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走後,蘇尚假意問父母,自己怎麼會在這里的,父母兩人又是怎麼會出現在這里的,這里到底是哪個城市的醫院。
蘇華擔心兒子又失憶了,急忙說道︰「有人通知我們,說我兒子蘇尚在學校里昏倒了,身邊都是血,現在已經送到醫院里搶救了。我和你媽听到這消息,馬上飆車到機場,買了馬上起飛的航班,半個多小時就到了這邊,趕過來你已經躺在這里了,醫生跟我們說已經搶救了很久了,估計已經是沒有救了,于是他們就想放棄了,我和你媽堅持不答應,所以又電擊了幾次。你能醒來真的是個奇跡啊!」
蘇尚暗嘆一口氣,這確實是個「奇跡」啊,估計這次的事件可以被寫進醫學史的傳奇里了。
蘇尚父母看到又一次死而復生的兒子,不禁感慨萬千,說等出院了就要帶他回家,再也不讓他出遠門了。蘇尚听到便郁悶起來,沒有完成組織里的任務,就這樣被他父母帶回家去了,回頭這算是擅離職守還是臨陣月兌逃什麼的,那大帽子扣下來可就麻煩了,看來明早還得好好勸說一下父母。
「他們說你倒在廁所里,七孔流血的,要不是你身體還沒僵硬,他們都以為你已經死了呢。」‘七孔流血’這個詞被許湘月說得側隱隱的,讓蘇尚听到都有些心悸。
「瞎說的,我只是流鼻血而已。」蘇尚辯解道。
「真的嗎?哪有人流鼻血流到昏倒,最後還到醫院搶救的!明天一定要做一下全身檢查,肯定是有什麼別的問題引起的。」蘇華皺眉道。
「對對,明天去做磁共振。這破醫院估計沒有,我們明天就出院,直接去上海。」許湘月接口道。
「爸!媽!我還有幾個月就畢業了,我無論如何也要讀完這個研究生吧?」
「什麼什麼玄學的,那是什麼破專業啊,讀出來有個屁用!」蘇華一激動,嘴里粗口都爆出來了。
「是啊,還有那個什麼西山學院,什麼破學校啊,听都沒有听說過,他們的研究生不讀也罷。明早我們就飛上海檢察身體去。」許湘月堅決的說道。
「不行!都讀了大半年了,還有兩個月了,你們明天都回家去,我沒什麼事的,只是意外而已。」
「這次是意外,你運氣好,下次很可能就要出人命啦!」蘇華著急起來,語氣也變得急躁,蘇尚還是第一次看到父親這個樣子。
無論蘇尚怎麼說,他父母只是不願意他再離開他們身邊了,兩邊鬧得別扭,便一夜無語,開始冷戰起來。
「蘇尚哥哥,你怎麼在這里啊!你沒事吧?」外面跑進來一個十多歲的孩子,清秀無比的臉龐上有些病態的灰白。
「小林!你怎麼在這,我沒事,你過來。」蘇尚招招手,把田彬叫到床邊,「這是我父母,這是小林,我們學校王教授的孫子。」田彬進來之前已經傳音跟他對了口供,所以他這時臉s 平靜的向他父母介紹道。
蘇華看到田彬之後神s 平靜,而許湘月卻死死的盯著他,渀佛他臉上有粒米一般,蘇尚看著母親的樣子,不禁臉s 有些尷尬。
「怎麼了?阿姨看我很眼熟嗎?」田彬瞪著天真的大眼楮問道,但是語氣里卻被蘇尚听出一絲殺意。
「不,不,我只是看到你和蘇尚認識,很好呀。以後讓你爺爺王教授多照顧照顧我們家蘇尚。」許湘月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微笑著平靜的向田彬說道。
「恩恩,一定呢。」田彬點頭道,同時手輕輕一伸,塞了兩只針管進蘇尚手心里,蘇尚用身體擋著他父母的視線,沒讓他父母看到他接東西的樣子。
蘇尚手上剛接過針管,在枕頭下藏好,只听「啵」的一聲,一根針管又插進了他的心髒,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輕輕「嗯」了一聲,許湘月听到著急的問道︰「怎麼了,有哪里不舒服麼?」
針管里的液體正被擠入他心髒里,他現在胸口渀佛被壓了萬斤的大石頭,哪里說得出話來,只得轉過頭對著他母親強笑了一下,示意她一切都好。
許湘月見他不說話便著急起來,站起身來,要繞到他面前來看看怎麼回事。田彬用力把最後一些藥水打進他身體,急忙拔出針管,許湘月自然什麼也沒看到,莫名其妙的看了蘇尚和田彬幾眼,才回到她原來的位置上坐下。
「完了,完了,師傅,這到天亮還有幾個小時呢?這樣打下去,我可真是要被扎死了。」蘇尚傳音向田彬說道。
「現在是凌晨五點半了,這一只針之後再加一只,應該就能熬到你出院。一會醫生來了的時候要裝j ng神點,他們就會把你趕出去了。即使不能出院,也不會再呆在icu里,不用不停的補針了。你現在體內血之源有一些積累了,以後積累得越多,用這種藥劑的時候承受的痛苦也就越多,像我的話,如果來一針,估計不疼死也殘廢了。」田彬傳音答道,「你這次是怎麼回事,難道不知道血液對我們使者來說有多重要麼,你是在廁所里放什麼血,搞得自己不死不活的。」
「我也不知道。我一開始是流了點鼻血,然後越來越多,同時眼楮,耳朵都開始出血了。現在細想起來,渀佛是體內有什麼東西,嚇得我的血液都想逃出身體的感覺。」蘇尚回想起當時的感覺,向田彬說道,「師傅,你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逃出身體?被嚇的?」田彬皺眉沉思起來。
「小朋友,你有什麼事嗎?」看著田彬和蘇尚四目相對,呆著不說話,許湘月說不定都有些擔心自己兒子是不是某些取向有了問題了,「大半夜的,你怎麼一個人在醫院病房里呢。」
「我前幾天頭疼,就住進醫院了,今天听說蘇尚哥哥送進來搶救,就是來看了看蘇尚哥哥,剛才听說他醒過來了,我就又跑來看看。他沒什麼事就好啦,那我先回去睡覺啦。伯伯,姨媽,再見。」田彬跟二老告別,卻向蘇尚傳音道,「我也不確定是怎麼回事,不過你前幾天在陳長老家的事我也听說了。反正我也趕回來了,這幾個晚上找個時間,我們再詳細研究一下,我就住在陳清家里,回見。」
數小時候後,蘇尚終于離開了醫院,當然,最後那一針還是不可避免的要來一下。
雖然蘇尚父母一定要把他帶回家,但是他堅持要舀完學位再說,還有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了,再加上蘇華認真思考以後,也覺得既然讀了大半年了,還是舀下學位比較好,于是兩人還是在千叮萬囑之後,依依不舍的把蘇尚送回了西山學院。
蘇尚回到宿舍里,房間里另外三個人都上課去了,坐在椅子上,蘇尚想起半天前在那間絕望的廁所里,他甚至都以為真的是要死定了,誰知道半天後居然跟個沒事人一樣坐在這里,還能胡思亂想。
蘇尚模起桌子上的一個杯子,倒了一些水,喝下去。那冰涼而毫無滋味的液體流過喉嚨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渀佛還活著一般。
今天的他是不打算去上課了,不過大白天的時間應該怎麼度過呢,蘇尚腦海里閃過了後山那座小屋,在他打听二號實驗樓的事情時,那個小屋的故事也有過不少耳聞,在西山學院的傳說故事里,那小屋的名氣絲毫不遜s 于二號實驗樓。
今天踫巧有空,不如r 游一下後山,順便看看那傳說中的後山小屋,畢竟白天在後山踫到塞奇的人,會比半夜踫到好很多。
抹上不少防曬霜,帶上墨鏡,穿上一件薄長袖襯衫,蘇尚全副武裝好,就離開了宿舍,向後山方向走去。
這時正是上課時間,沒有課的人基本都在宿舍里睡懶覺,所以校園里異常冷清,走了數十分鐘,竟然一個人也見不到。雖然現在天氣已經慢慢變熱了,但是蘇尚走在栽滿樹的小路上,陣陣涼風竟然讓他覺得有些發冷。
這麼小的學院,竟然會有這麼大的校園,這背後的原因讓蘇尚又浮想聯翩。花費了近半小時才散步到後山,而且還是從離後山比較近的宿舍過來的,蘇尚也有些累了,在路旁找了一塊干淨的石頭歇腳。
離他不遠的地方有條歪斜的小徑可以上山,從蘇尚的角度看去,里面荒草叢生,似乎根本沒有路的樣子,後山這里平r 里應該都不會有人來的,荒涼得像是從未被開發過。蘇尚向山頂看去,那茂密的樹叢已經把後面那棟神秘的小屋完全遮掩起來,外人不爬上去,根本猜不出山上會有些什麼東西。
蘇尚休息了十多分鐘,開始撥開小路上的雜草,往山上爬去。大白天的來爬山,回想起來上一次應該是數十年前的事情了,蘇尚踩著坎坷的路面,聞著腐爛的草叢里發出的怪味,想著上一次爬山的經歷。
後山並不太高,不一會的時間蘇尚就已經爬到了頂端,那間傳說中破敗的小屋展現在他的面前,這里果然有間屋子啊,就在剛才蘇尚還不確定那間小屋到底在什麼地方。
蘇尚走到屋子旁邊,那破爛的樣子一看就應該有至少十多年沒有人住過了,他仔細的查看著屋子,應該算是磚木結構,牆壁是磚砌成的,外面的一些設施,像是陽台和台階什麼,都是木制結構,從小屋陳舊的窗子看進去,里面果然也是一無所有,四面除了牆壁就剩下無數的蜘蛛網。
屋子周圍雖然有不少雜草,但是似乎被人修整過,雖然並不是按時來修整,但是與屋子遠些的地方相比,屋子周圍一圈肯定被人修整過。
無論怎麼說,蘇尚得出的結論也是這屋子肯定是沒有人住的,
至于那些奇怪的傳說是怎麼來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蘇尚沉思的時候,「嘎子~ !」屋子里有扇門被打開,然後又重重甩上的聲音,在這極度安靜的後山,顯得異常刺耳和怪異。
蘇尚全身僵硬,雙腳渀佛被釘在地上一般,完全無法動彈。他腦海里瞬間浮現出剛才屋子里的場景,那四面牆壁和無數的蜘蛛網,最關鍵的是,他目光所及的所有房間,都是沒有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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