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意漸失 城中舊事(十)

作者 ︰ 蕭意辛

一個月,放放發了瘋似拼命尋找左昇,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卻沒有一丁點其蹤跡。

古寒冰去了國外。

瀕臨崩潰,放放像失了魂,每天游走在大街小巷。

「對不起,大哥哥,對不起——————」

「對不起,放放錯了——————」

「是放放不好,放放把你弄丟了——————」

「大哥哥,你在哪?回答放放——————」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幾天沒吃飯,放放暈倒在一坐四合院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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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姨,謝謝您。」放放接過朱秀娥遞過來的熱水,心中感激萬分。

「這孩子,都來一個多月了,還這麼見外。」朱秀娥模著放放的頭,看著她。

放放一個多月前暈倒在四合院門前,被出來買菜的朱秀娥撞見。發現有一個小女孩躺在門口,著實嚇了一跳,上前查看她的情況,把她抱回家,灌下幾口熱米湯,小女孩慢慢蘇醒過來。

詢問過放放一些情況,知道她現在是孤身一人,把她暫時留下。

朱秀娥年近四十,十年前經人介紹與進城做工的木匠包德全認識並結婚。結婚之前,朱秀娥就懷有身孕,但孩子是誰的,沒人知道。包德全見朱秀娥是城里人,又勤快,家務事做得不錯,是一個會過日子的女人,所以就應下這門親事。婚後,她替丈夫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和一個姑娘,一兒兩女,一家五口租住在四合院里一個十三平米的小房間里。

日子過得雖然辛苦,但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總算是個安慰。

不料,天有不測風雲。兩年前,秀娥丈夫帶著兒子小寶回江西老家,在回村路上,他們乘坐的農用三輪車翻進路旁七米多深的溝里,父子倆當場摔死。消息傳來,朱秀娥整整哭了三天,眼淚都流干了,精神受到刺激,時好時壞,經常恍惚。

從此,她和兩個女兒相依為命。大女兒小敏,身體非常弱,三天兩頭去醫院打針吃藥,這給本來生活困難的朱秀娥雪上加霜。

放放和小敏一般大,兩人個頭也一般高,她們很快便熟絡起來,變成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這天下午,放放和小敏在家附近的小公園跳繩玩,繩子不小心斷了,小敏跑回家找繩子,放放在小公園等著。

院門口停著一輛超大豪華的黑色轎車,小敏用手模著車子,眼中閃著亮光。等她進了屋,朱秀娥一把撈過小敏對在屋中兩個陌生人說道︰「她就是放放,你們要找的小女孩。」

兩陌生人走到小敏面前,蹲下,和藹親切的對著她,問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啊?」

小敏抬頭看向朱秀娥,朱秀娥一個勁沖她眨眼楮,小敏會意。

「我叫放放,今年十一歲。」小敏回答。

兩陌生人站起身,對朱秀娥說︰「那我們現在就帶孩子走,董事長還等著消息呢。」

「好的,孩子你們帶走吧。」朱秀娥催促著,生怕放放回來。

正準備上車的小敏被回來的放放叫住︰「小敏,你去哪,帶上我。」

小敏嚇得說不出話,朱秀娥快速拽過放放,「別搗蛋,小敏有事要出去,等她明天回來再陪你玩。」

說話的功夫,小敏已經鑽進汽車,司機發動汽車,開走了。

「小敏,小敏,早點回來,我等著你……」放放傻呼呼揮舞著小手,大聲喊著。

朱秀娥呆呆望著前方,早已不見轎車的蹤影,「小敏,媽媽都是為你好,你以後可以過上好日子啦,媽媽只能為你做這些了。」

看著拼命揮手的放放,朱秀娥心中瞬間產生一絲愧疚,「對不起了,放放,為了小敏,我只能這麼做。」

「只有對不起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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