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張山誠心里已然明白無比,這些人恐怕不是沖著石天龍來的,十有仈激 是沖著自己來的。
看他們如此布置周全,甚至請到了消失已久的魔影門弟子也要置自己于死地,可是究竟是誰跟自己這麼大的仇恨呢?
莫非是那言則正,有可能但又不像,言則正為人雖然y n險,做事不擇手段,但是一般情況下不會打無把握之仗,若是以他的行事風格,今r 這里的人恐怕至少會再多出一倍。可是不是他又能是誰呢?
而且他總是覺得這為首一人似乎有所保留一般,對自己的殺心似乎並沒有那麼重,究竟是為什麼,他也是不知,而且頗為疑惑,也許他是忌憚自己的師尊也說不定。
張山誠心里暗自思索著,身形已經完全融入了黑暗之中,他邊在周邊游走邊指揮著那些空中的水流。
只見這些水流猶如已經凝結成冰了一般,圍繞著那些黑衣人就是一頓亂刺,很快就又有兩名黑衣人被擊殺當場,他們的傷口也如另外幾名黑衣人一模一樣,毫無鮮血流出。
那邊為首的黑衣人見到他的手下被殺,竟是一絲動容都沒有,當然,即便是有,張山誠也是看不見的,反而哈哈一笑︰「好,久聞長生觀老四張山誠的厲害,我還只當是妄人吹噓,今r 一見,方知盛名之下無虛士,不過今r 我既然布下了此局,若是讓你如此輕易便破了局去,那我還有何面目回轉山門?」
只見他又是哈哈一下,左手在懷里一抹,取出來一塊四四方方的東西,這東西呈土黃s ,毫無出奇之處,若是往地上一扔,估計讓人連撿拾的興趣都沒有,明明就是一塊土磚罷了。
那人舀著這個東西往空中一舉,喊道︰「張山誠,你看看這是什麼?」
張山誠聞言並沒有停下游走的腳步,只是偷眼細瞧了過去,初時略有疑惑,猛然似想起了什麼,再仔細的一觀察,這一下直嚇的渾身都似麻了一般,口中也是不由的說出了聲︰「小涂山印?!不可能,你究竟是何人,居然有如此之寶?」
那人聞言哈哈一笑,還沒說話,張山誠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已經接近了自己一般,他忙一個閃動,竄到了一棵大樹後面,偷眼回頭望去,只見自己剛才站立的地方那團黑s 的人形霧氣又是毫無痕跡的顯露了出來,那把漆黑的蛇形匕首也是差一點點就給自己來了一下子。
張山誠心下微驚,腳步並沒有停下,心里盤算著︰「這魔影門弟子看起來必須要想辦法先清除了,對付他們最好的辦法莫過于五雷正法,可惜自己距離那三花之境尚有一線之隔,卻是使不出雷來,就算勉強為之,這威力恐怕也就是差強人意而已,這可怎麼辦呢,若是有一個虛階寶物就好了,不用別的威能,只需這寶物自動散發的護主靈氣就能定住這魔影門弟子的身形一時三刻,那時再要殺他就是易如反掌了。」
隨即他又自嘲一笑,虛階寶物,想想容易,整個長生觀除了師尊跟幾位師叔外,就只有大師兄跟二師姐有,平時他們都難得看到一眼的,又去哪臨時弄一個去?
想到這里,那邊又是響起了為首黑衣人的聲音︰「哼,張山誠,你竟然認得這小涂山印,見識倒是不錯,不過你既然認出來了,還準備繼續藏匿下去麼?以你三花未到的境界,我隨便都能找到你,我看你究竟準備藏到何時?」
張山誠听了大吃一驚,突然想起了這小涂山印的一個最主要的功能正是善于查人行蹤,尤其是現在自己被困于這三才困元陣里,那更是一定一個準。
還沒等他思慮出對策,只見那為首黑衣人舉起的左手中那四四方方的東西突然毫光大放,竟然照的那一片空地都亮如白晝一般,甚至正在空中纏斗的葫蘆和長劍似乎都停了下來。
又听得那人口中一聲喊,只見那小涂山印突然憑空飛起,沖著張山誠隱匿的大樹急速沖了過來,待得到了樹頂以後,並不降落,而是從它的身上垂落下來一道極細的光線直接照在了張山誠身上。
張山誠此時想躲已然來不及了,他只覺得頭頂似被什麼東西踫到了一般,身子頓時一麻便動彈不得了。
與此同時,他的身後那團一直追殺他們的霧氣也是顯現了出來,沖著他背後的石天龍後心就扎了過去,看那架勢,他這是要直接扎個透心涼,玩個一箭雙雕啊。
張山誠此時心里已經明白今r 看起來不拼命是不行了,他自己倒是無所謂,要是連累了天龍這個孩子,他恐怕就算死了也不能原諒自己的。
想到這里,張山誠默默運起全身靈力,只見他那破破爛爛的雙袖之中忽然飛出了兩團烏光,若不是有這小涂山印散發的光線照著,恐怕是難以看清楚的。
細看卻是兩團烏漆麻黑的細針,一團出來之後直接空中分開成了兩份,分別沖著後面那團人形霧氣的雙眼位置刺了過去。
另外一團也是分成了兩份,一份沖著空中的小涂山印扎了過去,一份卻是直接刺向了自己的右手。
在這一個呼吸不到之間,他只感覺手上一痛,憑借著這股瞬間的刺激,他的身體暫時獲得了行動能力。他把全身所有的靈力全部凝聚在了左手,右手瞬間打了一個指訣,口中喊道︰「雷!」
緊接著張山誠的抬起的左手驀然發出一團剌剌的電光,他的人更是沖天而起,沖著那空中的小涂山印而去。
這些說起來話長,其實也就兩個呼吸之間,張山誠的左手就擊在了那空中的小涂山印上,只听「澎」的一聲,那小涂山印瞬間被擊打的飛了出去,它所散發的光線也是一下消失了,然而張山誠心中的j ng覺非但沒有降低,反而更加強烈起來,只听他身後「噗哧」一聲,似有什麼東西被刺中了。
這一下可是嚇的他魂飛魄散,他自己並沒有被刺中之感,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恐怕石天龍此時已經被那魔影門弟子扎中了,此時只能祈求那漆黑的匕首上的毒素不會立時要了石天龍的x ng命。
不過隨即他又是心里徹底涼了下去,因為他並沒有听到石天龍的叫聲,那麼只可能是石天龍被瞬間要了x ng命,至死就連一句聲音都沒能發出來。
想到這里,張山誠只覺一股極度悲憤之意從心中急速的爆發了出來。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奉師命帶石天龍這個孩子回山學藝而已,蠻以為自己以後會多一個可愛的小師弟了,誰知這宗元山還沒到,就在這路上被自己連累了。
恨、恨、恨!可憐自己從石家臨走之際還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會保石天龍周全,這還沒多少時r ,石天龍就遭了不測,自己以後有何臉面去面見石家眾人?
想到此處,他心中更是激蕩不休,一個壓制不住體內奔騰的靈力,再加上剛才強行凝聚自己尚未完全掌握的掌心雷,「噗」的一聲,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
他的臉已經完全扭曲了,眼中也是徹底血紅一片的瞪向了那為首的黑衣人,就要強行再次祭出這掌心雷與那人決一死活。
此雷他在三花之前也只能祭出最多三次而已,而且三次以後他就渾身靈力散盡,非休養個一年半載難以恢復,那時若不能力斃敵人,恐怕自己的大限之r 就也到了。
就在這時,張山誠卻是听到了一個讓他覺得非常不可思議的聲音︰「啊,叔叔,你吐血了啊,你沒事吧。」正是石天龍。
這小子這段時間一直安靜的呆在張山誠身後,為了怕打擾到張山誠施法,就連呼吸他都放緩了很多。
可是當他見到張山誠重傷吐血的時候,卻是再也忍不住了,開口說道︰「叔叔,你胡子上還有血啊,龍兒幫你擦擦吧。」說著就要伸手去夠張山誠的大胡子。
張山誠猛地回頭看去,正看到石天龍睜著個大眼楮看著自己沾血的嘴,就要伸手幫自己擦除血跡。他一時間聲音都有點顫抖了起來︰「龍兒,你……你沒事吧?你真的沒有事情?」
「沒事啊,叔叔,龍兒沒事的。」石天龍一邊不知從哪里弄到了一片樹葉幫張山誠擦著血跡,一邊說道︰「龍兒真的沒事的,叔叔。」
「好,好!哈哈,沒事就好,我還以為……呸,呸,好,很好,好得不能再好,哈哈!」張山誠這一刻只覺得突然從黃泉地獄里升仙了一般,就連呼吸似乎都覺得舒服了很多。
他又像想起了什麼,開口繼續說道︰「龍兒,那剛才我明明听見噗嗤一聲,肯定有東西被刺中了的,是什麼?」
他一邊說一邊游走閃避著那魔影門弟子的追殺,並且指引著已經斬殺了敵人的醉心葫蘆和那空中仍在跟那長劍纏斗的細細的絲帶飛了回來。
「哦,叔叔,你放心,不是龍兒啦,是那個小包裹,可惜了,那小包裹一被刺中,一會就突然燒了起來,我還沒注意呢,就全部化為了灰燼。娘親給龍兒做的新衣服都在那里啊,這下全沒了。」石天龍說著嘟起了嘴,顯然心里很不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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