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誰？」
「凌霄。」
終于，宗政初陽抱著凌夕站了起來，放開她，彎身從一旁的地上撿起被他丟落的衣裳，一件一件套回到自己身上。
凌夕卻只能站在那里看著他模糊的身影，她連自己的衣裳被扔在哪里都不知道，想要撿一件衣服來穿也不行。
她手上所拿的那件明顯是他的外袍，她只能用這樣一件外袍蓋住自己不堪的身子。
凌霄，她不是討厭他，真的不是。
若是換做別的日子，她一定願意把自己交給他，可她剛剛才和初陽在這里度過了那麼歡愉的時光，如今又要和凌霄……
她吸了吸鼻子，鼻尖酸楚，嗆得她幾乎要滴落眼淚。
一想到這事便忍不住想哭。
「不要再難過了，冥夜難道沒有跟你說過，你必須要讓自己開心一點嗎？」宗政初陽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裳，回眸看著她
想要再過去抱抱她，可她看到向自己靠近的身影卻倔強地向後退了兩步，遠離著他。
「你走吧，既然你的任務完成了，你還留在這里做什麼？」
「璃兒……」
「你快走！」她轉過身不再看他，跟她說再多的柔情話語又能如何？
她都已經不要臉地求著他留下來，甚至求他與她再做一次，可他不願意，他不要。
宗政初陽不再多說什麼，她現在不諒解，以後等她體內的毒徹底被清除，她或許就能體諒他們。
可是，想到給她驅毒的方法，心里又止不住一陣揪痛。
他輕吐了一口氣，轉身朝洞外而去。
凌夕就這樣一個人被丟了下來，看著那具高大而模糊的身影漸漸往洞外遠離，一步一步走出她昏暗的視線里，她才反應過來那般，忽然咽嗚了一聲，追了兩步︰
「初陽，初陽，不要丟下我，初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宗政初陽腳步一頓，想要回眸去看她卻又不敢，怕自己再看她一眼，真的會奔過去把她納在懷中，再也不理會其他的事情，與她在這里歡愛整整一夜。
他重重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握了握拳心，忽然邁開步伐大步朝洞外而去。
「不要！初陽！初陽不要走，我不是真的要你走，初陽……」
她放聲大哭了起來，瘋狂向他追去︰「不要走，初陽不要，嗚嗚，初陽……」
洞外是一條長長的石縫，宗政初陽進去之後，另一抹高大的身影便從石縫中閃過，邁入洞中。
分明看不清楚，凌夕卻明顯感覺到如今向自己走來的人不是初陽，而是凌霄。
她曾經躺在他身下承歡過，對于他的氣息和味道，她熟悉得很。
她真的不是討厭他，可現在她不願意接受，她完全接受不來！
如果說昨夜和楚寒歡愛之後，與冷清在一起是因為那時藥效還沒過去，她根本無力反抗，那麼現在，她卻是在自己徹底清醒的情況下送走初陽，迎來了凌霄。
「別過來！」她退了兩步，看著他高大的身影，用力咬著下唇︰「不要過來，霄，我不要這樣，你回去好不好？」
「璃兒……」凌霄腳步一頓，可只是頓了頓，便又繼續舉步向她走來︰「我知道你不願意，璃兒，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這樣逼你，你相信我……」
「我相信。」可是，她相信是一回事，卻還是不願意，「霄，不要這樣，我身上很髒。」
她身上都是初陽留下的味道，于她來說，體內有著一人的味道而去接受另一人，確實很髒。
凌霄淺淺笑了笑，依然向她靠近︰「我不介意，璃兒，對我來說你永遠都是……」
「別說了。」她轉過身本想躲開，卻不料身後的凌霄一步上前，直接伸出長臂把她納入懷中。
「不要再抗拒了，你該知道……」
「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這句話她已經听了無數遍，「可是我不想，我真的不想……嗯……」
話還沒說完，凌霄已經低頭含住她的薄唇用力吮.吻了起來。
沒有想不想，沒有願意不願意，他們必須這樣，也只能這樣。
她極力躲避著，剛才和初陽在一起的溫情，這一刻被徹底地擊碎。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是個頭？
明顯感覺到她的身子在一瞬間變得僵硬，凌霄放過她的唇瓣，只是輕輕摟著她，低頭在她額上輕輕吻了吻。
這一吻，讓她本就僵硬的身子更是硬了幾分。
凌霄低嘆了一聲，無奈道︰「我沒有初陽那麼好的情懷，懂得討姑娘家的歡心，我也知道你不願意。」
他的掌撫上她的臉，洞內昏暗的一片，可他卻看清她眼底閃現的淚花。
粗糲的掌心沿著她柔滑的臉頰輕輕摩挲，他的聲音帶上幾分喑啞，也帶著幾許憐惜︰
「冥夜說這樣的日子不會持續太久，很快便能好了，璃兒不要怕，很快就會好起來。」
她知道，她怎麼能不知道？
他們每個人都是這樣說，每個人都在哄著她，很快便能結束，很快便不用再過這樣的生活。
「你難道真的那樣討厭我嗎，璃兒？」他執起她的小手，把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
知道自己接下去將要做什麼，明明是一件讓人期待的事情，如今卻讓他感覺到莫大的壓力。
在她心不甘情不願，甚至還有著幾許怨念和痛苦的情況下，與她做這樣的事情，他心里也不比她好過多少。
听得出他話語里的憐惜和不安，她輕輕動了動身子，抬眼想要看他，可山洞里面一片漆黑，她完全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能模糊看到他的輪廓。
「我不是討厭你，霄。」她真的不是討厭他，只是覺得累了也倦了。
那個在心中糾結了無數遍的問題依然纏繞著她的整個心魂，是不是要驅毒就一定要這樣？為什麼要這樣？
如同過去每一次那般，她在心間一遍一遍問著，卻沒人能給她答案。
凌霄的掌落在她腰間。
她身上只披著一件衣裳，衣裳之下的身子是一絲不掛的，所以他的大掌滑進去之後，很快便接觸到她光滑的肌膚。
他一下一下在她的腰間摩挲著，想要觸踫她的柔軟卻又不舍得，不舍得在她心中再添幾分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