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夕甩了甩頭,想要甩去那些凌亂的畫面,可它們就像毒瘤一般,深種在她的腦海里,無論如何揮之不去。
她把手肘撐在桌上,以兩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忽然就有點迷茫了起來,不知道以後要怎麼辦。
冷清和冥夜分明已經怕了她了,現在又多了初陽和雲飛兩人……
他們倆以後見到她會不會也像冷清和冥夜那般,一听到她說想要便渾身不自覺繃緊,甚至會下意識遠離她?
她也不知道一株雪蓮怎麼會讓她變成這樣,就連冥夜也說不出個原因,她不想的,只是真的沒辦法。
她重重嘆息了一聲,趴在辦公桌上,看著旁邊堆積如山的文件和賬冊,從前最熱衷的工作這一刻卻忽然變得索然無味了起來。
她真的有點愁,很怕她的夫君們從此都怕了她。
她什麼時候才能恢復正常?難道真要長期都這樣嗎?
懊惱間听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還未來得及把來人的氣息分辨出來,房門已經被人推開。
衣衫有點凌亂的慕容雲飛進了門,待親眼看到她後,才總算松了一口氣。
醒來的時候不見她在床上,他心里頓時又是一慌,上一回她自己獨自一人跑去岱岩山找冷清,這回又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去哪了。
連與他們打一聲招呼都沒有就獨自出了門,一想心里就緊張得很。
凌夕看到他,臉色頓時又是一陣潮紅,下意識低垂頭顱不敢迎視他的目光。
慕容雲飛只是微微怔了怔,便舉步向她走去,關切道︰「怎麼了?怎麼不跟我們說一聲便自己出來,是不是心情不好?」
「我……」她抬起眼簾偷偷看了他一眼,忽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冷清和冥夜在回來的路上已經習慣了三個人呆在一起的情形,所以她面對著他們的時候還能顯得輕松自在,可雲飛和初陽卻是第一次,她真怕他們心里會瞧不起她。
慕容雲飛走到她身旁,伸手探上她的前額。
額上的熱度與常人無異,並沒有患病的征兆,他輕吐一口氣,收回大掌,垂眼看著她認真問︰「究竟怎麼了,璃兒,是不是昨夜讓你難受了?」
他也沒想到昨夜會和宗政初陽抱著她翻滾在一起,當時的情況有點失控,他就像著了魔一般完全控制不來自己的情緒,看到她和宗政初陽吻得難分難舍,他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念,挑開她的**便把自己埋了進去。
他沒想過她是不是真的願意,也來不及多想。
直到醒來時沒看到她,他才忽然反應過來,或許她昨夜並不是自願的,她現在……是不是覺得委屈?
凌夕抬眼看著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另一陣腳步聲便急匆匆從長廊深處靠近,轉眼已來到門外。
宗政初陽身上的衣裳也有幾許凌亂,甚至連頭發也是隨意綁起的,如同雲飛那般,看到她之後他才松了一口氣,隨手把房門關上向她走來︰
「怎麼回事?怎麼醒來就不見了人影?」
凌夕有點尷尬,總算反應過來原來他們是在擔心她。
她看了看雲飛,又看了看初陽,咬了咬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了半天才忽然道︰「你們用過午膳沒有?」
「你說呢?」宗政初陽走到辦公桌前,垂眼看著她,「美人坊里還有沒有伙食?」
凌夕點了點頭︰「有。」
臨出門之前,凌夕為兩人把衣裳整理了理,又幫他們把長發梳理過,才帶著兩人來帶後院涼亭下,命小姑娘們為他們送上膳食。
三人一桌一起用膳,雲飛和宗政初陽臉色都顯得特別平靜,唯有凌夕一直紅著臉低垂頭顱,連眼角都不敢抬一下。
「多吃一點,你身子……」慕容雲飛話語一頓,忽然想起她昨夜的瘋狂,一想之下眉梢不自覺便含了一抹笑意。
他又淺笑道︰「就算身子好了也得多吃點,這幾天累壞了吧?」
沒有經歷過昨夜之前,他真的完全無法想象,他們這個羞澀膽小的小娘子居然還有這麼狂野的一面。
難怪南宮冥夜和冷清回來的時候會是那樣一副頹廢的模樣,敢情他們這一路回來,中途也一直被她如此夜夜摧殘嗎?
有些事真的不能想,一想便又加深了唇邊的那抹笑。
若不是怕她難為情,他真想問一句,過去那數個日夜她是怎麼折騰那兩個大人物的,居然把他們弄成那樣!
知道她吃了那株萬年雪蓮,只是沒想到雪蓮還能有這個功效,居然可以讓她把心底最深的**給激發出來。
見她這般羞澀的模樣,宗政初陽清了清嗓子,大掌撫上她的腦袋,輕輕揉了揉,溫言道︰「是不是在為昨夜的事情尷尬,璃兒?」
他所接觸的女子畢竟比其他人都多,只消看她兩眼便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麼。
听他提起昨夜的事,凌夕的臉更燒得滾燙,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忙把頭低垂下去,不安道︰「我……我昨夜……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是這樣。」
「所以你把冷清和冥夜折騰成這副慘樣嗎?」宗政初陽笑得愉悅,一想起兩人那副精疲力盡的樣子,心里便覺得好笑。
「初陽!」凌夕抬眼看著他,忍不住抱怨道︰「不要再笑我了,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真的……真的忍不住。」
「那你會不會覺得難過?覺得自己受了委屈?」宗政初陽依然看著她,哪怕唇邊含著笑,可眼神卻是認真的。
凌夕怔愣了下,看著他,眼底一絲困惑,「我為什麼要覺得委屈?」
「因為我和雲飛一起……」他頓了頓,不小心與慕容雲飛的視線踫在一起,兩人立即錯開目光。
宗政初陽又道︰「我們一起那樣對你,你會覺得委屈嗎?」
他沒忘記從前南宮冥夜讓她一夜里接受兩個男人,哪怕是錯開時段她心里也是委屈得很。
那現在呢?她不僅一夜之間接受了他們,而且還是在同一張床上,同一時間進行,她會不會也覺得委屈?
這個問題如果宗政初陽不說,凌夕自己是完全沒想過的。
他現在這麼一問,她才忽然想起來,原來在不知不覺之間,或者說在冷清和冥夜的引導之下,她已經接受了這樣的生活,就算夜里和兩人一起度過,心里也不會覺得難過了。
冥夜當初所說的那些事情,她居然……不再抗拒。
宗政初陽依然看著她,一臉認真︰「璃兒現在……還會抗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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