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友,校長和血大神都收藏了,您為什麼不收藏?來吧,收藏下,然後您就是新闖王麾下的一個猛士,我們一起打造一個全新的大明。注解下——校長,血大,本人拉虎皮做大旗了,不要罰站告訴家長嘔)
站在巡撫衙門外的錦衣衛千戶徐濤,正焦急的等待著延綏巡撫的接見,其實說起來,這巡撫衙門要是往日,哪里還要門子通報?早就大步流星的進去了,想來那個巡撫見了自己,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敢耽擱。
只是今日不同往時,這樣的日子想來將一去不復返了。
正自怨自艾間,見一桿文武大員從衙門沒跑出,一個個氣喘吁吁帽歪帶松好不狼狽,忙緊走幾步上前見禮。本打算跪下的,但一想還是算了,原先都是趾高氣揚把他們不放在眼里,冷不丁的一下謙恭,還真舀不下這個臉,也就拱手訕訕道︰「有勞各位大人,末將這廂有禮了。」
大家見那徐濤施禮,一時間驚的手足無措,有的拱手有的下跪,有的更是目瞪口呆的不知道如何是好,這太陽還真從西邊出來不成?
好一頓亂之後,那錦衣衛千戶才被大家眾星捧月般讓進大堂。
不待大家坐下,那錦衣衛千戶抱拳道;「各位大人,原先是小的不知道深淺,也是職責所在多有得罪,請各位大人莫怪。」
這番說辭出來,當時更是嚇得眾人不輕,錦衣衛什麼時候跟他們這幫官員如此低聲下氣啦?這是不是說的反話?自己等這番遮掩是不是就被人家舀住了把柄?這些事鬧到今天,其實也是遮掩不住,那些錦衣衛本是無孔不入,尋事情還尋不到,這下好了,這大大的把柄在人家手中,那就是萬事休矣,于是竟然有幾個小官已經面色發白冷汗直冒接近休克了。
岳和聲和徐知府倒是鎮定,雖然心中惶急,但還是努力逢迎,把個過年的小話說的是振振有詞,要不說這讀書人捧起人來,那是一點都不著痕跡的,這要是再平時,在加上些孝敬上去,那這千戶早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但今天卻是異常,那千戶聞听各位吹捧,只是連連搖手謙虛,更是連連告罪,見時間緊急,實在沒個完了,也不等眾人繼續客氣忙正容道;「聞听巡撫大人召集延安所有官吏來此,想來定是為那米脂被圍一事,末將這里正有些情報,特給各位大人參詳。」
聞听此言,大家這才長出一口氣。
這錦衣衛耳目真靈,這才多大一會就知道大家聚會,並知道了聚會的內容,好在這次貌似不是來找岔口,也就稍稍放下心來。
岳和聲忙賠笑上前道;「有勞將軍上心,不知道有何可以教我等?」
那錦衣衛千戶徐濤更是恭敬道「不敢勞大人稱呼將軍,還是直呼小的名姓,也不敢對諸位大人有什麼指教,我只是把我所知道的說與各位大人,以便各位大人決斷。」
「千戶大人有何情報?我等在這里洗耳恭听。」那岳和聲更加恭敬了。
「據線報,這次不沾泥邀約會盟,一共有十六個山寨應約,可舉兵五萬。」
大家一听都吸了口冷氣,各個渾身顫抖冷汗一起下來了。我們的媽呀,十六家五萬啊,這可是真真切切的數字啊,這還如何是好?
那千戶心中鄙夷,但現在卻是不敢漏在臉上,忙道︰「但各位大人不要急,我知道這十六家除了不沾泥還有一個過天星外,大部還都打著佔便宜的主意,多派老弱婦孺前往充數,雖然是五萬之眾但大約只有萬五青壯,就是這萬五強壯也不過是一幫烏合之眾,根本就沒有什麼戰斗力的。」
萬五強壯?那也是要了人命的力量啊。
「但不知千戶大人有何妙計教我?」岳和聲試探著問道。
千戶見著屋子里那些能上陣殺敵的都已經去與韃子拼命了,現在剩下的都是一些只會清談整人的文臣,和幾個庸庸碌碌的武官,文臣對于這軍旅廝殺的事情想來也沒什麼主意,索性好人到底,便給他們出些主意也好買些人情。
新皇登基,听了那些得勢的清流之言,已經決定裁撤了他們這些皇家曾經的狗,但自己這些人原先是狗仗人勢,狐假虎威,胡亂的咬了不少的人,雖然他們都是罪有應得,但整個官場都是這樣子,都已經爛到了根子,哪里是錦衣衛能夠抓的過來的,抓的畢竟還是小數,但這少數卻與整個官場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已經狠狠的得罪了那些所謂的清流,現在這些清流借著小皇帝欲做堯舜的心思,並且借著搬倒魏忠賢的大好時機,開始乘勝追擊,對這些皇帝家的狗開始痛打。
這些皇家狗也是悲哀,主人要他們咬人的時候,他們還可以四處狂吠,但現在主人不要這條狗了,那立刻就是一條人人喊打的賴皮狗,清流的反攻倒算那是必然的,落井下石更是眼見就將到來。
我們承認我們是皇家的狗,馬上就要被在座的眾位烹食了,對于你們來說那將是一頓心滿意足的大餐,從此,這大明天下就任由你們肆意而為了。
但狗就是這樣,即便是狗明知道將被自己的主人與偷他的賊人合伙下酒,但最後還是要幫著主人解決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物,然後張著可憐的眼楮,看著主人與偷竊者一起舀著屠刀來,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屠刀扎進自己的心髒而無怨無悔。
想想自己和兄弟們未來的命運,徐濤不由的自失一笑。看著那些個不久即將對自己等人變臉的大員渴望的臉,心下不覺一陣慘然,收回了心思拱手道;「各位大人憂,其實這事情也是好辦的,雖然我們的官軍不可能回調,但我們各地還有千戶衛所。」
大家一听這事還是指望衛所之兵,臉上便一起流落出失望的神色。
那千戶見各位失望的表情,心中不覺月復誹一下,當今大明的衛所之所以如此不堪,還不是你們這些貪官酷吏上下其手,把個軍戶制度徹底的搞垮?更兼刻薄士卒,輕賤棟梁,現在兵到用時卻是把個責任都推的個干干淨淨。
這還是我們錦衣衛,東西廠看著才把個大明維持到現在這個地步,說句不好听的,若沒有我們,就你們這些個腌東西,早就把個洪武爺打生打死建立的這漢人江山糟蹋的敗亡了,可惜我們這樣真心,我們這些為了皇上為了國家的人卻最終沒斗過你們這些動嘴的,而只能看著你們肆無忌憚的開始挖這大明的牆角,卻是無可奈何,無能為力,這是不是一種悲哀?
「列位大人,我也知道衛所不堪,但我的意思是,在這流賊四起的時候,府里盡量的撥付下積欠那些軍戶的糧餉,振作下那些衛所官佐的士氣,因為畢竟現在我們只有靠他們了。」
徐濤一番肺腑之言卻只是換來眾位官吏的沉默。
說的輕巧,下發積欠,那錢糧從何處來?現在就連國稅皇糧王爺子孫的供奉都是東刮西掠來的,哪里還有那閑錢給那些腌軍戶?
岳和聲見冷了錦衣衛千戶的場子,當下站出來打著哈哈解圍道︰「還是千戶大人提及,我才想起這些千戶所治兵,可是現在衛所廢弛,大多不堪用,更何況那米脂被幾萬桿子包圍,雖然桿子都是烏合之眾,但是正所謂蟻多咬死象,米脂也堅持不到多久,城一破,那就辜負了萬歲交托地方重恩啊。」
那千戶再次施禮道︰「大人不然。」
「嘔?難道千戶大人還有什麼辦法不成?」岳和聲這回倒不是虛應故事了,而是認真的詢問起來,說不定這耳目眾多的千戶真的就有什麼意外的法子解了這危機,當下虛心請教。
「難道大人忘記了,現在那米脂縣令手中可有簽丁之權啊。」
岳和聲一愣,猛然想起這碼事情來,自己老于官場,卻把這個事情忘記了。大明朝廷又規定,戰事起時,各地守臣都有簽丁之權,一戶簽一丁,簽丁錢糧有不願意簽丁之戶出納,戰事結束簽丁歸于本位,現在算來,米脂有戶近萬,當然這期間士紳富戶和有功名的學子除外,即便是這樣,那米脂可簽丁多少?怕是不下五千吧,在狠點,收刮一二,六七千是有的,那以這同仇敵愾的六七千丁壯,配發各地武庫兵器箭矢,雖然蕩平五萬衣衫不整缺糧少器械的烏合之眾,那是力有不遞,但要憑借高城深壕擋住賊人破城應該沒有問題。
岳和聲這才想起還有個錢師爺在那,趕緊回身四下找尋,想著詢問個仔細。
那錢師爺在旁邊听得久了,也佩服這徐濤千戶有見識,的確比那些老爺要通曉律例軍事,被巡撫一看,曉得情由,上前幾步朗聲道︰「啟稟巡撫大人,我縣已經簽訂四千,更征發士紳大戶護院家丁一千,以千戶衛所之兵,分成若干小隊,上城死守。可保米脂一時不失。只是錢糧方面——」
援兵本就不在自己此來的目的,合城大小其實最最在意的卻是錢糧,我出人,但府上一定要出血,這是規矩。
一提錢糧,那岳和聲便沒了下文,只是以手撫額,面露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