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飛雪看著自己最心愛的裙子被凌霄的茶水染上污跡,一張臉頓時氣得糾結了起來。浪客中文網
這是她最愛不釋手的舞裙,一個多月前便讓人細心縫制,就為了今夜的表演。這凌霄……
可他又是父皇眼里的重臣,自己就是氣得內傷也不敢動他一下。
她咬了咬唇,狠狠瞪了五人一眼,這才轉身,含恨離開。身後,那群夫婿全都低垂著臉,緊緊跟隨。
這樣的排場這樣的氣勢才像個公主嘛,反觀她自己,那幾個男人對她都是愛理不理的,高興的時候還能陪她說笑幾句,不高興了,直接來一張臭臉,有見過誰會像許世飛雪的夫婿那樣對她低眉順眼的?
琉璃幽幽嘆了一口氣,對自己的處境也是無奈得很。誰叫她命不好,千挑萬選,選了幾個極品回家,還是極品中的極品,唉!
沒等她自怨自艾完,凌霄已經擦干淨唇角的痕跡,盯著問︰「月兌衣舞?你的詞還能再新鮮一點麼?」
她撇了撇嘴,忽然甜甜一笑,湊近他,在他耳邊低語︰「你看過女子跳月兌衣舞麼?要不,今晚回去後,我到房間跳給你看吧。」
凌霄聞言,俊顏刷地通紅,忙別過頭,再不理會她。
雖然她的聲音很小,可自家那些男人都是什麼人物?听力如此出眾,有誰會听不到?
她明知道他們會听到,所以也不管凌霄會不會害羞,不僅沒有半點矜持,反而有多曖昧便說得多曖昧,反正,在他們眼里自己就從來沒有正經過,才不在乎罪狀又多一條。
楚寒大掌拂過她的發絲,不動聲色地把她往自己懷里拉了拉︰「菊君若是不願意,那便跳給我看吧,我樂意一看。」
琉璃小臉一窘,白了他一眼,低頭抓起桌上的點心慢慢吃了起來。
誰要跳給他看?這一跳還不知道會跳出個什麼事來。人家小霄霄是個純情大男孩,他可不一樣,他根本就是一頭狼,還是頭熟透了的大灰狼,被他逮到,準沒好下場。
宗政初陽和南宮冥夜只是默默地喝著茶,雖然心中對琉璃的話存了那麼意思幻想,但見她與楚寒的互動,心中那一絲幻想也便隨即抹去了。
對她來說,楚寒才是她真正的夫,他們這些人,不過是和她住在同一屋檐下有著一個虛名夫妻關系的陌生人而已。
說不上失落,只是隱隱有那麼一點不是滋味。
沒過多久,忽然一聲怪里怪氣的聲音響起︰「陛下駕到。」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廣場往那條大道,衣著嚴謹威嚴一絲不苟,身形高大卻沉寂的璃王在一伙宮娥太監的擁簇下出現在眾人面前,踏步而來。
文武百官立即跪在一旁,垂首行禮︰「參見陛下,陛下安康萬歲!」
琉璃和她的夫君們也拜了下去︰「陛下萬歲!」
直到璃王高坐在主位上,朝眾人揮了揮手︰「起。」
大伙這才站了起來,重新做回自己的席位上。
琉璃抬頭看了璃王一眼,正好看到他投過來的視線,只是匆匆一瞥,心里對他的敬愛又多了幾分。他雖然貴為一國之君,可不管任何時候看到他,他眼底都是隱藏著寂寞和孤獨的。
那夜她清楚看到他看著母妃的畫像時,眼底那一份牽掛和不舍,還有濃濃的思念,她便知道父皇對她的母妃一直不曾忘懷。
或許宮里確實有數不清的美艷動人的妃嬪美人,可正如許多人所說的,大多數男人一生最愛的始終只有一人,而她母妃或許就是璃王一生的摯愛吧。
只是可惜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她母妃偏偏愛上凌雲將軍。
雖然她不清楚當年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她的母妃會突然離開皇宮逃了出去,但,她相信這當中一定有著什麼誤會,畢竟,以她父皇對她母妃這一份眷戀來說,當年,他對她的寵愛絕不會比其他妃子少。
而溫雅卻頂著盛寵偷偷跑了出去,離開皇宮,離開自己的丈夫和女兒,這其中會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可想而知。只是,這些秘密都隨著溫雅的離開而被淡忘或被有意掩埋下去了,如今,再找不到一絲痕跡。
璃王也只是匆匆看了看琉璃,視線便又調到各臣子身上,環視一周後,他便又隨意端起桌上的酒杯,淺淺嘗了一口。
其實璃王的性子和大皇子許世東河有那麼一點像,都是不喜歡這種熱鬧,寧願一個人躲在角落里,安安靜靜獨處。
許世東河繼承了璃王不喜熱鬧的性格,他只是個王子,因此行為還能隨意,可璃王畢竟是一國之君,不管做什麼,要考慮的也還是太多。
宴會在熱鬧的氣氛中進行著。
殿前廣場上,新來了一批舞姬,穿著輕紗舞衣,妙曼的身子若隱若現,在眾大臣圍繞的廣場里翩翩起舞。在場不少男士被她們飄逸的舞姿以及那誘人的朦朧身軀勾去了整個魂兒,一雙帶著色.欲的眼眸一直直勾勾地頂著人家女子的私.密處,目光不舍地移開半分。
一群流氓,禽.獸!
琉璃撇了撇嘴,直感到不屑。
忽然,她又想起自己桌上還有四個男人,探索的視線在他們臉上一一掃過。楚寒正好在盯著她看,對上他炙熱的視線,她小臉紅了紅,匆匆錯開目光。
這家伙,對她那赤果果的欲.念能不能收斂一點?在這里,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多雙眼楮看著,隨時會被人看出來,這不是在鬧笑話麼?
可她回心一想,也知道以楚寒自負的性子,也不會在乎別人說什麼笑什麼。
斂了斂神,她又悄悄望了身旁的凌霄一眼,凌霄還在專心吃她掰爛的月餅,吃一口便喝一口清茶。看著他這樣子,忽然就想起小說里面那些跟在女主角身後專門為她們收拾爛攤子的男主角,唇角一勾,這個凌霄,實在真的好可愛。
目光又不自覺飄向對面的宗政初陽和南宮冥夜。
南宮冥夜依然像平素那樣安安靜靜坐在自己的位置,對外間的一切不聞不問,偶爾端起茶杯輕嘗一口清茶,視線落在不知名的遠處,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反正,不是在看那些女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