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張市長和于主任是十分默契的。于主任故意把他下在那個地方,是不想知道得太多。因為,既然領導只說讓他送送,並沒有讓他看看。這送送和看看之間,雖然都是簡單的兩個字,可中間的意思就差遠了。
這邊張傳富也知道,狡兔三窟的用意。既然自己苦心打造的三窟之一窟,何必讓更多的人知道呢?況且,官場上的人都知道,這人心隔肚皮的誰說的清楚呢?張傳富更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今天他和于主任是朋友,明天還是不是朋友呢?一切皆有可能。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官場也是一樣,換得像走馬燈一樣,讓人眼花繚亂。有些人,今天你在位置上,人家見你低三分。明天你不在位置上,那你就得在別人面前低三分。
沒有永恆,官場也一樣!
張傳富一路思考,一路低著頭鑽進了999號別墅。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哈」他伸手抱了抱嚴芳。
「哪里的話喲,張哥,你是個大忙人。」嚴芳也落落大方地給了張傳富一個擁抱。
「什麼時候來的?」
「我中午就過來了,怕找不到路,把時間留充足點兒。」嚴芳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餓了沒?走走走,到餐廳去用餐,今晚好好輕松輕松啊。平常這應酬可太多了啊,沒有哪一頓吃得令自己滿意。」
「是嗎?」
「可不是,再這麼吃下去,我看我自己對自己的身體都沒有信心了。這人啦,以前窮的時候,頓頓吃著碗里,還看著鍋里。可現在呢,日子好了,我是看著碗里都想吐,更莫說看著鍋里了。」
「嘿嘿,想不到張哥你還碗里鍋里的分得清嗎?」嚴芳故意拋了媚眼給張傳富
「喝點兒什麼?今宵不醉,愧對今生。白的?還是紅的?今晚听你的哈」張傳富喜歡喝酒。
其實,身處他那個位置,對于酒之類的東西,已經麻木了,喝酒就是他們的工作。
「我帶了兩瓶拉菲,不知道張哥喜歡不呢?」
「哈哈哈,嚴妹妹有品味兒,一看就知道妹妹你是生活很考究的人。這女人啦,男人不需要你懂的太多,只需要懂得生活就是了。生活是什麼?生活就像普洱茶,生活就像紅酒杯,生活就像團亂麻。女人要自己會打扮,自己會休閑。男人想你的時候,你在眼前,男人心煩的時候,你在天邊。」張市長邊說邊拿紅酒杯。嚴芳說︰「這好像是歌詞?」張傳富說︰「歌詞改編的,改編的。」
芸兒早就在餐桌上擺滿了一桌菜,都是張市長喜歡的美食。
芸兒擺好桌子上的菜,就一溜煙兒出去了,順便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張傳富給兩個杯子里倒上了紅酒,然後站起來走到餐廳的牆邊,伸手扭了扭餐廳吊燈的開關,把燈調得稍微暗淡些,這樣才更顯出朦朧的情調。
「來,妹妹,干一杯。「張市長舉杯跟嚴芳輕輕踫了一下酒杯,然後仰脖一飲而盡。
「怎麼樣?還喜歡這里吧?」
「不喜歡都不得行的,張哥的品味兒,妹妹真的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嚴芳夸張地環顧了四周一下。
「那是那是,光這紅酒杯,都是托我一個朋友,專門去法國帶回來的。你說也怪,法國人在感情方面十分浪漫,釀出來的紅酒也受人喜歡,連酒杯也成了奢侈品。」張市長端起酒杯在嚴芳面前炫耀道。
「喲 ,你這屋里的每一樣東西,都還有出處的哈。難怪別人背後都夸你是全通州最有品味兒的男人。」
「那里那里,莫听那些人背後瞎說。當然,誰人背後不說人呢?我這人別的沒有什麼愛好,就是愛好喝酒和漂亮女人。這個想必你也听別人背後議論過的了吧?」張市長故意試探著嚴芳的態度。
「听說啦,漂亮女人,莫說你們男人喜歡,就連我們女人也招架不住,總要回頭打個望什麼的。」嚴芳說
「哈哈哈,看來這美的東西人人都喜歡啊。來,干一杯!」兩個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邊喝酒邊聊著。不知不覺間,第一瓶拉菲就喝完了。嚴芳趕忙起身又打開了第二瓶紅酒。
就在嚴芳起身開酒的功夫,張傳富突然站起來,走到了嚴芳的身後,用手輕輕地摟住了他的腰。
嚴芳沒有做任何反抗,她知道,這一刻該來的遲早會來。見她沒有反抗的意思,張傳富膽子就更大了,他索性模住了她的**,並輕輕地解開了她的上衣紐扣,然後將脖子伸到她的面前,撅起嘴巴開始親吻起了她的胸部。他是不會輕易放過煮熟的鴨子的。況且,今晚這只煮熟的鴨子,還是自己飛到這魔窟里來的呢。
「還是先喝酒吧」嚴芳故意害羞地說道。
「妹妹,我想了。」張傳富此時,那里還有心思喝酒呢。
「別急嘛,這良宵美景的,時間還早著呢?」嚴芳端起酒杯,輕輕地推開了他還插進里的腦袋,遞給他酒杯。
兩人又干了幾杯,張傳富實在是忍不住了,他像一堆熊熊燃燒的干柴,更像著了火的汽油,渾身上下全部點著了。他的額頭上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脖子上那股動脈血管正突突突地跳動著,他感到心髒有點兒難受,仿佛腳底下早已沒了血液,血液全部從下面直往上涌,直奔自己的心髒。他的下面,早已形成了一座山峰,又像是有人在那里安營扎寨。他再次站起身來,一把抱住了被他解開上衣解開乳罩露出了潔白胸部的嚴芳。
嚴芳畢竟是在南方見過大世面的女人。男人越是在這個時候,越要把握住火候。火大了不行,火燒不起來也不行。要看男人的溫度,男人溫度高了得適當澆滅,男人溫度低了還得繼續澆油。不能正事還沒說,男人就已經三下兩下下了馬,那豈不是白來這趟了嗎。
嚴芳十分溫柔地拉開了張傳富的雙手,慢慢地說道︰「張哥,你只曉得做那個,平常也不主動關心關心妹妹的,在你心中根本就沒有妹妹我的位置。」
「 ,你這是說哪里話呢?哥哥可一直把你記住的哈,只是工作確實太忙了,抽不出時間啊」張市長急忙解釋。
「哎,最近真是心煩。」嚴芳說道
「什麼煩心事,給哥哥說,我來擺平?」
「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跟你添麻煩」
「嘿嘿,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婆婆媽媽的了呢?快點給我說,我來給你分析分析,在我這地盤上,沒有我擺不平的事情」張傳富又想去抱嚴芳。
「好吧,那我可就說了哈。我想哥哥你幫我辦兩件事情︰第一呢,我們公司看中了西山蓮花村三組那塊地,看哥哥好久能否給西山國土局吳局長打個招呼?第二呢,我想你能否跟紀委馬書記打個招呼,這次抓進去的那個劉軍還欠我一千多萬元項目款,如果不把他放出來,妹妹我可就真的要破產了哦,到時候我就只好來投奔你了哦。」嚴芳很是老道。
「呵呵,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第一個問題,老子現在就可以跟吳局長打電話,屁大個官兒!這土地雖說是國家的,但在我的管轄範圍內就是我的,我說了算!明天回去你就去找那個吳局長。」
「至于那個劉軍嘛,他真欠你那麼多錢?龜兒子,外面扯鬧子,屋里掛罩子。看上去過得還人模狗樣的,居然還欠你那麼多錢?想不到,真想不到啊。這人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以前你真在他手下打工?」張傳富提起劉軍,就想到了他和陳書記在一起鬼混的畫面。
「不過,紀委早晚會放了他的。陳這次只是交待幾個男女關系問題。只有舉報人反應的土地開發呀和幫劉軍以不公正手段獲得項目的問題,還有待進一步落實。不過,既然妹妹說,他欠你那麼多錢,這個忙我一定得幫。這次也算是給他一次警告!」張傳富說
听張傳富這麼安排以後,嚴芳才主動伸出小嘴,張開雙臂,溫柔地摟住了張傳富的脖子,然後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張傳富猶如被十萬伏高壓電電擊了似的,騰地站了起來,一把抱住了嚴芳,兩只手已來不及慢慢去解開嚴芳腰間的皮帶,而是像剝柚子皮一樣,雙手往她的肩膀上一伸,再向下往褲腰里一按,使勁向下一拉,嚴芳便赤條條地站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