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如同一場盛大而華麗的戲,我們有著不同的假面,扮演著不同的角色,演繹著不同的經歷,卻有著相同的悲哀的經歷。
陳宇民握著手機,眼神迷茫地看著窗外。皎潔的月亮把白天蒸發起來的**照的透徹,照得清晰,銀白色的月光像一面魔法鏡似的,把以前的那些美好的回憶,統統都灌入了陳宇民的心里。
想了好久,陳宇民才忍著還在陣痛的心,慢慢地回了玲一句。
「玲,你真的變了,變得讓我感覺好陌生,好不可思議。」
時鐘滴答滴答不停地走著,不停地撞擊著鐘面,每一次地撞擊仿佛都印在了陳宇民那正在悲痛著的心里。
「呵呵,可能是吧。繼續和你在一起,我感覺已經沒有多少意義。」手機響了,仍舊是玲那冰冷的語句,仿佛可以讓人瞬間就窒息。
「玲,你怎麼能這樣?你不是說會一直等著我嗎?怎麼說變就變了。」
「呵呵,可能吧,我承認,我是變了,那是因為我清醒了。我們距離那麼遠,你能帶給我什麼?你什麼也給不了我,不是嗎?」
「那你想要什麼?」陳宇民寫著這幾個平淡的文字,心里卻在咆哮著。
「你不懂,所有我們沒必要在一起。你很好,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己,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玲,那我回來,回來陪你,好嗎?」陳宇民似乎在低聲下氣地乞求著玲,希望能有一點挽回的余地。
「赫赫,你別開玩笑了,我對你已經沒有感覺了,即使你回來,我也不會再見你。你什麼也給不了我,我們不如就此分手,各走各的路,這樣可能會好點。」
「可是,玲,我舍不得你,你不要離開我,好嗎?我會一直努力的,你相信我,相信我,好嗎?」
「赫赫,你別天真了。實話告訴你吧,我等你,已經等夠了,你只是一個打工的,你想讓我等你多久,一年,兩年,還是永遠,我沒那個耐心,我也要過我自己的生活。所有,我們最好的方式就是分離。」
「呵呵,你真的變了,你是不是開始嫌棄我,嫌棄什麼都沒有了?」陳宇民發完這句,情不自禁地冷笑了一下。
「知道就行了,何必要說出來。是的,說實話,我是在嫌棄你。我們根本不在一個層次,在一起對兩人都毫無意義。」
記得曾經有這樣一句話︰愛情有如佛家的禪,不可說不可說,一說就是錯。
陳宇民大致了解了玲的意思,知道她是在嫌棄自己。
「玲,你為什麼就不能等著我?我們在一起了那麼多年,是多麼的不易!我為了你,放下了尊嚴,放下了個性,放下了固執,都只是因為放不下你。」
「算了吧,陳宇民,以前是天真,是什麼都不懂。愛情不是瓊瑤劇,一無所有的你,我沒必要再和你演下去。我想要的,你永遠給不起。」
陳宇民第一次听見玲這樣稱呼自己的名字,他隱隱地感覺到他們已經不可能。
「好的,玲,不管怎樣,我對得起自己,對得起我們的這段愛情。希望你以後能照顧好自己,我的心會一直在等著你。」
「算了吧,陳宇民,對不起,是我虧欠了你,忘了我吧。」
「我不稀罕你的抱歉,我不稀罕你說你對我很虧欠,我要的就是這樣的對等關系。一段感情里,在起點時我們彼此相愛,到結尾時,互為仇敵,你不仁我不義。我要你知道,我們始終勢均力敵。」陳宇民仿佛在背台詞似的,一口氣把這些話傾訴了出來。
「好的,陳宇民,我們以後就不要再聯系,你自己早點休息。」
「好,好……。」陳宇民含著眼淚,回了幾句,就氣憤地合上了手機。
是的,很多年以前,我的矯情我的浪漫我的天時地利,到了今天,已經統統過期,更關鍵的是,當年陪在我身邊的那個人,居然選擇了中途退票離席。
陳宇民在床上翻來覆去,心里難受至極。此刻的他,仿佛全世界都已經拋棄了自己。
沉悶不堪的的空氣,疲倦了的傷心,他記憶里的童話已經慢慢地逝去。
現在的他,很想放聲大哭,可是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流淚了。在原諒與絕望之間游蕩,唯一的感覺是傷、傷、傷。
他真的很愛玲,閉上眼,以為能忘記,但流下的眼淚,卻沒有騙到自己。
世界上最淒絕的距離是兩個人本來距離很遠,互不相識,忽然有一天,他們相識,相愛,距離變得很近。然後有一天,不再相愛了,本來很近的兩個人,變得很遠,甚至比以前更遠。陳宇民和玲,就是這樣的兩個人。
是誰說過,花開花落終有時,夏天里無數開放的花,冬天里迎風而過的悲傷。他們,曾經一起走過了千上萬水,才能到達心里的那個彼岸;他們,經過了無數的風風風雨,才能來到彼岸的那個心與心的距離,最後,所有的一切,瞬間化為了泡影。
那些記憶,靜謐地盤旋于上空,縈繞著,訴說著屬于他們彼此曾經的過去;那些美好,寂靜地沉睡于心底,蔓延著,傾訴著屬于他的傷心。在這個永不落幕的夏季,一切將化為泡影,消散雲煙。現在的他們,已經是回不去的從前,沒有任何憧憬的未來。
默默地分手,正如當初默默地相遇。願這兒溫馨的微風,把我們的回憶全部帶去。
陳宇民緩緩地閉上眼,臉上,被子上,全是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