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在雞鳴的催促聲下,慵懶的伸伸胳膊,微笑著射出第一縷光輝。那道金燦燦的線,暖暖的照進了陳宇民所在旅社的房間,把整個房間映成金色。這時候正是早上空氣最清新的時候,明亮的陽光在窗外的樹葉上涂了一圈又一圈金色銀色的光環。
陳宇民一覺醒來,感覺精神抖擻。起身下床,穿好了衣服,走到窗前,看看外面的街道,早已是人來人往,各種車子在街道上穿梭往來。城市里的人們總是那麼忙忙碌碌,每個過往的行人都是匆匆忙忙的,都是一張張不動聲色、冷漠而陰沉的臉龐。偶爾過來一群上早課的學生,才讓這個看起來冷淡的街道充滿了一點歡聲與笑語。孩子們相互間有說有笑,蹦蹦跳跳地走過,與那些匆匆忙忙的大人們那張冷漠的面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陳宇民在窗前伸了伸懶腰,感覺時間不早了,可以出發去玲的家里了,于是轉過身,拿好了洗漱用具,走進了洗手間。
洗漱好以後,陳宇民吹了吹剛洗好的又濃又粗的頭發。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後,就離開了旅社,來到了大街上公交車站牌旁。
太陽剛剛升上山頭,被鮮紅的朝霞掩映著,陽光從雲縫里照射下來,像無數條巨龍噴吐著金色的瀑布。
車子還沒來,陳宇民看看四周的高樓大廈,再看看川流不息的人群,感到了一絲絲的落寞與孤獨,似乎自己與這個城市格格不入似的,雖然自己在這里生活了四年,但對這里的了解仿佛太少,太少了。
陳宇民低下頭,不經意間想起了一首歌,叫什麼「陌生城市的早晨」。他開始在心里默默地唱起來︰
每條路都通向這里,
只是出口隱藏得太深,
所以每條街都像在突圍。
經過的人沒有名字,
唯有城市接近不朽。
最後時間得到所有光榮,,
站在明暗之間抬頭仰望,
風聲帶著夜曲掠過群山,
剩下我們早已不能單純,
除了勇氣我們一無所有。
除了失去我們沒有遺憾,
擁抱晨光溫暖你的愛人。
唯有晨光從容,
沒有疑問,
新鮮如初,
唯有晨光從容。
沒有疑問,
新鮮如初。
晨光照亮你的窗台,
晨光照耀你的街道。
成群結對的人怎麼還孤單,
正在開放的露出笑容,
已經枯萎的悄無聲息,
都在期待午後的冥想,
站在明暗之間抬頭仰望。
風聲帶著夜曲掠過群山,
剩下我們早已不能單純,
除了勇氣我們一無所有。
除了失去我們沒有遺憾,
擁抱晨光溫暖你的愛人。,
唯有晨光從容,
沒有疑問,
新鮮如初。
唯有晨光從容,
沒有疑問,
新鮮如初,
…………
在城市里等車,總是那麼不遂人心,因為車子是別人的,不屬于你,他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完全不會考慮到等車者的感受。
陳宇民在心里默默地唱完了這首歌,車子還沒來,看看時間,已經是九點半了,心里開始有一絲的焦急與不耐煩。要是自己有車,就不會站在這里等那麼久了,唉,陳宇民無奈的嘆了嘆口氣,眼神迷離的看著公交車駛來的方向。
太陽慢慢地透過雲霞,露出了早已脹得通紅的臉龐,像一個害羞的小姑娘張望著大地。
等了好久,車子才像一個孕婦似的,緩緩駛來。
等開到陳宇民面前,立刻圍上了一大群各色各樣面無表情的人。車門剛打開,人們就像搶黃金似的瘋狂地向車門涌去,陳宇民被人群一下子擠到了好遠,才點就摔倒。等他站穩腳跟,看看那些擁擠的人群,都在慌忙地往車上擠,沒有一個人因為自己的差點摔倒而投下一點安慰或是看熱鬧的目光。
等人上得差不多了,陳宇民才急忙跳了上去。車上早已站滿了人,站在車門口,不能向前移動一小步,仿佛前面就是屬于那些忙碌的城市人群的專屬區似的。陳宇民站在車門旁,車門勉勉強強地關上了。
昨天晚上,玲早已把她家的乘車路線圖發到了陳宇民的手機里,先乘什麼車,再乘什麼車,再走幾步,到什麼花園停下,再到什麼小區等等,都說得一清二楚,陳宇民只有照著玲說的乘車就可以了。
陳宇民站在車上,看著車窗外一棟棟金碧輝煌的高樓,一幅幅巨大的充滿誘惑的廣告招牌,不禁感慨萬千,心里感覺這個城市對于自己來說真的好陌生,也好冷漠。
天空一碧如洗,燦爛的陽光正從密密的松針的縫隙間射下來,形成一束束粗粗細細的光柱,把飄蕩著輕紗般薄霧的林蔭照得通亮。
陳宇民照著玲說的路線途,轉了兩次車後,來到了一個小區門口,玲說讓陳宇民在這里等著她,她會出來接自己。
陳宇民從褲兜里掏出手機,給玲打了電話。玲說她馬上就出來,讓他站著那里等一下。
等了大概十分鐘左右,玲的身影才出現在了小區的門口。
玲一看見陳宇民,臉上立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像一朵含苞盛開的蓓蕾似的。太陽暖洋洋的,伸出它那溫暖了的大手,摩挲在玲的臉上,這讓玲看起來更加的嬌羞可愛。
「玲,我在這。」陳宇民朝玲喊了喊,仿佛擔心玲沒看見自己一般。
「我看見了,你終于來了。」話音剛落,玲已經跑到了陳宇民的面前了。
陳宇民看著眼前這個久別重逢,自己朝思暮想,夢里夢外都是她身影的戀人,一時站在那里,不知該說什麼。
「民,我想死你了,想你想得好苦啊。」玲溫柔地注視著陳宇民,首先開了口,嬌氣的說道。
「我知道,我也好想你的。」
「我們難得見一次面,別說這些了,開心點,給爺笑一個,爺加五毛錢的,嘿嘿。」玲不想把氣氛弄得太僵,調皮地說道。
陳宇民听了,嘴角輕輕上揚,兩邊各露出了一顆小虎牙,會心的笑了笑。
「誒,對了,你笑起來最好看了。走吧,我們進去吧。」
「好的,走吧。」陳宇民說完,提了提剛剛買的一大藍隻果。
「你那是什麼啊?給我買的嗎?」玲邊說邊扭了下頭,看了看陳宇民的水果籃。
「是一籃隻果,我以前發現你最喜歡吃隻果了,所以今天給你買了一籃新鮮的。」
「你還記得我喜歡吃隻果啊,你的記性太好了嘛。」玲臉龐微紅,竊竊私語似的說道。
「嘿嘿,還記得一些的。」
「那我們走吧。」玲說完,伸手去牽住了陳宇民的手。
陳宇民頓時感覺手上一陣酥麻,手顫抖了一下,立即縮回了被玲牽住的手,胸口像小鹿亂撞似的,砰砰地跳個不停。
「你怎麼啦?」玲被他的這一反應搞得頓時也模不著頭腦了。
「沒事,只是我感覺我們在這里相互牽著手的話,被你父母看見多不好啊。」陳宇民說這話時,耳朵明顯紅了起來。
「那好吧,走吧。」玲似乎不高興似的,委婉的說道。
「嗯,走吧。」說完,他們並排著,向小區走去。
進入大門後,眼前出現了兩排帶有西歐建築風格的高大的房子。房子的顏色看起來都是比較帶有古典氣息的磚紅色,房子的前面種滿了一排整齊的白楊樹。白楊樹的枝葉比較繁茂,抵擋住了太陽直射下來的光線,使人走在樹下,感覺特別的涼爽。
小區的道路也十分的清潔干爽,而且人走在上面會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路的兩旁相隔不遠就有一個垃圾桶,垃圾桶看起來也是那麼的干淨,且造型獨特。
他們走了幾分鐘,轉過一道彎,眼前便出現了一面波光粼粼的湖。湖水看起來清澈見底,湖面上停著幾艘紅色的游艇,一排排碧綠的楊柳倒垂在湖面上,像一位位村姑彎著腰在岸邊洗著什麼似的。
他們走在湖面那凹凸不平的鵝暖石上,有說有笑,在如詩如畫的湖面緩緩地移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