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既發示意了下還在抽煙的黃石吉。
黃石吉將情況再次說明,孔元目瞪口呆。
尼瑪,這不是要命嘛,在自己的管轄範圍內出現這麼大數額,足以在排行榜獨佔鰲頭的違規違紀大案要案,這是自己的政績,還是工作疏漏呢?要知道紀委的工作可不只是查案,還負責干部的紀律性絕世唐門
叮鈴鈴,戴既發桌上的電話響了。
一把抓起電話,戴書記威嚴地發聲︰「請講。」
听了幾句話,戴既發說︰「把電話轉進來。」然後將話筒遞給黃石吉。
黃石吉嚴肅地接過電話︰「我是政法委黃石吉,請講。」
「黃書記,我是陳希軍,按照您的指示,市南分局成立了專案組,並迅速開展調查和清理工作,目前確認房子是樊士會所有,也是他在居住,這已經由水利局局長于錦繡證實。其二,專案組已發現的現金,經清理,共一百一十三萬元。經查,這些錢財確認是不明來源。下一步,請領導指示!」陳希軍帶著興奮的語調,甚至都有點發顫。緊急時期,陳希軍不顧官場規矩,問過黃石吉的秘書後,直接將電話打到了市委書記辦公室。
「稍等,電話不要斷。」捂住話筒,黃石吉將陳希軍匯報的內容告知戴既發和孔元,詢問道︰」請戴書記指示!」。
「孔書記,帶人對樊士會采取行動,黃書記,派幾個骨干j ng察協助一起,強調兩點,行動要迅速,信息要保密。」戴既發本來略微失神的雙目在此時,竟是目光炯炯直sh 倆人內心。
此時的樊士會,絲毫沒有覺察到一絲風聲,正端坐在局長辦公室的購自舒世家具的大班台後,叼著根香煙,听取常務副局長姜平路的匯報,姜平路是戴書記的人,早在黃石吉在位時就靠向了戴既發,市長和市委書記的陣容天然敵對,樊士會一直在找姜平路的把柄,然而為人謹慎,善于處理細節的姜平路並沒有暴露什麼尾巴。反而時不時對樊士會形成牽制,讓樊士會不勝其煩。
這次姜平路來匯報正是電影院附近的治安問題,治安也是姜平路的分管工作,而電影院附近接近每天一次的持械斗毆事件,備受詬病。姜平路想了很多辦法,也沒有順利解決,除了部分混混直接參與外,年輕人聚到一起,因口角而打架斗毆,平常又沒有什麼消遣的情況下,此類事件層出不迭,而單獨在電影院設立一個派出所,也被局黨委會多票否定了。
「匯報完,就等著挨訓吧。」姜平路自嘲地想。
「老姜,是辣的,我怎麼看不出來呢?嗯?我上任都三年了,你主管治安也三年了,為什麼就那麼小的地方的治安一直得不到解決?讓老百姓怎麼看待我們?說我們吃肉喝酒,不管事。你還好意思嗎?」樊士會**果的打擊著姜平路。可憐的姜平路,很無奈,只能低著頭听著。
辦公室外,是長長的走廊,有幾個坐在椅子上等著局長召見的人,偶爾偷偷笑,心不在焉的等著。
他們很詫異的發現,一隊七人,正沿著走廊疾步匆匆地走來。
近前時,赫然發現領頭的是市紀委書記孔元,一臉嚴肅,目不斜視,連局長辦公室的門都沒有敲,就那麼推開門,進去了。留下樊士會的秘書因看到孔書記而堆起的笑臉,當發現那隊人對他竟然忽視的時候轉為茫然的臉。
「孔書記,您好您好,您怎麼有空過來?有事打個電話給我,我直接過去麼。」樊士會看到孔元,臉s 一僵,慌忙站起身來,雙手朝前伸,y 握手致好。轉眼看到後面隨隊的兩個j ng察,又板起臉來,訓斥道︰「你們兩個,孔書記過來,為什麼不向我提前匯報?我準備一下?我看你們是不想干了。」
「哼,好大的威風。」孔元不屑地從鼻孔里哼了一下。「樊士會同志,跟我們走一趟吧,有些事情需要找你了解。」
樊士會訝然,無來由的感覺手心出汗,渾身發冷。
「孔書記,您這是什麼意思?」
「需要你在指定的地點,指定的時間,交代相關問題。這是文件。」孔元遞過去一張薄薄的紙,上面有戴既發,孔元的簽字,雙規通知書!
樊士會呆滯了,毫無預兆,沒有任何動靜,這是什麼地方出問題了呢?
姜平路也呆滯了,這個作威作福兩年多的局長要被拿下了?那我豈不是有機會上位了?
樊士會的秘書呆滯了,這,這,這也太突然了,局長一倒,我就歇菜了。
等候匯報的那幾個人也呆滯了,靠向樊士會的人想著趕緊溜走,通知相關人等。沒有靠向樊士會的人心里暗暗慶幸。
在此同時,兩撥人馬分別撲向j ng察局宿舍樓樊士會的家中,另一撥人馬四處尋找樊任。
夜,靜悄悄的夜。
樊士會,樊任,雙雙到案,一個雙規,一個雙指。
同時,在樊士會j ng察局宿舍樓的家中,並沒有發現有價值的東西。
兩個審訊室,燈火通明,孔元親自上陣,開玩笑,發現線索的是政法系統的人,自己還不撩起袖子上陣立功,豈不是會被人活生生的打臉?
戴既發的辦公室,同樣燈火通明。辦公桌旁的一圈沙發上,坐了兩個人,一個笑眯眯的,一個臉s 鐵青,戴書記和趙天廣趙市長。
「這不符合程序啊,都沒有上常委會,就貿然對一個為我市治安做出卓越貢獻的,政法系統的模範采取雙規措施,甚至都沒有經過j ng察廳。書記,這會讓廣大干部心寒啊。」趙天廣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市長,事發突然,我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啊,從心里講,我也不希望出現這樣的事情,但是,你可能不清楚,百萬多的現金,樊士會能交代清楚麼?如果能交代清楚,市長,我願意對此做出檢討。」戴既發說道。
「百萬現金?確鑿麼?」趙天廣驚呆了,僅限于幾個人知道,又都是心月復的情況下,在樊士會鹿島路發現巨額現金的情況,竟然連市長都沒有得到消息。
「已經清點完畢,一共一百一十三萬。可怕啊,市長。」戴既發以一副怒其不爭的姿態說道。
無語,趙市長直接無語。
抽了根煙,趙市長,y n沉著臉,離開戴書記的辦公室。回到常委樓後,趙市長拿起電話,打給自己的弟弟趙天闊,「天闊,款項巨大,現金在他的私巢被找到,要撈出來的可能性絕世唐門
現在的情況,唯一可以利用的地方是,現金是在鹿島路的房子找到的,而那房子是屬于樊士會前妻的,如果樊氏父子咬定與此事無關,又沒有直接證據說樊氏父子在此居住,那麼,省紀委的自己人接手,還有可能糊弄過去。
但是,時間很緊,趙家兄弟在省紀委最鐵的也不過是個副書記,僅僅排名第四,如果需要硬上馬,必然要付出相當的代價。
但趙天闊無法放棄,他與樊士會的利益糾葛很深,放棄了樊士會,一旦吐口,就是放棄了自己。
正如趙天闊所想,樊士會此時緊咬嘴關,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在嘮叨,「為黨為人民數十年,到頭來卻遭同志誣陷。」他需要插科打諢,給自己的靠山擠出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