「凱瑟琳,真的沒事嗎?我看你這幾天氣色都不好啊,如果難受的話,就別勉強!」煜蝶沒听凱瑟琳的,上前把她扶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凱瑟琳的神色有些疲憊,略微透露出金色的瞳孔卻映出一片死寂的落寞。「我沒事的,煜蝶,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待一會兒。」煜蝶沒有吱聲,她知道,凱瑟琳也許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嗯……如果自己支撐不下去的話,就來找我吧,我幫你分擔。」煜蝶隨口說了一句話,隨即繞道離開。
這難道不是拜影傾所賜嗎?那種毒,只能「抑制」,不能根治,然而,「抑制」卻只有影傾擁有。凱瑟琳一手放在桌子上,緊緊地握著,就像要讓什麼東西不逃走一般,臉上逐漸顯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表情,似痛苦,似後悔,似自責。
煜蝶一路發悶地走回了休息室,卻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影傾的房門口。管他呢,把凱瑟琳的事情告訴他一下也好,她可不想一個人承擔這麼重的秘密。
煜蝶敲了敲門,沒听見影傾的聲音,以為是自己敲門力度太小,又使勁敲了敲,依然沒听見影傾的聲音。
啊咧?不會不在吧!
「吱呀」一聲,煜蝶直接走了進去,一進去她就後悔了。
影傾估計是剛剛洗完澡,倚身在透明的玻璃窗前,黑色微微發棕的發梢還滴著水,手里拿著一個紅酒杯,里面裝著紫紅色的液體,隨著他的手晃來晃去。這衣服穿是穿了,可是……影傾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薄衣,還……沒扣扣子!精致的鎖骨毫無保留的出來,煜蝶覺得,她如果在看下去,就要噴鼻血了啊!煜蝶一個轉身奪門而出,靠在門邊的牆上,深深呼了一口氣。
大約過了一分多鐘,影傾可能感覺到了她還沒走,所以說了一聲︰「進來吧。」
煜蝶顫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進去之後看見影傾剛剛把扣子扣上,煜蝶為此松了一口氣。
「你來我這里干什麼?」影傾淡淡地問道。
「哦,也、也沒什麼,就是我下去的時候,遇見凱瑟琳了,她好像,有問題。」煜蝶扭捏著說,臉頰上的一抹緋紅已經掩飾不住了。影傾微微挑眉︰「呵,我怎麼覺得每個人在你眼里都有問題?」煜蝶︰「……」這算什麼?嘲諷?鄙視?愛信不信!「哼,才不是呢,我只是看凱瑟琳面色蒼白,一點兒血色都沒有,還發燒,渾身很難受的樣子。喂,你說,她會不會得了什麼病?」影傾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那是因為是他給她下毒了好不好?
煜蝶感到自己再待下去也是自討沒趣,所以瀟灑地撇下影傾一步踏了出去。她在出門前盡量忍住說出這麼一句話︰我的影傾大少爺,拜托您下次洗完澡先穿好衣服行不?不過說起來也是她私闖民宅的呀!難不成她還錯了?不行不行,死也不能承認!
然而,房內的影傾把杯中的酒一口飲下,眼神依然如水般清澈。
似乎,有什麼不對。
他給凱瑟琳下的毒,只是讓她渾身無力,難受至極而已,沒有任何明顯的癥狀。可是煜蝶還說她發燒了,而且看起來臉色蒼白。不可能,一定有什麼錯了。他下的毒一向是七夜和他親自配置,沒有任何問題,那麼也許是凱瑟琳想要私自配解藥,然後亂吃了?當下,也只能這麼認為了。
影傾不經意間,蹙起了好看的眉。
……
第二天早上八點,比賽正式開始。
沒有什麼華美正經的儀式,只是主教念了名單,確認全部到齊之後,就宣布了開始。
煜蝶特意觀察了一下她的對手。是個二十多歲的男子,看起來就和影傾對外的樣子一樣,冷冷的。又是一個萬年冰山。煜蝶如是想。其實她很想對影傾說︰「誒,看看,你哥哥來了不是?還說你沒有哥哥,看他和你多像。」不過煜蝶認為,只要她敢說出口,他就敢揍死她。
輪到煜蝶這一組上場的時候,她不可避免地緊張了起來,指甲深深地嵌入肌膚里,直到流出了絲絲鮮血。煜蝶狠狠地攥著手,以至于當她拿起手槍的時候,手上已經染滿了血。這次比賽也是在一個封閉的空間里,一共兩個靶子,一左一右,煜蝶在右邊,對手在左邊。煜蝶想到了一個詞︰男左女右。難不成這里也遵循這個道理?咦?這不對,那萬一是兩個男的呢?不就成了**劇嘛!
煜蝶承認自己的思想很月兌線,這也是形勢所迫,雖然她也不知道是什麼形勢可以迫這樣的事。
擦干淨手之後,才知道了規則。
很簡單,也很難。
每人十顆子彈,打靶,最後加起來誰的環數高,誰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