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悲痛欲絕來形容此時此刻老爹的心情是不為過的,畢竟他當初也算是被翟輝騙了,可是就算是被騙了又能怎麼樣,難道說他還能讓時間倒轉返回到之前還沒有收養翟輝的時候嗎,這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只要老爹不傻,他就知道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圈套,當初翟輝還是孩子的時候就已經被當做是棋子被安排進入到殺手聯盟之中,雖然關于翟輝的進入都是老爹同意的,但是同樣也可以說明問題的所在,當初十樞洲一定是用了什麼誘導的方法來使老爹收下翟輝。
不管當初是什麼樣的圈套也好,老爹也都知道自己可能是沒有辦法去搞太多的事情了,有些時候就是如此,一步錯步步錯,更可悲的事情就是十樞洲在做到這些事情的時候完全是神不知鬼不覺,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發現。
「你還記得嗎,你十歲那年,我讓你光著膀子站在瀑布底下,讓水就這樣打在你的身上。」老爹眼楮含著熱淚開始訴說著以前他們之間的事情。
翟輝也開始回想般地笑道︰「哈哈哈,就是啊,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孩子,可你就用非常嚴厲的方法來訓練我,我到現在都忘不掉冰冷刺骨的瀑布拍打在我身上的感覺,那真是一件……一件令我‘蕩氣回腸’的事情。」
在說話的時候翟輝還故意把蕩氣回腸這四個字說得特別重,很顯然是在表達什麼意思。
年僅十歲的孩子自然是不能在瀑布下面堅持多長的時間。可是老爹和翟輝都清楚的記得,當初翟輝在瀑布下被沖了整整三天。一點吃的東西都沒有給。
「不過老爹,我還是很感謝你的,如果沒有當初你對我的訓練,我肯定是沒有後來那麼強大的身手,不管我是不是十樞洲的人,我這一身的本領都是你傳授給我的,這是肯定的事情。」翟輝說到此處也對老爹充滿了感激。
其實在翟輝得知老爹就是偃氏的人之後他也在糾結,因為翟輝的半個童年以及青少年時代都是在老爹的陪伴下度過的。雖然說他一直都有一種身為十樞洲家族的自豪感,可是真論感情的話他一定覺得自己跟老爹的感情比較融洽。
「有的時候,我也想過對你們這群孩子都別這麼嚴厲,但是為了整個殺盟,我不得不對你們嚴厲起來,因為你們就是我最寶貴的資源。」老爹如此說道。
不管怎麼樣,老爹對他所培養出來的這些孩子都是抱著一種還很珍惜的態度。畢竟老爹當初培養出來他們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對于自己所培養出來的任何殺手他都是當做是珍寶一樣來對待。
「我說了,我很感謝,你是一個嚴父,這輩子能有一個嚴父來教育自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我對于現在自己的身手非常滿意。這都是因為老爹你當初的嚴厲教導。」翟輝非常真心地說道。
在翟輝這里,他對老爹的感情也是如此,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好,最起碼他覺得自己只要好好地去思考一下也能知道老爹對自己還是不錯的,沒有老爹當初特別特別嚴厲的樣子也沒有他的現在了。
「現在說那麼多也是挺沒用的了。我為什麼連你是十樞洲方面的人都不知道呢,這種事情有必要非得瞞著我嗎?」老爹越這樣說越覺得難受。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是好了,有些情況真的就是如此,讓他覺得自己看起來特別特別沒用。
不管是怎樣,老爹都知道,自己最最鐘愛的孩子翟輝是敵人派來的臥底,而且這個臥底的線是非常非常綿長的,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其他的事情。
對于這種欺騙,老爹自然是非常非常傷心,可是傷心又有什麼用呢,他就是這個樣子了,搞好搞不好也真的就只能是這個樣子了,說那麼多都是非常沒用的。
「其實,我很早以前就想要告訴你,因為我感覺欺騙老爹你是一件非常非常不地道的事情,可是我沒有辦法,盡管在很多的時候我非常清楚自己不應該欺騙你,可偏偏在該欺騙的時候我還是欺騙了起來。」翟輝有些失落地說道。
盡管老爹沒有測謊的機器,但是他依然選擇相信翟輝,他覺得翟輝此時此刻這段話是真心說出來的,不管翟輝是不是十樞洲的人,他終歸是一個人,只要是人那麼總會有感情的才對,翟輝的感情就在這里,他對老爹的感情可不是說沒就沒的。
「現在就跟我說清楚吧,你為什麼要來燕南市。」老爹直接問道。
之前已經經過了這麼多的談話,老爹也覺得差不多應該問出來了,畢竟該問的事情總是要問出來的,不管是有什麼好事壞事要發生也都應該注意好才對,現在就是這個情況了,想那麼多是沒用的,老爹只是希望自己跟他交過心之後可以讓他說出實話。
「那還是老爹你跟我說清楚吧,為什麼你會在燕南市,為什麼你跟程敬的關系會這麼好?」翟輝接著又問道︰「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叫墨輝?」
這是自從翟輝被抓起來之後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問題,盡管他現在已經略微清楚一些老爹跟偃氏的關系了,但是他還沒有等到最終的確定,要知道最後確定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證據好多的事情是不能瞎說的。
翟輝需要一個證據,當然最好就是老爹自己承認了,最起碼他可以確定老爹就是偃氏的人,這樣一來不管是他還是偃枯都可以省下許多不必要的麻煩,畢竟對于他們來說能少麻煩是最好的事情了。
有些情況大概就是如此了,想那麼多是沒有用,翟輝心想既然老爹已經直說了那麼他也就直說比較好,翟輝也有一個簡單的幻想,或許老爹會跟自己說實話的。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老爹憂傷地看著翟輝。
盡管翟輝是老爹最疼愛最喜歡的孩子,但是他也不會傻到把自己的後台說出來,畢竟這麼長時間他都已經忍下來了,更不用說偃枯有多麼厲害了,偃枯可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搞定的,偃枯對于叛徒的懲罰措施可是非常非常嚴厲的,老爹並不想讓自己被偃枯懲罰。
「所以啊,我們盡管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但是也沒有辦法去說清楚去搞定那些事情,對嗎?你不說我也不會說,所以我們在這里談論這些情況真的是有些無用。」翟輝冷笑地對老爹如此說道。
確實是沒用,不管說什麼好現在對于他們來說都是挺沒用的,大家都不會為了對方把自己的秘密說出來,那麼接下來的談論又有什麼意義呢,只不過是他們彼此緬懷一下而已,真的就只是緬懷一下,而已。
「我原本以為我跟你談話會有用的,誰知道我倒是給自己找不自在了,根本就沒有用,是嗎?」老爹自嘲地說了一句。
翟輝點點頭︰「從某個角度來說,確實是這樣的,不管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目前對我來講肯定是沒有用的,畢竟我們之間有太多太多的不妥,我敬重你,是因為你教授了我一身的本領,但是如果你站在我的角度上來想,你也知道,我不會出賣我的家族。」
能听到這樣的話大概也就可以明白了,有些事情想要搞定真的是一件異常困難的事情,想那麼多是沒用的,想要做什麼也是沒用的,不管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也是如此,在每個人都有了屬于自己的立場之後,想干什麼都不會有太大的自由。
在翟輝的心里,他也不想要保守秘密,因為他知道保守秘密是非常難受的,不管是誰都一樣,心里憋事總不是一件特別舒服的事情。
如果沒有那麼多的顧忌翟輝肯定是會把自己所知道的東西都說出來,他甚至還能去打探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可是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
既然生下來就是墨子的後代,那麼不管怎樣都要為自己的家族保守秘密,盡管翟輝並不想做,可是成為了墨翟世家的一員他就有天生的責任來為了自己的家族保守秘密,盡管翟輝在整個家族里的地位還非常非常低下,低下到連他發表意見的權力都沒有。
「我理解你,可是你也要理解自己已經成為了階下囚這個事實。」老爹還是不想放棄,他希望自己可以讓翟輝說出來那些他們都想要知道的事情,最起碼對于他和程敬以及偃枯來說,這是很不錯的。
翟輝閉上眼楮,緩慢地搖了搖頭,這答案很明顯了,他根本就不同意,或者也不能說他不同意,更應該理解成是他不敢說。
「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說出來的,哪怕是殺了我也一樣,再說了,當初在殺盟的訓練里,你不也是這樣在訓練我的嗎,這些都是你教會給我的,不是嗎,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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