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院外的吵吵聲越來越大,驚動了一條胡同。
「壞了,吵起來了。」多海一拍自己的腦袋,邁開腿向門外跑去,嘉麗不知什麼情況也跟著跑出去了。
兩人來到院門口,只見劉強拽著錢老頭不讓他走,錢老頭兩只手中正拿著四棵小樹苗,而原本種的六棵小樹苗現在只剩下兩棵。
「幸虧我不放心出來瞧瞧,否則樹都給你拔光了。各位街坊鄰居,你們給評評理,有這麼干事的嗎?」
他們的吵吵聲引來了街坊四鄰,大家七嘴八舌議論開。
「種樹好,美化環境,還進化空氣呢!」
「那是,現在的空氣多差啊。」
「咱車沒法停了,不方便。」
「你說的也對,等樹長大後確實影響停車。」
可話說回來,全胡同的人都知道這個車位是劉強家的,錢老頭一直霸佔著,今天的行為更是惡劣之極。
「老爸,別跟他費唇舌,錢老頭,你听好了,打今天起,你家的車不準停在我家的車位上。」
「你個晚輩怎麼跟長輩說話的呀,沒家教。」錢老頭有意提高嗓門,想讓所有人都能清楚的听見,他欲先發制人,造成多海欺負老人的假象。
「錢老頭,你也知道家教這個詞啊,我以為你壓根就沒家教呢。」彭嘉麗在一旁沉不住氣了。
「要想晚輩尊重長輩,那長輩就應該有長輩的樣子。你這個長輩,我真不敢恭維,樣子挺老,年齡一大把,可做出來的事情太齷齪。你在自家門前種著枇杷樹,不舍得拔掉,就來侵佔劉大爺家的車位,劉大爺一家善良,好說話,念在大家都是鄰居,能幫就幫,答應讓你家的車停在他們家的車位上,但,是有條件的———不能影響劉大爺家的停車。你家倒好,自從停車以來,從沒有讓過車位,害得多谷哥晚上回來到處找停車的位置,每次起碼要花去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本來多谷哥工作就很忙,下班很晚,回家以後應該好好休息,現在弄得每天大半夜四處尋找停車位。
還有,你家干的太多不是人干的事。
大家都知道,這胡同的地勢本來就是西高東低,有坡度。其實,也沒什麼大礙,大家的車都這麼停著。不得了了,他家的車就不能停,他也不知從哪里拿來一些水泥,涂在劉大爺家門口的地上,硬是把那塊地給填平了。他以為他家車是寶馬啊,把車位整的跟個飛機場似的,可笑不可笑。
你填平就好好填啊,就弄個那麼一塊,突兀部分高出旁邊地有一公分,每次出出進進,劉大爺家都會有人被袢到,特別對孩子,大爺的孫子上次被絆倒送去醫院縫了好幾針呢,太危險了。
還有,天天沒事,你錢老頭就坐在車旁洗車,搞得劉大爺家門口總是濕漉漉的,全是水,真把這破車當寶馬啦。
你家倒是舒舒服服,枇杷吃著,樹蔭乘著,車子停著,費用免著。你們心里虧不虧的慌,大家來評評理,這是人干的事嗎?居然還拔樹,什麼人!」
里啪啦,巴拉巴拉,呵,嘉麗那小嘴一通說,痛快,解氣。她說的痛快,听的人也痛快。特別是劉強和多海,嘉美算是把他們的委屈,他們的悶氣全給倒出來了。
「別再霸佔別人的車位啦。」
「把你自家樹拔了吧。」
「太自私。」
「白活幾十年了?」
圍觀的鄰居和路過的行人紛紛七嘴八舌說開來。
「錢老頭,听清楚了,從今天開始,不準你家車子再停在我家車位上。」劉強大聲說出,這個擲地有聲,這個揚眉吐氣,這個心中暢快,半年的憋屈,半年的委屈,半年的窩火統統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