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唐朝當王爺 第三十一章 月有陰晴圓缺(下)

作者 ︰ 木瓜

在唐朝,算得上盛大節日的沒有幾個。能擔得起盛大二字,唯一的區分就是看國都長安城是否會解除宵禁。也就是說,在那一天,長安城各大坊間,都不會關上坊門,任由坊中居住的人四處串門。

明天就是中秋佳節了,給所有修河的民工放假三天,讓他們能回家的盡量趕回去和家人團圓,不能回家的,就留在工地上和剩下的人一起過中秋節。

老韓從杭州集市上買回來兩百頭豬豚一百頭羊,果蔬、美酒一樣不少,錢是他自己出的,沒有用賑災的銀子一文錢。

藥材生意讓他賺了一大筆,這位胖子臉上的笑容燦爛,他也沒急著離開江南,反正陳華沒趕人,他就跟在了陳華身邊,陳華什麼時候離開,他就一起走。已經給家里寄了一筆錢回去,手頭上還有余錢,在江南倒騰生意,又賺了銀子,這位自稱顧家的貪心商人,一點兒也不勢利,出手闊卓,就是看工地上的兄弟伙食太差,自願掏腰包買來酒肉大家一起開心!

修堤壩的工地上殺豬宰羊,吆喝聲響亮,老韓因為夠爺們,成功地打入修河民工群體中和他們稱兄道弟。然後說著說著,就聊到明年春種的事,江南受了災,第二年肯定要大力發展農耕種植,所以春種是大事,尤其是播下的種子要優良,才有個好收成,韓四平隱晦地說自己手里有一批優良的種子,各家兄弟拿去種在地里,絕對能大豐收,到時候還需要各家兄弟多多照顧。

當然,這種事情,在有酒有肉的時候,三杯下肚就搞定了此事。

要知道,整個工地上,除了回家的民工,足足還有三萬人。而且,民工修築運河,朝廷是要給工錢的,不是免費征用,這群人手里面可富足著呢,買種子的錢一個子兒都不差。

「這奸商!」遠處,一個小土坡上,陳華原本是一個坐在那兒冥想,不知何時程處默和杜荷成了兩條小尾巴。

「我也覺得韓胖子是奸商!」杜荷接著評論!

程處默模著腦袋想半天,沒得出所以然,更不明白他們兩人在說什麼。

韓胖子最近在做種子生意,他知道,這群修河的民工修完運河之後,肯定會回家種田。明年開春,江南這片土地上需要多少種子播種,韓胖子早就想到這個商機,現在和這群農戶打好關系,明年他賣種子的時候,還不賺的衣缽滿盆。

韓胖子還算實誠人,不然陳華絕對不允許他在工地上胡作非為。韓胖子在工地上轉了幾圈,然後一陣小跑,目標直指陳華所在的小山坡。

他早就看見了侯爺,要和那群農戶做生意,侯爺那兒怎麼的也要得到允許啊,不然他沒那個膽。

「侯爺,小的給你磕頭啦。侯爺大恩大德,小人沒齒難忘,等回到洛陽,就在家里里給侯爺立個長生牌,早中晚三炷香拜著。」以前見了官,腿都要抖的韓四平,現在改了這個壞毛病,主要是眼前的侯爺太和善了,他幾乎都不會重語傷人。

這胖子說話越來越討打︰「你賺的錢也不容易,買豬買羊肯定花了不少銀子吧。只要種子過關,等工程進行到尾聲的時候,你就把種子運來,某安排人統一買賣,春種是大事,朝廷應該重視此事就該成立專門的種子衙門,給全天下的民戶,提供優良的種子,這才是鼓勵農耕的大事。」

這句話就是官方的承諾了,韓四平高興地磕頭,道︰「侯爺大恩,韓四平一輩子都忘不了,下輩子還給侯爺做牛做馬報答侯爺。」

「下去吧,等會兒給我留一頭羊起來,我有用。」

「侯爺放心,一定給你留最肥的那一頭。」韓四平雙手插在袖子里,一副奴才樣,弓著身子告退!

「奸商!」杜荷背地里說人壞話!

「能辦實事的奸商,也不多見!」陳華給了杜荷一爆栗︰「嘟囔啥,看不慣你也做個奸商讓我看看。」說完,亂腳揣在兩人上︰「下去把刀磨好,然後扛一顆大樹燒出木炭,把羊牽到河邊放血,晚上有口福!」

肯定又是華哥兒親自動手弄美味,兩人眼楮賊亮亮的,立刻開始分工,杜荷干輕松活兒磨刀,程處默賣苦力扛大樹燒木炭順便殺羊。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輪明月高掛在天空,就算不用掌燈,也能看從視野里看見周圍的事物。

「華哥兒,你看這樣行不行。」在運河邊河床沙地上,程處默搬來幾塊大石打底,石頭上上面鋪著一層木炭,已經打算用火折子把木炭先點著!他好像明白了,華哥兒是要烤整只羊,估計是找不到大的火爐,所以才搭建一個簡單的小坑燒木炭。

口水都流出來了,程處默干的很賣力!

「可以!杜荷呢,讓他把酒都泡在河水里,等會兒喝的時候冰一點。」陳華親自操作,把開膛破肚洗淨的肥羊月復腔內和後腿內側肉厚的地方用刀割若干小口,整只穿在簽子上,同時在月復內放入蔥段、姜片、花椒、大料、小茴香末,並用精鹽搓擦入味,羊腿內側的刀口處,用調料和鹽入味。調料是上次烤魚灸之後剩下的,腌羊的過程,千萬不能交給兩個菜鳥,不然好好的一只羊會被糟蹋了變怪味。

隔老遠,杜荷的聲音傳來︰「放心吧華哥兒,酒都已經泡在水里了。好不容易搞到點葡萄美酒,我能大意麼。韓四平那奸商還算有良心,知道準備幾壇葡萄美酒。」

于是乎,一場分工明確的野外露天燒烤,按部就班地開展起來。

木炭燒就像太陽一樣發出炙熱的光芒。一時半會羊還不能烤熟,杜荷已經洗好了一些果蔬裝在食盒里拿過來。程處默眼疾手快朝食盒里抓去,拿到一顆棗兒,囫圇就吞下去了,粗人一個。

杜荷挑了一個梨, 吧 吧嚼著,秋天的梨,水分很足,又甜又脆,羨煞了吃棗兒的程處默。

一會兒功夫,食盒里的果蔬全部吃完。看著程處默和杜荷眼楮里的綠光,他拿出了婉兒給他帶來的月餅。

婉兒做的月餅,在全大唐還是獨家供應,其他人根本就做不出來樣式。月餅對陳華有獨特的意義,至少能睹物思人,尤其在中秋節,看見月餅,就放佛看到了婉兒做月餅時候,那雙縴細白皙的手兒和面粉,那小女子,長得不漂不亮,就是讓人心疼。

不過看見兩只吃不飽的菜鳥那饑餓的眼神,陳華還是過不了為人師表那一關,把最後的一盒月餅拿出來分享。

說來也怪了,兩只饑餓的菜鳥拿著月餅啃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居然是沮喪,就好像吃到了酸溜溜的棗兒,連眼淚都要跟著酸下來。

「難道是婉兒做的餡兒,參了橘子皮在里面。不可能啊,婉兒知道自己是肉食動物,肯定是用肉做餡兒的。」陳華很想問兩只菜鳥是不是想家了,也難怪,估計是第一次在外面過中秋節吧,可苦了這群小貴族,成了沒家的孩子。

「我爹現在肯定是在秦伯伯府上喝酒,尉遲伯伯和李伯伯肯定也在,四個人一定要喝醉才高興。」程處默回憶以往中秋節,他們都是舉家到秦國公府上做客。

「我大哥一定是把自己關在書房喝悶酒!」杜荷插隊道︰「我在長安的時候,他就是那個樣子,我不在長安,他肯定也不願意出來走動走動。」

兩只小菜鳥果然在想家。以前的陳華,對家的概念很模糊,一年才回幾次盜帥門,每次回去,自己的養父都嘮叨他回來打擾他清休恨不得踹他走。那時的陳華來去自如,天大地大任我行的瀟灑,現在覺得,其實有家還是有好處,至少有牽掛!

「羊熟了!」用刀子在羊腿上割下一塊肉,香女敕入味,味道還不錯。

這話就像某種神奇的魔咒,讓程處默和杜荷立刻丟掉狗屁的追思,甚至沮喪什麼的都丟河里喂魚去了。拿著刀子就在全羊身上動刀動槍,搶東西,勇猛無敵,堪稱吃貨中的戰斗機。

「喝酒!今晚不醉不歸!」陳華砍下一條前腿遞給程處默,這兩天他扛著大錘打石頭辛苦了,得給他補補,還要繼續賣苦力兩個月,不能倒下啊!

「華哥兒,今晚俺可要把你灌醉!」程處默就和他老子程咬金一樣,玩的開,真漢子一條。

「處默,今晚我和你站在一條戰線上,同仇敵愾。」杜荷適合當牆頭草,看樣子,兩人真想把陳華灌醉。

陳華無所畏,兩只菜鳥,喝幾杯就倒!

「等等,我有個建議!」杜荷插嘴道︰「明天就是中秋佳節,某知道,杭州城會舉辦一個中秋詩會,要不我們明日進城去參觀一番如何?」

程處默腦袋搖的如撥浪鼓︰「不去!詩會有什麼好看的,每年皇宮舉行的詩會,我都沒認真听過。」

「你想去,就去,沒人攔著你。」這完全就是老師同意學生半夜翻牆出去玩通宵。

杜荷扭捏道︰「我也想去,只是答應了別人,要拿一首好詩去壓壓場子。這事兒」杜荷很為難,他腦袋里的詩文,大多都是陳華隨口說的,還沒找到那首和中秋沾上邊兒,希望今晚華哥兒秀口一吐,技壓整個盛唐,他記在腦子里面,明日中秋詩會拿去嚇欺負人。

看杜荷的表情,就像陷入早戀的高中生,臉上完全就是幻想世界的美好。難道他去了一趟杭州城,就找到了心愛的姑娘,不可能啊,杜荷以後可是要取老李的女兒的。當駙馬可不能納妾,小心被公主割掉小伙伴。

「這好辦!身為夫子,當然要教學生一些本事。」這完全就是不僅把學生放出去玩通宵,而且還拿錢給他玩。有陳華這種不負責的夫子,不知道是學生的幸運還是不幸。

杜荷認真听著,怕落下一字一句!

陳華喝著酒,吃著烤羊肉。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怎麼到了大唐朝,十四就圓的像個盤子。

反正覺得心里面有什麼東西堵著,必須要舉杯高歌吐出心中的不快。也不作任何保留,借來一句蘇軾的水調歌頭,也許古往今來,有這首詞,能夠讓人覺得有大起大落的滄桑感。特別適合,不論是流落異鄉,還是穿越回古代的任何雄性!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念的什麼,程處默完全听不懂,也不知道好壞,他只管吃肉喝酒。看見杜荷如傻了一樣的表情,程處默覺得好笑。

「這玩意兒,有啥好听的?」

程處默喃喃自語,杜荷傻了好,羊肉他一個人可以全吃了!

同樣,在長安,新裝修的侯爺府中。門口的匾額,掛著的是「藍田侯府」。

今天的藍田侯府很熱鬧,三十號人,坐了整整五張桌子。

大家都是熟面孔,說話毫不顧忌,有罵人的,有對罵的,有貶低人的,同樣也有贊美人的,甚至還有想要武刀比比力氣的。諸多語言,在侯爺府的大廳中鬧的不可開交。不過誰也沒有覺得氣氛不好,相反,讓人覺得已經好久沒有如此痛快地在一起了。

好斗分子,程咬金和尉遲恭在瞪眼兒想出門耍幾斧頭比試一番。

好戰分子,秦叔寶和李靖坐在一起商討大唐朝周邊還有那些國家可打,越說越有精神。

文斗老年,虞世南和魏征在桌子上爭論《隋書》的編寫。

歐陽詢偷偷躲在角落里喝六十度的老白干,半醉半醒。

蘇瑁和嚴寬兩個格物院唯一的夫子,相互感慨,陳華走的兩個多月格物院越來越不好管理了,尤其是來了一群幼兒園小朋友,他們都沒有幼教經歷,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特別希望陳華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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