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原本正窩在花小米懷里的小狐聞到香味醒了過來,一看到滿桌子的菜,圓溜溜的眼楮霎時間亮了起來,身子一躍就跳上了桌子,抱著一塊紅燒肉高興的啃了起來。
鐵手神色一僵,轉頭看向花雲溪,見她面色無異,這才放下了心。
拿起筷子,花雲溪夾起一塊排骨放在了花小米的面前,小家伙立即開心的啃了起來。轉頭,花雲溪見冷血和鐵手都不動筷子,挑眉道︰「怎麼不吃啊?有人給我們準備了這麼豐盛的菜不吃豈不是浪費了?快吃吧!」
伸出筷子,花雲溪夾了一塊筍尖放在了口中,香香脆脆的,很好吃。鐵手、冷血這才拿起筷子也一起吃了起來,只是二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疑惑,究竟是誰?
花雲溪注意到二人的神色,機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眉,然後又開始喂花小米吃了起來。
一旁,老板娘見幾人一直吃飯,並沒有問她話的意思,站了一會兒,她也識趣的退了下去,待到三人吃好之後,她又準時的出現在了桌子旁。
「幾位客官吃好了就上樓休息吧!我已經為幾位備好了熱水,隨即都可以沐浴。」
「難得老板娘這麼體貼,這店里雖小,但是服務卻周到的很,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帶著小米上樓了。」站起身,花雲溪率先抱著花小米上了樓。
看著花雲溪的背影,老板娘趕緊喊了一句,「姑娘,你的房間在最里面。」
「好,我知道了。」腳下的步子不停,花雲溪直接抱著花小米走進了最里面的房間,推開門,立刻有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面而來。
踏進房間內,花雲溪的目光在房間內掃了一圈,只是一間普通的房間,屋內的東西也只是一些尋常物事,不過,好在干淨整潔。
「娘親,我困了。」肉肉的小手揉了揉眼楮,花小米拉了拉花雲溪的衣服。
瞄了一眼左側的屏風,隱約可以看到里面有絲絲的水汽飄散出來,低頭,花雲溪輕聲對著花小米說︰「洗完澡再睡。」
一夜好眠。
當清晨的陽光蓋滿大地的時候,花雲溪推開房間帶著花小米走下樓來,一樓內,冷血、鐵手已經等候在了那里。
嘴角扯開一抹溫和的笑意,花雲溪笑著走到了幾人的身邊坐下,「早啊,睡得可好?」
「一切如常。」鐵手同樣溫和的回道,另一邊,冷血也點了點頭。
「哎呀,幾位客官起的夠早的啊!正好廚房剛剛做好了早膳,幾位快趁熱吃。」老板娘再次從後堂走了出來,手里端著今日的早餐。
看著擺上桌子的包子、熱粥、還有四樣賣相不錯的小菜,花雲溪嘴角的笑意更深,笑著看了老板娘一眼,道︰「老板娘有心了,沒想到你這店里還能做出這麼多好吃的菜來,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臉色一僵,老板娘勉強的笑了笑,「應該的!應該的!幾位快用吧!」轉身,老板娘朝著後堂走去。
「等一下。」
腳步一頓,老板娘轉過身,眼神有些閃躲,「姑娘還有何吩咐?」
把老板娘的神色收入眼中,花雲溪開口道︰「給我們準備一些干糧,我們路上吃,在準備一些水。」
「嗨,早就……」神色一松,老板娘立即舒了一口氣,可是話一張口她立馬停住了,笑了兩聲,道︰「我這就下去準備。」說完,老板娘走開了。
等到三人吃好了飯之後,鐵手去了後院牽馬車,花雲溪抱著花小米和冷血在門前等候的時候,老板娘出現在了二人的身邊,她的手中拿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裹,還有一個水袋。
「姑娘,您要的東西都在這里了,您還有什麼吩咐?」
眼神示意冷血接過來,花雲溪笑著道︰「沒有了,打擾您了,您算一下我們在這里一共需要多少銀子吧,我給你。」
「不用了!不用了!」擺了擺手,老板娘討好的笑道︰「姑娘能來我這里吃住,是我的榮幸,還要什麼銀子啊!只要姑娘記得我這里,以後路過的時候再進來照顧一下我的小店,就行了!」
眼底閃過一抹精光,花雲溪點頭,「好,有時間一定來。」
這時,鐵手牽著馬車回來了,三人上了馬車,鐵手駕著馬車再一次上路了。
馬車內,冷血看了花雲溪兩眼,「你懷疑是誰?」
把睡熟的小米放在了一旁,蓋上一條薄毯,花雲溪這才看向冷血,「我心中懷疑兩人,一蕭戰,二花滿堂。」
想了想,冷血贊同的點了點頭。
看了一眼車內的包袱,花雲溪伸手打開,里面竟然除了一些饅頭、包子,還有燻肉、臘腸,目光微閃,花雲溪拿起每一樣都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直到確認沒毒她才把包袱系上,又拿起水袋聞了聞,也沒有毒。
之後,無論他們路過哪里,選擇或好或一般的客棧,店家總是熱情的招待他們,不僅分文不取,他們離開的時候還會送上一包極好的干糧。
就這樣,輾轉過了十三日。
花雲溪一行人才終于來到了北域的邊城,一到達這里,立刻感覺到天氣冷了下來,明明已經是夏季,太陽在天空中散發著火熱的光芒,可是人還是冷的發顫,縱使把他們帶的所有衣服都穿在了身上,還是覺得冷。
他們三個大人都有內功,倒是還可以忍受,只是可憐了花小米,被裹了好多層,還是冷的發顫。緊了緊手臂,花雲溪把花小米抱的更緊了一些。
馬車來到城門下的時候,城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隊,大多是一些做生意的,在接受城門口守衛的檢查。
花雲溪看了一眼,對著鐵手說︰「我們也過去吧!趕在天黑前進城!」
「好。」鐵手點頭,把馬車趕到了隊伍中。
「娘親,我好冷。」花小米在花雲溪的懷里縮了縮,小小的身子冷的一抖一抖的。
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薄毯,花雲溪伸手把身上的衣服又月兌下了一層,圍在了花小米的身上,同時手心運氣附在了花小米的背上,為他驅寒。
冷血皺眉看了花雲溪一眼,默不作聲,直到感覺花雲溪的臉色變得蒼白的時候,才出聲︰「我來吧!」
收回手,花雲溪點了點頭,她們現在都是內力深厚之人,自身就能抵抗一些寒冷,可是一直用內力給花小米驅寒損耗也是很大的,若是兩個人換一下倒是可以恢復的更快一些。
冷血快速的把身上的衣服月兌下一層,然後小心的把花小米抱了過來,繼續為他驅寒。
眼中閃過一絲感動,花雲溪把冷血扔過來的衣服穿上了。
馬車一直在一點點的前進著,足足過了一個時辰,才終于輪到了他們。
「站住!干什麼的?」
「趕路的。」馬車外響起鐵手的聲音。
守城的侍衛看了鐵手一眼,然後看向他身後的馬車,「打開車簾看看。」
眉心一皺,鐵手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氣,就在這是,他身後簾子被撩了起來,花雲溪從車內走了出來。
原本正在檢查的侍衛看到馬車內走出來的人,都愣住了。
只見那女子身著一身單薄的衣裳,巴掌大的小臉上脂粉未施,秀眉微挑,一雙漆黑的美目流轉間帶著動人的光澤,挺翹的鼻子下面是一張紅潤的小嘴,寒風吹過,吹起女子身後的三千發絲,那模樣就像是即將飛天而去的仙女一般,美得讓人窒息。
花雲溪注意到侍衛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伸手拍了拍鐵手的肩膀,她這才開口道︰「我們只是來尋親的,車內也只有我一個妹子和兒子。」說話間,花雲溪撩開身後的車簾,把車內的情況暴漏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侍衛原本還沉浸在花雲溪的美貌中,此時一听她說兒子,再見花雲溪和鐵手間的動作,立刻有人把目光放在了兩人的身上,最後狀似可惜的搖了搖頭。
哎,這麼美麗的女子竟然已經身為人母了,而且,雖然那個男人長得也不錯,但是也有些不相配。
把眾人的神色收在眼底,花雲溪垂眸看了鐵手一眼,秀眉微蹙。
「好了!你們可以過去了!」終于有一個侍衛開口放了行。
鐵手抬頭,對上花雲溪的目光,「外面風大,進去吧。」伸手一揚馬鞭,馬車終于進入了北域的境地。
鐵手找了一處客棧讓花雲溪他們安頓下來,他就出去買棉衣了。
花雲溪和花小米洗完澡之後二人剛準備休息,房門就被敲響了,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鐵手買棉衣應該不會這麼快回來啊。
打開門,卻發現門外是冷血,花雲溪眼底的疑惑更重,側身讓冷血進來後,她又關上了房門。
「有事嗎?」冷血平時不愛說話,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她是不會來找自己的。
伸手,冷血從懷里拿出一封信遞給花雲溪。
花雲溪一看那信封上的字體立刻就明白了,一路上他們曾經受到過追命的一次傳書,上次已經和這次時隔六七天了。
接過信,花雲溪打開快速的瀏覽了一遍。信上寫的都是南蜀的消息。其一,四國盛會推遲了時日,因為在前一天東熠的太子突然中毒不醒,皇上風清涵為擺月兌干系立即派了御醫去診治,卻根本查不到是何種毒藥,只好發了告示廣招天下有能的大夫入宮為東熠太子治病。
其二,西商的六王爺也在四國盛會開始前的幾天遭到了刺殺,幸好風清歌及時趕到,六王爺只是受了輕傷,並無大礙。
其三,是丞相府的事情。二少爺花滿堂被花百里逼著娶親,他不從,最後硬是把花百里氣的吐血,次日,花滿堂竟然在酒樓內宣布他同意娶親,但是有兩個條件,一、女的。二、活的。花百里得到消息後,終于被氣的躺在了床上好幾日。
收起信,花雲溪有些頭疼的撫了撫額,看來這次的四國盛會過後,天下間四分的格局就要被打破了。
那日,她在宴會上看到西商的那個西門御的眼神的時候就知道這是一個有野心的男人,而且雖然她不在場,但是她還是覺得西商六王爺受傷的事情絕對和這個西門御月兌不開干系。這些既然她都能看的明白,她相信風清歌也一定能明白的。
腦海中突然閃過什麼,花雲溪忽然想起了李勇一行人,那日她離開的時候給了李勇一封信,讓他帶著去找無影了,信中她特別囑咐讓這些人留在璇璣門外面的產業中隨便安排一些事情給他們做就好。
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畢竟只是萍水之緣而已。
不過,他們口中說的蘇城的消息,那個將軍竟然是丞相府出來的,這點奇怪的很了,想著風清歌的人情,花雲溪還是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風清歌,讓他來處理吧!
次日。
因為此時已經到達了北域,而且他們還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金絲寶甲到底在北域的哪個地方,所以花雲溪也就不著急趕路了,暫時決定在此地逗留兩日習慣一下這里的氣候再繼續趕路。
清晨,花小米吃過早飯後就呆在房間和小銀狐玩,突然,他跑到花雲溪的腳下,一把就抱住了她的腿,「娘親,你帶小米出去玩好不好?在這里好無聊哦!」
垂眸,花雲溪的眼楮對上一雙期盼的雙眼,想了想,她點了點頭,一早冷血和鐵手就出去辦事情去了,反正也沒事情,出去轉轉也好。
彎腰抱起花小米,小狐立即跳進了花小米的懷里,小小的身子拱啊拱的就鑽進了他的衣服內。
打開門,花雲溪剛剛走出房間,就听到了樓下爭吵的聲音,而且隱約間覺得其中的一個聲音有些熟悉。
「喂,你這個小二怎麼這樣啊!姑女乃女乃今天只是忘記了帶銀子,過兩天給你送來就是了,我像是那賴賬的人嗎?」
「你是不是自己清楚,總之你今天要是沒有銀子的話,你就休想離開這里,去後院刷盤子抵飯錢!」
「什麼?你竟然讓姑女乃女乃刷盤子?」猛地拔高音量,雲魈剛要在與那小二理論,她的眼楮突然瞟到了樓上的一個身影。眼底一亮,她直接一躍而起,跳到了二樓,「嗨,我們又見面了,你還記不記得我了?」
此人,正是在百味食府忘記帶錢的那個女子,花雲溪剛看到這女子的時候就想了起來,只是沒有想到,二人兩次見面的情景竟然這般的相似。
目光在雲魈的身上掃了一圈,花雲溪微微皺眉,這女子身上的衣著都是上好的料子,根本就不像付不起銀子的人,只是,真的有這麼巧的事情嗎?竟然次次都忘記帶銀子?
「喂,你怎麼跑到二樓來了,不要打擾我們店里的顧客!快點拿銀子出來!」小二追著來到了二樓。
撇了撇嘴,雲魈不好意思的看向花雲溪,︰「那個,你能不能……」
「她的飯錢我給了。」隨手扔給小二一個銀子,花雲溪朝著樓下走去。
小二接住手里的銀子看了看,這才對著雲魈撇了撇嘴,「算你今天遇到了貴人,你可以走了。」
街上,花雲溪左右看了看,然後朝著相對于人少的右邊走去。在她的身後,一個人影快速的追了上來。
「喂,謝謝你啊!你已經幫了我兩次了,以後我帶了銀子一定還給你。」雲魈在花雲溪的身邊跟著她的腳步,突然她的目光落在花雲溪的懷里,仿佛才發現她懷里的花小米一般,吃驚的說道︰「哇!你弟弟長得好可愛啊!」
秀眉輕皺,花雲溪看了她懷中的花小米一眼,「他是我兒子。」
「什麼?你竟然有兒子了?」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雲魈吃驚的看了花雲溪兩眼,然後她的目光在花小米和花雲溪的身上轉了兩圈,終于慢慢的閉上了嘴巴,嘟囔道︰「一點都看不出來你生過兒子,看看你這身材,在看看我,你讓我這沒生過孩子的情何以堪啊!」臉上閃過一瞬間的痛苦,雲魈變臉的速度絕對是神速,下一秒她繼續嬉笑著看著花小米,說︰「不過,你兒子真的好可愛啊!」說完,她伸出一只手就來捏花小米的臉。
小手快速的捂住臉頰,花小米嫌惡的看著眼前的那只手,「你,不要非禮我!我還是幼童!」
額上滑下三條黑線,花雲溪無語的看了花小米一眼,對著雲魈道︰「我兒子不喜歡別人捏他的臉,你不要介意。」花雲溪這句話說的是真的。
收回手,雲魈的臉上一點尷尬的樣子都沒有,只見她搖了搖頭,快速的說道︰「不介意!不介意!」低頭,她忽然看到了另一只手中的包子,她直接伸手送到了花小米的面前,「小弟弟,你要不要吃包子?」
「大嬸,我……嗷……」上被掐了一下,花小米委屈的看了花雲溪一眼,不說話了。就在這時,他的懷里突然有東西動了動,小銀狐聞到香味慢慢的探出了腦袋,一看到眼前的包子,它立即跳出了花小米的懷抱,抱住那只包子就吃了起來。
雲魈本欲劈向那突然出現的東西的手一僵,看著包子上那只銀色的小東西,她的眼前一亮,立馬就把小銀狐抓了起來。
手中還緊緊的抓著包子,小銀狐不滿的叫了兩聲,「吱吱……吱吱……」
不顧小銀狐的抗議,雲魈抓著它擺弄了兩下,忽然她開口問道︰「這只是公的還是母的?」
動了動嘴唇,花雲溪剛要回答,她突然睜大了眼楮。
「吱吱……吱吱……」
不顧小銀狐的尖叫,雲魈劈開小銀狐的腿看向那個……隱秘的位置,然後了然的點了點頭,「原來是公的啊!哎呦……」
「吱吱……」張嘴在雲魈的手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小銀狐一跳就又回到了花小米的懷里。
眉心一皺,花雲溪看了一眼雲魈手中的傷口從懷里拿出一個黃色的紙包來,「快把這個藥粉上在傷口上,這銀狐的牙齒有毒。」
此時的小銀狐已經不是四年前那只幼狐了,如果說當年的它咬了追命之後,追命還能追它跑半個時辰。那麼現在,如果有人被小銀狐咬了,若是在五分鐘之內沒有解毒的話,那麼小銀狐牙齒上的劇毒就會快速的流入那人的心髒,被咬傷者必死無疑。
這也是花雲溪一直放任小銀狐呆在花小米身邊的原因,一方面一人一狐可以做玩伴,另一方面小銀狐也可以保護好花小米。
接過藥粉,雲魈立刻灑在了傷口上,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那傷口已經黑了一大片的面積,雲魈自然不敢馬虎。
看著那傷口上了藥粉之後立刻止住了血,花雲溪又掏出一顆藥丸來,「吃了它。」
對上花雲溪凝重的神色,雲魈立馬接過扔進了嘴里。
花雲溪看著雲魈沒有一絲遲疑的,就吃下她給她的藥丸,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剛剛看到雲魈在酒樓內直接跳上二樓的那一手,她就知道這雲魈的武功絕對也算是上乘,就算是和她身邊的冷血、鐵手比,也絕對是半斤八兩。看來此人的身份也定不簡單。
花雲溪不想要時時刻刻都都防範著別人,她不想把這兩次的偶遇當做是某人的故意為之,但願,這真的只是偶遇而已。
看著雲魈的手已經沒事了,上面黑色的痕跡已經慢慢的退了下去,花雲溪繼續抱著花小米在街上逛了起來,雲魈也沒有離去。
「小姐,買一頂帽子吧!」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熱情的招呼,花雲溪轉頭,身邊的攤位上整齊的擺放著一些手工編織的帽子,大人小孩的都有,樣子雖然不算好看,但是那手藝倒是不錯。
看著懷里的小米也好奇的看著,花雲溪拿起一頂小孩的帽子就帶到了他的頭上。
伸手模了兩把頭上的帽子,花小米得意的問道︰「娘親,帥不帥?酷不酷?好看不好看?」
「帥!酷!好看!」雲魈立即插話進來,眼楮往攤位上瞄了瞄,她也拿起一頂草帽戴在了頭上,「我的這個呢?好看不?」
撇了撇嘴,花小米應付的說︰「還行吧!」眼楮看向花雲溪,他指著攤位上一頂上面插著一根羽毛的帽子說︰「娘親,你也帶一個,那個好看,你帶上一定好看。」
垂眸,花雲溪順著花小米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帽子上和其他帽子一樣,只是上面插了一根紅色的羽毛而已。猶豫了一下,花雲溪伸手拿過戴在了頭上,北域的風比較大,買一頂帽子也好。
「老板,這三頂帽子多少銀子?」
賣帽子的是一個中年的男子,听聞花雲溪要買三頂,他的目光在花雲溪三人轉了一圈,然後伸出了五根手指,「五兩銀子。」
「五兩?你搶劫啊!」雙手掐腰,雲魈驚呼一聲。拿下頭上的帽子不屑的看了看,「老板,你這個破草帽就是荒甸里的野草編織的,你竟然要五兩銀子,我看啊一個連十文錢都不值,你要是賣呢,三頂帽子就三十文錢,不賣拉到!不要看我們不是本地人就欺負我們不識貨!」
說完,雲魈伸手把花雲溪和花小米頭上的帽子都拿了下來,作勢就要扔回攤子上。
「哎呦,你這姑娘砍價砍得也太厲害了!就算是野草我又要采,又要編的,您總得給點勞務費吧!」
「沒有,就三十文,多一個銅板都沒有,你賣不賣,不賣我們就走了。」把帽子扔回攤子上,雲魈拉起花雲溪的袖子就要走。
這時,就听身後傳來一聲無奈的喊聲,「賣!我賣!」
嘴角勾起,雲魈得意的看了花雲溪一眼,伸手又把三頂帽子都拿了起來,花雲溪付了錢之後三人又向前面走去。
把其中一頂帽子戴在頭上,雲魈又把其余兩頂給了花雲溪和花小米,「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厲害,一看你就是一個不會降價的,人家要多少……」目光忽然停在前方某處,雲魈忽然停下了聲音。
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花雲溪轉頭看去。
「娘親,是桂花糕,小米要吃!」花小米也和雲魈看向了同一個方向,聞著空氣中香噴噴的味道,他努力的吸了吸小鼻子,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
無奈的搖了搖頭,花雲溪上前買了七塊,花小米和雲魈一人三塊,銀狐一塊。然後,三人又繼續向前走去,可是,接下來,花雲溪就真的成了全職付賬的。
幾乎是每走到一個賣吃的攤位前,二人總是把目光死死的盯著攤位上的吃的,花雲溪只好買了又買。
「吱吱。」吃光了手里的東西,小銀狐一眼瞄到雲魈手上的豆花卷,立刻跳了過去,抓住一塊就吃了起來,接下來,它索性就停在了雲魈的懷里,大吃特吃。
終于,吃完了街上所有的讓花小米和雲魈感興趣的東西,二人才在天色即將黑下來之前回到了客棧門前。
看著雲魈沒有進去的意思,花雲溪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你住在哪里?如果沒有銀子的話,我可以幫你付。」
「不用,我是來見朋友的,有地方住。」擺了擺手,雲魈把懷里的小銀狐拿起放在了花小米的懷里。
「吱吱。」感覺到要分別了,小銀狐朝著雲魈叫了兩聲。
嘴角咧開,雲魈笑了起來,「我從小就特別招小動物的喜歡,記得小時候我家里養了一只狗,每次看到我都過來舌忝我,我娘親說狗舌忝我就是喜歡我的意思。」
「那可不一定。」搖了搖頭,花小米突然插話進來,「追命叔叔說過,夠還喜歡舌忝粑粑呢。」
雲魈臉上的笑意一僵,花雲溪的臉卻是全黑了!追命!
璇璣門內,追命突然連打了三個噴嚏,拉了拉衣領,他疑惑的看了看周圍,大夏天怎麼感覺陰風陣陣呢?搖了搖頭,他又開始整理手中剛剛得到的情報了。
◇◆◇◆◇◆藥窕毒妃*要看書獨家◆◇◆◇◆◇
次日。
花雲溪把鐵手、冷血都叫來了她的房間,三人坐在桌子邊。
花雲溪看了兩人一眼,這才開口道︰「接下來,我想我們三個人分三路朝著北域的京都進發,一路上正好也可以打探金絲寶甲的下落。」
「這樣豈不是你要和小米一路,不行。」鐵手立即反對,就連冷血也是一副不贊同的模樣。
看了眼懷里的花小米,花雲溪又說︰「你以為我們這一路的行蹤還是一件秘密嗎?之前既然有人為我們準備好了一切,那麼我們來到北域的事情就已經被他人知道了,既然知道了,我們還怕什麼,他要動手的話早就動手了,而且我說過了,這次出來時要鍛煉小米的,所以我覺得分開走更好一點。」
「可是……」
伸手打斷鐵手的話,花雲溪站起身來,「好了,就這樣決定吧!明日我們就出發,現在我們來研究一下三條路線。」
從側邊拿出一張北域的地圖,花雲溪開始和二人分析了起來。
第二天清晨,花雲溪和花小米醒來的時候,鐵手和冷血已經提前離開了。花雲溪又雇了一輛馬車之後,她們也按照昨晚定下的路線開始朝著北域的京都一點點的靠近。
太陽當空的時候,車夫停下了馬車,「小姐,午時了我們吃些干糧再繼續趕路吧!」
撩開車簾,花雲溪看了看,點了點頭,隨即她抱著花小米下了馬車,此時他們還在一條小路上,看了一眼旁邊的樹林,花雲溪帶著花小米坐在了樹林旁,開始吃東西。
「小狐,你吃。」模著小狐柔順的毛發,花小米把手里的包子送到了小狐的嘴邊。
小眼楮睜開一條縫隙,小銀狐看了一眼,又閉上了眼楮,一副蔫蔫的樣子。
小眉頭一皺,花小米抬頭看向花雲溪,「娘親,小銀狐是怎麼了?一整天它都是這副蔫蔫的樣子,也不陪我玩。」
垂眸,花雲溪看了一眼無精打采的小銀狐,心里微動,她隨口說道︰「可能是更年期提前了吧!」
小眼楮再次睜開,小銀狐瞄了花雲溪一眼,又閉上了眼楮。
眼中閃過一絲亮光,花雲溪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想到這小銀狐還知道‘友情’,看它的這幅模樣看來是和雲魈有關了。
這算不算是不打不相識?
「娘親,什麼是更年期?」花小米的眼底滿是疑惑。
美目一轉,花雲溪解釋說︰「更年期是脾氣喜怒無常,情緒多變的一種表現。就像是現在的小銀狐,它原本一直都是一副蹦蹦跳跳的樣子,今天突然就無精打采了,這就是情緒多變,我們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打擾它,讓它好好的休息一下,過幾天等它更年期過了,就會好了。」
「哦。」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花小米拍了拍小銀狐的腦袋,「小狐,那你的更年期快點過哦!小米等著你陪我玩。」
眉心微皺,花雲溪看向花小米,她的兒子真的是太單純了!她說什麼都相信,這可不是一個好的征兆。
二人吃飽了,就再次向著馬車走去,花雲溪先跳上馬車就听身後的花小米喊了一聲,「娘親,拉我上去。」
轉身,花雲溪看了一眼剛剛與馬車一般高的花小米,她慢慢的伸出了手,待到花小米拉著她的手,費勁的爬上一半的時候,花雲溪突然松開了手,沒有了花雲溪的幫忙,花小米立即向後倒去,結結實實的跌坐在了地上,一張小臉呈現出痛苦的神色。
眼中滿是心疼,花雲溪硬生生的壓下去了那種感情,冷漠的開口道︰「花小米,抬起頭來,不許哭!」
委屈的抬起頭來,花小米的眼底蒙上了一層水霧,可是他卻真的沒有哭,委屈的抽了抽鼻子,他看著花雲溪問道︰「娘親,你為什麼松開手?」
不想再看花小米委屈的模樣,花雲溪狠心別開了目光,「我為什麼要拉你?就憑我是你的娘親嗎?娘親就是一定可以相信的人嗎?」雙目猛地看向花小米,花雲溪跳下馬車,看著花小米自己站起來,她絲毫沒有幫助的意思。
心中嘆了口氣,花雲溪繼續說道︰「小米,你要記住!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和你親近的人。」
「那娘親呢?」
「娘親也不行!」搖了搖頭,花雲溪彎腰,迫使花小米直視著她的眼楮,「小米,外面有很多壞人,他們會傷害你,可能有的時候娘親為了保護你也要說一些謊話,這個時候你就要自己去分辨真假,不要什麼話都相信,知道了嗎?」
小眉頭皺起,花小米顯然听不懂花雲溪的話,不過花雲溪也不著急,把花小米抱上車,馬車又繼續向前走去,天色黑下來的時候,他們終于到達了下一座城鎮。
二人洗漱過後,花雲溪看著坐在床上的花小米,突然說道︰「小米,娘親教你學武好不好?」
「咦,娘親不是不讓小米學武嗎?以前追命叔叔要教小米輕功的時候,娘親都不肯的。」
模了模他的頭發,花雲溪輕笑道︰「那個時候是因為小米太小了,娘親怕小米太累,但是現在小米已經三歲了,所以可以學武了。」
「好哦!小米終于可以學武了,那娘親快教我吧!」站起身,花小米抱著小銀狐興奮的跳了起來。
把花小米拉到自己的身邊,花雲溪問︰「那小米怕不怕苦?學武很辛苦的,如果你現在想學之後又嫌苦的話,娘親可是會打你PP的哦!所以你現在要乖乖的回答娘親,你到底想不想學?」
看著花雲溪嚴肅的神色,花小米歪著小腦袋想了想,最後他終于肯定的點了點頭,「娘親,小米要學武!」
松開抓著花小米的手,花雲溪笑了。
次日。因為花雲溪的這條路是最近的,所以她並不著急趕路,看著花小米還在睡,她走出客棧打算去買一些吃的,留著花小米路上吃。
「謝謝老板!」從一家賣桂花糕的店里出來,花雲溪剛要繼續看看,突然看到一個騎著馬的人從面前走過。
眉心一皺,花雲溪看向那馬上的背影,那是一個男子的背影,看著有些熟悉,腦海中快速的閃過什麼,花雲溪在街上看了看,她快速的跑到了街邊一個賣馬的人前,「給你銀子。」隨手扔出兩錠二十兩的銀子,花雲溪追著前面的男子而去。
馬販子看著手中的銀子,眼底一亮,沒想到他竟然賣了四十兩,要知道這街面上一匹馬的價錢最多也不過三十兩啊!「客官,下次買馬再找我啊!」扯著嗓子朝著花雲溪離去的背影喊了一聲,男子拿著銀子快速的離開了。
這邊,花雲溪追著前面的男子一直出了城,跑到了城邊的一個樹林中。看著前面的人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花雲溪看了一眼手中的桂花糕,就是這一眨眼的功夫,等她在抬起頭來的時候,前面已經看不到那男子的身影了,一匹馬停在前面的樹邊。
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花雲溪左右看了看,這才放慢馬速慢慢的靠了過去,可是那男子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花雲溪正要到處看看,忽然听到身後有馬車的聲音傳來,她轉身,正好看到一輛馬車在她的身後停了下來,車簾打開,走出來一個女子。
「我們又見面了!」
看著走出馬車的雲魈,花雲溪皺眉,「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里啊!我之前不是說了是來找朋友的嗎,我現在就是要去看我的朋友的。」左右看了看,雲魈問︰「你兒子呢?怎麼就你一個人?」
想到花小米還在客棧內睡覺,而她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花雲溪把馬頭調轉了一個方向,「我出來轉轉,你既然要見朋友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了。駕!」勒緊馬韁,花雲溪快速的朝著來時的方向跑去。
就在她跑出樹林之後,雲魈的身後一個身影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地上,「門主。」
轉身,雲魈臉上的笑容已經不再,睨了男子一眼,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鳳鶩,這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竟然一定要讓我親自前來。」
「我接到消息,回魂草在北域。」
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雲魈的心一下提了起來,可是慢慢的她又放下了。這麼多年,回魂草的消息她接到的還少嗎?
「這消息真實嗎?」
「百分之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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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
花雲溪回來的時候,花小米還沒有起床,在屋內坐了一會兒,她突然不想呆下去了,抱起還在熟睡的花小米又上了馬車。
上馬車的時候,花小米抖了一下,慢慢的睜開了眼楮,「娘親,這里是哪里?」
看了一眼花小米身上的衣服,花雲溪進入了馬車。「我們現在要去布店,娘親帶著小米去再買一套厚一點的棉衣,然後我們繼續趕路。」
「哦。」揉了揉眼楮,花小米靠在花雲溪的懷里一副剛剛睡醒的模樣。
「吱吱……吱吱……」懷里的小銀狐突然拱了出來,它快速的爬到花雲溪的身上聞了聞,然後興奮的跳了起來,「吱吱……吱吱……」
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花雲溪忽然想起她剛剛見過雲魈的事情,用眼楮憋了小銀狐一眼,花雲溪又把它扔回到了花小米的懷里。
真不知道這到底是狐狸還是狗,竟然長了一個狗鼻子。
「小姐,到了。」
馬車停下,花雲溪牽著花小米下了車。
錦繡布莊。
店內的女工正在店中打掃的時候忽然看到門口走進來了顧客,抬頭,她看清二人的面容的時候頓時愣住了,恍惚了一下,才上前恭敬的問道︰「夫人,有什麼可以幫您的?」
花雲溪的目光在店內看了看,然後走向了右邊放成品衣服的地方,「我來給我兒子選一件棉衣。」
女工的目光在花小米的身上看了看,然後快速的走進掛著的衣服內拿出兩件符合花小米身高、體型的衣服來,一套青色的襖子,一套藍色的。
伸手在兩件衣服上模了模,花雲溪拿起那套藍色的遞到花小米的面前,「去,換了。」
想著換衣服時候會冷的顫啊顫的,花小米倒退一步。目光落在花雲溪的身上,反問道︰「為什麼就我自己換,娘親也買一件吧!你看你身上的衣服還是薄的呢。」
「是啊,夫人也買了一件吧!此時的天氣喜怒無常的,您穿這麼少會生病的。」女工一進門就看到了花雲溪的衣著,此時一听花小米的話,她立即接話了過來。
「是啊!天氣正在更年期哦!娘親還是買一套棉衣吧!」
☉﹏☉b汗
無奈的搖了搖頭,花雲溪對著花小米說道︰「小米,更年期不是用在這里的,只有人才有更年期,天氣是不會更年期的。」
「哦哦。」點了點頭,花小米伸手拉住了女工的衣服,「姐姐,你快點給我娘親也找一套棉衣出來。」
看著那張可愛的小臉蛋,女工的心都要融化了,趕緊笑著點頭,「好!」轉身,卻見花雲溪已經拿起了一套白色的棉衣。
目光在花雲溪的身上看了一眼,發現正相配,「夫人真有眼光,看來已經不用我選了,里面有換衣服的地方,你們可以進去試一下。」
「好。」拿起兩套衣服,花雲溪帶著花小米走進了里間。
五分鐘之後,里間的門簾被打開,花雲溪牽著花小米走了出來。
抬頭,女工看著花雲溪和花小米眼底一亮。
只見花小米身上一身藍色的棉衣正好合體,立領的設計把他的脖子都蓋在了里面,也更暖和一些,白白女敕女敕的小臉蛋趁著藍色的衣服顯得風度翩翩,一雙黑亮的大眼楮好奇的張望了一圈,然後快速的跑到了銅鏡前。
欣賞完了自己,花小米這才轉過身,大大的眼楮看向花雲溪的時候立即亮了起來,「哇!娘親好漂亮啊!」
跑到花雲溪的身前,花小米伸出小手模了模花雲溪身上的衣服,邊模邊說︰「這衣服真好看,等我長大了……」
兒子懂事了啊!竟然知道長大給她買衣服了!花雲溪心里偷笑了下,可是還沒等她笑夠,就听花小米接著說道︰「等我長大了給我媳婦也買一件。」
「噗……哈哈……這小孩子太可愛了!」女工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
臉色一黑,花雲溪一把扯出被花小米抓著的衣服,「結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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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京都。
看著面前高高聳立的城牆,花雲溪在原地駐足了一會兒,這才抱著花小米走上前去。
「站住!」
守城的侍衛一見有人上前立刻攔下了她,公式化的問道︰「有關牒嗎?」侍衛的視線上移,對上花雲溪的面容的時候一愣,轉頭他快速的掃了一眼花雲溪懷里的花小米,然後轉身跑到了另一個侍衛身前,趴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一些什麼。
那人听了他的話立即看了過來。
花雲溪微微皺眉,對上侍衛的視線,她的眼中快速的閃過什麼。
那人在侍衛的耳邊說了什麼,侍衛又再次跑了回來,態度和之前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夫人,您可以進去了。」
心里一動,花雲溪點了點頭,剛抬腳走了兩步,忽然听到懷中的花小米高興的喊道︰「冷血姐姐!鐵手叔叔!」
步子一頓,花雲溪回過頭去,果然見到冷血、鐵手正往這邊走來,看著二人的神色仿佛已經早早到了,可是為什麼沒有進城呢?
轉念一想,花雲溪立即就明白了,她朝著之前的侍衛笑了一下,道︰「這兩位是和我一起的朋友,不知道他們可否和我一起進去?」
「當然,當然。」侍衛立即放行。
四人順利的進了城之後,立即找了一處客棧落腳。
房間內,花雲溪抱著小米坐下,這才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鐵手看了冷血一眼,這才開口道︰「冷血比我早到,我到達這里的時候才知道進城是需要官府出具的關牒的,我和冷血都沒有,這里的城牆又太高,我們根本就進不去,所以一直在城外五里的客棧等著你,今日我們出來的晚,差一點你就進城了。」松了一口氣,鐵手忽然想起來花雲溪進城的事情,疑惑的問道︰「你是怎麼獲得關牒的,那守著城門的侍衛怎麼這麼輕易就放我們進來了。」
花雲溪搖了搖頭,「我沒有關牒。」三人對視一眼,立即明白了花雲溪的意思。
「娘親,我餓了。」花小米看了看花雲溪,小聲的開口。
眼中閃過一絲心疼,花雲溪站起身來,「我們先下樓吃點東西再聊吧。」三人又下了樓,點了東西之後,就在下面等著。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走進來三個穿著黑衣的男子,最前面的男子進來後在大堂內看了一圈,最後目光停在了花雲溪這邊,對著身後揮了揮手手,他徑直著走到了花雲溪的面前,「小姐,我們主子請您去一趟。」
濃眉微蹙,鐵手站起身看了那男子一眼,疑惑的問道︰「你們主子是誰?為何要請我們小姐過去?」
看都不看鐵手一眼,男子繼續道︰「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
眼中閃過一絲怒氣,鐵手模上腰間的劍,他的手卻及時被一雙白皙的小手攔了下來,花雲溪模了模花小米的頭,然後把他放到了冷血的懷里,溫和的笑道︰「小米,娘親要出去一趟,你和冷血阿姨,鐵手叔叔一起乖乖吃飯。」
「娘親什麼時候回來?」
對上花小米的眼楮,花雲溪笑著道︰「晚上,小米睡覺之前娘親就回來了。」
站起身,花雲溪看了男子一眼,率先走了出去。
男子的眼中閃過一絲暗沉,同樣轉身離開了。
桌子邊,鐵手看了一眼花小米,然後看向冷血,「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一路上,花雲溪幾乎都沒和他說過發生了什麼事,就算是之前那個隱藏在暗中為他們安排好了一切的人,他也不知道是誰,只是隱約中覺得那人就在他的身邊。
這種感覺讓他很不喜歡!這幾年,他們這些人可以說毫無秘密可言,可是現在他看著花雲溪,卻覺得他有太多的不懂!握緊了腰間的軟劍,他的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從一開始,師傅問他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他不該喜歡……可是,心還是一點點的淪陷了下去,不能自拔!
他知道他配不上她,他也不奢望什麼,可是,難道他現在連分享她秘密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看著鐵手糾結的神色,冷血的眉慢慢的皺了起來,想了想,她才道︰「……」
這一邊。
花雲溪和那三名黑衣男子走出客棧之後,就由他們帶路向著北面走去,一直走到宮門前。
看著男子旁若無人的走進宮內,花雲溪腳下的步子微微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她這才繼續跟在了男子的身後,
臥龍宮外。
蕭戰站在高出看著幾個小點慢慢的朝著這邊靠近,雖然距離很遠但是他依然可以猜到那女子的表情。
謹慎、小心、鎮定……
嘴角慢慢的勾起,蕭戰直到那些人走近才轉身回到了殿內。
花雲溪感覺到有一束目光看向自己,她抬起頭向前看去,只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一閃,前面再無其他人。
引著花雲溪來到臥龍宮的門前,呼風這才停了下來,轉身對著花雲溪恭敬的行了個禮,然後又帶著身後的兩個人離開了。
秀眉輕蹙,花雲溪看著眼前偌大的宮門良久,這才走了進去。
原本,她以為他還在南蜀參加四國盛會,卻不想他已經回來了。
現在她才回想起來,外面一直傳言的事情。北域一直都不注重四國盛會的名次問題,就連去年的四國盛會都可以缺席,更何況今年的?
走到大殿中間站定,花雲溪原地轉了一圈,也把這大殿仔細的打量了一圈,雕梁畫棟、威嚴逼人,這樣的環境就和那個男人一樣,高貴、冷酷、一身的王者氣息……
輕微的腳步聲從前方傳來,花雲溪抬眸,就見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內殿走了出來。
這男人好像格外的喜歡黑色,抬了抬眉毛,花雲溪看著蕭戰一身黑色的龍袍,那胸膛上的盤龍仿佛活了一般,繡的栩栩如生,袖口和衣擺處特同樣用亮眼的黃色繡上了精致的龍紋圖案。腳下配著同樣一雙金線勾邊的黑色靴子。
收回目光,花雲溪靜等著蕭戰開口。
難得看到這女人一副垂頭的模樣,蕭戰的腦海中閃過數個花雲溪‘囂張’的畫面,他突然覺得現在的花雲溪讓他覺得難以適應,看著那一身白衣的女子單薄的身影,他皺了皺眉,「抬起頭來。」
皺眉,花雲溪抬頭看向蕭戰胸前的盤龍。
「你不敢看我嗎?」臉上的表情漸漸的冷了下來,蕭戰停在花雲溪面前三步遠的地方站定。
花雲溪頓時感覺到頭頂一陣威壓傳來,身側袖子內的粉拳不由得緊了緊。像是給自己打氣一般,如是的松了又握,握了又松,反復三遍,花雲溪終于慢慢的抬起了頭。
縱使是之前見過了兩次,而且這張容顏又無數次的在腦海中閃過,花雲溪還是不得不承認這男人真的長了一副好皮囊。
錢、權利、長相、身材,世人想要的東西他都有了,只是不知道那次,究竟是什麼人能給他下了媚藥?
看著花雲溪終于抬起頭來,蕭戰這才慢慢的勾起了嘴角,又向前走了兩步半,二人立即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臉上,身子一顫,花雲溪抬起腳向後……
身子卻猛地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纏住,蕭戰一用力,花雲溪的身體立刻就貼上了他的。
瞳孔微睜,花雲溪看著面前的那張讓她想要逃的臉,眼中閃過一絲怒氣,雙手抬起,她使勁的推向蕭戰的胸膛……「放開我!混蛋!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另一只手快速的抓住花雲溪的兩只手,蕭戰慢慢的低頭,附在花雲溪的耳邊,「女人,難道你不記得四年前……」
「我記得又如何?」嘴唇一掀,花雲溪冷笑了兩聲,「蕭戰,你別忘記了當初是你莫名其妙的抓了我,又把我給……給……」眼中閃過一絲怒氣,花雲溪低頭直接就咬傷了蕭戰的胸口,霎時間唇齒間已經布滿了血腥之氣,感覺到蕭戰的手臂松了松,花雲溪猛地用力推開蕭戰,同時倒退了數步。
遠遠地,花雲溪睨著蕭戰,隨手擦了擦嘴唇,「蕭戰,當初我不過是氣不過你強上了我,所以才那樣對你的,就像如今一樣,你招惹我,那麼我咬你,這就算是應果報應,已經過去了四年,你為何還要來招惹我?」
看著那張紅潤的小嘴霹靂啪來的說出一堆和他撇清干系的話來,蕭戰低頭看了一眼胸口,紅色的血液把黑色的龍袍,浸濕了大片。嘴角抖動了一下,他慢慢的抬起頭來,迎面飛來一個紙包,快速的伸手接過,蕭戰疑惑的看向花雲溪。
「這是解藥,解了你身上的毒,我們就兩清了,以後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就當我們從來都沒認識過!」轉身,花雲溪朝著門口走去。
看著那個女人干脆的背影,蕭戰的臉色終于黑了。他快速的上前,一把就抓住了花雲溪的胳膊,對上她錯愕的雙眼,蕭戰咬牙切齒的問道︰「你說沒關系就沒關系,那你身邊的那個小子是怎麼回事?」
小米!
身子一震,花雲溪的臉色立即蒼白了起來,他真的知道了!他要來和她搶小米嗎?不!絕對不行!
搖頭,花雲溪又掙扎了起來,大聲喊道︰「小米是我的!是我的兒子!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感覺到花雲溪的情緒波動,蕭戰的手慢慢的松了開來,花雲溪瞬間又倒退了數步,與他保持距離,可是一雙眼楮還是死死的盯著他。
劍眉輕蹙,蕭戰看著花雲溪謹慎的樣子,有些無語。他有那麼可怕嗎?
嘆了口氣,他盡量放柔語氣對著花雲溪道︰「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兒子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眼中閃過一絲亮光,花雲溪的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兩個字——我不相信!
「你要如何能相信我說的?」強耐著脾氣,蕭戰問道。
眼神微閃,花雲溪這才探究的看了蕭戰兩眼,看他的目光挺坦誠的,花雲溪想了想,這才說道︰「你想看小米,如果我帶他進來了,你後悔了不放我們離開怎麼辦?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吃了這個。」手一翻,花雲溪的手上躺著一顆白色的藥丸。「你只要把這個吃下去,我就讓你見小米,等你放我們離開的時候,我自然會給你解藥。」
眉心微皺,蕭戰看了花雲溪一眼,抬腳,他走到花雲溪的面前,伸手毫不猶豫的就把藥丸拿起扔進了口中。
神色一怔,花雲溪慢慢的收回了手。
「女人,這回你可以讓我見小……小米了吧?」想到兒子被取了這麼一個簡單的名字,蕭戰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行,不過……」
「你還有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