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沙,不是嫂子說你,凡事要有個度,別天天亂糟踐錢。」
一大堆東西放在沙發腳邊,阮希進屋的第一眼便瞧見了,不用問,肯定是香沙的。
「從哪飄進一股這麼大的酸味,味太濃,我鼻子都酸掉了。」香沙故意不停轉動頭,鼻子來回的嗅來嗅去。
「唉,什麼時候用上狗皮膏藥啦。延赫,換一種吧,狗皮膏藥除去死黏以外別無它用。」阮希不是省油的燈,她的能耐就是忍,只要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所有事她都能忍,都可以忍。
早在十五年前他們再次相遇時從韓延赫看她的眼神中她已經知道她對她已經沒有感情。當年與他分手,是不知道他原來是個富家公子。
她要回到韓延赫身邊,她要做韓延赫的妻子,她要有錢,她要擁有很多很多財富。
十年,十年時間,在兒子小尊五歲時,她才得到夢寐以求的名分,終于可以用韓太的身份示人。只是人心總是無法滿足,總是貪得無厭的,得到了這個還想要那個,得到了那個又想要別的。阮希不滿足于韓太之虛名,她要得到韓延赫的人,甚至韓延赫的心。
韓延赫一直是潔身自好,沒有與任何女子有過接觸。外人不知道韓延赫和阮希的夫妻情況,大家都非常羨慕阮希,羨慕她完美老公韓延赫對她的忠誠。
對于阮希和香沙的斗嘴,韓延赫早習以為常,他沒興致去理會兩人的互相嘲諷。比這激烈的場面更過分的場面他都不會去理會。今天算是小意思,更能吵更會鬧的馮樂樂還沒到場,要不然這三個女人活生生就是一台戲,一台大戲。
「爺,她們願意斗就讓她們斗好了,我從別人那听過一句話,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干布推著韓延赫離開兩個女人回到臥室。
「什麼話?」韓延赫問。
「嗯-——人跟人斗其樂無窮。」干布說。
「是啊,也許吵架就是她們的一種溝通方式,懶得管。」韓延赫說。
干布下樓招呼還在吵架的兩女人。
韓延赫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還是沒有電話,沒有短信,韓延赫將手機狠狠摔在地上。
前所未有,韓延赫不曾為了等一個電話如此坐臥不下、如此心神不靈、如此傷心懊惱。沒有受傷前,韓延赫是人們的中心,不管走到哪,他都是人們追捧的焦點。受傷後,韓延赫封閉自己,除了工作,平時幾乎不與任何人有私下往來。對他而言,手機電話自然是多余無用的。別人要找他,工作上會致電給他的秘書,第二天上班時秘書會一一匯報。如果是急事,由秘書轉告給干布,再由干布轉達給他本人。至于私底下,別人會致電干布,再由干布轉達給他。
能夠讓他親自打電話的除了金錫泰和香沙就只有十五一人啦。韓延赫每個星期日會打一通電話給香沙詢問一個星期的情況,其余的時間幾乎都是香沙自己打過來或是干脆跑過來。
像今天這樣,不停打電話,不停看著手機對韓延赫來說是反常的,極其不正常。
盯著地上的手機,韓延赫表情冰冷,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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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左右,十五回到家。本想進屋看看劉叔和桂枝姨,可剛跨進正屋就听見屋里面連續傳來一連串的嘆息聲。十五停住腳步站在屋門口,只听見王桂枝說︰「我們該怎麼辦啊?愁死了。」
才兩天的功夫,劉強和王桂枝一下老了好幾歲。他們日夜睡不著覺,腦子里想的全是這件事情。
「哎,別老問我,我哪知道怎麼辦。」劉強心里亂糟糟的。
十五突然覺得自己心中有一種蒼涼感,老人般的蒼涼感。無力感、悲涼感也許早在十五潛意識里存在,生活的艱辛讓十五無時無刻不存在于無力與悲涼之中,只是十五隱藏的很好,將它們深埋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