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委員長的官邸用過晚餐。蔣浩然就起身告辭。只說是放心不下莊鐵山。其實心早就飛到陳依涵那里去了。委員長倒也沒有挽留。只是吩咐蔣浩然以後行事不要這麼孟浪。有什麼不好解決的問題可以商量著來。不要動不動就對自己人兵戎相見。造成惡劣的影響。他還是會責罰滴。
蔣浩然唯唯諾諾地應承著。只想溜之大吉。卻被夫人推進了一間偏房。拿出一套西裝讓蔣浩然換上。這第一次上人家的門。穿成這樣。別嚇到了人家。
蔣浩然大驚失色。合著夫人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夫人淡然一笑。說道︰「吃飯的時候就看你心不在焉。你不就是要去見陳家妹子嗎。」
被人戳穿了。蔣浩然也不知道紅臉。反而嬉皮笑臉地夸嬸嬸姐姐真是人見人愛、車見車停。
從里屋換裝出來。夫人看著蔣浩然好像在欣賞自己的杰作一般。半餉才說。這陳晨還真是命好。找了一個要模樣有模樣。要本事有本事。要背景有背景的好女婿。
雖然蔣浩然早有懷疑。此刻證實陳依涵的身份。還是震驚了一把。誰知夫人卻對蔣浩然居然還不知道陳依涵的身份。更是震驚。只罵蔣浩然不懂事。粗枝大葉。隨即有告誡蔣浩然。不要在陳依涵的媽媽面前提莊家的事。否則說不準他跟陳依涵的事情就得黃。
看蔣浩然一臉狐疑。夫人又滔滔不絕地說著緣由。陳晨年輕的時候。也是一顆風流種子。雖然家里已經取了兩房。依然四處留情。當時陳依涵的媽媽李儀。還是南京金陵女子大學的一名學生。不知道怎麼就和陳晨在一起了。交往了很長一段時間後。陳晨才告訴她已有家室。只能取她做小。那李儀倒也決絕。果斷和陳晨分手。誓死也不做小。隨著戰爭的爆發。陳晨隨部隊開到了前線。也和李儀失去了聯系。誰知陳晨走後。李儀居然發現自己懷孕了。李家當時也是大戶人家。哪里容得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在逼迫李儀說出小孩的父親是誰無果之後。一氣之下將李儀趕出了家門。
李儀也倔強。在外面租了間房。找了一個小學老師的職業。一個人生活誰也不靠。幾個月後陳依涵就出世了。個中的辛苦自是不可言喻。直到陳依涵十歲了。李儀才再度偶遇陳晨。听說李儀的這番遭遇。只讓陳晨唏噓不已。再度要取李儀進門。但李儀卻告訴他。除非陳晨休了家里的六房妻妾。否則免談。
陳晨自是做不到。只好給李儀安排了一處宅院。將她們母女安頓下來。李儀起先也不肯接受。後來也是不願意可憐孩子。還是住了進去。直到抗日戰爭爆發。**開始往大西南撤退。才又將她們母女安排到了重慶安家。到現在。陳依涵是陳晨女兒的事。事實上也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
听說陳依涵居然還有這樣一個傳奇的身世。蔣浩然好一陣沉默。想起陳依涵听到自己還有一個未婚妻的時候。那表情、那痛苦、那眼淚。心里也是五味雜陳。不好怎麼形容。但他並沒有因此覺得自己的多情就是罪過。只是感嘆這個時代造就了女人的悲哀。
出了門。王世和一路將蔣浩然送到門口。外面已經停著一輛吉普車。王世和指著車子說道︰「這重慶料想你也不熟。給你派了輛車。隨便轉轉就得了。不要又惹出什麼禍事來。」
蔣浩然卻趴在王世和的耳邊說道︰「你給了錢給司機嗎。」
「我干嘛給錢給他。」王世和一臉疑惑。
「嗨。你不給錢給他。我出去了花什麼。難不成你要我吃霸王餐。」
「呵呵。我什麼時候欠你的錢了。還這麼理直氣壯。再說了。你出門的時候。夫人不是還給了你一個小盒子嗎。里面不是錢呀。」
蔣浩然望著他也不言語。卻是一臉的鄙夷。只差沒有說。這什麼兄弟。難得到你這里來一回。還心痛那幾個錢。你丟人不。
王世和一看蔣浩然這樣子。估計是賴上自己了。遂無奈地搖了搖頭。從口袋里掏出錢包。口里罵罵咧咧地︰「別人說你臉皮厚。我還不相信。現在才知道人家還真是誤會你了。你根本就沒有臉皮。」
看著王世和打開錢包。里面花花綠綠的票子一大疊。一看就知道這是美元。王世和還在扣扣索索地糾結該拿多少。蔣浩然一把就把錢包扯了過來。飛快地塞進自己的口袋里。口里也胡咧咧︰「拿來吧。你就。估計你也沒幾個錢。就這麼點得了。」說完也不理王世和。跳上車就催司機趕緊開車。
「喂。你多少給我留點。你個王八蛋。還‘就這麼點得了。’里面的錢足夠在重慶買一棟好房子了。嗨。你??????」王世和還在嗦著。汽車早跑成一溜煙。
望著遠去的汽車。王世和好半天才適應過來。恨恨地︰「嗨呀。我怎麼感覺我遇到強盜了。」
蔣浩然趕到醫院的時候。莊鐵山的氣色已經好了不少。正掛著點滴。跟特戰隊員談笑。看那架勢。估計在吹自己好漢當年。
看蔣浩然進來。所有的目光才轉移到他的身上。對蔣浩然這一身西裝革履。自然少不了一番嘖嘖稱奇。但隊員們更是關心他們這次是不是惹下了大禍。蔣浩然很淡定地告訴大家。屁事沒有。隨即又安慰莊鐵山。趕緊養好傷。把長江航線的交通線建立起來。所有的事情他都已經解決了。花了不老少的錢。欠了一的人情債。就看莊鐵山怎麼表示、表示。
莊鐵山知道自己這女婿可不是什麼好貨。心黑著。胃口也大得嚇人。還真不敢充大爺了。只是咕隆著。女兒、宅子都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但他也鬼精。很快就向大伙表示。他馬上通知在重慶的人送錢過來。特戰隊所有的開銷都算在他頭上。愛怎麼玩、怎麼吃都行。
眾人的歡呼聲很快把蔣浩然的聲音淹沒。蔣浩然只好暗嘆了一聲「老滑頭」之後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