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阿超他們的蘇醒,我見怪不怪,畢竟接頭人那晚也出現過類似癥狀,可令我吃驚的是,他們怎麼能順理成章的找到這里來。
我們望著這隊幽靈車,沒敢貿然靠近,尤其他們人與驢的步伐還極其協調,讓我總覺得這里面有貓膩。
黎征想到一個可能,說阿超他們和驢中的是同一種毒,而某些劇毒之物會感染人或動物的感知能力,讓他們在一定距離內能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我對毒了解不多,也從沒听過這種理論,但望著幽靈車,我又不得不承認黎征的話在理。
本來我們打算一直跟下去,看看驢車的目的地究竟是哪兒,可走了沒多久,阿超他們和驢都止了步,板正的干站著。
我挺納悶,心說這又玩的哪一出,拉巴次仁搶過我手中的膠皮棍,率先靠過去查看。
可還沒等他走幾步,阿超他們和驢都瘋狂起來,阿超三人是手舞足蹈的在原地跳舞,驢則瞎叫著亂蹦,這場面我不知道該形容好了,反正大半夜的,他們這一系列的動作看著讓人頭皮發麻。
拉巴次仁猶豫老半天,看樣既想接著過去又想退步走回來,我忍不住喚他一嗓子,「爺們,別死撐了,快回來。」
但我這話起了反效果,他哼了一下,一賭氣走上前,一把扯著阿超,想拎雞崽似的給拎了過來。
我發現阿超臉色很差,印堂不僅黑的跟涂了墨水似的,臉頰也猩紅一片,這讓我不理解,畢竟接頭人那晚沒這麼嚴重,可這還不算什麼。
突然間,阿超沒來由的噴起血來,而且他這血噴的還特別的遠,我在他一米開外的地方,他一張嘴,血線就奔我胸口襲來,等再想躲時,我的胸口已殷紅一片。
拉巴次仁嘿嘿笑一聲,說了句寧天佑你運氣太差了。黎征則湊到我身邊,觀察起血來。
阿超畢竟是人不是怪物,一口血噴完就腿一軟倒在地上,尤其臉色還迅速變得蒼白起來,不出一分鐘就咽了氣。
黎征拍了拍我肩膀讓我放心,說這血是有毒,但只要我身上沒傷口,這毒就沒大礙。
其實有小晴在,我倒不害怕自己中毒丟了性命,可要染上一般的小毒那也是麻煩事,畢竟還得被小晴咬上一口,它那利牙也夠我疼一陣的了。
我緩過神又向幽靈車看去,發現不管人還是驢,都直挺挺的死在地上,這下好,我們跟了半天算是白忙活。
黎征和拉巴次仁又湊到驢車邊上瞧了幾眼,都搖搖頭,沒發現什麼線索。我們仨正打算往回走。三黑子卻從遠處走了過來。
他把背包反背著,還一邊走還一邊打著一個小鼓,其實這鼓用小來形容都有些夸大了,也就巴掌那麼大,他一手捧著另一手拍著。
我搞不懂他這麼做是什麼意思,以為他也中了毒,現在正在抽風階段,可黎征臉卻沉了下來,還輕聲對我倆念叨一句,「咱們要跟三黑子翻臉了。」
三黑子打鼓打得越來越急,走到我們身邊時,他還氣得把鼓一下撇到地上,指著我們哼哼道,「原來你們是叛徒,這一切一切都跟你們有關。」
我被他說的莫名其妙。黎征又給我點了一句話,「情蠱。」
我反應過來,喝完忠義水那晚,我們用毒把情蠱逼出來,當時黎征就指出,三黑子一定有鼓這類的東西驅使中了情蠱的人。而他現在都快把鼓打破了,也沒見效果,難免不起疑。
三黑子看我們沒回答,恨得牙癢癢,說了句我讓你們給我兄弟陪葬後就,一掏兜兒拿出一個掌心雷。
我可見識過這玩意的厲害,尤其魔宮那次經歷更讓我心有余悸,看著三黑子一拉線把雷撇了過來,我們三都喊著往一旁撲倒。
三黑子轉身便向遠處跑,我在心驚之余望著他身影挺納悶,心說他撇的雷,怎麼隨後他倒拼命逃起來,而且這雷也不是導彈,犯得著逃那麼遠麼?
嗤的一聲響,這雷沒炸反倒冒了一股煙來,我不懂火器,但玩過鞭炮,我扭頭問拉巴次仁,「爺們,炸雷里面也有啞炮的存在麼?」
拉巴次仁呸我一口,解釋說,「還啞炮呢,你咋不說三黑子無聊,撇了個假的過來呢,這雷也叫煙霧彈,專門燻人的,別怕,咱們爬起來走開就是了。」
我放下心,隨著他倆站起身,可剛想走,這雷又噗的一聲閃了一股強光。
我頓時覺得眼前一片白,而且在劇烈的刺激下,眼楮不斷往外流眼淚。他倆也沒好過我多少,不過黎征還算清醒,大叫著讓我倆往他身邊靠。
其實細算起來,我還是我們三人中受傷最輕的,畢竟頭發遮住了左眼,使得這股強光沒對我左眼怎麼樣。
我心急之下閉上右眼,撩開頭發用左眼打量周圍環境,可冷不丁用左眼看世界,我心里有股說不出的別扭勁。
尤其看到拉巴次仁淚流滿面的情景時,我忍不住樂了一聲,心說讓這爺們吹牛,裝什麼武器專家,這下可好了,就屬他傷的重。
黎征囑咐我保護他倆,隨後盤坐在地上閉目養起眼楮來,這樣過了一支煙的時間,我們都恢復差不多,拉巴次仁把氣都算在三黑子身上,還嚷嚷著一定逮住他好好收拾一通。
到現在為止,我們進幽靈谷一點也不順利,一路上麻煩不斷,疑點也特別多,尤其到現在,還跟三黑子鬧僵了,黎征的意思,既然被他歪打正著的發現了我們的秘密,索性就把他解決,免得以後出嗦。
我們沿著他逃跑路線追擊下去,本來我沒信心能撞到他,畢竟三黑子逃了五分鐘,這段時間憑腳程都能跑出兩里地了。
可沒走多遠我就看到他在地上側躺著,頭上還枕個什麼東西。
我問黎征他倆,「三黑子在干什麼?睡覺?」
拉巴次仁哼哼一聲,接話道,「一定是他的毒發作了,弄得瘋瘋癲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
黎征倒觀察的仔細,指著三黑子的「枕頭」說,「那不像是一般的東西,他好像在施展什麼邪術。」
還沒等我們接著說,三黑子就嗖的一下站起身來。
這時的他,雙眼紅的嚇人,本來三七分的頭發也不知道怎麼搞得,蓬蓬的豎著,像極了剛過完電的人。而且他還沒好聲的奸笑起來,「我那閃光雷的滋味如何?現在再讓你們嘗嘗黑爺我的睡美人附體。」
我不知道他神神叨叨說些什麼,拉巴次仁更是不在乎的唾了一口,大步往前邁,想率先動手揍三黑子。
三黑子不僅沒害怕,反倒跑步迎了上去。
我們之間少說有五米的距離,可給我感覺,也就那一眨眼間的功夫,三黑子就到了拉巴次仁身前,尤其中途他還雙腿發力把自己射了出去。
三黑子本身就黑,搞這一出像極了一發炮彈,而且拉巴次仁還沒反應過來,被他結結實實一撞,立刻成了滾地葫蘆。
我看了暗暗咋舌,心說拉巴次仁體重可不輕,能把他這種壯漢撞成葫蘆樣,這三黑子的力道得多大。
黎征喊了句幫忙後,就一掏兜兒拿出一只靈蠱,對著三黑子腦門彈了出去。
可靈蠱去的快回來的更快,三黑子身上有毒,根本不怕通靈這套,尤其黎征一耽誤,還給了他可乘之機。
三黑子一下扣住黎征脖子,吆喝一聲,像丟沙袋似的把黎征撇了出去。
這還沒開始動手,我們三就剩我一個站著的人了。但我沒害怕,心說讓他瞧瞧我左眼的威力。
我嘿了一聲,一撩頭發,只等三黑子中招,可這三黑子不按常理出招,丟完黎征後就倒退著往我身邊奔來,而且奔襲速度還不慢,一下棲到我身邊。
我一愣神,心說這爺們怎麼這麼聰明,接著就覺得自己身體一輕,被他舉了起來。
三黑子一手托著我胸口,一手掐著我大腿根,在原地轉悠上了,我沒數他轉悠幾圈,反正最後我被繞的直懵,而且胃部還有做嘔的跡象。
我可不客氣,現在打斗純屬生死較量,沒那麼多限制的招數,我一張嘴,沖他腦袋哇的吐了一口。
三黑子一下停止了打轉,氣得哼哼著把我丟開,又使勁抹臉,想把一臉髒東西擦干淨。
拉巴次仁回過勁,掙扎著站起身,拿出一副不服氣的架勢向三黑子走來。
三黑子本想接著對付我,但一看強敵來了,又舍棄我一扭身向拉巴次仁奔去。
他還用起了老招數,中途將自己當炮彈射出。
拉巴次仁有防備,對準三黑子頭頂打了一拳,他的拳頭大,握緊了跟個小缽似的,砰的一聲巨響,他倆來了次硬踫硬。
正常來說,人的頭骨最硬,但也架不住拳頭打,畢竟腦子怕震蕩,可他倆硬踫後又是拉巴次仁吃了虧,他握著拳頭哆嗦著,人也一臉的痛苦樣。
三黑子看著倒沒大礙,從地上爬起來後,嚎了一嗓子又像拉巴次仁撲去。
而且他近身搏斗的招數很怪,或者拿變態來形容也不過分,他不出拳不出掌,就像瘋子一樣撕起拉巴次仁的衣服來。
我隔遠望著,心里都替拉巴次仁憋屈,心說這小子一直以劫色自居,這次好,真遇到老流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