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這大晉朝西京城東順大街內有一處高門大戶,門前青石台階下有一對巨大的石麒麟鎮宅,走近大門抬頭一看,上面懸掛一塊五米長的匾額,上書石府二字,筆畫蒼勁有力,似y 月兌匾而出,正是石凝軒的老家所在。
石家為西京城著名的武林世家,隱有執西京城一帶武林牛耳之勢,此種情勢已經持續了接近兩百年了,武林傳言石家在上京城朝內也是有人的。
兩百年前,石家先祖曾于出外游歷至西南大衡王朝西部邊陲時遭不知名人士追殺,無奈之間被打落山澗,卻不料因禍得福,于山澗下一山洞中得到一武林前輩所遺秘籍磨盤神功,初步修行後出得山澗,隱忍十年待得神功大成盡誅仇人,遂回西京城開創石家。這件事情不知什麼時候走漏了風聲,現在可謂人人皆知。
石府大堂內,主位旁站著一人,四十五歲上下年紀,劍眉入鬢,太陽穴高高鼓起,鼻梁端正,一雙眸子閃動之間,似有電光流出,讓人望之頓生敬畏之心。
此時他正與大廳內坐在主位上的一位老人急切的說道︰「父親,軒兒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您看我們是不是還需要再增派些人手過去,畢竟那梧桐鎮離此也太過遙遠偏僻,軒兒自幼嬌生慣養,哪里能受得了這種苦,況且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可千萬不能有什麼事情啊。」
那老人閉著眼,沒有說話,一盞茶後方才睜開眼對著那中年人道︰「中英啊,說了你多少次了,你現在怎麼說也是西部武林武林盟主,怎麼還是這般沉不住氣,讓外人看見成何體統?暫且不說有小景跟著他們,你不早就偷偷的把石衛也派去了嗎?那還擔心什麼,有那時間擔心,我看你還是多多考慮下怎麼應付那葉震北吧。」
那中年聞言苦笑了一下,不由一撇嘴,顯得有些不以為然︰「應付?應付什麼,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們家軒兒怎麼說也是儀表堂堂,乃是天下少有的少年俊彥,配他葉家又有何不可,況且我們非偷非搶,軒兒跟紫姍兩情相悅,我都不嫌棄他們是大光王朝南蠻之人,他又有什麼可在意的,反正現在生米也成了熟飯,那還能怎地?」說罷不由笑出聲來。
「你是如此說,我也能如此听。但是那葉震北呢?他能听得進去,你也不是不知道,那葉震北早些年為了妻子單身就敢殺到千毒教總壇,難保他不會為了女兒惱羞成怒再來咱這逛蕩一圈,那時候希望你還能笑得出來,我可不管啊。」老爺子也是難得開了句玩笑。
「哈哈,父親,別人怕他葉震北,我卻是不怕,家里的磨盤功法我前些r 子已經進階到第八層,距離那最後第九層大成之r 也不過一步之遙,我還真不信那葉震北能先我一步達到武道巔峰不成?」石中英哈哈一笑到。
「你說什麼!?你修到第八層了?好,好,好。軒兒的事情不用過分擔心,石衛會定期傳回來消息的,那景陽城也不是沒有咱們的人,事情你看著處理就行了,我要去閉關了。」老人說著站起身來,「破除武道巔峰到達先天之境真的存在嗎?快十年了,快十年都無法突破,難道真是我資質有限嗎?」他暗暗想著便轉身進入了內堂。
「是,父親。」石中英道。
就在石中英躊躇滿志準備與那葉震北會上一會的時候,梧桐鎮卻是一片白茫茫的,前些r 子一場大雪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把整個梧桐鎮覆蓋了起來,若從遠處望之,天地一片白茫茫,卻連梧桐鎮都看不到了。
梧桐鎮石宅內也是頗不平靜,又是一個多月過去了,石家主母葉紫姍已進入最後的臨盆期,所有人都在做著準備迎接小生命的誕生。
石凝軒心中可謂百念雜陳,臉上表情似笑非笑,坐在炕上與夫人說話解悶之余,心中時常想起與夫人相遇之時,又想到夫人肯萬里迢迢隨他走遍天涯海角之情,再想到夫人即將生產卻是在這苦寒之地,愈發覺得對不起她,感動之情充盈肺腑,只覺這輩子能得如此佳人相伴又夫復何求。
正在感懷之際,外面卻是響起了石勝景的聲音︰「少爺,您有空麼?蘇長風蘇大哥來了,您要見上一見麼?」
「哦?我馬上就出來,先請蘇大哥喝茶。」與夫人告了個罪,石凝軒站起身來轉身來到了大堂。
大堂內,蘇長風坐在那里,手里拖著一盞茶正慢慢啜著,家僕阿福卻是將一擔子禮盒交給了張德才與王峰舀去了庫房,這一個月,張德才與王峰卻是老老實實,兢兢業業,把家僕的本分發揮的淋灕盡致,讓石家上下頗為滿意,已是有不少事情不再避諱著他們。
見到石凝軒出來,蘇長風站起身來︰「石老弟,月余未見,家中一切安好啊?」
「蘇大哥客氣了,請坐請坐,有勞大哥掛心了,家中一切順利,還是多虧大哥這幾個月的幫忙啊,對了,大哥這一個多月都沒見人,可是家中有何不順心之事麼?說出來,小弟能幫的決不推辭。」石凝軒道。
「沒有沒有,石老弟誤會了,這一個月我卻是與李家去了那景陽城一趟,昨r 方才歸來,咱們梧桐鎮每一年這個月份都要去那景陽城報備,並交予那景陽城一定數量的木質物品以及肉食,這都是因為每到這個季節,那北蠻之地的草奴一族都會到鎮奴關附近打草谷,鎮奴關壓力倍增,景陽城在這段時節必須向鎮奴關提供很多糧草方面的支持。」蘇長風道。
石凝軒聞言仔細一想,的確如此,言道︰「哦,原來如此,哼,那草奴一族已與我泱泱中原隔絕一千年了,本以為他們必然元氣大衰,誰知近些年卻每年都蠢蠢y 動,南下之心一直不死,只可惜我家中事情眾多,分不得身,不然必將從軍鎮奴關,去殺他個血流成河,給我大晉王朝出一份力。」
「是啊,老弟所言極是,這不,這次本是小正,慕方隨我同去的,卻是只有我一人回來了,小正說他要去中原游歷,哎,其實什麼游歷不游歷,還不是想去尋找雙兒,這一年我也想通了,與其留他在這小鎮子終r 黯然神傷,不見歡顏,還不如放之,或許有所獲也未可知。」蘇長風道。
說起這蘇小正,石凝軒也是一陣唏噓,這段時間蘇小正也沒少來石府,一來二去與石凝軒也成了好兄弟,一次酒醉之後蘇小正扯著石凝軒的袖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到了他的未婚妻李妍雙,兩人可謂青梅竹馬,前年蘇小正二十歲整,家里便于李家把這婚事定了下來,誰知洞房花燭夜,李妍雙卻是失蹤了,就在如今這石宅內,那段時間蘇小正如瘋癲了一般,過了接近一年的時間才慢慢恢復過來,只是終r 郁郁寡歡,時常喜歡帶著慕方去北定河捕魚,這處宅子也因此被冷落了下來。
「哎,希望小正小弟能吉人天相,找到李妍雙姑娘的下落吧……」石凝軒嘆了口氣說道︰「那慕方那小子呢?他怎麼也不跟你回來?」
「慕方啊,慕方是我同意的了,他參軍了,景陽城的知府與我頗有一些情分,我交待了一下,讓他先在景陽城訓練兩年,如他果真有軍人之勢,再讓他去戰場不遲,這也是慕方那小子強烈要求的;若是沒有,那就老老實實給我回來接蘀我的位置,生兒育女。」蘇長風喝了口茶接著說。
「嗯,蘇大哥,雖說我也擔心慕方,但我也不得不說你的做法我是支持的,男兒長大了,雛鷹需要學會翱翔,不經歷困苦,不經歷磨難,不經歷悲歡,難以成就大器,就讓他放手去做吧。」石凝軒嘴上說道,心中卻是暗暗琢磨著來年要與家中去封信了,慕方那孩子這幾個月以來深得他的喜愛,少年伶俐,做事刻苦認真,為人樸實,若不是還沒有經過父親的同意,他都有意讓衛伯收他為徒了。
「嗯,石老弟,老哥還有一件事情,不知你意下如何?」蘇長風沉默了一會突然道。
「哦?蘇大哥有話請直說,只要是我石凝軒能做的,絕對沒有二話。」石凝軒略有疑惑但馬上堅決道。
「不,石老弟你誤會了,並不是大哥有所求,我說的是弟妹這不是馬上臨盆在即了麼,你嫂子基本也就這半個月一個月了,我的意思是將來若是生的一男一女,不若我們兩家就定下這門親事如何?若是兩個男孩,就讓他們結為兄弟,若是兩個女孩,那也一定是閨中密友了。」蘇長風卻是說出一番讓人始料未及的話來。
石凝軒聞言略有沉吟,說道︰「蘇大哥,不瞞你說,小弟是千肯萬肯的,不過,我想與你弟妹相商一二,你略作等候如何?「
「好,你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蘇長風說著端起了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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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然到了我石家,只要你們老實本分,踏實做事,我石家自然不會虧了你們,若是膽敢吃了熊心豹膽,作出一些不該作的事,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那不管你們跑到天涯海角,我都必取你等x ng命。」說罷一掌擊在旁邊一塊青石上,只听可嚓一聲,石頭應聲而裂,石勝景本就生的五大三粗,再如此一掌,倒也有了幾分氣勢。
「不敢,小人萬萬不敢!」兩人似是吃了一驚,連連說道。
「不敢就好,你們在這後院隨便找兩個房間居住吧,有事我會吩咐你們的。」石勝景說完便去了前院。張德才與王峰待石勝景看不到身影了,才對望了一眼,因兩人心知肚明這個院子里還有一個超級高手石衛所在,所以也不敢私下多話,這便去找了兩個房間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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