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會師之後.呂世宣布了新的人士變動.
「老八隊隊長不變.工匠營弓箭營娘子軍依舊.戰死或重傷的各級副手缺額由各級隊長武長推薦延川一戰立功者補充.」
看看大家沒有意見.呂世接著道︰「耿奎.騎兵隊正式隊長.」
耿奎當時大喜.剛要表示一下闖王對自己的信任.過天星當時就站起來反對.「闖王.咱們昨天晚上說好了的.我當這騎兵隊長的.你怎麼能變卦.」
呂世苦笑著道︰「大統領稍安勿躁.且听我下文.」
過天星這才不情不願的坐下.
呂世放下耿奎過天星的事.直接對曹猛道︰「曹猛兄弟總管守備軍事物.大家的根基就交給你了.萬望仔細.」曹猛站起.一禮道︰「定不負闖王重托.」
「陳策兄弟.你作為兩處根據地的民政總管.身上的擔子更重了.」陳策大喜.這拿朝廷來說就是首輔之責.可見呂世對自己的信任.連忙站起.壓住心中歡喜淡淡道︰「定竭盡全力治理好地方.」
「三叔辛苦.老營一切財政就要你老多操心.」呂世再次向三叔施禮.這是一個明大理.負責寬厚的老人.一戰下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應該讓他老人家好好休息一段.但現在山寨艱難.後勤更是窘迫.只能抬出他老人家來.
三叔哈哈一笑道︰「闖王放心.不過是看家望門.沒什麼辛苦的.看著你們這些兄弟齊心合力能干出一番事業.我便心滿意足了.」
陳策打著哈哈道︰「你老可不是看家望門.按照朝廷規矩.您老可是戶部主官啊.正一品.在下參加戶部尚老大人.哈哈哈.」于是大家一起高高興興的恭喜起哄.讓三叔更是老懷大暢.
「趙興位子不變.陳三作為副手.一定要將我們的監軍士打造成我們真正的千里眼順風耳.還有鐵面無私的監督員.」
趙興只是淡淡的向呂世施禮.然後又向各位頭領施禮.歉意的道︰「以後定要得罪各位.請各位看在同為山寨的份上.原諒一二.」
大家連連說不敢.但看趙興的眼神就有點疏遠了.
趙興知道自己的這個職務就是原先的東西廠兼職督察院.凌駕于闖王和大統領之外的一切人馬之上的存在.就是得罪人的地方.就是被疏遠的一群.但是.只要自己做到.為這個山寨.為這個團體.為了闖王殫精竭慮忠心耿耿.那就是被誤解也在所不惜.
陳三倒是有些扭捏不安.自己剛剛加入.身無半點大功.就被闖王委以重任.怎麼能讓自己安心.一定要立個大功.要讓山寨所有兄弟看看自己的能力.
「廣武善戰忠誠.暫時先委屈他做陳家堡那里的守備軍隊長.這里.黑虎寨我一時不熟.請大統領推薦一個可靠人選出來.這兩位都歸曹猛統轄.」
「沒問題.」過天星大大咧咧的道.「但是.我還是那個要求.就是當騎兵隊長.」不等苦笑的呂世說話.當時就對耿奎奸笑的道︰「耿奎兄弟.你好好干.做我的副手.到時候我是不會虧待你滴.」
耿奎當時就沒了半點興奮的樣子了.官大一級壓死人啊.看來.以後還是求闖王調自己他去吧.
「大統領.昨天晚上我們商量好的.你做為山寨大統領.側重負者全部軍隊.你怎麼能」呂世趕緊提醒過天星.
「是啊.我是負者全體軍隊啊.這騎兵也歸我管不是.所以.我是負責全體軍隊兼任騎兵隊隊長.要不我要耿奎兄弟干什麼.」說這話的時候.那是理直氣壯地很.
一提到這事.大廳里的人就又開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起來.各自找自己的兄弟嘀咕自己的那塊事情.
當初.過天星在眾人面前.單膝跪地將闖字大旗獻給呂世.呂世也鄭重接過了那面血火硝煙的大旗.大家都長出一口氣.闖王.終于實至名歸.但是.現在看來.這還有什麼反復了.當然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與大家無干.反正大統領其實自己就當甩手掌櫃.經常是一句話.一切都以先生一言而決.闖王.是山寨不是頭領的頭領.不過就是一個名份罷了.
大家也樂得一團和氣團結.
呂世無可奈何的再次宣布道︰「大統領與我一起負責山寨全體事物.大統領側重軍事.我側重于民事.」
大家一愣.這是什麼.一字並肩王嗎.但看看過天星得意的臉.大家恍然.這軍事上過天星側重.但還不是要闖王處處安排打點.那看來.山寨終于還是以闖王為主了.這是讓所有人放心的事情.這樣安排好.這是一個過渡.平穩的過渡.這才是大家希望看到的.
這種妥協的確是過天星和呂世之間的一種妥協.昨天晚上過天星呂世陳策.趙興等為了這個大大的爭吵了一番.最後以過天星要撂挑子當游俠相威脅.才成了這個局面.
「人事安排就是這樣.大家可有什麼意見建議.」呂世說完安排.開始征求大家的意見.在座所有的人都表示贊成.于是.就這樣定了.
安排完這些.大家立刻就投入到熱火朝天的整編訓練中去.原本破敗的黑虎寨再次蓬勃朝氣起來.
陳家堡地方狹小.容不下原先臥牛山老少.于是.在留下廣武的守備軍之後.大部搬遷到黑虎寨來.在黑虎寨開挖窯洞.搭建房屋.平整校場.
工匠營也在後山隱蔽處搭建爐灶.在陳家堡還有原先黑虎寨的流民百姓中招募手藝人加入.開爐打造兵器器械.
弓箭營再次上山.尋找適合制造長弓的材料.這回.倒是讓他們找到了更好的材料.琢磨出更好的制作工藝.將長弓的性能大大的提高(百度有這方面的詳細資料.我就不堆砌了.以避免充字數之嫌.呵呵呵.)
老八隊也開始整補完畢.恢復了原先的編制.按照原先的方法.展開了轟轟烈烈的練兵訓練.勁頭不但沒有縮小.反而比原先更加高漲.當然.午間大家群毆的也更加賣力.
陳三看到了這一切.對這個朝氣蓬勃的群體更是忠心.做事更加勤勉任責.作為當地人.挑起了進城采買的重擔.
富縣連遭兵禍.把個原本陝南商賈重鎮.殘破的不成了樣子.衛所防護已經一空.簡直就成了不設防的城市.這倒是給了各地商人銷售違禁物資提供了便利.同時也給黑虎軍陳三的采購提供了方便.
在富縣.突然冒出來的這個有錢的大金主.讓那些因被搶掠的傷了元氣的商賈有了翻本的機會.一時間.只要山寨需要的.只要價錢上能夠比照平時多上兩成.那就源源不斷的被這些手眼通天的商賈販運而來.一時間.山寨急需的藥材.鹽巴.鐵料.硝磺等等都源源不斷的被陳三運上山寨.同時還謹慎的將觸角伸向了延安等朝廷要地.
呂世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大喜.立刻找趙興陳三商議.在三叔那里.在原本就緊巴巴的銀子儲備里.支取一筆資金.以生意為名.在富縣乃至延安城里開設商鋪.一來可以為自己等采購物資.二來作為暗探.為山寨收集情報.可謂一舉幾得.這讓趙興和陳三再次看到了呂世的大智慧大手段.
當然.在當時那個忽略情報的時代.這的確是超前不少的事情.
隨著時間過去.預想的大雪沒有下來.看樣.老天依舊不肯放過山陝大地.干旱依舊將持續.官府連遭大變.更是疲于奔命.催逼無度.在這大冬天里.在崇禎元年.就開始催逼崇禎七年的錢糧賦稅.更有早前邊軍嘩變流毒地方.將本就白地一樣的延綏大地再次洗劫一遍.圍剿嘩變邊軍的官軍再次把這洗的發白的大地再次洗劫.如此幾次.原本在這富縣一代還能見到的一點村莊.一點炊煙.徹底滅絕.生活在這里的百姓都不能用水深火熱來形容.根本就是死路一條.
這時候.蓬勃向上的黑虎寨慢慢的被周邊孤苦無依的流民百姓所關注.開始不斷的有百姓流民攜家帶口的趕奔山寨.要求收留加入.
山寨在得了陳家堡百年家業之後.也有余糧.更何況.要想發展.就必須有人.所以.山寨敞開大門招攬來投的流民.
但這下子卻壞了事.呂世等根本就沒想到流民如此之多.只是短短的幾十天.就將原本還算寬敞的黑虎寨擠得滿滿當當.但來投的人還在絡繹不絕的趕來.
這樣就出了一個要命的問題.那就是安置.
陳家堡.黑虎寨.現在已經完全不能滿足這些人員的安置問題.同時.現在也出現了一個戰略縱深的問題.一旦官軍來年進攻.無論是黑虎寨還是陳家堡都將是四面受敵的境地.現在.就需要一個地方.不但安置流民百姓.同時更是一個穩定的後方.
但現在休整和訓練.才是自己這些人最需要做的.出兵搶佔一地.黑虎軍還暫時無能為力.這讓呂世整日對著監軍士新近畫回來的周邊地圖愁眉不展.
這個情況.被有心的陳三看見.于是就上了心.
一天.陳三急匆匆趕回山寨求見呂世.
當陳三放下呂世給倒的水.規規矩矩的說道︰「闖王.我前天到縣城采買.得到一個消息.或許對山寨有用.」
呂世笑著問道︰「什麼消息.說來听听.」
陳三趕緊道「前天.我在縣城里聞听.我原先的那個把兄弟吳濤.在離我們山寨不遠處落草.那個地方叫葫蘆峪.該地外小內大.並且谷地里河流縱橫.土地肥沃.是塊發展生息的寶地.不若我去一趟.偵查下.或招攬.或強攻.也好為我們山寨拿下一個堅實的根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