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他嘴里這黃花閨女的意思,說白了,接貨的人就在里面等著,只是假醉漢又強調,只能有一個人帶貨進去。
這次送貨看似無礙實則凶險未知,我沒吭聲,等著黎征和拉巴次仁表態,畢竟他倆身手好,去了妥當些。
拉巴次仁忍不住搶過我手中包,還嘿嘿「奸」笑起來,「妹子在里面等著?那爺們我去瞧瞧,真要相中了就直接收了。」
可假醉漢卻一伸手攔住他,打量片刻後搖搖頭,「你不行,看這架勢我就知道你娶過媳婦,甚至還是二婚,我家這位可是閨女,嫁了你我不干。」
他倆明顯是面上一套背後一套,我琢磨假醉漢是被拉巴次仁的身板嚇住了,甚至還顧忌起他身手來。
拉巴次仁愣了一下,支支吾吾想說話又張不開嘴,他人實惠,被當面指出結過婚,倒讓他不會辯解了。
黎征湊過來,接過包,又對假醉漢說,「我到了婚娶的年紀,也沒結過婚,今天算趕上好事了,去里面相相親。」
而且他說完就往里走。假醉漢本來都放黎征進去了,可望著黎征背影也不知道他看出什麼來,突然間喊了一句慢著,又快步走到黎征面當擋住他。
假醉漢哈哈笑著,說自己喝醉了,才想起來他家閨女喜歡猛漢,黎征長得太秀氣,不適合去里面相親,尤其他邊說還邊向我看。
我明白,假醉漢看出我身手最弱,是最適合送貨的人選,只是他這理由找的也不恰當,雖然黎征長得秀氣,但我長得也不跟猛漢沾邊。
不過既然事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表不表態送貨人選都將是自己,我索性接過包,指著自己說,「老哥,我長得凶悍,一臉絡腮胡,滿臉大刀疤,你看跟你家閨女相親成不?「
假醉漢知道我在故意開他玩笑,瞪我一眼後又哈哈笑起來,裝糊涂的連連嗯著點頭,又說,「你不錯,進去吧。」
我對黎征他倆使個眼色,那意思一會我在里面喊話,你倆可要沖進來幫忙。
我剛打開房門,里面就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進里屋來。」
說實話,這聲音听著很好听,甚至都有點魅惑的味道,讓我一時間血氣有些上涌,不過我沒著急,反倒站在原地深吸幾口氣,平復下心情。
等我踱步進屋後發現一個女子側躺在一張床上,而且她還故意穿著當下流行的緊身衣,把身材完美的展現在我面前,尤其那又圓又翹的,還故意扭動幾下。
我倒沒有激動的感覺,畢竟自己當過相師,給女子看手相的次數很多,知道越妖媚的女子心里就越狠,眼前這位美人,媚功如此強,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我客氣的打了聲招呼,又特意找個凳子坐了下來,那意思讓她下床談話。
女子嚶嚀著笑了幾聲,緩緩坐起身下了地,不過她還真不老實,圍著我轉了個圈,又從後背半抱住我,沖我耳朵吹氣道,「小阿哥,這里沒人,你靦腆什麼呢?」
要換做一般男人,保準被她這身香氣所誘惑,尤其她現在這動作還極富挑逗性,可我的反應卻正好相反,聞著她的體味,直罵假醉漢是個騙子。
假醉漢可是說屋里的是個黃花閨女,但瞎眼師傅告訴過我,黃花閨女有兩個最大的特點,一是身上有股類似于女乃香的味道,二是黃花閨女跟男子近距離接觸時,神色都會不自然。
可眼前這位妖艷女,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及濃,而且還給我一種女流氓的架勢,我心說她不僅不是黃花閨女,少說還跟十個八個的男子相好過。
我對她的印象一降再降,只是她這舉動又不是暴力進攻,我貿然喊話叫黎征他們也不那意思,索性我偷偷向腰間模去,捏了小晴一下。
小晴正在貪睡,被我捏醒後不滿的從衣服里鑽出來,瞪著我看。
我倒沒什麼,但那妖媚女可被嚇壞了,尤其小晴一身五顏六色的,頭次看它更顯猙獰,妖媚女啊的怪叫一聲,連連後退。
小晴很聰明,看出我叫它的動機,又盤到我脖上繞了一圈,算是給妖媚女一個警告後就又鑽到腰間睡覺。
我也沒急著說話,望著妖媚女等她先開口。
妖媚女緩過神後也沒了剛才妖媚的舉動,反倒冷冷哼了一聲,「小阿哥,看不出你是真人不露相嘛,原來竟是個擅長驅獸的法師,小女剛才得罪了。」
我覺得她這話里語氣有點怪,甚至給人一種武把子的感覺,但這時候我也沒機會一探究竟,只是打個哈哈了事。
這女子也不再挑逗我,反倒搬個椅子坐在我對面,規矩的跟我談起正事來,「貨呢?」
我把包遞過去,她拿出黑口袋檢驗一番,滿意的點點頭。我知道自己送貨的任務完成了,一伸手對她說,「妹子,看不出毛病就給我打個收條吧。」
我這是長個心眼,畢竟我們仨要回去跟三黑子交差,拿個依據之類的東西也好說話。
女子一愣,接著明白了我的意思又捂嘴樂了,閃身走到床邊,拿了一小包東西遞過來,還特意強調,「這就是收條,你拿給老黑。」
我望著這一小包東西,遲疑半天才接手。這是個透明密封塑料包,大小就跟方便面調料包差不多,里面充滿了淡紫色液體,我用手捏了捏,發現它還很稠密。
雖說我不知道這液體是什麼,但明顯不是好東西,尤其黎征還告訴過我,毒藥中紫色往往跟迷幻沾邊。
女子看我一時猶豫,又一攤手,「小阿哥,這‘收條’你不想要?那你還給我,我給你重新寫個收條如何?」
我沒接她話回答,默默把小塑料包放回背包里,起身說句告辭。但我發現這妖媚女還真挺嗦,又沖我喊了一句,「小阿哥,你們走時把那酒蒙子(方言,醉漢的意思)給我叫進來,就說我想他了。」
我知道她言外之意,那酒蒙子有難了,畢竟把我這個驅獸法師叫進來交易,算是他的失誤。
我出去後把妖媚女的原話帶給他,又招呼黎征和拉巴次仁往回趕。
本來我打算找個沒人的地方先讓黎征看看那紫包,可我們剛走出巷子後,黎征就出言提醒道,「咱們又被跟上了。」
我挺納悶,在剛到這里時,他也說過有跟蹤者,但我後來以為跟蹤者跟醉漢是一伙的呢,可沒想到這竟是兩撥人。
黎征左右看看,挑了一個僻靜的胡同走去,又在稍微昏暗的角落中帶著我們站好。
不出一分鐘,這胡同兩頭各出現兩個人,一同向我們這走,大有包圍的架勢。我打量這四個人,光從他們走路輕巧的架勢就能看出,他們身手絕不一般。
等離得近了,其中一人沖我喊道,「小伙,把背包給我,免得找打。」
我當然不理他這話,反倒看黎征與拉巴次仁,那意思這四人怎麼解決。
拉巴次仁最先表態,他哎呀一聲捂住胸口,故意捏著嗓子喊,「我好怕怕哦,半夜遇到劫匪啦。」
而且這爺們還說打就打,喊完話直奔胡同一頭奔去,大有單獨斗倆對手的架勢。
我和黎征也默契的向相反方向奔,一人負責一個對手。換做以前,我保準會回避,畢竟自己當相師出身,身手太一般。
可自打闖了魔宮,尤其又跟阿超比試過身手後,我對自己左眼有了信心,覺得要論單打獨斗,自己根本不用怕別人。
我面對的是個矮胖子,看樣他沒看好我,很大意的抱胸站著,只等我奔過去後好好收拾我一通。
但我卻算好距離停下來,又一撩頭發,用左眼盯著他看。本來我沒怎麼費力,就把眼中那股能量推了出去,可這矮胖也是個有經驗的主,他察覺到不對勁,哼了一聲想從意念控制中擺月兌出來。
按說我應該繼續瞪著跟他死磕,但這次我卻反其道而行,心說自己意念控制太弱,真要跟他耗上一時半會都斗不出個輸贏。
我主動把頭發往下一放,切斷了我倆之間的那股能量,矮胖一時間沒適應過來,呆在當場,我卻抓住機會,奔過來對他心口踹上一腳,還吆喝一聲走你。
矮胖噗通一聲被我踹坐在地上,等反應過來後,他氣得哇哇大叫,想起身收拾我,可我根本不給他還手的機會,又一撩頭發,對他喊了一聲,「嘿,看這。」
倒不能說這胖漢傻,只是他冷不丁沒適應過來,又不經意的看了我一眼。我倆對上眼,我又試圖用意念控制他。
矮胖臉上現出一絲懼意,卻仍是死命的想擺月兌出去。
我又把頭發往下一放,抓住機會,對準他臉狠狠踹了一腳上去。
我們自打入了三黑子的伙,就都換上了軍用皮鞋,畢竟這種鞋耐用,適合山上走路,而且軍鞋也有另外一個特點,就是鞋底硬,我這一腳踹出去跟拿板磚拍他臉沒任何區別。
矮胖連哼聲都沒發出來,就倆眼一番,不甘心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