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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場上.一陣陣肅殺之氣彌漫盈天.看著校場英姿颯爽戰意昂揚的兄弟們.呂世對這次圍剿更加充滿的信心.
「耿奎兄弟.」呂世回身.抓住他的雙手.眼含歉意的道︰「你比曹猛知兵.這根據地三地安危就全拜托你了.希望你能為我們守好後路.」
耿奎使勁的搖了搖呂世的手.堅定的道︰「闖王放心.一切有我.」話語不多.但絕對讓呂世信任.
原本應該是曹猛主持守備.做為守備軍總管.這是他的本分.而真正應該出兵甘泉的是耿奎.因為.耿奎是槍兵統隊.出兵主持反圍剿的應該有耿奎一份.
但是.曹猛找到呂世.很真誠的對呂世言說自己原先只是一個小山寨的二管家.根本沒有統領大軍運籌帷幄的能力.這次面對官軍四面圍剿.眾位首領都紛紛帶兵出發各地.這廣大的根據地.自己根本沒有能力防備的嚴不透風.同時自己就是一個嚴守本分的漢子.根本就沒有隨機應變的能力.希望闖王呂世能讓自己帶著一隊打擊洛川千戶所的兵丁希望呂世能讓有經驗.懂兵法的耿奎擔當.
當時.呂世看著曹猛真誠的眼楮.突然心中一陣感動.
這可不是曹猛爭功.或是推卸責任.這是大義讓賢.
多麼好的一個漢子.能為了闖軍的生存.為了根據地的發展.不但任勞任怨.而且能大義讓賢.這是自己等多麼慶幸的事情啊.
當請來耿奎商談這樣安排的時候.耿奎雖然不想丟掉上陣殺敵的機會.但也知道曹猛說的對.偌大的根據地沒有一個懂得軍事的大將坐鎮還真不行.大統領和吳濤以及闖王已經或者出兵.那剩下的就只有一個自己還略懂軍事.現在.北南應該沒有問題但還有西面.和東面官軍還沒有動靜.同時也沒有足夠的力量防守.西面也要大家兼顧.東面只有一個駐扎在陳家堡的五百廣武守備軍.萬一西官軍殺出一股奇兵.那根據地就面臨滅頂之災了.而根據地的安全關乎到大家的身家性命.這比什麼都重要.
于是.耿奎沒有半點猶豫不甘.爽快的接下了闖王的安排.這更讓呂世感動.這就是勇于任事.甘願放棄軍功露臉的機會.甘願默默無聞不計得失的為根據地出力.
有這樣的兄弟夫復何求.
呂世和耿奎沒有想到.這個決定是多麼的有正確.他們一直以為.官軍都是懈怠出征的.那是能躲就躲.能藏就藏.卻沒有想到在這大明.在這陝北.一個小小的縣令周暨差點將根據地陷入絕境.(這里.決定沒有討好我的友周暨的意思哈.呵呵)
現在.站在校場.呂世再次拉住趙興的手道︰「趙興兄弟.你多費心.留守葫蘆峪.聯通各地情報.一些事情就你和耿奎兄弟商量著辦吧.」
趙興眼楮一熱.這次雖然不能追隨闖王上陣殺敵.但自己的肩上的膽子卻更重了.這是多麼大的信任啊.不虧了自己追隨闖王這千里萬里.當時咬著嘴唇狠狠的點頭.
家里已經安排妥當.心中再無牽掛.
「其他兄弟.跟著我.出發.」呂世大喊一聲.然後大步來到自己的白馬前.看看緊隨身後的春蘭.義無反顧的翻身上馬帶隊出發.
各隊士兵頓著長槍.在兩旁滿含期望和不舍復雜眼光的親人面前.緊緊跟著自己的闖王、隊長邁著堅定而鏗鏘的腳步大步出征.
那個富縣的趙商人拿了清單.卻沒就走.就在這山寨一間偏房里坐著.他的面前.窗戶敞開著.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整個闖軍出征的場景.當听到校場上鏗鏘有力的呼喊的時候.拿著手中沉甸甸厚厚一摞訂單.一身輕松的來到窗前.手扶著窗台.看到闖王呂世回頭對周暨不經意間的微笑.看到闖王那偉岸的身姿.趙老板對呂世揮揮手.然後觀看了整個出征的過程.看著最後消失在視線里的闖軍.心中不由感嘆.有這樣一支訓練有素目標明確的強軍.有這樣一個運籌帷幄氣定神閑的闖王.那這天下還有什麼軍隊能夠不可戰勝.衛所兵不行.鄉勇不行.就是百戰邊軍也不行.站在朝廷順民的角度.這是朝廷的悲哀.但站在一個被無限尊重的人的立場.那又怎麼不是周暨的幸運.怎麼不是這片百姓的幸事.他們堅信這次反圍剿定當勝利.其實自己何嘗不是也堅信這次反圍剿一定勝利.
黑虎寨離預定的戰場困龍谷需要三天的路程.急行軍也需要兩天能到.但是呂世陳車帶著大隊卻並不是急行軍的速度趕路.而是為保持兄弟們體力的正常行軍.呂世走在隊伍的前頭.不時的對陳車問些問題.
「陳兄弟.我們決定的那些辦法都安排的充分嗎.」
陳車講戰馬稍微往後靠了靠.恭敬的道︰「闖王放心.負責這件任務的監軍士五天前就出發了.這幫子兄弟個個都是人精子.大部分還都是獵戶馬匪出身.干這些下作的事情.不是.是精細的事情.那是手拿把掐的.根本就不需要我們多費心.」
呂世笑笑道;「可不要在正事上出現紕漏」
「闖王放心.如果是這個事情出現紕漏.那麼我就洗干淨脖子給你好了.哈哈哈.」難得陳車在呂世面前放肆一回.但猛然想起周暨的位子.感覺恭敬的給呂世拱手.
呂世見了.也不說什麼.就當沒听到.沒看見.依舊放馬前行.順口道︰「那就好.陳兄弟.你認為李元昊能夠用多少時間通過困龍谷.」
「三天.闖王.我用腦袋保證他三天.」陳車對自己的這些手下有絕對的信心.那都是在山寨幾萬人里挑出來的人精.這點壞人的方法尤其被趙興著重培訓過.更是當初闖王的仔細指點.對這一點.陳車有絕對的信心.「再說了.三天他要是能走到.那我是真的服他的行軍速度了.」
呂世點點頭.呂世對自己的兄弟的保證一直充滿信心.
呂世知道.那南泥灣在毛太祖到達前.本就是一個荊棘叢生古木參天虎狼出沒之地.只有紅軍到來之後在大生產運動的時候才開始開發.想來現在比那個時候一定更加難行.那里根本就是渺無人煙.就是有一兩條獵人踩出來的小路也根本不適合大軍通行.按照正常的行軍速度來說.延安到黑虎寨的距離是二百幾十里.不帶輜重.騎兵也要三天.但這荒野山路更是難行.沒個五六天就是休想的了.更是黑虎寨早就想到李元昊立功心切.可能驅動大軍走大路迷惑闖軍.自己帶著親兵本部走小路偷襲黑虎寨.所以為了給黑虎寨預留更多的時間來應對李元昊.呂世吩咐陳車.要他安排獵戶出身的監軍士在沿途設下障礙以減慢李元昊的行軍速度.但這還要做的隱秘.不要讓他看出這是黑虎寨的準備.否則就有可能打草驚蛇.讓他帶軍回去與大隊匯合.那樣自己闖軍就只有在大路上與官軍硬撼.那就弄巧成拙了.所以這個事情是既要達到目的又要不驚動敵人.卻實是有些難度.
呂世見陳車回答的自信.也就當下心來.默默地隨著大軍行動.因為這次出兵規定.大軍行動的時候不許喧嘩.所以也就沒有了往常一隊隊士兵比賽著唱歌.也沒有娘子軍在路邊鼓勁.所以行軍中到顯得沉默起來.除了莎莎的腳步聲和偶爾的兵器的撞擊聲外.再無其他一點聲響.
陳車突然嘿嘿笑起來.這讓呂世很是納悶.回頭笑著問道;「有什麼事情讓你這樣開心.莫不是看上了哪家姑娘.人家答應你下聘了不成.」
陳車忙紅著臉連連搖手道;「闖王不要拿屬下開心.哪有的事情.看上我的姑娘不知道在那個丈母娘的肚子里呢.」
「那為何自己獨自發笑.怪槮人的.」
「我看闖王獨自一人行走.沒了往日的尾巴.想來那春蘭隊長正在老營那里鬧心的樣子.就真的就很開心.哈哈哈.」
呂世突然一愣.心中就莫名的有種惆悵.一陣無由的思念就擠進了心頭.
環顧下左近真的沒了那個整天嘰嘰喳喳的春蘭.還真是寂寞了幾分.
現在的春蘭已經不單單是娘子軍的隊長.更是兼任了老營里婦女會的會長了.
新成立的婦女會現在也是人員龐大.凡是老營里的有一定技能的婦女.都是這婦女會的一員.她們組織起來養豬養羊養兔子.還要給軍隊曬制肉干干菜.還要縫制軍裝鞋襪.那個三兒的一家現在.是老爹成了村長.三兒成了民兵隊長.三兒的媳婦成了春蘭的副手.按照呂世的說法就是一家子都成了干部.真正的官宦之家了.
但是即便有了三兒媳婦這樣精明強干的副手幫忙.春蘭依舊忙的腳打後腦勺.比如為山寨士兵做的衣服就要先把衣料分發到各個村子里的婦女會成員手上.安排了尺碼做工.幾天後還要檢查驗收.按照當初的約定把工錢分給她們.如此種種事無巨細紛繁蕪雜.但春蘭也樂此不疲.唯一的缺憾就是不能像原先那樣.天天跟著自己的四哥哥身後開心的說笑了.就只有像呂世這樣一旦閑暇的時候才能品味那淡淡的思念的甘甜.
思念一個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