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發覺韓延赫臉上異樣，用手背踫踫他的臉，「水溫不燙啊，怎麼會通紅呢？」
實在憋不住，韓延赫驀然抓住十五的兩只手︰「夠了」。
十五一驚，她沒想到韓延赫已經醒了，兩人臉對著臉互相看著。韓延赫額頭晶瑩的汗珠沿著他不羈的下顎緩緩落下，一滴、兩滴、三滴——滴落在十五的肩膀上。
「對不起，把你弄醒了。」十五非常抱歉。
「這是對不起的事嗎？」韓延赫質問。
燈的強烈的光射在他的臉上，十五清楚看見他此刻想要殺人的表情。
「之前，我已經叫你別生氣了！」十五委屈的小聲說。
「對著一個睡著的人說？」韓延赫強忍著的好脾氣徹底崩潰。
「你听到了。」十五說。
「你到底懂不懂，你這麼做，很危險。」
十五一臉茫然。
韓延赫見十五沒有任何反應，很是惱火。
「你嫌棄我是殘疾，真的這麼討厭，厭惡到你都沒有任何感覺。」自尊性受到極大的傷害，韓延赫的心「 當」一下沉下去。
十五不明白韓延赫又在氣什麼︰「什麼殘疾，什麼感覺，你到底在氣什麼？」
「還在裝蒜。」
「裝什麼蒜，你把話說清楚。」
兩人開始爭吵起來。十五真的是生氣，每次，韓延赫都是莫名其妙的生氣，十五只得默默承受。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又生氣，在他身邊，十五時刻要小心翼翼，時刻要忍受韓延赫的無理取鬧。
「你認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男人全身和女人抱在一起一晚上，這個女人居然沒有任何感覺，表明什麼？因為我是殘疾，你不屑對我，還是因為你根本不是一個正常的女人。」
韓延赫欺身將十五壓躺在浴缸里，兩只手緊扣住十五的兩只手，他全身完全壓在十五的身上，巨大的力量是十五無法承受的。
「我要死了，你起來，別壓著我。」嗆了兩口水，十五對韓延赫那張近在咫尺的俊顏說。
「先回答問題。」韓延赫不依不饒，騰出一只手按了浴缸開關，把水放走。
「什麼問題，你就是想罵我是個不正常女人，對麼？」
「我沒這個意思。」韓延赫眼楮如鷹般死死盯著十五。
「那你是什麼意思？喔，你對你的魅力有質疑，不會吧，你是明知故問。在你所到之處，每一個人都被你所迷惑，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上至九十歲的老人，下至幾歲的孩子無一幸免，都為你神魂顛倒，夸張的說，世界上再正常的男人都會為了你情願去做同性戀。更何況你此刻是全果出鏡，有多少人會當場暈死過去。答案顯而易見，我對你沒有任何反應，結果是我是一個不正常的女人。」
韓延赫的手擺弄著十五潮濕衣服的領口，他用手指在十五的頸項輕輕劃來劃去「那你究竟是正常還是不正常，我來試試看。」話語中的曖昧，眼神中的欲火讓十五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別，別，你不用試，告訴你，不正常，是我不正常，要是正常的話，像我這把年紀，早就是孩子的媽了。」一緊張，十五就胡說八道起來，她希望趕快結束這種令人難堪的情形，就算被他誤會自己是一個不正常的女人，也沒有關系。
「太可惜了,可惜了今天我的巨大犧牲。」韓延赫松開緊抓十五的手，翻身躺在十五的邊上。
「那接下的幾天，就請你專門負責我的洗澡事宜。」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戲弄十五，韓延赫慵懶的說道。
「神啊，饒了我吧，受不了啊，這樣下去———。」十五心中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