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門忽然被敲響,兩人一齊向那邊看去。七夜手中把玩著兩把手槍,面色冷峻地盯著亞撒。「亞撒大人,我想,我該帶我家少爺回去了。」亞撒欣然一笑︰「隨意。」影傾也不多說,跟著七夜就走了出去。亞撒扯起一個冷笑的弧度︰「影傾,三天後,你就等著吧。」
煜蝶扶著額頭,不用說,又是偏頭痛。
到底去不去呢,亞撒說,如果自己去了,那麼一定會考慮一下走還是不走的問題,就不如現在這般走的**如此強烈了。「啊……怎麼辦?!」可是,她真的不想去,不想去,她不在乎什麼影傾的秘密,嗯,說實話她也好奇,但是,她卻希望影傾親口告訴她,而不是和亞撒這樣偷偷模模地去看。
她現在已經是第九騎士了,沒有辜負多洛麗絲的期望,可是,卻辜負了父母的期望。
多麼矛盾,多麼難以抉擇!
騎士的授勛儀式與女王陛下的加冕儀式定在同一天,離現在不過九個月左右的時間,如果在此之前,她沒能作出決斷的話,恐怕,一生就難以走出這里了。「好,我去……」煜蝶捏緊了手邊的劍柄,骨節微微泛白。
如果說,成為騎士是她這一生的重大轉折點的話,那麼,這個決定,便是她感情上的一大折磨。
並且,這個折磨與她——伴隨一生!
……
「艾維斯,我想你需要去參加華茲沃斯的葬禮。」除了對影傾尊稱「少爺」,對瑪格麗塔尊稱「小姐」之外,七夜對別人永遠是直呼名諱。「七夜,你只是一個管家。」艾維斯的語氣听不出有多少責備,反而異常輕松,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拿著一本書在翻閱。
「是,我只是一個管家,但是,艾維斯,你卻不是我的主人。我奉主人之命,來讓你去參加葬禮。」
或許,英國境內,再也找不出像七夜一樣無禮的管家了。
華茲沃斯的葬禮不能再推遲了,尸體早晚會腐爛。如果讓那些皇親貴族去觀摩一具腐爛的尸體,這可是一件苦惱的事情。再順便嚇死個女眷什麼的,華茲沃斯家族就別想再混下去了。
「七夜,你也知道,現在繼承爵位不需要年齡的限制,一旦葬禮完畢,我就會是華茲沃斯的家主,所以,你要安分些。」七夜在陰影中挑了挑眉︰「那你為何不盡快參加葬禮?」艾維斯彈了彈桌面,看向七夜的眼神有些凌厲。「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還有這棟房子里的所有僕人,都是影傾的手下!」
艾維斯的眼神越來越凌厲,幾乎要把七夜看穿。
「我是家主?開什麼玩笑,影傾已經把這里當成了他一人的!說到底,他也是想要我做一個傀儡而已。他這是要,一人佔據兩個位置!我能容忍到現在,不過就是在籌劃怎樣干掉你們,不過,我現在已經改變注意了。」絕對不能讓影傾一人獨佔華茲沃斯,也許,讓影傾絕望,是最好的辦法。
誰也不知道,帶煜蝶去看影傾的秘密,提出這個建議的人,是艾維斯。
如果煜蝶知道了影傾的秘密,很有可能拋棄影傾離他而去,這樣,艾維斯和亞撒都有機會。
哼,就連艾維斯自己也搞不清楚,這建議,究竟是為了華茲沃斯家族,還是為了他自己想要擁有那只蝶的私心?
……
三天後
影傾是扶著牆走回房間的,亞撒說得很對,今晚,恐怕自己要現場殺死被他定為「獵物」的人們了。一滴滴晶瑩的汗水順著蒼白略微瘦削的臉滑落下來。果然,只憑意志力,已經撐不下去了嗎……離那次不能忘記的記憶,已經過去快兩年了,可那時的場景,此刻還是歷歷在目。
「若是怨恨現在自己,就奔赴地獄吧,這樣不是很好嗎?」
兩年來,他無一刻沒有想要自殺的念頭,甚至,他曾想要隨母親而去。
那破曉黎明,那飛濺的血花,那漫天飛揚的寒冷。如今在此回憶,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劃過蒼穹的尖叫,從此改變了他……
「煜蝶,想好了嗎?」
傍晚,亞撒準時出現在煜蝶的房間里。
「我跟你去!」煜蝶的臉上,前所未有的凝重。
亞撒點點頭,從腰間拿出一把手槍遞給煜蝶,煜蝶蹙眉,這……「拿著吧,以防被誤傷。」煜蝶雖然不知道這夜到底會發生些什麼,但還是接過了手槍。亞撒正準備走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什麼,問了煜蝶一個問題︰「你吃晚飯了嗎?」煜蝶︰「……」
「沒吃。」這問題雖然不搭邊兒,但煜蝶還是回答了一下。亞撒看了看時間,「呃,算了吧,我估計你今晚要餓著了。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看過之後,還吃不吃得下飯。」煜蝶聳聳肩,恐怖片她又不是沒看過。
亞撒帶著煜蝶直接走出了王宮,不過也離王宮不遠,不算逃走。
煜蝶看見,面前的是幾棟很普通的房子,似乎就是所謂的「住宅區」嘛!亞撒帶她來這里干什麼?
「等等走路的時候,腳步輕一點兒。」亞撒這麼囑咐著煜蝶。亞撒也知道,這腳步輕不輕根本不是問題,如果影傾想知道,那麼就算他們是貓的後代,都逃不過影傾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