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風慢慢的在林中游走,輕輕的,柔柔的彷佛在撫模著自己的愛人。看著這一幕連太陽彷佛都感到了一絲羞澀,用潔白的雲彩擋住了自己的臉龐,把自己的光和熱擋在了雲層之外,讓人感到格外清爽。
小山村里身體強度能夠達到鼎力灌體強度的少年,今天早上都早早的來到了他們平日鍛煉的地方。
不過與往日不同的是,今天與少年們一起來的還有他們各自的父母,他們都滿懷希望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灌體成功,順利的成為一名預備鼎師,以後才能成為一名了不起的鼎師。那樣他們就可以過上安逸的生活,不用再像現在這樣辛苦了。
楊天玉看著人群中站著的一名缺少右臂,面容上滿是歲月刻下的痕跡,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粗布衣的中年男子,會心一笑︰「爸爸服下靈芝草後,身體逐漸的好了起來,真是太好了!這樣我就能安心的接受灌頂儀式了,我一定會成功的,那樣爸爸就不用再過貧苦的生活了,我也能有錢請最好的大夫,醫好爸爸斷臂後落下的病根。」
今年能夠接受灌體的孩子有十三個人,按照平時鍛煉的順序整齊的站在訓練場上,他們的眼中都有著激動的光芒,七歲開始鍛煉一直持續到今日,他們為了就是今天。怎能讓他們不激動呢?
平日監督他們鍛煉的霍大叔站在隊伍的前面大聲的說道︰「該說的我平日都說過了,今日就是檢驗你們的時候了。今天我們進城你們一定要跟在我身邊,還有到了鼎師協會,你們一定要尊重里面的人,說不定你們遇到的就是一位鼎師,或者更加了不起的大鼎師,你們明白了麼?」
眾少年齊聲回道︰「明白了!」
看到他們的精神面貌,霍易泉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很好,話不多說,我在這里預祝你們成功灌體,我們現在出發。」
距離楊天玉他們村最近的一座下設有鼎師分部的城市是銀鼎城,這是因為在這座邊界小城中曾經出現過一名銀鼎大師,這對于這種處于安岳國邊界的城市,而又不是戰略要地的城市來說,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就,所以當時的城主就把城市的名字更名為銀鼎城來紀念這件大事,同時也鼓勵自己的子民努力修煉,以望達到更高的成就。
當楊天玉到達銀鼎城的時候還未到中午,像他們這種從未走出過村子的孩子來說看到那對他們來說高大的城牆,的卻是震撼的,望著高達五米、長達近千米的城牆,那寬度近八米的城門。這些少年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呆呆的看著這個對他們來說像巨無霸一樣的城市。
霍易泉看著這群目光呆滯的孩子,不由的會心一笑,他當年第一次走出村子來到城市的時候不也是這個樣子麼!不由得也看著城牆回想著當年稚女敕的回憶帶給自己的快樂和美好。
時間不長便回過頭來,對著少年們道︰「好了,孩子們,只要能夠灌頂成功,以後有的時候機會看,不要再看了,我們要趕快進城去,不能讓各位大人久等。」
說完便帶領眾少年向城門走去,在向城門口的衛隊表明了自己是來接受鼎力灌頂之後,便被順利放行。
進入城里後遠遠就能看見在城市的中心有一座遠遠看起來像一座三足鼎一樣的建築,不用問他們就知道這一定是他們今天的目的地,鼎師協會分部所在了。
當眾人走進鼎師分部達到一百多平米的大廳時,少年們又被小小的震撼了一下,不過和剛剛看到城牆的樣子相比就要好的多了,僅僅瞬間就回過神來。
楊天玉也跟著不由自主的觀察著這個比他們家整個房子還要大的大廳,在大廳的中央有著一個圓形的櫃台,一些穿著合身制服的少女正在和一些站在櫃台外面的人交談著什麼,有的還在做著一些登記。
在大廳的四周放著一排排整齊的皮質沙發,一看就知道坐在上面肯定會非常的舒服愜意。
在一些沙發上面坐在一些人,在他們面前的桌子上還放著各種顏色的飲料,這些人大多數都穿著勁裝,他們的胸口上都掛著一枚圓形的徽章,徽章的背景是一片黃色的土地,在土地的上空有著一尊小小的黑色的鼎,在鼎上好像還有著烙印,只是遠遠的看不清楚烙印的內容。
在對著大廳門口的位置還有著幾道門通向不同的地方的門。看著走進大廳的眾人,立即從櫃台後面走出一名著裝整齊的女子,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道︰「看各位的樣子,是來參加鼎力灌體儀式的麼。」
霍易泉立即向女子行了一禮道︰「是的,麻煩你帶我們去見會長吧。」女子回了一禮︰「好的,請大家跟我來。」說完便帶領大家走向大廳後面的幾道門,進入最左面的那道門。
進入門後走了大概五米左右往右一拐就出現了一段坡度,這段坡度持續十米左右出現了一道石門,在門前站著一位強壯的中年人,絡腮胡一頭短短的猶如鋼針一樣的頭發,穿著一身黑色的勁裝,在此人的胸口也有著一枚和外面沙發上坐著的人一樣的一枚圓形徽章。
看著此人,制服女子頓時微微一禮,不過不同的是,在女子看向勁裝男子的眼中帶著一絲尊重︰「嚴大師,他們是來參加鼎力灌體儀式的。」
勁裝男子微微點頭道︰「知道了,你們可以出去了後面的路由我來帶。」女子和霍易泉向男子一禮後退出了通道。
看著兩人退出通道,嚴姓男子看向少年們的臉色頓時柔和了一些。這使得本來稍顯緊張的少年們頓時安心了下來。
男子轉過身來對著石門旁邊的一塊稍顯突出的圓形石塊按了下去,慢慢的石塊凹陷了下去,那扇看上去重達千斤的石門緩緩的升了起來。
待得石門全部升起來過後,里面豁然還是一條斜向下的通道,男子帶領少年們繼續往里面走去,如此他們走過了三道同樣的石門,估計已經進入的這座城市的地下大概近十米,他們來到了一個近千平米的大廳中。
在大廳的中央位置,放著一尊和地面上那座鼎師協會建築相似的銅鼎,足有十人合抱大小,這尊銅鼎的下面有著三個一人大小的鼎足,鼎上有雙耳。鼎上有著山川地理的圖形雕刻。
在銅鼎下的地面上有著一個近百平米的巨大圖形,圖形中間刻畫著各種各樣看不懂什麼意思的神秘圖案。整個圖案中間平均的分布著近三十個圓形的小坑,約一人大小,里面蓄滿了一種土黃色的水。
大廳中央整個圖形上空的空間,都能看到空氣中混合了一種土黃色的水霧,但卻不會讓人感覺到任何呼吸的窒礙。
在大廳的角落僅擺放著一張座椅,此刻座椅上面做著一位年過六旬穿著一身白色長袍的老人,老人的眼中沒有其他老人眼中的那種渾濁,雙目炯炯有神,向著進入大廳的眾人看了一眼,凡是被他目光掃過的少年都不自覺地精神一振。
帶領他們進來的男子,連忙向老人行了一禮,同時對身後的少年們到︰「你們還不快見過田會長,他可是我們銀鼎城分部的會長,也是本城唯一的一位大鼎師級別的高手。」說完,嚴姓男子的眼中明顯的流出對老人的尊重,不過眼底也有著一絲的羨慕。
少年們听完忙向老人也行一禮。雖然他們也不知道男子口中的大鼎師到底有多麼的厲害,
老人擺擺手︰「不要那麼多禮節了,你知道我不喜歡這些的。不要把這麼孩子們嚇到了。」
在老人的旁邊也整齊的站立著十來個和楊天玉他們大小差不了多少的少年。老人看了一眼楊天玉他們這群少年後,道︰「這批人基本夠了,開始第一批人的灌體儀式。」
嚴姓男子點點頭,把兩隊少年分別安排在了大廳中央巨大圖案的蓄滿黃色水的水坑之中。同時向少年們囑咐道︰「待會開始灌頂以後,無論發生什麼情況,你們都不要反抗,否則就會被元素力排斥,從而灌頂失敗。」
听了嚴姓男子的話,眾人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牢牢的記住了嚴姓男子的話語。
待得都安排完了以後,嚴姓男子退到了大廳的大門口處,嚴陣以待的守在那里。
田會長站起身來,來到中間那巨鼎之下的一個高台上,一手高舉過頭按在了巨鼎的底部。只見他身周的那種淡淡的土黃色的水霧,也就是土元素的能量逐漸變得濃郁了起來,然後向著四周緩慢的擴散,直到把地面上那個巨大的土元素能量法陣完全都籠罩在內。
此時,法陣範圍內用肉眼已經看不見了。楊天玉發覺只能看見自己身周一米範圍內的事物,但他並沒有絲毫的驚慌,他知道灌體儀式開始了。
陡然,他感覺全身一緊,身下的土元素凝結而成的水開始沸騰了起來,但是並沒有絲毫發熱的感覺。
時間不長,楊天玉感覺到在他身體泡在水里的部分開始有了一絲酸麻的感覺,身下的土元素凝結的水開始旋轉了起來,速度越來越快慢慢產生了強大的吸力,空氣中濃烈的土元素水霧受到吸力的影響聚攏了過來加入到了漩渦之中,直到把楊天玉的身體完全的包裹在了其中,但是楊天玉並沒有感覺到呼吸困難。
但是當土元素把他身體完全包裹在其中的時候,在他們的身體內部從內而外的感覺到一絲燥熱,這絲燥熱在緩慢的加強著。
大約一個時辰左右,燥熱達到了頂點感覺就像是全身都侵泡在了沸水中一樣,體表感覺就像是有無數的鋼針刺進了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一般。在這一個小時內楊天玉已經听到了十多聲有人忍受不了而暈厥過去的聲音,他知道這些暈厥過去的人,已經灌體失敗。
而灌體失敗的人就會受到土元素的排擠出中間的法陣範圍。在楊天玉的內心之中有一個堅定的聲音在不停的對著自己吶喊著「我一定不能失敗」。
半個時辰過去,儀式並沒有結束,楊天玉握緊的拳頭和嘴角流出了鮮紅的血液,在這種非人的痛苦中,他的指甲刺破了手心,緊咬的牙根也因為受力過大而破裂。這個痛苦並沒有因為達到頂點而停止,而是繼續的持續下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痛苦已經導致楊天玉沒有絲毫的能力去思考,整個人已經處于半睡半醒的狀態,耳朵已經听不到絲毫外界的聲音。時間此刻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意義,他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一定要堅持下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間,也許是十天半月,陡然他感覺痛苦和壓力一輕,一種說不出的美好感覺傳遍全身,就像是嬰兒處于母體的懷抱般。
他的思感無限的延伸了出去,他感覺他就是一片有了思想的遼闊的大地,這片大地上生活著各種美好的植物與可愛的動物,他把自己的營養輸送給各種植物,讓他們茁壯的成長,植物結出的果實養活著這片土地上的動物。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天玉的思感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他的眼皮抖動了幾下,緩緩的睜開了眼楮。在他的眼中這個世界變得不同了起來,原本透明的空氣變得多彩了,目光好像能夠看的比以前更遠。
而且他能感覺到空氣中那能讓他感到格外親切的土元素。在楊天玉的心中這應該就是灌體成功得到的好處吧,但是他卻不知道,其他人灌體成功之前和他的感覺是一樣的,可是成功後,其他人都沒有他那種思感化身大地的體驗,也沒有那種和土元素備感親切的感覺。正常的灌體成功僅僅是感覺體內多了一股奇異的力量和能感覺的到空氣中的土元素而已。
不過遠處已經坐回椅子上的田會長和站在椅子側面的嚴姓男子並沒有發現他的不同。而在楊天玉的心中自以為這應該是灌體成功所得到的益處,也沒有說出來。這讓他錯過了直接進入鼎師總會無條件享受好的資源修煉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