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蓓蕾 情斷風雨里

作者 ︰ aszx12312380

時間悄然流逝,年華匆匆而過,時光無限荏苒。不經意間,新年的腳步慢慢地靠近了,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大地籠罩在一片喜慶祥和的氣氛中。

今天已經是新年的二月六號了,陳宇民的棉鞋廠昨天才剛剛放假,他已經買好了回家的車票,是今天晚上的車。

中午的時候,他和小川匆匆吃過午飯,就急忙收拾起行李來。

「小川,你真的不回去了嗎?」陳宇民邊收拾邊回過頭來問小川。

「不去了,回去沒意思。」小川拿著正在洗著碗的,緩緩地說道。

「你一個人在這里,多無聊啊,不如和我一起回去吧?」陳宇民又勸道。

「算了,一個人在外面習慣了,每年回家什麼也干不了,還要浪費一大筆錢。」

「那你準備去哪里過年呢?」

「去福建吧,我有個朋友在那里,他也不回家。」

「唉,一年難得回家一次,你就回去看一眼嘛,去看看你的爸爸媽媽,爺爺女乃女乃,或者去看看你的叔叔阿姨婆婆舅舅之類的人嘛,親戚是要經常走才會更親的。」陳宇民苦口婆心地勸道。

「呵呵,你太天真了,我今年沒掙到什麼錢,沒臉回去見他們。」

「怎麼沒掙到啊,你今年掙的錢比我的多了好多呢,我都好意思回去,你怎麼就不好意思了啊?」

「唉,你不理解我現在的心情。今年剛出來的時候已經發過誓了,今年掙不到二十萬,我就不回家過年。你看我今年才掙了多少啊,不到十萬,這點錢能干嘛啊?」小川邊說邊用左手的手心使勁錘了右手的手背一下,做出了一副不甘心的表情。

「小川,不要這樣了,你好歹也回去看看你的爸爸媽媽或者你的女朋友一下啊,你出來那麼久了,他們肯定會很想念你的,難道你就不想他們嗎?」陳宇民說到這里時,心里又出現了玲那有些模糊了的身影。

「想有什麼用啊,能當飯吃嗎?我現在回去,沒掙到幾個錢,誰會看得起我啊?再說,那些所謂的親戚,表面上看起來很親,但是如果你沒有錢,沒有本事,他們會看得起你嗎?現在都什麼社會了,誰還會在乎什麼親情不親情的啊,都是他媽的誰有錢就去奉承誰。」小川說得唾沫橫飛,越說越氣憤。

陳宇民吃驚地看著小川,愣在那里,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過來半響,他意識到自己不但沒有勸住小川,反而把小川弄得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只好委婉的安慰道︰「好吧,你有你的理解,那就隨你吧,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永遠支持你的。獨自在外面,照顧好自己,我回去了,你換號碼的話和我說一聲。」說完,走向前去,拍了拍小川的肩膀。

「肯定會的,你回去時也要注意安全,明年沒地方去的話要記得來找我。祝你過個好年,回去玩開心點,好好陪陪你的那個玲吧。」

「嗯,好的,那我走了啊,好哥們兒,現在時間差不多了。」陳宇民已經收拾好了行李,又拍了拍小川的肩膀,準備向外走的時候,小川拉住了他。

「民,幫我帶點東西回去。」小川邊說邊拿出一小袋東西,交給了陳宇民。

「這里面是衣服,我給我爸媽各買了一套,你幫我帶回去給他們一下,麻煩你了。」

「說什麼呢,沒問題的,我肯定會幫你帶到的。」

「好,辛苦了。」

「那里啊,小川你別這樣說,這半年里要不是你照顧我,我還不知道在哪里呢?」

「呵呵,你快走吧,現在趕到車站,已經差不多了。」

「好的,照顧好自己。」陳宇民說完,轉身走出了大門。

小川見陳宇民走出了房門,急忙喊道︰「等一下,民,你把衣服交給我爸媽時,隨便和他們說一聲,我已經把錢打到他們的銀行卡上了,叫他們去取來,該用的就用,千萬別幫我省著。」

「好的,沒問題的。」陳宇民邊說邊大步向前邁去。

晚上七點鐘的時候,陳宇民坐上了回家的火車。他沒有直接坐回自己家鄉的長途客車,他想在回家之前先去省城看玲一眼。

火車像一匹駿馬似的,載著一車歸心似箭的乘客,在鐵軌上拼命地向前奔跑著。

陳宇民坐在火車上,左手撐著腦袋,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逝的風景,想著自己又要度過一年了,心里不禁有些嘆息起來。

他從褲兜里模出手機,看著玲的號碼,想到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和玲聯系了,不知她現在過得怎麼樣了?唉,都怪自己,明明心里時時刻刻都在想著玲,卻舍不得給她打電話。他撥通了玲的號碼,玲接以後,他就急忙說道︰「玲,是我,我現在在回來的車上了。」

陳宇民說完,把手機貼緊耳朵,等著玲的回應。可等了好久,玲也沒說一句話,他急忙又對著電話喊道︰「玲,能听見嗎?我是陳宇民。」說完,又等了好久,玲也沒說一句,他于是無奈地掛掉了電話。

掛掉電話以後,他急忙發了一條短信給玲,‘玲,你怎麼不說話啊?’

一會兒,玲回了短信,‘我說的啊,我能听見你說話的,可能是信號不好吧。’

‘可能吧,我現在在火車上了,可能後天早上就可以到省城了,我想來看看你,好嗎?’陳宇民發完這條信息,握著手機,心急如焚地等著玲的回復。

‘啊?你要來看我啊?我想不用了吧?’

陳宇民看到這條信息,心里顫抖了一下,急忙問道︰‘為什麼不用了啊?你不想再見到我了嗎?’

‘不是的,民,原因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的,你自己注意安全,不聊了。’

陳宇民看到玲這樣說,心里頓時開始猜疑起來,玲這是怎麼啦?我們才半年沒見面,她怎麼就說不想見我了呢?是不是……?想著想著,心里開始有點隱隱地痛起來。不想了,先問個清楚再說吧。于是,他又發了一條短信給玲,‘玲,你到底怎麼啦?有什麼事能和我說清楚嗎?’

信息發出後,陳宇民焦急地等著,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半個小時過去了,他還是沒有等到玲的短信,心里開始有點崩潰了。

他等不下去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的心像被針錐一般難受。他又撥通了玲的電話,手機里想起了玲那熟悉的鈴聲。可手機響了好久,玲也沒有接,最後手機里響起了一個聲音︰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听,請稍後再撥。他听了,不得不掛掉了電話。

過了幾分鐘,他又撥了一個電話過去,玲的鈴聲沒有再響起,響起的是一句讓陳宇民徹底絕望的聲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呆呆地看著電話,心亂如麻。玲怎麼啦?她為什麼會說那樣的話,為什麼會不接我的電話?難道我和她分開時間長了,她已經對我沒感覺了嗎?難道她放棄我了嗎?難道她重新找了一個男朋友了嗎?…………?

一系列的問題在他的腦子里不斷閃現,他真的想不明白,玲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對自己?煩躁的他,心里像有千萬條蛀蟲在亂咬一般,難受到了極點。

漫漫長路,任憑著悲傷在心里慢慢地折磨著自己。他插上耳機,想用歌聲來緩解一些心里的難受。一會兒,方文山的經典歌詞在他的耳里響起︰

誰在懸崖沏一壺茶

溫熱前世的牽掛

而我在調整千年的時差

愛恨全喝下

歲月在岩石上敲打

我又留長了頭發

耐心等待海岸線的變化

大雨就要下

風狠狠的刮

誰在害怕

海風一直眷戀著沙

你卻錯過我的年華

錯過我新長的枝丫

和我的白發

蝴蝶依舊狂戀著花

錯過我轉世的臉頰

你還愛我嗎

我等你一句話

一生行走望斷天崖

最遠不過是晚霞

而你今生又在哪戶人家

欲語淚先下

沙灘上消失的浪花

讓我慢慢想起家

曾經許下的永遠又在哪

總是放不下

啊輪回的記憶在風化

我將它牢牢記下

…….……

………….

旋律是那麼的優美,而他听著,心里卻在默默地流著淚。

他帶著悲傷的心情听完了一首又一首的歌曲,這些歌曲仿佛都在訴說著他此時的心情。漸漸的,他慢慢地在歌曲的旋律中憂傷地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他的眼前朦朦朧朧地出現了玲的身影,他急忙張開雙手,嘴里在大聲地喊著玲的名字,向玲奔過去。可當他跑到玲的面前時,玲卻早已消失了蹤影。他站著那里,大聲地呼喊著玲,周圍黑  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他呼喊了好久,也沒有一點點回應。他喊了好久,好久,聲音漸漸的嘶啞,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于是,他絕望地癱坐在地上,雙手抱住頭,大聲地哭起來。突然,他仿佛听見了玲的聲音,急忙抬起頭,向上看去,看見玲在自己的上空漂浮著,看著他自己,嘴唇微微張開,聲音冰冷地說道︰「民,我想你想得好苦,你離開的日子里,我幾乎夜夜不能眠,夜夜在思念著你。我感覺我真的好累,好累,我再也等不了你了,你好好保重自己。說完,玲的身影又消失在了黑暗的空中。陳宇民急忙站起來,大聲喊道︰玲,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不要……。

突然,他感覺自己的頭好像被什麼撞了一下,痛得睜開了眼。看看身旁,旁邊的乘客一臉詫異的看著他。他頓時醒悟到,原來自己還在車上,剛才的情形只是一場夢境。模模自己的頭顱,那是他剛才在做夢時,太激動了,撞到了窗子的玻璃,因為太用力了,現在還在隱隱地有點痛。

他噓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辛虧只是做夢,虛驚一場,嚇死我了。回憶剛才的夢境,以及在夢里玲對他所說的話,他頓時又感覺心里難受起來。

曾經暗啞的歲月開始變得黑暗,世界顛倒了方向,過去美好的時光開始變得荒謬,大地又裂開了縫。世界開始荒蕪、人間開始虛妄,你又帶著一身的清涼出現在我的面前,出現在那個年華的岔口。那個時候,你還是你麼?

夢醒後的陳宇民看著窗外,看不清楚外面的任何事物,外面漆黑一片。他希望白天早點來臨,黑夜的魔爪已經把他的心抓得片體鱗身,希望一切早點結束,黎明快一點來臨。

終于,火車進站了。陳宇民出了車站,站在原地,心里開始迷茫起來,不知該去哪里,心里已沒了方向。

掏出手機,看著玲的號碼,狠狠心,按了下去。玲的手機鈴聲終于響起了,熟悉的旋律又出現在了他的耳旁。

玲接了電話,陳宇民急忙說道︰「玲,你到底怎麼啦?和我說清楚嘛,不然我的心里很難受的。」

「沒什麼,現在就是不想見到你,你先回去吧。」玲在電話里冷冷地說道。

「為什麼啊?你為什麼不能和我說清楚啊?」陳宇民焦急地問道。

「好吧,那我問你,你今年掙了多少錢回來啊?」

陳宇民听見玲這樣問自己,詫異了一下,想了想,然後老實的回道︰「不多,才三萬。」

「三萬,三萬能干什麼啊?」

陳宇民听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陳宇民不說話,玲又接著問道︰「你是不是明年還要出去啊?」

「可能是啊。」陳宇民有氣無力地回道。

「還去?那你準備讓我等你多久啊?一輩子嗎?如果這樣的話,我等不了。」玲的話像隆冬早霜般寒冷刺骨,刺得陳宇民瑟瑟發抖。

「你離開的這半年,我想你想得好苦,你不給我打電話,不給我發短信,我以為你已經在外面賺到大錢了,已經忘了我了。哼哼,原來你沒有,你還是那樣。」

陳宇民听到這里,心里陣陣疼痛起來,聲音嘶啞地問道︰「玲,你什麼意思?你嫌棄我了嗎?你感覺我配不上你,已經重新在外面找了嗎?」

「陳宇民,你這個混蛋,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玲在電話里大聲地罵起來。

「難道不是嗎?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你這大傻瓜,大笨蛋,還是那麼笨,我這樣對你,那是因為我想你,已經想到絕望了,你知道嗎?」

陳宇民听了,心里顫抖了起來。

「如果你每年都像今年這樣,出去打工,那我們什麼時候才有結果,什麼時候才能好好地在一起,你難道要我等你等到老嗎?」

「不會的,玲,我現在正在努力,相信我,等我有錢了,我一定會天天都陪著你的。玲,我現在想見你一面,可以嗎?」

「見我?還是算了吧,等你有錢了再來見我吧,我會盡量等著你的,但不會很久。」

「玲,不要這樣,我們已經半年多沒見面了,我心里真的好想你,你就讓我見上你一面吧,一面就行,好嗎?」陳宇民仿佛在低聲下氣地哀求著玲。

「我現在不會見你的,我的心剛剛平息不久,我不想在見你一面後,又是長期的分離,這樣我的心真的受不了。」

「玲,對不起,我那也是沒辦法啊,你要理解我啊。」

「我理解你,所以我不想增加彼此的傷痛,所以還是不見的好。」

「別啊,玲,我來找你,就見你一面,見一面就走。」

「你怎麼那麼 啊,叫你不要來你偏想來,那就隨你吧,反正我是不會見你的。」玲說完,狠狠地掛掉了電話。

陳宇民听著自己的手機在嘟嘟地響了兩聲後,就沒了聲音,知道是玲掛了電話。他站著那里,看著灰

蒙蒙的天空,心里想著要不要去看玲?想了一會兒,他在心里打好了主意,去玲的家里找玲,相信到時玲肯定會出來見自己一面的。

他邁著沉重的步伐,匆匆地向開往玲家方向的公交車站牌走去。

這時是下班的高峰期,路上的車輛比較多,交通特別的擁擠。車子走走停停,行了一個多小時,在街道上的路燈已經紛紛亮起的時候,才行駛到玲所在的小區門口。

陳宇民急忙跳下車,向小區門口跑去。小區的保安見陳宇民和玲一起來過,所以就沒管他,開門讓他進去了。匆匆地走在小區里,想到上次來這里見玲時還是和玲一起,有說有笑,而現在,自己一個人,已沒有了玲的身影,想到這里,陳宇民感覺心酸起來。

抬頭看看天空,剛才灰蒙蒙的天空頓時烏雲密布,好像就要下大雨了一般。

走到了玲家的房門前時,陳宇民打電話給了玲,說自己已經在你家樓下了,你出來一下吧。玲在電話里大聲地吼道︰「你還真是的,還來干嘛啊?你走吧,我不會來見你的。」說完,把電話掛掉了。

陳宇民呆呆的站在那里,看著玲家的房子,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不行,我一定要見玲一面。想到這里,他又撥打了玲的手機號碼,但令他失望的是,玲已經關機了。陳宇民無奈,只好對著玲家的房子,扯開嗓子大聲喊道︰玲,你出來啊,我見你一面就走。

聲音久久的在空中回蕩著,玲听見了,走到窗前,看著樓下的陳宇民,淚水一滴一滴流了出來。

陳宇民停了片刻,見沒有動靜,就又對著房子喊道︰玲,出來見我一面吧,我真的好想你啊。

「我不會見你的,你走吧。」玲躲在窗子旁,大聲的在心里喊道,只是沒喊出聲。一顆顆晶瑩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斷從她那黑寶石般的眼楮里滾落出來。她日思夜想的陳宇民如今就站著自己的窗下,她何嘗不想跑上去,擁抱著他。可是她不能,長痛不如短痛,現在她真的不想見到陳宇民,怕見了一面後,又是長時間的分開,又是那無窮無盡的思念,以及那無窮無盡的思念所帶來的無窮無盡的痛苦。

陳宇民站在那里,看著玲家那宏偉的房子,愣愣的,一聲接著一聲地呼喊著玲。

突然,一陣北風吹來,一片烏雲從北面天邊急涌過來,還拌著一道道閃電,一陣陣雷聲。剎那間,狂風大作,烏雲布滿了整個天空,然後豆大的雨點從天空中打落下來,打得窗戶啪啪直響。又是1個霹靂,震耳欲聾。一霎間雨點連成線,嘩的一聲,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鋪天蓋地從天空中傾斜下來。

玲急忙向窗下看去,見陳宇民還在那里,紋絲不動。雨水剎那間就淋濕了他的頭發,他全身的衣服,他站在如瓢潑般的大雨里,冷得牙齒格格的直響。

玲急忙打開手機,撥通了陳宇民的電話。

「你這笨蛋,下那麼大的雨,你還站在那里干嘛,快走啊,我是不會見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不,我不走,我要見到你才走。」陳宇民站在雨里,對著電話,撕心裂肺地喊道。

雨水徹底濕透了他的全身,他冷得全身不停地打著冷戰。順著臉頰,流進了他在呼喊著的嘴里,咸咸的,不知道是天上的雨水還是他的淚水。

雷聲依舊在肆無忌憚的咆哮著,好像要把大地吞並了似的;一道道閃電在他眼前不停的劃過,瓢潑大雨不斷擊打著他那抖動不已的身體。

他站著那里,任憑雨水的沖擊,雙眼不斷被雨水打濕,眼楮朦朧了,他用手擦了一下,可剛剛擦完,手還沒放下,立刻又朦朧了起來。

「玲,你就出來吧,出來吧……。」他喊得撕心裂肺,兩邊膝蓋冷得像篩糠似的,抖個不停。終于,他的膝蓋站不穩,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但他仍舊在大聲的呼喊著。聲音在電閃雷鳴中回蕩著,哀嚎著,伴著雷聲,響徹天空。

漸漸地,他的聲音嘶啞了,變得越來越小了,變得模糊不清了。

他雙腿跪在雨水里,頭高高地抬起,雨水毫不顧惜地打在他的臉上,落在了他呼喊著的嘴里。

玲站在窗前,看著雨水中的陳宇民,心痛不已。淚水一顆顆不停地滴落下來,打濕了地板,打濕了她那薄弱的心靈。

看著自己心愛的人站著雨里受苦,她的心碎了,但她還是沒有走出去。她拿著電話,撥打了120。

當120的車子來到的時候,陳宇民仍舊跪在那里,幾乎已經接近昏迷,但口里仍然在喊著什麼,只有玲知道,他是在喊著自己。

陳宇民被抬上了救護車,警笛聲片刻便消失在了雨里。

玲默默地盯著外面的傾盆大雨,想著那為了見自己而躺在了救護車上的陳宇民,淚水又濕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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