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難忘的青春歲月 一條短信,又起風波。

作者 ︰ 留點光輝

這里的教學質量和教學條件真的是我們那個小縣城沒法比的,這里有些課全部是電子教學,真讓大開眼界。尤其是物理和化學的一些有危險性的實驗課,我們都是通過視頻看的,把我驚得大瞪著兩只眼楮,連連叫好,全班的同學都看我,很多同學都捂著嘴笑,他們一定要想,這個土老帽連這都沒見過。連付立都說我,眼楮本來就大,吃驚起來,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這些新鮮的事物,更增加了學習的興趣。尤其是電腦,這個東西真是太好了,就像付立說的,只有你想不到了,沒有它做不到的,所以,只要我有不懂的地方,我就到網上去查,一查就有,可把我樂壞了。但是小東跟個寶貝似的,不讓我動。

雖然這里的學習進度挺快的,教學方式跟我們那里有很大的不同,但是我還是能適應的。幾次小測驗,我開始在班里嶄露頭角。

班里的薛艷,人長得文文靜靜,皮膚也白,也會穿衣打扮,平時話不多,但是一出口就很有氣勢。她是老師們比較喜歡的學生,光听老師們叫她的名字,我都熟了。听付立說,她是班上的第一,又是班干部,平時圍在她跟前的同學還很多,在班上很有威信。怪不得整天一付不可一視的樣子。我心想你有什麼呢,不就是有個好成績嗎,我倒要看看我和你之間有多大的差距,我暗自跟她叫上了勁。

讓我犯難的是我們班的班長,薛大偉。人長得高高的,身上的短袖印出他身上的肌肉塊,一看就知道平時喜歡健身。看上去挺隨和的,尤其是他的眼楮一笑起來,眯成了一條線,兩個甜甜的酒窩,很有親和力。因為他是學生會干部,整天忙這忙那,所以我們說話的時候很少,但是因為肖勇的原因,我對他還是格外的尊重。

每次打掃衛生,我都是搶著干活。每次上體育課,我搶著幫他拿體育用品。只要是他提倡的事,我是堅決擁護。我們班的衛生區,一直是我們最頭疼的。因為我們的衛生區就在教學樓後面,正好那里有個大垃圾箱,樓上有的同學圖省勁就從教室的窗戶里往下扔,扔巧了能扔進垃圾箱里,扔不巧全灑在垃圾箱外邊,到處都是,弄得我們班經常因室外衛生打掃得不干淨扣分,真是讓我們憋屈死了。我們班長跟其他班長交涉了很多次,可是就是有些班的同學不自覺。

我想我一定幫他解決這個問題。我讓付立放學以後在班里守著,一經發現,就給我拍下來,讓他回家用打印機打印出來,貼在學校的校報欄里,加強精神文明建設,這也算一個。沒想到,效果還不錯,貼了幾次,就再也沒有發生過這種事了。

從那以後,我發現只要是學校里發生了不合制度的事,就都往上貼。以前無人問津的校報欄,現在成了一片熱土,一到下課,就被同學們擠得里三層外三層的,因為都知道里面竟花邊新聞。哪個班的男生和女生接吻了,哪個男生和女生關系曖昧了,都八卦的很,不過學校里的一些不正之風確實少了,至少再也沒有敢往我們衛生區亂扔垃圾的了。

學校里每天都發生著新鮮的事,班里議論最多的永遠是那些男生和女生的事。我呢,在班上還是那樣,願意跟我說話的還是那幾個人,不願意跟我說話的也不願意多看我一眼。反正我已經有好朋友了,所以我也不在乎其他人的態度了。自己管好自己,好好學習就行了。

在學校里也就是那樣了,在家里呢,我也不是很好過。隨著在一起生活的時間越來越長,我和小東的矛盾也出來了,也算不上什麼矛盾,也就是一些生活習慣的問題。我這個人呢平時大大冽冽的,生活上不拘小節。而城里人呢習慣特多,尤其是小東事多死了,吃飯的時候不能大聲,大樓的時候也得安安靜靜,特別警告的是,進小東的房間一定要敲門。

那天晚上,我有道題不明白,什麼也沒想就火急火了地跑到小東房間去問。一進門的那一剎那,我就知道錯了,小東正在月兌衣服,還好是月兌上衣,但這他還不依不撓的。當然這不是最尷尬的,那次還好有個短褲,這次就是一絲不掛。那天早上我听見衛生間有滴水的聲音,我以為是誰沒關衛生間水龍頭呢,于是直接就進去了。沒想到小東正在里面洗澡,這回把我嚇死了,關上門就跑,留下小東在那里呼天搶地咆哮呢。這也不能賴我,誰讓他進衛生間不鎖門,再說誰家大白天的洗澡呢?為此小東一直不理我,也為此給我約法三章︰1、吃飯時不準出聲。2、上樓時不準撲騰。3、進入房間一定敲門。我看著他給我下的通碟,自己安慰自己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入鄉隨俗吧!要不改,在他的一畝三分地里,我早晚得被掃地出門,所以這些天我都小心翼翼的,光怕踩著他尾巴,給自己找麻煩。當然,這些習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改的,這不吃飯的時候,又發出聲音了,小東那吃人的眼神又射了過來。

我也屈的上,「我已經知道不對了,我這不在改嗎,但總有個過程吧!」

自從他約法三章以後,我再也不上二樓的衛生間了,直接下一樓。但是如果內急,上樓下樓又得撲騰,又沒少遭白眼。

我暗自發狠,程小東,你可別犯我手上,有你好看的。

學校里似乎風平浪靜了,可是最近我總感覺有人在我背後指指點點的,說三倒四的,我想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所以我也沒有再意。

一天,我在教室里做作業,我听見我身後的同學聚在一起,嘀咕什麼?

「真不知道,她沒爹沒媽的還這麼張狂。」

「就是因為沒爹沒媽沒管教才這麼野。」

「就是,一點都不像孤兒的樣子。」

我看見付立和蔣立超他們好像也在躲著我,放學的時候,我把他們攔了下來。

「你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怎麼開始躲我了?」

「我得罪你們了嗎?」

我看著他們畏首畏腳的,付立還把手里的手機往後藏,我命令道︰「把你們的手機拿出來!」

付立說︰「劉欣,別看了,都是一些無聊的短信,跟你沒關系。」

「跟我有沒有關系,我一看不就知道了嗎?」

我看著他們的表情,我就知道準有事,而且還跟我有關。

「拿來!」我一聲令下,他們往後退了兩步,哆哆嗦嗦地把手機遞了過來。

「你看了別生氣,跟你沒關系的。」

我白了他一眼,打開他的手機,翻看他的短信。

我不看不知道,一看我的肺都要氣炸了。

「……沒爹沒媽……寄人籬下……騙吃騙喝……如果你還不知道,就去高二(7),那個從鄉下來的插班生。……」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這比指名道姓還狠。高二(7),從鄉下來的還是插班生,不是我是誰。

「誰發給你們的?」

「我不問,是不是就打算瞞著我?」

「就憑你們,你們覺得瞞得了我,就完事了嗎?」

他們被我接二連三的問話嚇著了,此時不敢多說一句話。

「我們也不知道誰是始作甬者,我們也是其他同學轉發過來才知道的。」

「你們真不知道是誰發的?」

他們很誠實地點點頭。

「你們不知道是吧,我知道。」

我的情況只有一個人最了解,除了他還能有誰。我知道他不喜歡我,因為我來到了這個家,幾乎霸佔了他所有的母愛,把他自由自地的生活也打亂了,所以他很恨我,可是我卻沒有想到他用這麼卑鄙的方式報復我。

我來到小東的教室,一群女生圍著他正說說笑笑呢。我徑直走了過去,他看了看我,沒理我。

我開門見山,狠狠地說︰「你是不是真的閑得沒事干了,真沒想到這麼卑鄙的事你也能做得出來?」

小東也站了起來,還挺激動的樣子︰「你想干什麼,在家你找事,怎麼到了學校你還不消停。」他還想說什麼,我猛地一抬腿,腳就到他的下巴,剛才還笑得像一朵花似的女生們立馬鴉雀無聲,有膽小的女生已經縮到了一邊,光怕踫著她。倒是和小東對面坐著的阿雅很是鎮靜。

我看著小東,我的腳高高抬起,穩穩地抵在他下巴低下。

「我有爸沒爸,有媽沒媽,你比我都清楚。」

「我騙吃騙喝,我騙你的了?如果是你的,我劉欣要飯都不要到你門上。」

「如果再讓我知道有這些無中生有的事,我讓你滿地找牙你信不信?」

小東楞楞地看著我,面無表情。

我放下腳,我把頭轉了過來。目光對向這群無聊的人們,我把她們逐個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拿起阿雅桌子上的玻璃杯,她以為我要潑她,本能地往後躲了躲。我手里拿著玻璃杯在她們眼前晃了一圈,對她們說︰「最好別讓我查出這里面有你們的事,讓我查到了可沒有今天這樣悠哉了。」我一使勁,砰的一聲玻璃杯在我的手里破碎。我張開手,手里的碎片和水濺落在桌子上。她們都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呆了,大睜著眼楮,都一動不敢動了。我完全不顧她們的表情,頭也不回地走了。

付立和蔣立超兩個人跟在我身後,大氣都不敢喘了。

「劉欣,手啊!」付立指指我出血的手小心翼翼地說。

「劉欣,別這樣,你到是說句話呀!」

我來到教學樓後面,這里是我和付立、蔣立超的基地,我們有點大事小情的都在這里商量。我坐在那里,還是一句話都不說,從小到大我是最恨別人說我沒爹沒媽了,因為這我沒少接人家打架。

「劉欣,你到說句話呀,你的樣子很嚇人的。」

「我覺得程小東也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

「平時他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對什麼都莫不關心的,他能對這些小事這麼上心。」

蔣立超也隨聲附和︰「就是,劉欣你冤枉人家了吧!」

我怒火未消,用眼瞥了瞥付立和蔣立超,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們對他知道多少?我知道這件事不是他直接傳出去的,但是他是撇不清關系的,必竟我的情況他是最了解的。

我看著兩個人手足無措的樣子,我對他們說︰「我餓了!」這會真的餓了,我這個人生再大的氣,不影響吃飯。

「唉呀,劉欣,你總算說了句話,剛才你的樣子嚇死我們了。」

付立把紙巾遞給我,讓我把手包上,我擺擺手說︰「沒事,死不了。」

我們三個來到飯店里,付立點了一桌子的菜,我大口大口地吃著菜,大滴大滴的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兩個人也不吃了,看著我。

「劉欣,別哭了,我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

我用袖子一抹臉上的眼淚︰「我不是沒爸的,我爸是為了救我和我媽犧牲的。」

「我們知道,他是位烈士。」

「我也不是沒媽的,我媽去非洲參加救援去了。」

「我們知道,她是省立醫院的醫生。」

「我沒有騙吃騙喝,我是被林阿姨接回來的。」

「我們知道,你是你媽臨走時托付給程小東的媽媽的。」

「我寄人籬下……」

「劉欣,別听她們胡說,你算什麼寄人籬下呀,你有爸有媽的,又不是孤兒。」

「就是呀,沒爹沒媽那才是寄人籬下,像林黛玉那樣的。」

我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倆,關鍵時候還能柳暗花明,也是啊,寄人籬下的都是那些沒爹沒媽沒人要的,我不是,我有爹有媽的,不算是寄人籬下,這讓我的心豁然開朗。

「我不是,是吧?」

「不是,不是……」兩個人連連擺手,隨聲附和。

我抹了把眼淚,又高興了起來。這一桌子的菜可和我的胃口了,吃得是昏天黑地,滿桌子的菜讓我一掃而光,兩個人都目瞪口呆。

我吃得飽飽的,回了家。小東在院子里踱著步,誰知道他是在等我,還是有其他的事。我沒理他,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上了樓,來到自己房間。

一會兒我听見小東上樓的腳步聲,他敲我的門︰「劉欣,我只想跟你說一句話,就是這事我真的不知道。雖然現在我還沒有證據證明是誰干的,但我一定會查清楚的。你給我時間,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還我個清白。」

我心想,還清白呢,這事跟你有直接關系。

本來是小東對我有意見,現在是我對他有意見了。兩個人誰也不推理誰,整個家里肅靜多了。

小東也算遵守承諾,第二天晚上,就把阿雅帶到了家里,當著我的面跟我道歉。

我看著她那樣子,也沒有了小姐脾氣,也就原諒她了。必竟我們都是同學,一個學校呆著,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況且她對小東還挺有意思的,我怎麼能再為難她呢,但是我告誡她,如果再在背後說我壞說的,不管是誰,我首先饒不了她。

她委屈地看著我︰「劉欣,太狠了。」

「我不管,誰讓你有前科呢。」

我發現這個阿雅比我臉皮還厚,又沒人請她在家吃飯,還非賴在家里吃飯,還興高采烈的,跟在她家里一樣。尤其是吃飯的時候,給小東夾菜,和小東眉來眼去的,那親親熱熱的樣子,完全不顧我這個大活人在旁邊。我現在開始懷疑她來家的動機了。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用筷子敲敲桌子。

「唉,低調點行嗎,這不是在你家?」

「不好意思,習慣了。」

「唉,劉欣,我正要問你的,你真的會功夫呀,你太厲害了。那杯子……」她手舞足蹈的描述著那天我捏水杯子的樣

子。

「我跟你說,你要是再咋呼……」我做了個捏水杯子的動作,她立刻閉上了嘴。

自從這次短信事件以後,我發現小東也變了不少,中間的那綹黃毛剪短了,那滿頂上盡是布袋的褲子也很少穿了,一身休閑的運動裝,簡單大方,人又精神又帥氣。我還納悶呢,什麼時候換了脾性。

其實,這段時間我們一直都不大說話,心里都憋著一口氣,都不肯認錯。林阿姨在忙著她的服裝秀很少回家,就是回來也比較晚,所以我們之間發生的這些事她也不知道,當然我也不會讓她知道。我不想讓她再為我擔心,同時也不想讓她在我和小東之間為難,也不想讓小東因為我受委屈,反正不能因為我影響他們母子的關系。

我想,我們都是大人了,我們能處理好這些事情,這只是時間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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