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我一點時間。浪客中文網(」這次她是認真的,並不是敷衍他︰「我會學著同時去接受幾個男人,好不好?」
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安安靜靜看著她,想從她眼里讀到更多的信息。
她是真心還是假意,到此時他已經分不出來了,不是不想相信,而是太在乎。因為在乎所以小心翼翼,也因為在乎,變得多疑。
琉璃卻握緊了他的手,柔聲道︰「幾個夫君里,你最懂我,你知道我來自什麼地方,在我們的世界里一個女人只能接受一個男人,這件事情我已經跟你說過無數遍,可是現在我有太多事情放不下,我已經做不到和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了。」
「我從未想過要獨佔你。」由始至終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
雖然她曾經和他說過要和他離開公主殿,離開整個皇族,過兩個人逍遙自在的生活,可是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她的心里有楚寒,甚至她對楚寒的感情比對其他人要深刻得多,所以他從不計較,因為他計較不來,要怨只能怨他比楚寒晚一步認識她,晚一步進入她的心里。
他氣的不是她做不到對他專一,而是她一直想著要跟自己撇清關系。
琉璃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打破這樣一種僵局,對于她來說現在的冷清她模不透也讀不懂,過去那一份默契在誤會中,已經消逝得幾乎不剩半點影蹤。
「再和我撫一曲吧?」他放開她的下巴,目光重又在落琴弦上,事情過去便過去了,他們有的是將來。
她沒有再說什麼,十指落在弦上,與他一起跳躍起來。
《justtellmewhatyouwant》,一首很古老的歌曲,當初唱這首歌是為了楚寒,如今卻因為這首歌,慢慢撿回和冷清那份靈犀。
只是短短數個月,心境變了,感情變了,整個世界都變了。
這一趟異世之旅給她帶來了太多從未有過的經歷,也讓她嘗了太多從不曾經歷過的情感,走到這一步,究竟是不是錯了?
眼皮漸漸沉重了起來,就連指尖的力氣也都在慢慢流失,她不自覺靠在冷清的懷里,緩緩閉上雙眼。
多日來的病痛雖然已經痊愈,身子卻還沒有完全康復起來,還是極易困倦。
冷清看著睡在自己懷中的女人,長指撫過她的臉,勾起她一縷青絲,溫柔地撫弄。
他也不知道從前自己是不是真的錯過了太多,為何與她會走到今時今日的地步?雖然她已經不再抗拒自己,可從前那一份默契和情意卻真的被她撇下了。
他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會重新撿起來,或者說,這輩子她還會不會重新撿起。
風好涼,他不自覺圈緊懷中的女人,用自己的體溫去暖和她。
等回到月璃國還有許多事情等著她去面對,如此弱小的一個女子,她該如何去應付那一切?若有一天她知道自己一直深愛著的男子……
他沒有再想下去,只是心中隱隱為她疼著,憐惜她的脆弱,心疼她佯裝的堅強。
想要狠狠去愛,卻又怕自己的焦急讓她對他最後那一絲信任也被打破,一顆心無比糾結,被矛盾的情愫拉鋸著,很不好受。
月色朦朧。
他們這一趟往返並沒有急著趕路,反而每到一個地方,冷清都會拉著琉璃好好去游玩一下,大剌剌出現在各種視線里。
剛開始琉璃還沒有想明白,後來漸漸也懂了,冷清是希望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好讓凌雲和溫雅順利返回月璃。
她明白他做事總有他的方式,只是如此未免膽子太大了些,這畢竟還在星辰國境內,還屬于碧瑤的勢力範圍,他如此就不怕碧瑤帶著大軍來追捕他們嗎?
果然在他們動身後的第四日那個晚上,碧瑤的追兵到了。
這一夜出奇的寧靜,幾乎靜得連落葉的聲音也能听到,如此寧靜仿佛正意味著暴風雨的即將到來,盡管琉璃的內功修為連一般的學武之人都比不上,但她也能輕易感覺到那種箭在弦上的緊張。
冷清坐在茶幾旁,優雅地泡著小二送來的新茶。
琉璃不自覺走到他身旁,拉了拉他的衣角,以眼神詢問,他卻只是淺淺一笑,忽然伸手摟上她的縴腰,把她拉到自己的腿上,不顧她的反抗,端起一杯清茶送到她的唇邊︰「來嘗一嘗,我聞著味道不錯。」
琉璃本想說什麼,可見他臉色淡若,眼底只有愉悅的笑意,一顆心便也不知不覺放松了下來。
她張嘴含住杯子淺嘗了兩口,茶香四溢,喝在嘴里只覺得一股甘甜沁人心扉。茶水咽進去後,唇齒間仿佛還遺留著那一股淡淡的清香。
「好香。」她忍不住贊嘆道。
「確實很香。」他把杯子湊到唇邊,把她喝剩的茶水一口灌進嘴里︰「這茶里有璃兒的味道。」
琉璃心頭一顫,听著他曖昧的話語,心里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有一點燻染的陶醉。可是理智卻告訴她現在不是跟他談情說愛的時候。
她不自覺揪上他的衣襟︰「冷清,你明知道外頭……」
「噓。」他把食指湊到唇邊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那根指頭落在她的薄唇上輕輕滑過她的唇瓣︰「我們很久沒有好好親熱了。」
「冷清。」她加重了說話的語氣,認真看著他︰「他們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好對付。」
碧瑤的人又怎麼會好對付,若是好對付他們這一趟星辰國之旅也不會損兵折將到如此地步。雖然這大部分原因是歸咎于初陽身中噬肉蠱,若他沒有中蠱毒,他們也不至于落魄如斯。
「從前對付不好,那是你的竹君能力有問題。」他不屑地冷哼,忽然大掌落在她的後腦上輕輕把她摁向自己,琉璃還來不急說什麼,兩片薄唇便已經被他含在嘴里,輕輕吮著。
她用力推著他的胸膛,好不容易擺月兌了他唇齒的禁錮,才一邊喘著氣一邊反駁道︰「初陽是因為中了噬肉蠱,而他的姐姐也一樣,他受的牽絆太多才會如此無力。」
「看來你對宗政初陽的感情真的很深,比我想象中還要深。」他淺淺笑著,笑意里有著苦澀也有著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