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意漸失 城中舊事(八)

作者 ︰ 蕭意辛

放放跑過去,試圖用手抬起重物,無奈東西太沉,紋絲不動。

「放放,你怎麼在這?」左昇做夢也想不到,來救他的人居然會是放放。

「怎麼辦呢?」放放看看四周,焦急得兩腿直發抖。

「去,找一個長一點的東西來撬著試試」左昇指揮著。

放放想起剛才砸門的鋼管,慌忙回到門口尋找。

「找到了,找到了」放放拿著鋼管跑回來。

「大哥哥,怎麼撬不動」放放用盡全力。

火勢越來越大,放放一直堅持沒有放棄。

「放放,別管大哥哥了,快走」左昇焦急萬分,自己恐怕出不去了,不能讓放放這丫頭為自己陪葬。

「我不走,大哥哥不走,放放也不走。」

「放放,听話。你出去找消防員叔叔上來救大哥哥。」左昇哄著放放。

放放身體已被汗水濕透。

「再讓我試一次」放放不肯罷休,沒有停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動了,動了」放放興奮不已。

確實是動了一下,可只是翹起一細小縫,不過這已經是放放的極限了。

左昇忍著腿上的劇痛,慢慢一點一點向外挪動。

放放努力硬扛著,吃力地頂著,她緊咬牙關,手心出汗,渾身僵硬,肌肉緊繃。

這時,一聲響,從他們兩人頭頂上掉下一大塊樓板,硬生生砸在放放的後背上。板塊上還帶著火,一下就燒著了放放的衣服,撕心裂肺般疼痛幾乎使放放昏厥過去。

放放緊緊咬著嘴唇,鮮紅的血滲出。她硬是沒有松開自己的手,繼續維持著先前的姿勢。

「放放——」左昇呼喚著她的名字。

等左昇從重物下移出來,放放立刻扔下棍子,雙手緊抓他的兩個胳膊往門外拉。一個八歲的小女孩想要拖動一個像左昇這樣一百九十五公分強壯的成年男子是談何容易。濃煙把兩人嗆得一直在不停咳嗽。放放月兌下自己外衣,打開水龍頭把衣服浸濕,將它系在左昇臉上,遮住他的鼻子和嘴,重新拼命往外拽左昇。

剛剛將左昇拖出衛生間外,「嘩啦」一聲,屋內整個天花板掉了下來。

消防員趕到救火,救護人員將左昇抬出帶上救護車載回醫院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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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熱鬧的急診部因為火災傷員的陸續到來變得更加忙碌,醫生在救治左昇,放放焦急等待。

凌晨四點,傷員基本都得到救治,急診部暫時安靜下來,病人們都已休息。

放放在左昇病床前的地上坐了很久。

作為一名急診部醫生,古寒冰早已習慣了忙碌。他例行巡視,檢查每一個病床。檢查完左昇,一切正常,看了看放放,在她身邊坐下。

「你在干嘛?」古寒冰問。

「沒」放放搖搖頭。

「你受傷了?」古寒冰注意到放放的後背。

放放沒有說話,只是再次搖了搖頭。

古寒冰知道,這個小女孩是不想離開病床上的男子。

古寒冰問︰「你叫什麼?」

良久……

「他以後真的不能走路了嗎?」放放小心翼翼問,眼神悲傷望著古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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