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民沉思了片刻,看著駕駛座上的司機,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啊。」
年輕的司機低著頭,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兩道挺拔的劍眉往下聳拉著,表現出了一副成熟穩重的表情。
「呵呵,我冒著危險救你,是因為我和那家酒吧有仇,我特別痛恨里面的老板。」司機說著,眼神里流露出了一絲絲的仇恨。
「原來你和那家酒吧也有過節啊?呵呵。」陳宇民看著司機,冷笑了兩聲。
「是的,我恨不得宰了那個酒吧的老板。」
「啊?你和那家酒吧到底有什麼重大的仇恨啊?讓你氣成這樣。」
「呵呵,在去年五月份的時候,我和我的幾個朋友去那家酒吧喝酒,那晚我們都喝多了,每個人都醉醺醺的。後來,我們就去跳舞,我的一個朋友不小心踩到了一個女人的腳,那女人當時就給了我那朋友一巴掌。我朋友喝醉了,罵了那兩女的兩句,那女的就叫來了老板。那老板喊了幾個打手,二話沒說就把我朋友揍了一頓,打完後還……。」
司機說到這里,兩只手捂著臉,深深地嘆了口氣。
「後來怎麼樣啊?」陳宇民听到這里,同情地問道。
「後來,他們把我的那個朋友抓了起來,要我朋友給那女的磕頭認錯。我們當時在旁邊,要那老板把我的那朋友給放了。那老板看我們醉眼朦朧的,連站都不怎麼站得穩了,于是就叫了幾個男子過來,把我們也狠狠地打了一頓。」
「唉,原來是這樣啊,那家酒吧真他媽的黑啊。」陳宇民恨恨的說道。
「是啊,後來我的那個朋友不肯道歉,他媽的那老板就喊人死死地按住他,當著我們的面,拿西瓜刀剁了他的兩個腳趾,我那朋友當時就痛暈了過去。」
陳宇民听到這里,兩道濃濃的眉毛同時上揚,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啊,不是吧?那麼殘忍啊?」
「嗯,我們被他們揍了一頓後,被狠狠地扔出了酒吧。我的情況要好點,應該和你現在差不多,回來休息了幾天就沒事了。可憐的是我那朋友啊,一雙完整的腳就這樣廢了,搞得他現在連車也不能開了。」
司機說到這里,臉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憤怒地錘了錘坐墊。
「他媽的他們真不是人。」陳宇民咬著牙,憤憤的罵道。
「所以我今天看見你被他們追著打,心里過意不去,于是就救了你。」
「真的太感謝你了,沒有你,我現在不知道已經被他們打成什麼樣了。」陳宇民語氣懇切地說道。
「不用,你的運氣不錯,以後多注意一點,出門在外要沉得住氣,像那種地方盡量少去。」
「嗯,你也是。」
「好了,你傷成這樣,趕快回去休息吧。」司機邊說邊伸手幫陳宇民打開了車門。
「那車費錢你真不要了啊?」陳宇民看著司機,緩緩地問道。
「不要了,才多大的事。我看你挺好的,可能是我們有緣吧,呵呵。」司機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淡淡地說道。
「好,真心的感謝你,再見了,祝你好運。」陳宇民看著司機,微笑著說道。
「好的,你也是,好好休息。」那司機眼神里也流露出了一絲絲微笑的神情。
陳宇民听到這里,一股暖流流到了心里,漸漸地蔓延到了全身。他看著司機,點頭笑了笑,忍者疼痛,起身下了車,一瘸一拐地往自己住的旅社走去。
絢麗的霓虹燈照在他那虛弱的身上,好像在有意捉弄他似的,把他那痛苦的背影故意拉得好長,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