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軍憨笑了一下,老板一招手,四位胖妞兒同時走了過來,而且很有規矩的排成一排。第一位染了一頭紅毛,就像一桶汽油被點燃了,氣勢特殊。脖子上系著一根指頭粗的項鏈,說是套在脖子上,但沒有脖子就感覺纏在了頭上。眼楮抹著金粉,嘴唇涂的鮮紅,一看就是個愛虛榮的女孩兒,唐軍搖了搖頭即刻否定。
第二位是非常的傲慢,眼楮快長到天花板上,看人都是從上往下看。唐軍心說這樣傲氣的人怎麼能伺候了別人?你來這里找工作完全是走了眼,不是我要給你潑涼水,就是再等一年也沒人要你。
第三位嘴特甜,開口就說︰「你要我吧,我干活很利索,而且飯菜也做得香,有三級廚師證。」說完,她還拿出一個紅本讓唐軍看。
唐軍點了點頭,還比較滿意。誰知她一伸手,嚇了他一跳,手指頭比他的都粗。唐軍一聲長嘆,好不容易找到一位合適的,竟然是位巨人。心想等哪天她不高興了,市長和太太都有可能被她扁在床下。
第四位很高很胖,人很老實。她長了一臉雀斑,有一顆門牙是歪的,已經跑到嘴唇外面。看完讓人感覺頭頂上往下掉頭皮,身上都是冷的。唐軍自我安慰道,「雖然對不起觀眾,丑到了家。但就這個模樣市長絕對喜歡。看來丑不是毛病,心眼好比什麼都重要。」
之後,唐軍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徐彩雲,老家東北那嘎達的。」
唐軍笑了笑,繼續問︰「以前干過保姆嗎?」
她說︰「干過呀,而且在一家整整干了五年,戶主對我很好,分手時都在落淚。」
唐軍很納悶,「對你這樣好你為什麼還要辭退呢?」
胖妞嘆口氣說,「可惜她們一家移民澳大利亞,當時戶主也征求過我的意見,想把我也帶走。我沒同意,因為從小未出過遠門,離不開父母。」
唐軍說︰「你不去也好,接下來就到我們這邊干吧,戶主不會虧待你的,薪水就按老板說的那個標準,管吃住一月2000元,如果以後干的好,薪水還會增加。」唐軍的話音一落,她高興的跳了起來,「太好啦,我就喜歡你這樣爽快的人,你家住在哪里?」
唐軍說︰「你別急,待會兒我會開車帶你去的。」
保潔所老板看唐軍挺滿意,走過來和他握手,說︰「這位女子人品很不錯,估計能干好的,以後你有什麼事你就過來吧。」
唐軍說︰「胖妞能去領導家當保姆也是她的福分。因為領導老婆人很好,肯定錯帶不了她。如果以後她干的出色,還會給她長薪水的。」說完,唐軍沖胖妞兒招了下手,她歡快的走了過來,「哥哥,我們現在走嗎?」
唐軍說︰「走,現在就去,讓戶主看看你。」
胖妞馬上有點緊張的樣子,「戶主家太太很嚴厲嗎?」唐軍笑了笑,「不嚴,她是一個心腸很軟的人,看到殺雞都掉眼淚的。」
胖妞兒立刻放松下來,坐在旁邊開始和唐軍窮聊。唐軍問︰「你有多重?」她很爽快的說︰「200斤。」
唐軍一怔,「有那麼重嗎?但讓我看你只有一百五十斤左右。」她哈哈大笑,你說的是五年前的重量,現在早已經突飛猛進。
「你吃冰激凌嗎?」唐軍突然問。
她搖著頭說︰「不吃不吃,我從來不喜歡吃零食。」
唐軍說︰「那好啊,我就喜歡不吃零食的人,剛才在一家保潔所面試一位吃薯片的胖妞兒,看了她我就反胃。其實,去領導家當保姆並不是怕她吃,關鍵是形象問題,女孩子丑點也不是毛病,只要人品好素質高才是最棒。」
沒一會兒,他們就到了方士奇家。
方士奇老婆一看到胖保姆,先是被她的長相驚了一跳。然後慢慢的變得高興起來,又是問這,又是問那的。
唐軍說︰「你們倆好好聊聊吧,都是女性肯定有共同語言。」唐軍躲在一邊抽煙,看見她倆聊得很起色,仿佛相見恨晚的感覺。心說交友也講究緣分,如果緣分不對再好的朋友也會擦肩而過。
今天政府里又開始忙了,方士奇回來的有點晚,進家已是晚上八點。
老婆用領導口氣問他,「為什麼這麼才回來?是不是和阿倩約會了?過來我聞聞有殘留的女人味嗎?」
方士奇很听話,迅速俯靠近她,讓她聞他。她吸了兩下鼻子,說︰「還是原始味,夾雜著淡淡的雞糞味道,已經燻陶了我好幾年。」
方士奇有意摳出塊兒干干的鼻涕放在她的臉上,「吃了吧,我身體全部精華都在這里,是由淡淡的雞糞和甜甜的內分蜜膠合成的。」
「你討厭!」她高聲嚷了一嗓子,跟青蛙似的忽地從床上跳了起來。
方士奇反應稍遲鈍了一些,被她尖尖的指甲刮破了手臂,瞬間一條鮮紅的溝壑出現在他的手臂上。
他用手一模手指上都是血。老婆馬上被她過火的行為驚呆了,愣愣的看著他,有種懺悔流露出來︰「老公,我不是故意的。」
方士奇一臉無奈,說︰「你以後不要留那麼長的指甲,很傷人的。」
她說︰「好的,我听你的。」說完,立刻站起來去找指甲刀。
方士奇看了一下傷痕,不是很深,但很長,就像一顆流星從他的手臂上劃過,還帶著一定的弧度。抹了點雲南白藥,把血止住,然後貼了塊兒邦迪創可貼,大大咧咧的說︰「沒事的,不要緊張,男人臉上的傷就是一枚軍功章。」
老婆馬上回過頭看他,她笑了,說︰「老公貼上創可貼更有男人味,暗示著你有種不怕死的勇氣。如果手里再那把刀,你走到哪兒人都要跑光,被你嚇得。」
方士奇氣得呼呼的說︰「一進門看不到你一點溫柔?卻讓你的貓爪撓破,你還要跟我逗什麼?」
老婆嘴一撅好像老實了,順手將身旁一個空杯子倒扣在桌子上,怪怪的感覺。方士奇說︰「你什麼意思?」
她瞪圓眼楮說,「叛逆,抗衡,不服。」
「好好,我的姑女乃女乃,我錯了好嗎?你能不能消停點?」方士奇說。她不吭聲了。
方士奇洗了洗手出來,感覺整個屋子比以前亮堂多了。連門上的把手都被胖妞兒保姆擦的明鏡亮。他很滿意的進了廚房,胖妞兒真叫可愛,忙前忙後的為他熱飯。而且說話還很溫和,總是市長的稱呼他。忽然看見市長手臂上的創可貼,她驚了一下,問怎麼回事?
方士奇說︰「被阿姨用貓爪襲擊了一下。」
胖保姆樂的趕忙用饅頭一樣的胖手捂住了嘴,說︰「你和阿姨倆人真叫逗,湊到一起總能弄出點小插曲。」
方士奇說︰「恩愛夫妻就應該有點情調才活得精彩,像灰塵一樣安靜就活得沒有意義了。」
胖妞兒沒說話,但表情充滿向往,舌頭羨慕的動了動,好像也很想找個男人來愛自己。
方士奇看了她一眼,似乎能感覺到她充滿渴望的心思。
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