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倒是來的不晚.快過來見見你二叔.」看見陳華和李德獎兩人來到.李靖老爺子熱情引薦.旁邊的李客師略微側目打量了一眼.陳華是李靖干女婿的身份.老爺子剛才估計談過了.李客師沒想到自己大哥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收了一個女兒.這女兒雖說普通.但這女婿.李客師卻是從李靖嘴里面听得太多贊許之言.還沒見面就已經想認識一番.此刻見到了.只是略微看了看.大抵認為還是比較滿意的.
「這位就是大哥.你先前所說的長安俊杰.不錯.倒是一表人才.年紀輕輕.就已經貴為縣侯.以後前途無量啊.」李客師說著大多數人稱贊陳華的客套話.沒辦法.整個長安城.最年輕有為的侯爺.就只有陳華一人了.他的光環.讓好多人羨慕著.
「小佷見過二叔.」朝李客師拱了拱手.一種晚輩見過長輩的禮節︰「早就听聞.二叔是一位不出世的異人.只恨從未見過.如今算是了解了這樁心願.呵.小佷有些好奇.不知二叔肩上的猛禽.是不是出自遼東.」
「咦.你小子也懂鳥獸.認得我肩上這只鶻鷹.」李客師輕咦了一聲.這只猛禽.可是他在遼東花了兩年的時間.才捕獲到的一只鶻鷹.這可是一種非常少見的鳥獸.李客師自認.長安城肯定很多人都不認識.沒想到.居然被陳華一口就說中了.
不是陳華認識這猛禽.而是這東西.以前盜帥門就養過一只.吃肉比陳華還厲害.曾一時獲得陳華不少嫉妒.這只鷹的來歷.陳華記得還是有位神秘的客人.帶著一只神駿的猛禽.來盜帥門求那個老家伙.好像要老家伙幫忙找某個王爺的墓.那只鳥兒當做報酬.當時陳華還嘀咕.一只鳥能做什麼.結果被老家伙臭罵了一頓.譏笑他不識天下一等一的好鳥.
「這種鳥獸.小佷以前見過.不過.好像.黑色百爪.適才是極品中的極品.二叔這只.只能算上品.」
「哈哈哈.不錯.不錯.我大哥的女婿.果然是與眾不同的.老夫手上這只鶻鷹.比起賢佷說的那種黑羽白爪.的確是次品.但要說它的迅猛.估計.整個長安城所有的斗鷹都比不上.」
「小佷也是隨口一言.二叔莫要當真.」陳華趕緊自謙.他不過踫巧能說上三兩句.比不得鳥賊李客師研究數十年的功夫.
「小子倒是會說話.第一次見面.老夫也沒準備啥禮物.這塊玉石.是老夫此次遼東之行獲得的一塊奇石.就當送給你的見面禮了.」李客師從懷里拿出一塊綠色的玉石.大大方方地拿給陳華.陳華本想推遲.但李靖一旁游說「客事心意.就收下吧」.陳華自然不能扭捏.當即收下了李客師的見面禮.倒是李德獎頗有怨氣.自己的二叔還沒給他見面禮呢.怎麼就先給起了姐夫.
幾人又在客廳聊了些時間.其間李客師說到了李靖的大兒子李德謇.此刻在遼東還算不錯.這是陳華第一次听見有關李靖大兒子的消息.至于其他的.李客師大抵聊著遼東兩年的見聞.還有遼東以北.李客師都去過.形容那里一年四季都是冰雪天氣.足見這老頭跑了多遠的路.幾年未歸家.
到了吃飯的點兒.桌子上自然是觥籌交錯.美酒、美食.都是異常豐富.尤其是美酒.陳華稍過來的兩壇.不但有高濃度的白酒.還有一壇啤酒.喝的時候.用冰鎮了一會兒.頗得眾人的好感.尤其是李客師.儼然是個好酒之人.喝上了就巴不得喝三天三夜.並且席間還言辭切切要去陳華的米記買上幾十壇放家里窖藏.
李靖和李客師兩兄弟幾年未見.喝酒堪稱猛烈.大碗大碗從兩個老頭的嘴里喝下去.都說酒逢知己千杯少.那麼久逢兄弟萬杯不休.總之.李靖難得得到紅佛允許喝酒.這一頓飯下來.喝的酩酊大醉.最後被紅佛扶著回房歇息去了.
至于李客師.這家伙喝那麼多酒.居然連醉意都沒有.飯後還拉著陳華去小院子閑坐.陳華好奇.這家伙難道也是酒壇子里面泡大的.最後才從李客師那里得知.他在遼東以北那些很冷的地方.喝過的酒比大唐要烈.早已經把肚子練成了酒壇.十斤八斤裝下去不醉.
李客師在院子里拉著陳華閑聊著.天南地北.這老頭都跑了個遍.什麼奇異的鳥獸.這老頭都能說得頭頭是道.陳華很想小聲問一句.自己這位二叔願不願去格物院給那群學生上課.最後忍住了沒說.原因無它.李客師是個待不住的人.這次回長安.肯定用不了多久就會走.他和自己這些人不一樣.真正的閑雲野鶴慣了.
「對了.賢佷.听我大哥說.你把太僕寺以前管著的那個南山牧場接過手來了.現在在里面養了不少馬.」李客師隨意一問道︰「那牧場.前些年老夫去過一次.董廣那家伙.不知道還在研究他那吃草根的馬沒有.若不是老夫閑散慣了.當初恐怕著了他的道和他一起研究那些怪東西.」
「呵呵.二叔倒是有所不知.董夫子那吃草根的馬已經培育出來.而且小佷還把它買給了聖上.」
李客師倒是一驚︰「真讓那小子弄出來了.呵呵.這也是好事.那小子.是個人才.」
李客師淡淡說著.然後不經意間瞟了眼陳華.又道︰「賢佷.老夫有一事.或許賢佷還能幫上一個忙.」
陳華面色一呆︰「都是一家人.二叔有啥事.但說無妨.能辦到的.小佷一定盡力而為.」
「老夫這些年常在外游歷.也去過大唐以外其他國家.而且從那些國家.弄回來一些自己覺得稀奇的東西.剛才和大哥閑聊的時候.听大哥說.賢佷不但接管了牧場.就連以前那個半死不活的格物院.現在都被賢佷接手過去.弄成了玉山院.而且還弄出了不菲的成績.既是如此.老夫游歷這些年.從外面帶回來不少東西.估計能給大唐朝帶來些許好處.老夫雖然是個閑人.但還是有爵位掛在身上.倒是不好意思不為朝廷做點事兒.」
李客師一番淡語.讓多少人听後自覺慚愧啊.看看人家李家兄弟.一個一身盡忠.一個雖然身似閑人.但總是沒忘記時刻報效國家.
「二叔說的太客氣了.這是小佷求之不得的事情.倒是不知.二叔從外面.帶來了那些稀奇的東西.小佷能先看看麼.」
「也沒多少.都是一些比較重要的.才帶回了長安.你要看.隨著老夫來吧.這些東西.老夫都寄放在大哥府上.」
李客師在前方領路.陳華隨著他一起前去.
兩人先來到了李靖府上的馬廄.還沒到馬廄.里面已經傳來高亢的馬鳴聲.
走進馬廄.站在圍欄外就能看見馬廄里.約莫有七八皮毛色純黑四肢高大的駿馬.這寫馬正在撲哧撲哧打著響鼻.低頭吃著馬槽里面的牧草.作為一個牧場的擁有者.一匹馬好壞.見多了.自然就能識別.看見了這些馬.陳華當即想也不想.就稱贊.道︰「也只有二叔這樣的伯樂.才會發現這些千里馬.」
「呵.賢佷這是高看我了.這些馬.都是塞外傳說中的天馬.每一匹都是無價之寶.賢佷有南山牧場.老夫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以後大唐的天馬.能夠有成千上萬匹天馬出現.這是老夫的一個心願.這里有十二匹天馬.你留下兩匹給我大哥.其余的.賢佷但可全部送入南山牧場.讓董廣給老夫弄出一批天馬出來.老夫就開心了.不過老夫丑話說在前頭.他要是把這批馬養糟蹋了.老夫可饒不了他.」李客師面色凝重.一絲不苟說道.
看完了馬廄.李客師又指著馬廄旁邊一間圍著木欄.蓋著木板的房子.道︰「賢佷還請到哪兒去看.」
于是.李客師帶著陳華又去了那間木板房.不過.還沒得他走進.就已經听見里面傳來極其低沉的吼聲.陳華心里一驚.大抵猜中了木板房應該是某些大型的犬類.
走進那板房.立刻就看見房子里正用鐵鏈子拴著七八頭巨大的犬類.每一頭看著.都頗具野性.而且攻擊性很好.幾乎是看見人過來.就像撲著出來咬死來人的樣子.
「這是藏獒.」
「呵.藏獒.這道是個新奇的名字.不過吐蕃人都叫這種犬為龍狗.吐蕃的軍隊中.也有一支神秘的犬軍.據說.全軍每人配有這種龍狗三到五只.人不敵此犬.老夫這是擔心.如果有朝一日.我大唐面對吐蕃示惡.兩軍交戰情況下.難免有防人之心.賢佷可是記好了.這種龍狗.必須要專門的人喂養.否則輕則傷人.重則致人死地.如果有可能.我大唐也成立一支犬軍.老夫也是欣慰的.」
李客師隨意說著.看似輕描淡寫.但每一句.每一字.都能讓人感受到他心系大唐之心.
這才是所謂的低調愛國啊.比起李客師二叔.陳華覺得自己愛國都太高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