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凌霄那張嘴實在不怎麼會說好听的話,不過也因為有了他,時間似乎過去得稍微快了些,居然在琉璃不知不覺中,一天已經過去了。
時近黃昏,那雙依然跪在堅硬的地上的膝蓋又酸又疼,仿佛已經不像是她的一樣。凌霄去膳房取來的食物也引不起她的興趣,只是吃了一口便再也吃不下去。
看著她那張漸漸泛白的臉,凌霄皺了皺眉心,道︰「你別跪了,坐下來歇會,我說過這里沒有其他人。」
琉璃卻還在搖頭,他臉一黑,粗聲道︰「你到底在堅持些什麼?」
她瞟了他一眼,有氣沒力地說道︰「你以為我想麼?要是被發現,受難的……一定是你們。」
璃王或許還會念在父女之情上,對她手下留情,但,那些需要對她的行為負責任的夫婿們肯定少不了又要被懲罰,就算是他也一樣。她已經從青青那里了解到了一些,上次他們被責軍棍,其實是璃王的意思,那句對不起,她一直沒有機會也不肯低頭對楚寒說。
凌霄沒想到她是為了他們,他臉色一沉,道︰「大不了再打幾十軍棍,一個大男人還能承受不起?」
她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支起了酸痛的背脊,「就算有神功護體,還是會受傷的,你們……總是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仗著自己……年青,等以後老了,多的是……後遺癥。」
說著說著,頭又不自覺地低了下去,背脊再也直不起來,又累又困,好想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舒舒服服睡一覺。跪了一整天,真的好累,幾乎已經要精疲力盡了。
「你再吃點東西,吃飽了才有力氣。」他端起飯菜湊近她,「再吃點。」
「我吃不下。」現在的她只想睡覺,根本一點胃口都沒有,她忽然動了動腦袋,抬眼看他︰「對了,楚寒和冷清那邊,有人給他們送吃的嗎?」
他怔了怔,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她,璃王下了旨在他們受罰的三天內,誰都不許給他們送吃的。想了想,在她差不多已經猜出來時,道︰「他們身體健壯,不怕。」
琉璃心底一陣酸疼,想到他們現在還餓著肚子泡在冰冷刺骨的寒潭里,心里一頓懊惱,「你說得沒錯,我總是做錯事,連累別人。」
凌霄一怔,他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頂多就是數落了她幾句,說她平時沒點規矩而已,不過,看她如今這副奄奄一息的樣子,他心里也不好受。他端起飯菜,溫言道︰「不管怎樣,先填飽肚子。」
她卻推開了他的碗,「我要陪著他們。」
「我說了他們身體強壯,不會有事。」見她不為所動,他無聲嘆息,把飯菜收拾好放在一旁。想了想,還是在她身邊坐下,柔聲道,「累了便靠在我身上,這不算違反規矩。」
璃王只說讓她罰跪,沒說不讓她靠著別人。
琉璃抬眼看了看他,猶豫了半刻,最終把頭往他身上靠去,誰知不小心動了動兩條腿,膝蓋處便傳來揪心的劇痛,她忍不住呻.吟了一下,身子一軟就要往地上倒去。
凌霄一慌,忙接過她的身子,那雙大掌在無意中踫到她的柔軟,他一怔,俊顏頓時緋紅一片。琉璃卻完全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在她倒下的同時,意識已經漸漸迷糊了起來。
他扶起她的身子,讓她安穩地靠在自己身上,垂眼盯著她那張蒼白沒血色的小臉,心尖頓時被狠狠揪了一把。他伸出長臂環過她的腰際,給了她支撐的力量,聲音含了一絲焦慮︰「你感覺怎樣?還能堅持麼?」
琉璃張開眼看了看他,又重新閉上︰「我想……睡一會。」
「好,你安心睡,我陪著你。」他調整了下自己的位置,讓她靠得更舒服些,看著她糾結的五官,幾許憐惜。
她沒有再說話,合上眼安安靜靜睡了過去,直到她的呼吸變得平穩而均勻,凌霄才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輕輕放平她的雙腿,讓她舒舒服服睡在他懷里。看著那雙小腳,以及小腳上的衣裙,他猶豫了半晌,最終大掌落在她的裙角處,把她的裙子輕輕掀了起來。
光滑白皙的雙腿之上,那兩個膝蓋又紅又腫,簡直讓人不忍心多看一眼。一陣酸楚過後,他斂了斂神,大掌蓄著內力,輕輕覆上她的雙膝。醇厚的內息源源不斷滲入,雖然治不了她的紅腫,卻能助她疏通筋骨血脈,化去她大半的痛楚。果然睡夢中的琉璃不自覺溢出一聲舒服的嚶嚀,翻了翻身子抱住他的脖子。
那張嬌柔粉女敕的小嘴不經意間湊近他的脖子,雖然沒有別的舉動,可她暖暖的鼻息一陣一陣噴灑在他頸脖間,酥酥癢癢的,撩得他心神一頓恍惚,身下漸漸繃緊了起來,好想……親親她誘人的粉唇……
那只覆在她膝蓋上的大掌如著魔般慢慢往上撫去,滑過她細女敕的肌膚,一寸一寸輕柔……她的肌膚光滑細女敕,手感美好得讓他舍不得放開半分,修長的玉.腿隨著他的動作漸漸呈現在他面前,女敕女敕的滑滑的,泛著勾魂奪魄的光澤……
她紅唇微啟,細細地吟哦了一聲︰「嗯……」
驀地,他收回自己放肆的大掌,一把拉下她的裙角,把那片果.露的美好風光蓋了個嚴嚴實實,凌亂的呼吸依然沒有平復下來,心跳快得就像飛馳狂奔的馬蹄聲,一顆心幾乎要承受不住而停止跳動。
他居然對著昏睡的她動起了歪念!簡直是連禽.獸都不如!他不知道自己最近怎麼會動不動就想起她的容顏,以及在行宮時,被他粗暴地撕開衣服所看到的緋.色風景,甚至常常夜里輾轉難眠,滿腦袋都是把她壓在身下狠狠索.歡的齷.齪思想。
從前對她的厭惡和不屑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變成牽掛和憐惜,在看到她臉色蒼白奄奄一息時,心里竟像被銼刀宰割一般疼痛。這女人究竟給他下了什麼蠱,讓他一顆心凌亂至此!
從未對一個女人如此渴望,也沒有經歷過所謂的男女之事,他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的心態算什麼,是喜歡她還是單純只想要她的身體?是因為一個人生活了二十多年,從未親近過女子,所以在她出現在自己的生活里之後,對那事的渴望全部轉嫁到她身上麼?
他握了握沉重的拳頭,真恨不得狠狠給自己一拳,好讓這顆被美色荼毒的腦袋好好清醒清醒。這樣的自己,簡直有辱了凌家軍的威嚴,一個連美色都抵擋不住的人,還有什麼資格做他們的將軍?
只是,這該死的女人……真的好美……好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