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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雷奧斯驟然一聲暴吼.腳步向後一踏.金色騎士長槍猛然探出.此時他距阿蘭薩尚有數十步之遙.刺出的騎士長槍槍身隨著雷奧斯似是吃力的推動.剎那間金光閃爍.卻是一道數十厘米粗的金色雷芒奔涌而出.朝阿蘭薩所以的位置呼嘯而去.
戰力達到一定地步.強者之間的戰斗便不再是單純的技巧和力量比拼.而更多傾向于戰技的運用.隨之便是基于戰技衍生的戰術的使用.而在普通人眼中.能夠使用戰技的人便已是不可撼動的強者.
而事實上.當一名修煉中的戰士達到可以使用戰技的級別時.貧富差距很快就顯現出來.貴族戰士往往有足夠多的戰技資源.並可以有規劃的學習適合自己的戰技.而普通家庭出身的戰士就只能通過一些戰士學堂的途徑.學習到毫不突出的大眾戰技.
這是一個很難彌補的差距.
貴族們會小心翼翼的維持這個差距.如此一來.在資源的不對等下.世界的舞台只會供予貴族出身的戰士在其上起舞.而普通家庭出身的戰士.他的資質在這時反而微不足道.運氣反而成為實力的關鍵點.如果運氣不夠.縱使資質逆天.也只能成為舞台下的無名看客.
而雷奧斯就是一名運氣足夠好的戰士.或者說.每一名貴族戰士的身後.都有一名普通家庭出身.但運氣足夠好的祖先.
此時.無論那柄多項附魔的金色騎士長槍.還是雷奧斯本身的戰技.都彰顯著其身後雄厚的財力.
可惜.他現在的對手.是阿蘭薩.
這名滿頭白發的少年.即便拋棄他的運氣.他的身份也足夠他高人一等.他是整個人族實力最為雄厚的英雄王.赫拉科勒斯之子.
阿蘭薩有很多戰技可以學.在原本屬于他的父親的國庫之戒里.囊括眾多人類的智慧結晶.戰技.只要阿蘭薩想得到.就能在國庫之戒里找得到.
只不過由于所行之路的不同.阿蘭薩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對周圍的規則的觸踫和嘗試運用上.至于戰技.如果某些戰技正好吸引了他的興趣.他便學學.僅此而已.
但僅此而已.阿蘭薩就足有傲人的資本.就像錢多到想花就花一樣.這個世界上只有少數人可以這麼做.
金色雷芒如同一條蜿蜒的毒蛇.轉眼奔至阿蘭薩眼前.只要再給它一瞬的時間.它就能在阿蘭薩身上引發劇烈的能量轟擊.
但阿蘭薩不會給它機會.
即便使用不含規則的暗影七閃.阿蘭薩依舊在短短的一瞬躲過金色雷芒的鋒芒.同時.他的身影如同瞬移把向後退開.再次與金色雷芒拉開距離.而手中的寂靜之刃猛然往下一刺.穿破佣兵事務所的地板.下一刻.卻是一道土牆隨著寂靜之刃的抽出猛然破開地板.擋在阿蘭薩與雷芒之間.
「轟.」
空氣中頓時出現陣陣炸鳴.不知道是雷奧斯的金色雷芒精準的把持了力道.還是阿蘭薩的土牆完美的控制了厚度.兩者的撞擊雖然劇烈.卻沒有太多多余的力量流出.更別說傷及周圍圍觀的眾人了.頂多只是土牆被轟開的部分揮灑一點土屑.正好落在一部分人身上.卻也沒有影響到他們觀戰的興致.
倘若龍施泰德在場.定然會因阿蘭薩施放的戰技土牆感到驚訝.因為這道戰技.竟與他在里奧斯城攻城戰時用來抵擋箭雨的土系防御戰技一模一樣.
阿蘭薩只是正巧看到他使用這道戰技.便在國庫之戒中找到這道戰技的技能.這就是資源的力量.而相比之下.龍施泰德得到這個戰技的技能便顯得困難得多.這是深紅佣兵團晉級為深紅騎士團時.佣兵公會給予的獎勵之一.
「不.這不可能.」
雷奧斯忽然咆哮起來︰「你不可能擋下我的戰技.你不可能擋下我的戰技.」
他的這道戰技名為「雷光之刃」.卻又與正常的雷光之刃不同.在金色騎士長槍的附魔加持下.雷奧斯的雷光之刃擁有諸多可以說得上是殘暴的附加屬性.例如其中的能量穿刺附魔.它可令雷奧斯的戰技更具破壞力.與之相同的還有武器覺醒附魔.以增強武器的方式.將戰技的破壞力更上一層.多項附魔疊加起來.甚至令原本青色的雷光變為金色.
在施放這道戰技之前.雷奧斯有足夠的自信.阿蘭薩會被他的雷光之刃撕成碎片.而一次踫撞之後的結果卻讓他難以接受.阿蘭薩不但接下了雷光之刃.還顯得分外輕松.
阿蘭薩一聲冷笑.說︰「嘛.我才是事實.」
雷奧斯的雷光之刃確實讓阿蘭薩感到驚訝.它甚至只消耗了極少部分能量.就摧毀了阿蘭薩施放的土牆.然而.欺騙了眾人視線的是.在暗影七閃的作用.以及阿蘭薩對力量細致入微的把控下.他在第一道土牆出現時.又與無比迅捷的速度施放第二第三道土牆.
雖然在眾人的視線中.阿蘭薩擋住雷光之刃竟只需消耗一道土牆.但只有漢庫克等聖域強者才會玩味的發現.阿蘭薩其實施放了三道土牆.才堪堪擋下雷光之刃的威力.只是他施放的速度太快.土牆消耗的速度又剛好達到一個連貫的點上.以至于單從視線判斷.眾人以為阿蘭薩只施放了一道土牆.
無論如何.他擋下了雷奧斯引以為傲的戰技.這就足夠了.
「嘛.該我了.」
這時.阿蘭薩的聲音冷冷的打破雷奧斯的咆哮聲.他的雙眼在話語間變得通紅.灼熱的熔岩不知從何處冒出.轉眼鋪滿他的全身.阿蘭薩已然開啟野獸之吸第三階.
隨後.他猛地前跨一步.寂靜之刃自下而上.卻是隔空揮向雷奧斯.
王的劍刃.
一道猩紅的劍光從寂靜之刃熔岩翻滾的劍身上飛射而出.似緩似急.朝雷奧斯的脖頸撲去.
然而在施放王的戰技之後.阿蘭薩驟然後悔.他並沒有使用規則之力.只是他的這道戰技正巧在規則之力上誕生.卻依舊違反了阿蘭薩戰前不打算使用規則之力的想法.但說到底.這只是他的想法而已.這樣的戰斗.這要能人對方的靈魂變回靈魂本源.就是勝利.
「不」
在雷奧斯的驚叫聲中.紅色光刃寂靜的劃破空氣.切入他的脖頸.又飄飄向後飛去.直至又將兩名正巧站在雷奧斯身後的無辜看客身首兩處.紅色光刃才不甘的沒入佣兵公會的石制牆壁上.同時在牆壁上切出一道醒目的裂口.
「 .」
雷奧斯的腦袋從脖頸上緩緩墜下.砸到地板上.激起的聲音令瞬間呆滯的看客們都嚇了一跳.
「你可真狠.」
漢庫克那道依舊站著的身影.雷奧斯的頭顱已經砸到他自己的腳下.但他的身體卻依舊筆直.以至于脖頸的斷口處.涌出的獻血像一道有氣無力的紅色噴泉般.
阿蘭薩只是沒所謂的聳了聳肩.說︰「嘛.就算讓他活著.除了不停的詛咒我.他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聞言.漢庫克扭頭看向滾在地板上的那顆腦袋.雷奧斯都死都沒有閉上眼楮.她笑了一聲.音調依舊冷傲.說︰「算了.螻蟻而已.死了也沒什麼.」
阿蘭薩沒有繼續說話.他的注意力依舊停在雷奧斯身上.他走過去.正擁擠上來的佣兵公會的人們竟被嚇得紛紛後退.阿蘭薩抽出被雷奧斯死死握著的金色騎士長槍.放在手上端詳片刻.就將其隨手丟給西里爾.說︰「嘛.這把騎士槍真不錯.對你的騎士之路應該有點幫助.」
西里爾伸手接過金色騎士長槍.這把武器本身的重量差點讓西里爾摔倒.她學著阿蘭薩把武器放到眼前.卻只是看了看.便把它背到肩上.隨後只是朝阿蘭薩點了點頭.以示感謝.
而阿蘭薩則繼續盯著沒有倒下的雷奧斯的身體.他原本並不想知道雷奧斯變得有些發狂的原因.但雷奧斯死後.阿蘭薩卻忽然很想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于是.也不知道怎麼泛起的想法.阿蘭薩的寂靜之刃往雷奧斯的鎧甲上微微一勾.便輕而易舉的將他的盔甲卸了下來.雷奧斯竟然沒有裝上內甲.也沒有襯里的短衫.映入眼簾的是及其雄渾的肌肉.每一塊肌肉都像堅硬的石子一樣釘在他的身上.
然而.阿蘭薩卻看到.一道難以形容的疤痕從雷奧斯的胸膛位置蔓延.甚至漫過他的月復肌.繼續向下.那是被燒傷的痕跡.如果阿蘭薩沒有猜錯的話.這道燒痕正是荊棘佣兵團在雷奧斯身上留下的傷疤.
在伊蘭城的火炬之光塔時.婕希召喚出的烈焰巨狼成功灼傷了雷奧斯.這屬于魔法傷害.如果神術治療不及.便極易留下傷疤.而根據當時的情況.雷奧斯似乎沒什麼辦法及時處理他身上的燒傷.
而根據這道燒痕蔓延的軌跡.阿蘭薩已經猜到里奧斯見到他時.會變得如此失常的原因.
有時候一個人的目的極其單一.卻給另外一個人留下了永遠無法彌補的傷害.
阿蘭薩的臉色忽然劃過一抹暗淡.寂靜之刃繼續向下.挑開了雷奧斯護腿的鎖扣.他的下半身依舊出奇的沒有多余的衣物.或許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雷奧斯的下半身清晰無比的映入阿蘭薩的視線之中.以及佣兵事務所里.所有人的眼中.
已經有女人驚訝的叫出聲來.
烈焰巨狼燒灼出的傷疤從他的上半身席卷而下.吞噬了他的整個下半身.包括.那個能讓雷奧斯真正稱為男人的東西.
失去的不僅僅是個器官而已.yuwang、野心.那些令男人們為之瘋狂的東西.對于雷奧斯而言.它們通通都在一場火焰中變了質.
而變質後的東西令他無法接受.令他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