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窕毒妃 014.立遺囑(求月票)

作者 ︰ 花妝畫骨

微微一愣,花雲溪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姑姑也是一個聰明人,竟然您知道雲溪進宮來不是為了成為皇上的妃子,那您為何還要幫我,不拆穿我呢?」

「因為我知道你在這里呆不久。」長嘆了一口氣,肖何向著門口走去,「這深宮並不是每個女人都想要進來的,每天面對著高牆冷瓦,總有一天會厭倦的,這里哪比得上外面自有的天空啊!」腳步一頓,肖何轉回了身,話鋒一轉,嚴肅的說道︰「我不管你進宮來究竟是要做什麼,我今日只想你親口答應我,在我這里不會鬧出驚天的事情來!至少在我這里不會,我這存美堂在宮中雖然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但是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我親手帶出來的,我不希望她們有任何事情。」

心里微動,花雲溪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肖何這才滿意的走了出去。在她離開後不久,雲蘇就返回了房間。

花雲溪又對著雲蘇叮囑了幾句,從鐵手離開的窗子閃了出去,因為已經來過一次了,花雲溪很快就找到了冷宮的位置,她剛剛落在地上,鐵手就從角落里走了出來。

黑眸看了一眼那幾日未見的容顏,鐵手從懷里拿出了一封信。「這是昨日追命送來的,他最近得到了消息冰魄劍不在宮中,而有可能在……你家,丞相府。昨晚我進宮來找過你,卻發現宮內的禁衛軍多了很多,在搜查刺客,是不是你?」

接過信,花雲溪搖了搖頭,「不是我,是另外一個黑衣人,昨夜他和我一起到了皇上的寢宮,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打開手中的信,花雲溪快速的看了一遍,看完後她又把信塞了回去,想了想她道︰「這四樣寶物消失了太久的時間了,現在得到的消息也不一定就是確切的,皇陵和皇上的寢宮我已經去過了,就差藏寶閣了,所以我還是打算先去過那里再出宮。」

「你現在一個人在宮中太危險了!宮內剛剛發現了刺客,一定加強了守衛,而且我听說藏寶閣內有很多機關,你對這個根本就不懂,不如我陪你一起去。」

搖了搖頭,花雲溪拒絕了鐵手的建議,「兩個人在一起目標更大,我只是去看看而已,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回來了,你不用擔心。」

「可是……」鐵手還想再說,卻被花雲溪打斷了!

「好了,就這麼決定吧!剛剛存美堂的姑姑已經警告過我了,今夜我就不去了,明夜再去。你在宮外也不要閑著,調查一下丞相府最有可能藏寶物的地方,這樣如果宮中沒有的話,我們也可以節省一點時間。」伸手把信又送還到了鐵手的手中,花雲溪看了看夜色,趕緊催促他離開了。

待到鐵手離開之後,花雲溪才回到了存美堂,安穩的睡了一夜。

第二日。

花雲溪的計劃被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被打破了。

存美堂內,很多秀女都接到了一份旨意。來參加四國盛會的東熠和西商的使臣到了,王爺風清歌奉命已經去城外迎接了,為了歡迎兩國使臣的到來,皇上晚上準備了晚宴,特別下旨讓一些官家的小姐作陪。

這其中,自然少不了花雲溪。

不同于其他秀女臉上欣喜的表情,花雲溪從公公來傳旨之後,一張小臉就皺了起來。難道又要耽誤一日?怎麼會這麼巧。

「二小姐,你怎麼了?」雲蘇發現了花雲溪的異樣,不解的問道。

皺眉看了雲蘇一眼,花雲溪突然問道︰「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不去參加宴會?」

「……你不想去?」眉頭一皺,雲蘇立即明白了花雲溪的意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雲蘇十分不解的問道︰「二小姐,你好奇怪啊!能見到皇上、王爺,這是所有人想見都見不到的,雖然我不想成為皇上的妃子,可是我從小到大還沒見過皇上呢,只是我爹爹管制太低,這樣的宴會我是沒可能出席的。」長嘆了一口氣,雲蘇一臉的失落。

睨了雲蘇一眼,花雲溪的腦海中忽然快速的閃過什麼,嘴角勾起,她的眉頭終于舒展了開來。

少頃,花雲溪的手中分到了一套今夜參加宴會的衣服,眾秀女換好了衣服之後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隨著眾人走在前往前殿的路上,花雲溪一直仔細的觀察著宮中守衛的情況,果然,為了今夜的宴會路上的侍衛都稍有減少,看樣子都去前殿幫忙了。

嘴角微微勾起,花雲溪的眼底閃過一絲亮光。

前殿。

此時這里已經熱鬧了起來,前殿一直就是皇帝接見他國使臣的地方,一進門就可以望見前面高高的龍椅,大殿兩旁還擺了好幾排桌子,每個桌子後都有兩個蒲扇,供人坐著。

眾秀女來到這里的時候,殿內已經有很多大臣早早的候著了,幾日沒見自己的親人,秀女們立即跑過去和爹爹敘舊了一番,這才在一側坐了下來。

抬眸,花雲溪看了一眼不遠處站在一起的花素錦和花百里,她平淡的收回了目光,找了處靠後的位置坐了下來,絲毫沒有過去的意思。

余光瞟到花雲溪的動作,花素錦的眼底閃過一絲冷光,她笑著對花百里說道︰「爹爹,二妹妹看到您竟然沒有過來問候,真是不懂尊卑禮數!」

朝著花雲溪的位置看了一眼,花百里微微皺起了眉,他收回目光看向花素錦,警告道︰「你不要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今夜我會想辦法再讓你在眾人面前獻藝的,倒時候你一定要好好表現,讓皇上對你另眼相看,听到了沒有?」

身子一顫,花素錦低頭輕應道︰「是,女兒這次定然不會讓父親失望的。」

「這樣最好!好了,你過去吧!」轉身,花百里又回到了眾大臣中,與人寒暄了起來。

花素錦回轉身之際,目光掠過上首的那個位置,她的眼底微微染上了一抹失落,最後還是忍不住把目光停在了那右側最前面的位置上,一會兒,那里會坐著一個白衣出塵的男子。

眼底微微有些恍惚,花素錦趕緊在其他人沒有發現之前回到了眾秀女中。

「皇上駕到!」

尖細洪亮的聲音在大殿內回蕩,花雲溪微微擰眉看向門口,只見一抹明黃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風清涵一身威嚴的走了進來,徑直走到最上方的龍椅上走下,眾人立即跪地,「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寬大的衣擺一蕩,花雲溪又蹲在了地上。

花素錦無意的抬頭,正好瞧見了花雲溪的動作,眼底一寒,她猛地抬起頭來,剛要開口,忽然感覺到一陣寒意,順著那感覺的剛想望去,最前面,花百里正瞪著眼楮看著她。

不甘心的攥了攥粉拳,花素錦又慢慢的低下了頭。

「眾卿家平身。」右手對著虛空一拂,風清涵的目光在眾人間掃視了一圈,略帶深意的在某人身上停了兩秒,他這才收回目光。

就在這時,殿外又響起了腳步聲。

「王爺到!」

「西商御王爺、逸王爺、凌將軍到!」

殿門處同時出現了幾個身影,為首那一身白衣的男子除了風清歌還能有誰?在他的身後,緊挨著的是一個一身黑衣男子。

男子一張方正的面容上,膚色較黑,濃眉冷目,高挺的鼻梁下一張極薄的唇輕輕抿著,走動間,男子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掃,那被他目光掃到的人立刻覺得如芒在背,一陣冷風吹過。

這定是一個陰險的男人!微微眯起雙眼,花雲溪向他的身後看去。

他後面是一個身穿青衣的男子,這是一個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心里舒服的男子,他走動間會偷偷的拿眼楮看向周圍,明顯一副好奇的模樣。此人的性格一看就和追命相似,都是一副活潑好動的模樣。

再後面的男子身上帶著濃厚的腐朽氣息,這種氣息只有久經沙場的人才會具有。男子一張剛毅的面容上,五官深刻,渾身上下都透漏出一股鐵血的氣息,這一看就是一個驍勇的將軍。

四人走到地中,橫向站好,向著上首恭敬的行禮拜見了風清涵。

風清涵立即笑著開口道︰「王爺、將軍遠道而來,辛苦了!趕快落座吧!」

「謝皇上!」四人走向後邊的位置坐下,依次是風清歌、西門御、西門逸、凌決城。

看了四人一眼,風清涵的目光落在風清歌的身上,疑惑的問道︰「不是說東熠的太子和長公主也到了嗎?人怎麼沒到?」

「回皇上,太子殿下一路舟車勞頓,水土不服,先去行宮休息了,長公主為了照顧太子就不出席今晚的宴會了,她特意讓我代她轉達對皇上的歉意。」風清歌笑著說出了原有。

點了點頭,風清涵擺了擺手,「無礙,稍後皇叔代朕送一些補品過去,讓太子殿下好好補一補,相信很快就會好的。」

「是。」

接下來,風清涵又依次敬了西商的王爺、將軍一杯酒,舞娘們隨後涌入了殿內,周圍有飄渺的樂聲響起,舞娘們開始竭盡全力的在眾人面前展現自己的風姿。

花雲溪無聊的坐在人群的後方,時而端起茶杯喝一口茶,她的腦海中想著時機一到她悄悄離開。

無聊的看了一眼殿中的舞娘,花雲溪端起茶杯,視線卻突然在半空中與一雙黑目對上,手下的動作一僵,花雲溪沖著風清歌笑了一下,這才收回了目光。

自三日前進宮開始,這還是二人的第一次見面,想起上次自己說過的話,花雲溪的臉上微微有些不自在。

黑眸一黯,風清歌也收回了目光。

在他的下首,西門御無聊的看著地中的舞蹈,他忽然想起了四年前他來到南蜀之時外界的傳言,目光往秀女的方向看了看,西門御在歌舞停止之後立即站了起來,看著風清涵道︰「皇上,御四年前來南蜀的時候就听說南蜀有一女子舞姿絕絕!御一直覺得女子跳舞的時候是最美的時候,不知今日那女子可在這里?御可否有幸看一眼那外面傳的神乎其神的舞姿?」

神色一僵,風清涵往花雲溪的方向看去,不僅是他,很多當日見過那一舞的人都把視線投到了花雲溪的方向。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西門御也看向了花雲溪,這一看,他不禁愣住了。

只見那後座上的女子,一身紫色的羅裙,墨黑的長發隨意的用一根紫色的發帶系在身後,女子微垂著頭,神色淡淡,單單只是一個低垂的側臉,就已經讓人怦然心動了。

收斂心神,西門御朝著花雲溪開口道︰「這位小姐就是那跳出絕世之舞的女子吧?」

「……」

半天沒有听到回答,西門御仔細一看,這才發現花雲溪的所有目光都落在手中的杯子上,那樣子……分明就是沒有听到他的話。

坐在花雲溪身邊的秀女,頂著這麼多人眼神的壓力,被迫扯了扯花雲溪的袖子,「喂,御王爺問你話呢。」

慢慢的回神,花雲溪看了那女子一眼,遺漏掉了女子口中的一個字,她快速的望向風清歌的方向,「你問了什麼?我剛剛在想事情。」

無奈的搖了搖頭,風清歌微笑著解釋道︰「不是我,是西商的御王爺,他之前听說你的舞姿絕美,想要請你為他跳上一舞。」

眉頭一皺,花雲溪慢慢的轉頭,看向風清歌下首的男子,對上男子那張陰篤的雙眼,她的心底微微的升起一絲厭惡。

站起身,花雲溪先是行了一個禮,這才‘抱歉’的說道︰「雲溪今日身子不適,不能為御王爺跳舞,還望御王爺見諒。」說完,花雲溪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被人當眾拒絕了,西門御的臉色更加的難看,目光落在花雲溪的那張臉上,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想了想,他開口道︰「既然小姐身子不適,那本王也不勉強了,只是這剛剛的舞蹈實在是太沒趣了!本王也從我們西商帶來了能歌善舞的美人,不如就讓她們為大家跳上一舞,助助興,如何?」

听了這一番話,風清涵的臉色也冷了下來,與風清歌對視一眼。

風清歌笑著接過了話,道︰「好啊!既然御王爺有此雅興,本王也想見識一下西商的舞蹈有什麼不同。」

嘴角勾起,西門御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只見他對著空中拍了拍手,殿外立即走進了幾個身穿暴漏的美人。

南蜀的風氣雖然不是特別的保守,但是女子身上的衣著也是只可以露出手,少部分的脖頸,當然青樓除外,在外面他們哪里見過穿成這樣的女子,殿內立刻有一大部分男人都低下了頭。

風清歌看著那群女子的時候一愣,隨即嘴角的笑意也收斂的一分,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要說在場的,除了西商的使臣之外,最淡定的一個就要數花雲溪了,在現代比這更暴漏的三點式她都見識過了,現在那幾個女子只是露出了手臂,和少量的月復部,對她來說根本就是毛毛雨了。

把眾人的神色收入眼底,西門御眼中的得意之色更甚,對著那帶頭的舞女點了點頭,幾個舞女立即站好了隊形,隨著外面輕靈的樂聲開始舞動了起來。

這一舞完全不同于剛才的舞蹈,看著那地中的舞娘大膽撩人的動作,殿內響起一陣倒吸氣的聲音。

秀女們立即低下了頭,露出的一段脖頸慢慢的變成了粉色。

微微眯起雙眼,花雲溪淡淡的看了西門御一眼,這男人才剛剛來到這里竟然就弄了這麼一出,他到底想要做什麼?看來這次的四國盛會不會那麼平靜的。

撫了下眉心,花雲溪收回了目光。不管朝廷中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和她無關,只要她找到冰魄劍以後,她就會立即帶著小米回到璇璣門,至于這個京城,她能不來就不來了吧。

一曲火熱的舞蹈結束,舞娘們行禮之後又魚貫了退了下去。

西門御的目光一一掠過每個人的表情,這才對著風清涵笑道︰「皇上,你們南蜀的舞蹈就是太平淡了,不同于我們西商的舞蹈,我們講究的是大膽、活潑,女子可以在舞動中隨心所欲的展現自己的美麗。」目光一轉,西門御看向花雲溪,「你覺得我們西商的舞娘跳的如何?」

眉頭一皺,花雲溪不明白這人怎麼就揪著自己不放,慢慢的站起身,她隨口說道︰「這舞蹈很好!舞姿優美、技藝純熟,一看就是經過長期訓練的結果,我想這樣水平的舞娘一定是某個財大氣粗的少爺為了滿足自己眼楮的*,養在家里的吧!」

「哈哈……」

听了花雲溪的話立刻有幾個大臣跟著笑了起來。花雲溪雖然沒有明說那個‘財大氣粗的少爺’是誰,但是意思已經顯而易見了。

嘴角勾起,風清歌的目光落在花雲溪的身上,亦是滿眼的笑意。

臉色一黑,西門御的臉色又難看了起來,冷眼憋了一眼剛剛笑出聲的大臣,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殺意。「既然你覺得我們西商的舞娘舞姿優美、技藝純熟,那麼和你比呢?」

眉頭一皺,花雲溪狀似思考了起來。

看到她的這副模樣,西門御冷哼一聲,只以為這女子是技不如人,所以不敢開口。

可是下一刻,西門御突然見那女子抬起頭來,一雙幽深的黑眸帶著睥睨天下的霸氣,花雲溪擲地有聲的答道︰「她們與我比還要差上二分!」

狂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花雲溪的身上,以前見過她跳舞的人立刻回想起了當初的那一舞,雖然覺得花雲溪的話說得狂妄,但是心里卻又覺得就是這樣,剛剛的那些舞娘怎麼能和當初的那一舞相比呢。

花百里身子一震,他一直認為自己的這個女兒不簡單,卻沒有想到她的身上竟然有這般的氣勢,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花雲溪的身上,花百里看了花素錦一眼,眼底一暗,這樣的花雲溪是花素錦能比得上的嗎?

風清涵的眼底亦變得復雜了起來,輕咳了一聲,他終于成功的喚回了所有人的神智,不想讓眾人的目光在集中在花雲溪的身上,風清涵的目光在大殿內看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花素錦的身上。

眼前一亮,他開口說道︰「既然二小姐今日身子不適,我們就不要強人所難了,南蜀人才濟濟,每位小姐都身懷才藝,就比如花大小姐,她不僅人長得漂亮,是南蜀的第一美人,而且一手琴藝也是彈得極好的,花大小姐,不知你可否為我們彈上一曲?」

听到風清涵叫自己的名字,花素錦立刻站了起來,領旨道︰「是。」

隨即,宮女們立即在地中擺好了桌子,古箏,蓮步輕移,花素錦走到桌後坐下,目光狀似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花百里,她這才慢慢的抬起雙手,優美的樂聲慢慢的在大殿內溢開。

微笑著點了點頭,花百里看向風清涵,原本他還想著要讓素錦獻藝,卻沒想到皇上先說了出來,不過這樣正好。

西門御看到花素錦的面容的時候也是微微愣了一下,他又看了看花雲溪,兩個一比,他頓時對花素錦的面容不感興趣了,就連听著耳邊的曲子,也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地中,花素錦手下的動作不停,她慢慢的抬起頭來,目光直直的看向風清歌的方向,再過不久,她就要听從花百里的話成為皇上的寵妃了,以後,說不定就沒有這樣的機會見到了。

花百里的目光再次移到花素錦身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看著風清歌的那副含情脈脈的模樣,眉頭一皺,他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花素錦一眼。

花素錦的心思他一早就知道,可是風清歌只是一個王爺而已,花素錦如果嫁給了他,最多也就是一個王妃,可是嫁給風清涵的話,他一定會讓花素錦成為皇後的,到時候才是真正有利于花家的,他這個丞相才會安安穩穩的坐下去。只是可恨他這個女兒總是顧著兒女情長。

怕皇上注意到花素錦的目光,花百里趕緊看向皇上,卻發現皇上的目光正落在另一處,他順著那目光望過去,竟然又是花雲溪!眼中閃過一絲殺意,花百里氣急了!

就在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殿外突然有一個小太監快速的跑了進來,直奔風清歌而去,然後附在風清歌的耳邊說了什麼。

風清歌听到之後立馬站了起來,樂聲戛然而止,花素錦手下一僵,站起身來。可是此時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風清歌的身上,根本沒有人看向她。

「皇上……」風清歌剛要稟告自己听到的消息,殿外的聲音立即打斷了他的話。

「北域王到!」

所有人都愣住了,以為自己幻听了。可是,當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走進來的時候,眾人立即被那一身懾人的氣勢鎮住了。

只見那進來的男子身形高大,一張蜜色的臉頰上濃眉似劍,漆黑的眸子幽黑的讓人不敢與之對視。蕭戰目不斜視的走進殿內,來到地中站定,似是感受到眾人的目光,蕭戰的目光在殿內一掃,眾人立即收回了目光。

他這才對著上方開口道︰「南皇,朕不請自來,您不會介意吧?」

二人同為兩國的皇帝,自然是不必行禮的,可是像蕭戰這般連客氣的話都不說一句,還真是讓人不適應呢。

臉上的笑意有些僵硬,風清涵頓了一下,才道︰「無礙。」

他的心里卻想著另外一件事。四年前的四國盛會這北域的人明明都已經到了,卻又突然離開了,本來他以為今年的四國盛會北域也不會出席了,畢竟這樣的事情是常有的,可是誰想到這人卻來了,而且還是北域的王親自來了。都說北域神秘,沒想到就連行事作風也這麼奇怪。

因為原本認為北域不會有人出席,所以並沒有設立位置,之前留給東熠的兩張桌子也因為二人沒到坐上了其他人,風清涵顧忌著蕭戰的身份,立即派人在他的旁邊,偏下一點的位置臨時擺上了一張桌子,直到所有的東西準備好,蕭戰這才坐在了上面。

目光直直的射向某處,蕭戰的眼底閃過一絲亮光。

突然感覺到有人看向自己,花雲溪猛地抬起頭,卻又沒找到那目光的主人,秀眉微蹙,她故意看了蕭戰一眼這才收回了目光。

沒想到這人就是北域的王,那日在赫連府的時候她就覺得此人身份不簡單了,卻沒想到不簡單到這個地步。心中又升起一種熟悉的感覺,花雲溪搖了搖頭甩掉了腦海中奇怪的感覺。

估模著時間也差不多了,花雲溪開始尋找時機離去。

恰在這時,風清涵看向地中的花素錦,開口道︰「花大小姐,剛剛的曲子被打斷了,現在你重新彈一首吧!」

「……是。」于是,花素錦又坐了下來,重新換了一首曲子。

待到曲子彈到一半的時候,花雲溪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慢慢的退了出去,她的位置本來就在最後邊,所以想要不引人注意的離開十分的簡單,當然,這一定是要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可是,如果有人一直注意著她的話就不同了。

蕭戰看著那個消瘦的背影快速的離開,他的眼底閃過一絲光亮,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他也站起了身,「南皇,我酒水喝多了,出去一下。」

瞟了一眼蕭戰桌子上空中的酒杯,風清涵點頭。

花雲溪走出前殿之後,直接跑到了後面的樹林內,左右看了看,沒看到人,她這才伸手開始解身上的衣服。

為了方便今晚行事她就把之前的黑色衣服穿在了里面的,還好今天外面這套紫色的衣服夠寬大,沒被人看出來。

‘咯吱……’

花雲溪手下的動作一僵,她快速的轉身,冷喝一聲,「誰?!」

蕭戰低頭看了一眼腳下被他踩斷的樹枝,慢慢的走了出去。

當花雲溪看清來人的時候,她愣了一下,實在是因為這人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看了那男人一眼,花雲溪諷刺道︰「沒想到堂堂北域的皇上竟然偷看人月兌衣服!雲溪今日真是長了見識了!」

听著那女人夾槍帶棍的話,蕭戰挑了挑眉,黑眸在花雲溪的身上掃了一眼,他的眼中帶上了點點笑意,「沒想到堂堂丞相府的小姐竟然在樹林里月兌衣服,朕今日也長了見識了。」

「你……」被他用原話一噎,花雲溪憤怒的瞪了蕭戰一眼,隨手就把外面紫色的衣服扔在了地上,露出里面黑色的衣服來。用眼楮憋了他一眼,花雲溪挑眉問︰「你不會是跟著我過來的吧?」

左右看了看,蕭戰深吸了一口氣,「我出來解手。」

解—手—?

嘴角抖動了一下,花雲溪突然覺得周圍的氣味都發生了微妙了變化,心里微動,花雲溪慢慢勾起了嘴角,「沒想到您還有這嗜好,不過這嗜好不錯!這里空氣清新、視野開闊,我相信您在這里解手的話一定更加的暢快!既然如此,小女子就不打擾了!您趕緊解吧!小心……」別有深意的瞄了一眼蕭戰的下半身,花雲溪轉身快速的朝著後面離開了。

面容一僵,蕭戰看著那女人就那麼明目張膽的在自己的眼前跑開,如墨的鳳眸逸出一絲神采,女人,你竟然不記得我了。可是……我死都不會忘記了你!

轉身,蕭戰向著來時的方向離開。

前殿內,花素錦終于完整的彈完了一首曲子,立即換來了滿殿的喝彩。

風清歌無意間看向花雲溪的位置,忽然發現那里沒人了,他微微皺眉,伸手招來了身後的小太監,「你出去問一下花二小姐去哪里了。」

「是。」小太監領命走了出去。

少頃,小太監走了回來,附在風清歌的耳邊道︰「門外的太監說沒看到二小姐離開。」

眉心一蹙,風清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出了大殿,看了一眼守在大殿門前的侍衛,問道︰「這大殿就這一個出口,怎麼會看不到一個人出來呢!快點派人去找!」

「是。」立即有兩個侍衛跑開了。

風清歌剛要轉身回去,忽然看到了歸來的蕭戰,眉心微蹙,他笑著開口道︰「王上去解手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宮內前幾天剛剛發現了刺客,還沒有抓到,您還是不要到處走為好。」

抬頭,蕭戰看向風清歌。

今日,清晨的時候他終于拿到了花雲溪的資料里面尤其提到風清歌的次數最多,想到二人的過往,蕭戰的眼底閃過一絲暗光,抬腳,他直接與風清歌擦肩而過。

藏寶閣。

花雲溪藏身在藏寶閣之外的一棵大樹上,這里的暗衛分布雲蘇也畫了給她,悄無聲息的靠近一個個暗衛,花雲溪只是給他們的身上下了暫時昏睡的藥粉,並沒有要這些人的命。

順利的放倒最後一個暗衛之後,花雲溪這才跳進了藏寶閣的院子,此時院子內靜悄悄的,院中只有一隊巡邏的侍衛在院子中看守著,悄無聲息的來到藏寶閣的後面,花雲溪模準了一個時機直接跳進了閣內。

這次是藏寶閣的一樓,里面只有中間的一個夜明珠發出昏暗的光線,美目在屋內看了一圈,花雲溪直奔樓梯而去,到了二樓亦是如此,直到來到了三樓,也就是頂樓她才停了下來。

看著屋內擺放整齊的盒子,花雲溪無語的皺眉,為什麼這古代都喜歡用盒子裝寶貝,為什麼就不能像現代的博物館一樣,擺放在透明的玻璃罩里,這樣找起來也容易,現在放在盒子里,想要找什麼東西的時候,真的能一下子就找到嗎?

無奈歸無奈,花雲溪還是快速的挽起袖子,鑽進了盒子中開始翻找了起來……

夜漸漸深了,前殿內的宴會也終于結束了,送走了北域王和東熠的使臣之後,風清歌再次回到了前殿。

「找到了嗎?」

「回稟王爺,還沒有找到二小姐。」

听著禁衛軍的回報,風清歌望向漆黑的夜幕,眼中堅定的神色一閃,他開口道︰「繼續找!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一定要找到二小姐!」

「是。」

又一番搜索開始了,可是一頭鑽進藏寶閣的花雲溪卻渾然不知外面因為她的失蹤已經亂成了一團。

擦了擦臉上的汗,花雲溪看著眼前還有一半沒有翻找的盒子,深吸了一口氣,現在她才覺得剛剛在前殿喝的茶有點少了,喉嚨干澀的難受,花雲溪不舒服的皺了皺眉,心下一定,她立即又開始翻找了起來。

就這樣,她整整翻找了一夜,也沒有找到冰魄劍的下落。

揉了揉酸脹的手臂,花雲溪看了看外面已經泛白的天色,又快速的下了樓,剛剛打開一樓的窗子,她的耳中忽然傳入了兩個侍衛的談話。

「听說了嗎,王爺為了尋找一個秀女,讓禁衛軍在宮中搜了一夜。」

「什麼秀女啊!那可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听說她在昨晚的宴會上突然消失了,王爺為此大怒,甚至打了丞相大人四十大板呢!」

「什麼?丞相府的小姐失蹤,王爺怎麼會打丞相大人啊!」

「這個……好像是丞相大人勸王爺不要找了,引得王爺生氣了,所以一怒之下打了丞相。我今早起來的時候听到還在搜查的禁衛軍說丞相大人昨晚是被抬出宮的。」

「真的啊?」

「騙你做什麼,只是那花二小姐還沒找到呢,我看啊,找不到的話王爺又該發怒了。」

頓時,另一個侍衛唏噓不已。

慢慢的關上窗子,花雲溪輕嘆了口氣,趁著侍衛巡邏到前面的時候,她快速的從窗子閃了出去。

她先是回了一趟存美堂留給了雲蘇一包藥和一封信,然後又快速的出了宮,既然所有人都認為她消失了,那麼她就消失到底吧!

出了宮,花雲溪看了一上的衣服,猶豫了一下,朝著百味食府的方向走去。

王秋雪剛剛打開店門就看到了朝著這邊走過來的花雲溪,眼底一亮,她立即迎了過去。「小姐,你來了。」

「進去說吧!」腳步不停,花雲溪直接上了二樓。

包廂內。

花雲溪坐下喝了口茶,隨口問道︰「這幾天店里的生意怎麼樣?」

「還好,和以前一樣。」

點了點頭,花雲溪吩咐道︰「你去按照我的尺寸給我買一身衣服來,我要回丞相府一趟。」

「是。」轉身,王秋雪走到門口的時候步子一頓,猶豫了一下她又走回到了花雲溪的身邊,「小姐,我……我打探到小桃的消息了。」

秀眉輕皺,花雲溪的眼前掠過一張嬰兒肥的臉頰,「她在哪里?」

「這……」為難的皺了皺眉,王秋雪這才說︰「前日我出門的時候遇到一群小乞丐,她……」

「嗯?」眉梢高挑,花雲溪終于明白了王秋雪的意思,可是,怎麼會這樣?她離開之前不是留給了小桃一百兩銀票嗎?

看出了花雲溪的疑惑,王秋雪解釋道︰「小桃從丞相府為自己贖身之後就去找她的家人了,可是卻在半路上被……被流氓……」眉皺的死死的,王秋雪的表情已經說明了發生了什麼事請。

眼中閃過一絲寒意,花雲溪輕聲問道︰「她現在在哪里?」

「就在後院。」

「好,我去看看她,你現在快去買衣服吧!回來去後院找我。」站起身,花雲溪朝著後院走去。

因為最初訓練的服務員已經換過了幾批,所以很多人都不認識花雲溪。後院的服務員一見一個陌生的女子走了進來,立刻攔住了花雲溪,「小姐,這里是後院,不允許客人進入的,您要用餐的話請在前面。」

抬眸,花雲溪的目光落在女服務員的臉上,竟然是上次在樓上見過一次的女服務員,也難怪不認識她,上次她是一身的男裝。

嘴角勾起,花雲溪解釋道︰「我是你們老板娘的朋友,是她讓我來看一位故人的,昨日老板娘帶回了一個女子,你可以帶我過去嗎?」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跟我來吧!」女服務員帶著花雲溪來到左側的一個房門外,「就是這里了,你進去吧!」說完,女服務員離開了。

隱約的聞到房間內有濃濃的藥味傳出,花雲溪微微皺眉,這才推門走了進去,床上小桃正在睡覺。

此時的她跟之前簡直是天壤之別,一張消瘦的小臉蠟黃蠟黃的,根本就看不出原來的模樣,看到小桃的手從被子中滑落了下來,花雲溪輕輕的伸手幫她放了進去,手輕輕的附在那縴細的手腕上,花雲溪診了診脈,這才松開手。

只是太虛弱了而已,而且身體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有些貧血,調養一下就好了,這對她來說簡單的很,就像她剛來到這里的時候調養自己的這具身體似的。

見小桃睡得很沉,花雲溪也沒有叫她,在屋內呆了一會兒,她就走了出去。

酒樓內,王秋雪已經回來了,正站在一樓和一個女子爭執著什麼,花雲溪走近的時候听到王秋雪說︰「你這個女人不帶錢怎麼就出來吃飯呢!你說沒帶錢就沒帶錢,萬一你是想要吃白食的怎麼辦?」

「吃白食!老娘像是吃白食的人嗎?」一聲尖叫傳入耳中,花雲溪微微皺眉,她這才看向那女子。

只見她此時正雙手掐腰,一副凶悍的模樣,女子姣好的面容上帶著濃濃的怒氣,圓滾滾的眼珠死死的盯著面前的王秋雪,那氣勢——絕對不是一個沒錢付賬的人該有的。

花雲溪的目光在女子的身上掃了一眼,沒有說話。

「哼!不過是一頓飯而已!我今日忘記了帶銀子出來,明日來給你就是。」

「明日?你說明日就明日,萬一你跑掉了不來送銀子怎麼辦?」王秋雪顯然不信女子的話,「像你這樣蹭白食的我見得多了,你還是快點拿銀子出來吧!否則我就把你送去見官。」

一听見官,女子的神色微變,身上的氣勢立即下降了許多,「我真的是忘了帶銀子,不然我寫個欠條給你,明日一定給你送來。」

「不……」

花雲溪伸手拉了拉王秋雪的衣袖,朝著她搖了搖頭。

眉心微皺,王秋雪看著花雲溪的樣子,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轉頭,她對著那女子說︰「好了好了,今日就便宜你了,你也不用寫什麼欠條了,你走吧!」

豈料,那女子上前立刻就抓住了花雲溪的胳膊,笑著道︰「你是這間酒樓的老板娘吧!我一看你就像這間酒樓的老板娘,不像那些小二一點道理都不講!」女子說話間睨了王秋雪一眼,興奮的說道︰「幸好我今天遇到了你,否則我就要被抓去見官了,對了,我叫雲魈,你叫什麼?」

雲笑?眨了眨眼,花雲溪慢慢的把手臂從女子的手中手中抽了出來,「我不是這里的老板娘,你認錯了。」

「怎麼會,我明明看到那個女人看你點頭才……」

神色一冷,花雲溪隨手從王秋雪的手中拿過衣服,「告訴小桃好好養身子,過幾天我會帶她去一個地方。」抬腳,花雲溪走出了百味食府。

原地,雲魈看著花雲溪的背影愣了愣,她突然抬腳追著花雲溪跑了出去。

感覺到有人追了上來,花雲溪微微擰了一下眉,腳下的動作卻沒有停。

「喂,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花雲溪。」

扔下一句話,花雲溪快速的來到了丞相府的後牆外,看了看沒人這才跳上牆頭,輾轉回到了麗清苑。這件事也被她拋在了腦後。

換好了衣服,花雲溪向著花百里的院子走去,在她的前面不遠處兩個丫鬟並排走著。

「听說老爺剛剛醒了,叫了府內的少爺、還有夫人全部去了他的房里呢。」

眼底閃過一絲疑惑,花雲溪身子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花百里的院子,花雲溪慢慢的靠近窗邊,透過窗戶打開的縫隙往里面看去。

屋內,床上,花百里虛弱的躺在上面,在他的身旁,大夫正在把脈,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都在房內,美目一閃,花雲溪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當日她回府的時候花清岩奉命出去辦事了,花滿堂游山玩水去了,不過看樣子他已經回來了,看著坐在角落里的花滿堂,花雲溪抬了抬眉毛,因為花滿堂此時低垂著頭,所以花雲溪看不到他的神色。

大夫把完了脈,開了藥房,又叮囑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

大夫人李柔上前在花百里的身下塞了一個軟枕。花百里看了幾人一眼,最終視線定在了花滿堂的身上,「堂兒,你過來,其余的人先出去吧!」

皺眉,李柔走了出去。二夫人慕容舒平靜的起身也走了出去。三夫人白巧蘭看了兩人一眼,滿眼的得意,朝著花滿堂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她也出去了。

微微動了動身子,花百里疼的直咧嘴,他還沒有開口就見花滿堂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拿起了一張紙,又拿起毛筆走了過來。

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花百里不解的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爹,你有什麼遺言就說吧!我記性不好,用筆記下來。」把紙張在桌子上鋪好,花滿堂還沒坐下,一個軟枕就砸了過來,身子一閃,他快速的躲開了!

眼楮氣的通紅,花百里猛地咳嗽了幾聲,「咳咳……你這個逆子……我什麼時候說我要立遺囑了……咳咳……你是不是巴望著我早死呢?咳咳……」一口鮮血噴出,花百里氣的差點一命嗚呼。

可是花滿堂卻是一臉茫然的站在一邊,看了一眼花百里吐血的模樣,他端了一杯茶過去,花百里喝了,這才不咳嗽了,可是臉色依舊難看的緊。

把茶杯又放了回去,花滿堂皺眉問道︰「你不寫遺囑你讓她們都出去做什麼啊?」

「老子尿急!想讓你背我去茅廁!」

嘴角抖動了一下,花雲溪慢慢的關上了窗子,抬腳,她直接跳上牆頭回到了麗清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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