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結束,張奇被留宿。老爺子由葉元平陪著,邀請張奇三人在院子里消化著紅燒肉。張奇發現,七十一歲的老爺子由于戰爭時期的艱苦生活環境以及多次的槍傷,身體已經在大幅度走下坡路。坐著的時候還好,但是一旦走起來,身體就顫巍巍的。
院門打開,進來葉元平的二叔,「爸,我回來了。」帶著酒氣,葉知敢問候自己的父親。
「少喝點酒,你年紀也不小了,還以為自己是小年輕啊?」葉無悔覺察到了葉知敢身上濃重的酒味,關切的說道。
「沒辦法啊,招待一個米國觀察團,比我們還喜歡喝白酒。」輕輕的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
「二叔好,這是張奇,我的好朋友。」葉元平將張奇介紹給葉知敢。
葉知敢眯著眼楮,看了一眼張奇,「好,爺爺身體不太好,早點休息吧,啊?」葉知敢不咸不淡的說。
張奇沒有說話,只是對著葉知敢微微躬了一子。
半夜,葉家別墅二樓。
張奇留宿的客廳,位于葉元平旁邊的房間,首次在這麼重要的家族中留宿,張奇也有點失眠,正要迷迷糊糊睡去的時候,听到葉知勇書房里傳出聲音。
「老二,我一貫與你不爭不搶,你不要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來。」葉知勇的聲音,有點顫巍巍的。
「大哥,我怎麼能那麼做呢?你不要疑神疑鬼好吧?」酒勁還沒有下去的葉知敢,說話鏗鏘有力。
「大家做的事情,大家心里明白,如果真的如你所說,你找人要奧數集中營今天的行程干嘛?不要以為天衣無縫,王樹立還是我的人!」葉知勇憤怒了。
「我沒有,也不知道誰要的。」葉知敢繼續矢口否認。
「唉,算了,不是你最好。但是老二你記住,我兒子如果有事,我上天入地也要將傷害他的人置之死地。」y n惻惻的,葉知勇壓死嗓音說道。
「呵呵,對你來說是親兒子,對我來說是親佷子,我會幫你的。」葉知敢嘿嘿笑著,拉開門,回自己的睡房了。
听到如此內幕的張奇,後背直冒冷汗。也不敢亂動,不敢發出聲音,過了好久,四周沒有聲音了,自己房間的門卻開了。
張奇心里一跳,這是要干嘛?
「張奇,睡了沒?」葉元平壓低嗓音,走到張奇床邊問道。
張奇翻了個身,假裝才醒來,打著個哈欠說,「幾點了?要起床了嗎?」
「沒有,我睡不著,來找你聊聊天。」葉元平說道,自行爬上床,躺在張奇旁邊。
沒有開燈,但張奇偷眼看了看葉元平的臉,鐵青,眼楮卻發出狼一樣的光亮。
「張奇,我與你一見如故,你又救了我。有些話,我憋了很久了,今天想發泄一下,你姑妄听之,我姑妄說之,你就當你自己是塊木頭好了。」葉元平深沉地說道。
「嗯」張奇輕輕作答,心里對葉元平的處境非常擔憂和可憐。
「我說到底,還是個農村來的無知孩子,所以,爺爺對我越好,二叔二嬸就越嫉妒,尤其葉元華不在跟前,更是羨慕嫉妒恨。之前,我沒有回到家族,葉元華是爺爺指定的第三代接班人,而由于爸爸一直是專家型干部,又沒有兒子,所以第二代接班人也將是二叔。在我們這樣的家族,接班人會擁有最大程度的資源傾斜。但我的回歸,讓二叔一家覺得受到了很大的威脅,尤其是二嬸,j ng于算計,又熱衷權力,更要命的是老爺子很寵她,往往做錯了事情,也沒有關系。
今天的車禍,與其說是車禍,不如說是**。剛才爸和二叔在書房里的話,我听到了。
真沒有想到,竟然對自己的親人做出這樣的事情!」葉元平隨著敘述的深入,臉s 更是鐵青。說完這句話,竟是咬緊牙根,嘎吱嘎吱的響。這是一種何等憤恨的情緒啊。
「張奇,我恨不得月兌離這個家庭,遠離這樣的漩渦。可我知道,我不能。我媽跟我爸在一起的時候,已經知道我爸已經結婚,還義無反顧的愛上了他,生下了我。後來我爸離開的時候,我媽一直教育我,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要孝敬我爸,他每年都會跑到我們村里看我們。每次的家庭團聚,都讓我感覺生活多麼美好。一我不願意失去這最後的親人,二我不願意我爸和在地下的媽媽失望。所以,我得成長,我得成熟。」露出回憶的溫馨情緒,葉元平此時已經慢慢鎮靜了下來。
「說這些,是因為我實在是憋不住了,再憋下去,我會瘋的。張奇。你是我這段故事的第一個听眾,也是最後一個听眾。」葉元平側過頭,看向張奇。
「放心,我明白。」張奇點頭。「如果你願意,我就是你的木頭听眾。」
兩人喃喃著說著話,張奇也將自己家庭的事情告訴了葉元平,羅羅嗦嗦,都累了的時候,竟然都放松了呼吸和思想,沉沉睡去。
與葉元平不同,張奇不論多晚睡覺,早上都會很早定點起床。
張奇將被子全都蓋在葉元平的身上,然後躡手躡腳的穿好衣服,走到院子一棵大梧桐樹下,練習著自己的功法。一招一式,一絲不苟。這晨練,張奇重生後,沒有斷過一個早晨!
收式,太陽正好從東邊如約生氣,燦爛的陽光照sh 在梧桐樹下,斑駁的影子,光怪陸離。
張奇深吸一口氣,轉身就y 回屋洗漱,霍然發現葉無悔站在身後,正盯著自己看。
「葉爺爺早。」張奇趕緊問安。
「嗯,張奇,你這套功法似曾眼熟啊?能說說來歷嗎?」葉無悔若有所思,心不在焉,問張奇。
「哦,這是青山林家的功法,我也是得于一位老道人的傳授,具體什麼名字就不知道了。」張奇回答。
「林家?我想起來了!林樹華,是他,曾經在我面前演示過這段功法,還要讓我練,結果還沒有開始傳授,敵人就沖了上來,兩軍開始刺刀拼殺,犧牲了。他是我的一團團長啊。」臉上露出悲傷,回憶起往事的老爺子,站在那里,身子顫抖著。
「過去了!葉爺爺!」張奇趕緊打斷葉無悔的思路,一大早就陷入悲傷的情緒,對老年人傷害很大。
「這套功法有兩個功用,一個是強身健體,還有一個是搏殺技巧。葉爺爺,您練一下這套吐納的功法吧,對您的身體會有大幫助。我外公在練之前,有病灶,現在半年過去了,他老人家每天早上練吐納,病灶消失了,而且身體變的比以前好很多。」張奇推薦給葉無悔。
「老嘍,有時候覺得更懷念以前的老戰友了,恨不得重逢啊,不過事業未竟,能再貢獻幾年,就貢獻幾年吧。張奇老師,請指教。」回過神的葉無悔,溫和的開著玩笑。
「吐納之法,顧名思義,就是呼吸,將身體內的廢氣更多的排出去,接納新鮮的空氣進入身體,配合手,腳,身體的緩慢動作,轉化為身體的j ng華,納入丹田。葉爺爺你瞧我,其實動作很簡單。但這時候,您的思想務必要放空!」張奇演示了一遍,說是簡單,其實動作與呼吸的配合還是非常巧妙,經過多次調整,葉無悔掌握了基本的要領。練習了一遍後,老爺子哈哈大笑。「張奇,不簡單啊。感覺身體輕松了很多啊。這真是民族瑰寶啊。開堂授課吧。」感受到運動的好處後,葉無悔很興奮。
「葉爺爺,我曾經答應過那林姓老道人,除了至親至愛,概不外傳。」張奇慎重的答道。
「哦,好!我明白了。」葉無悔深有所思,「來,我們去吃早飯吧。」
張奇尷尬的撓了撓頭,「我還沒有洗漱呢。」
「趕緊去吧,哈哈。」葉無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