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三黑子這種咬舌根的舉動絕對是一種激發潛力的法門,噴血後他呃、呃的直哼哼,身上的肌肉也繃得越來越近。浪客中文網
「撐住。」黎征提醒我們,隨後一咬牙帶頭加重手上力道。
我和拉巴次仁也都拼起命來,尤其是我,生怕三黑子逃月兌出去,玩命抱著他雙腿不說,自己的腳還使勁蹬著地借力。
可我們這麼做也是徒勞,突然間,三黑子一聲爆喝,帶著我們三人的體重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不由愣了神,心說這還是人麼?這種違背常理甚至是天理的舉動都能被他做出來?
但我想什麼都晚了,三黑子原地轉起來,憑著高速旋轉把我們仨狼狽的甩了下來。甚至就連黎征和拉巴次仁勒他的皮帶,都斷為兩截。
三黑子咧嘴冷笑著,陰森森的望著我們,我發現他眼中血色更濃,就好像地獄里潛伏出來的羅剎一般。
黎征不服氣,叫了一聲一起上後,就與拉巴次仁合伙反攻,我發現他倆是真玩命了,黎征一邊用手指不管不顧的戳著三黑子身上大穴,一邊掏兜拿出靈蠱,也不管靈蠱好不好用,啪啪的往三黑子頭上彈著。
拉巴次仁更是上來一股凶悍勁,抱住三黑子腰,用拳頭對準他胃部,可勁的砸。
我也想上去搭把手,可黎征他倆打斗的範圍太廣,我貿然沖上去只怕反倒傷及我這個無辜。
最後我一合計,只好在外援支持他們,吼一嗓子嚇唬三黑子或者趁空撇個石頭分散他注意力這類的。而且較真的說,這種打下手的活我干過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三黑子雖說被我們仨拼死反攻有些損傷,但並沒大礙,反倒被這種「不疼不癢」的打法弄出了脾氣,他先扯著拉巴次仁一把推開,又舉起黎征撇了出去,這都是一瞬間的事,我正極其敬業的當著外援,可不料一下子清淨了,只有我倆對視著。
我不適應這種場面,甚至都不知道接下來干什麼好了,看著這黑鬼不善的目光,我呵呵一聲轉身就逃。
可他就認準我好欺負,猛追到我身後還使勁推我一把。
我本來就全速奔跑,他這麼一推不僅沒加快我的速度,還讓我一個踉蹌噗通一聲摔在地上。我這下摔得可結實,都能感覺得到小晴也被壓得不輕。
三黑子跟到我身邊,又猛把我舉起來,我看他那一臉狠樣,心說自己這次要玩完,就算不被摔死也會被他摔殘。
可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小晴嗖的一下從我懷里奔了出去,一邊龍嘯著一邊一圈一圈在三黑子身上打轉,就好像盤著柱子的小龍一樣。
而且三黑子還痛苦的直申吟,嘴巴里噗噗的往外噴著血,當然這麼一弄,他也沒力氣舉著我,我自由落體的滾到地上。
我很想幫小晴忙,但也明白,自己這兩下子根本就不夠格兒,索性一咬牙,連爬帶跑的躲到一旁。
小晴繞了足足好幾分鐘,直到它身上五色盡褪,變成一只純白色的小蛇,才一轉身又奔我而來,鑽到衣懷里。
三黑子沒好過到哪去,他那蓬蓬的頭發趴了下來,眼中紅色也盡去,整個人一下萎靡了不少,可他明顯還不知道自己的狀態出了問題,看著小晴放過自己,他忍不住獰笑起來。
正巧拉巴次仁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三黑子一咧嘴,拿出凶神惡煞的模樣奔著拉巴次仁跑去,還爆喝一聲打了一拳。
拉巴次仁體力消耗太大,眼看這拳打來卻硬是沒躲過去。一聲悶響,這拳結結實實打在他胸口上。
拉巴次仁慘叫一聲,不過這絕對是精神層面的,隨後他發現自己一點事都沒有。三黑子也愣住了,還不敢相信的再次打了一拳出去,可他這第二拳還不如第一拳的威力大。
拉巴次仁嘿嘿樂了,還故意喊了一句,「我好怕哦。」接著猛地扣住三黑子脖子,把他舉到眼前,「黑鬼,你藥勁過了是不?該大爺伺候伺候你了吧?」
三黑子想逃但晚了,拉巴次仁一發力把他摁倒在地,接著又一坐在他身上,左右開弓,先抽一頓大嘴巴,嘴里還嚷嚷著這是開胃菜。
黎征把事情看得仔細,先湊到我身邊豎起大拇指贊了龍蛇一句,接著又帶我過去拉架。
其實我巴不得拉巴次仁暴打三黑子一頓出氣,可話說回來,就拉巴次仁這種打法,不說多了,五分之內,三黑子三魂七魄保準都會被散了。
我倆連勸帶說的拉起拉巴次仁,但我們這舉動還是晚了一句,三黑子整個人都迷茫起來,瞳孔還有散開的架勢。
黎征急忙給他把脈,又對我們搖搖頭,那意思三黑子的死期到了。
拉巴次仁連連念叨說不是自己手狠,要怪只能怪三黑子不禁打,其實我明白這跟拉巴次仁沒半點關系,三黑子異變這麼久,尤其還超水平發揮的跟我們打斗,無形中就毀了自己身體。
等三黑子咽了最後一口氣後,我們仨都狼狽的躺在地上,爭取盡快恢復些體力。
這樣過了一刻鐘,黎征先坐起身,向遠處走去,找到三黑子之前躺的那個「枕頭」。
我也來了好奇勁,湊過去瞧,發現它還真是個枕頭,不過是件青銅貨,上面刻著一個果懷美女,側臥在一張床上,而這美女姿勢比較怪,尤其頭部故意前探著。
我聯想一番,得了一個結論,問黎征這枕頭是不是那所謂的睡美人呢?
黎征說有可能,尤其他還自行把腦袋抽過去,做了一個假睡的姿勢。
我發現黎征把頭放到枕頭上後,他的雙目正好跟睡美人的雙目對視著,但黎征沒敢多待,及時把頭收了回來。
「明白了麼?」他問我和拉巴次仁。
我倆都搖搖頭,黎征又小心的把手放到枕頭上用力壓起來,還找了一塊布,把這手的手背護的嚴嚴實實。
沒多久,變化來了,睡美人眼楮嗤嗤噴出兩股水來,都射到布上。
黎征又縮回手,把這布展開聞了聞說道,「這液體甜甜的、還有一股澀香味,應該是種很神奇的能激發潛力的藥,也怪不得三黑子變得那麼凶悍,有這種藥刺激著,就算病貓也能變成老虎。」
而我聯想下又想到一個疑問,指著睡美人說,「既然這藥是激發潛力的,那巴圖給咱們看的神經病又怎麼解釋?不是說他也是被睡美人弄出來的麼?」
黎征沒急著接話,反倒找到三黑子的背包,從里面拿出裝著紫色液體的盒子,抽出那支紫色針說,「這才是讓原來那個臥底變瘋的真正原因。」
隨後他又湊到睡美人邊上,小心的推著注射器,擠出一點點紫色液體,對著睡美人的眼楮刺去。
就在針頭即將接近睡美人眼楮的一剎那,一只小白肉蟲子從眼楮中探出頭來,還一下把紫色液體吸光。
我懂了,這蟲子是種異妖,靠三黑子定期喂食紫色液體來維持生命,還能吐出一種激發人體潛力的怪水。
這下臥底變瘋,三黑子變異都解開了謎底,可接頭人和幽靈車的事,卻仍是懸案一樁,不過我們也沒繼續浪費腦細胞,反倒就地找個干淨地方歇息起來,先給疲倦的身子解解乏再說。
等第二天一早,我們草草吃了早餐,也說有點造化弄人的意思,本來我們仨是跟過來當小弟的,可現在三黑子他們都死了,我們卻成了進入幽靈谷的主角。
黎征的想法,我們就沿著幽靈車的路反向走,只要把車留下的痕跡認準,就一定能找到老翁的老窩。
在認路這方面,我還真不怎麼擔心,畢竟有黎征他倆在,索性我就背著三黑子用過的背包,跟在他倆後面。
我們一路走走停停,尤其彎也繞了很多,終于花了小半天時間,到了一個僻靜的住宅區。
其實說這里是住宅區也不恰當,一大片瓦房,但看起來很多都是用來當倉庫的。我們沒敢冒然往里走,黎征讓我倆在原地等著,他拎著膠皮棍先行進去查看。
雖說四周靜悄悄的,但我心卻不怎麼平靜,我合計著,要麼這片瓦房區的人全死了,要麼就有人埋伏著。
這次情況很樂觀,黎征來回溜達兩趟,也沒弩箭或暗器打過來,他擺手把我們都喚過去,又帶頭挨個瓦房鑽了起來。
我發現,這瓦房跟個百寶箱似的,什麼東西都有,模具、贗品,甚至還有一些生了銅綠的刀幣。光憑這些東西,我就知道,這里一定是老翁的窩。
等我們陸續逛完瓦房後,發現能踫到的不管是人或畜都死了,跟阿超他們死後的狀態一模一樣,不過卻沒發現有老人的存在。
我問黎征,「難不成老翁還活著,甚至已經逃出了幽靈谷?」
其實也不怪我這麼問,既然老翁有這個外號,那他年紀一定不小了,不可能是個青年人。
黎征沒急著回答,反倒指著一個很不起眼的草垛子說,「這里咱們還沒搜,等看完再做結論。」
也真被黎征猜中了,我們扒拉幾下草垛子,就發現一個人腳,等我們合力把他拉出來後,發現他一頭白發,還保持著死前的一臉猙獰。
不排除他是老翁的可能,但令我想不透的是,他為何死在草垛子中,難道這里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貓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