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無葬沼澤後,寧浮生對光蕊說道︰「師姐,這土無葬雖然不厲害,但也有著橙色玄宗的程度,我們聯手怎麼樣?」
光蕊搖搖頭說道︰「不用。」
寧浮生心道︰「你當然不用了,你是橙色玄宗。我呢?我還不用嗎,你怎麼學的跟馮不歸那老頭一樣無情了?」
見光蕊拒絕了自己的提議,寧浮生也不好再提,他說道︰「那好吧,那我走這邊。」
光蕊快速說道︰「你不要亂走,我去殺兩個,分你一顆無葬丹不就好了嗎?」
寧浮生听到這話心頭一暖,但他卻沒有接受光蕊的好意,因為他記得他老爹曾經說過︰「男人一定不要讓女人替自己解決麻煩。」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寧浮生說道,下一刻他就竄動了幾下,不多時就沒入了沼澤的深處。
話說寧浮生在進到沼澤深處後,根本沒有發現一點無葬的氣息,這讓他有些疑惑,因為按照馮不歸的說法,一個合格的伏葬師,在很遠的距離都能感應到無葬的氣息。
「難道我這個伏葬師不合格?不能吧,當初第一次見到無葬的時候,我就有那種感應了。」寧浮生說道。
隨著他的深入,這個沼澤中還是寧靜無比,任憑寧浮生如何感應也沒有察覺到一絲無葬的氣息。這不禁讓他百思不解。
「難道是因為我太厲害的緣故?這些土無葬見到我都嚇跑了?」寧浮生說完這話,自己就笑了,因為他也感覺這種可能性只能在他的想象中出現。
「嗯,是嚇跑了,不過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老子!」這一刻,寧浮生丹田中的暗黑皇又咆哮了起來。他真的受不了寧浮生了,他不明白,為何這個小子總是這麼自我感覺良好。
行過不遠,寧浮生突然停止了前進,眉頭微微一縮,雙手也緊握了起來。他感應到無葬了,雖說他想踫到一個真正的無葬,但當將要遇到的時候,他還是有些緊張。
猛吸了幾口氣,他跟隨著那絲氣息走了過去。走出了有十幾丈的距離,寧浮生就見到了一個像成人大小般,黑黝黝的東西。而那個東西卻在顫顫發抖。
寧浮生奇怪的看著那個無葬,慢慢的走了過去。只見那只無葬卻在後退著,但因為它身後就是一片山岩,它已經退無可退了。
「你在害怕?而且還在刻意壓制著自己的氣息。為什麼會這樣?」寧浮生蹲子看著那黑黝黝的土無葬說道。
「吼…。」土無葬突然嘶吼了一聲。這一下把寧浮生嚇了一跳,也幸虧他反應敏捷,在這麼倉促的時間內,竟是利索的倒退了三丈而沒有跌倒。
剛剛站定身形,寧浮生就見土無葬也站了起來,看樣子是要進攻了。如此他哪里敢怠慢?雙手猛然出擊,犀照就在潛意識中爆發而出了。
五道赤色光芒直接去到了土無葬的身上,而後一聲爆裂之音閃現而出。再看時,就見那土無葬已經奄奄一息了。
這是寧浮生第一次對付無葬,按理說有這樣的結果,他應該很滿意了。但現在的他卻一點都不滿意,因為他不傻,他能夠看的出這個土無葬是在恐懼什麼,而且,如果不是因為土無葬恐懼的話,那麼他的犀照根本不能擊中它。
「看來我還是太粗心了,如果剛才這土無葬無拘無束的話,現在倒下的可能是我。」做完了深刻的自我批評後,他走到了土無葬的身邊,伸手按了按土無葬如同岩石一般的皮膚,同情的說道︰「可憐的小家伙,你就這麼被大爺滅掉了。唉,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如果他的這些話被馮不歸听到的話,肯定會給他一頓暴揍,這廝一點伏葬師的風範都沒有啊。
寧浮生見土無葬沒有回應,于是接著說道︰「既然你不說話,那就是心甘情願的被我弄死了,如此,借你的無葬丹一用。」說話間,他就按照馮不歸的傳授,將無葬丹挖了出來。
其實一個真正的伏葬師在獲取無葬丹的時候根本不會這麼麻煩,單單是犀照就能夠在擊殺無葬的同時獲取無葬丹。
「這玩意就是無葬丹?怎麼看起來這麼像鐵橡樹上的種子啊?」寧浮生拿著無葬丹細細的觀察著。雖說無葬丹很像他口中所說的鐵橡樹的種子,但無葬丹之上散發出的種種陰暗的氣息,卻不是鐵橡樹的種子能夠擁有的。
「走了,回去了,隨便看看師姐的任務完成了沒有。」寧浮生輕松的說道。但奇怪的是,直到他將要走出無葬沼澤的時候,也沒有見到光蕊的影子。不過他也不擔心,因為光蕊真正的實力要比他強大的太多了。
「那一掌足以將我殺死,但我卻奇怪的活了下來,這或許就是奇跡。」寧浮生也對那晚的事情感到不解,但他又找不到任何原因,于是他只能說是奇跡了。
「我真的很想死….這家伙真不要臉…。」暗黑皇听到寧浮生的話又是一陣無力。
馮不歸就在無葬沼澤的邊緣,見到寧浮生這麼快就出來後,臉色一黑,說道︰「你是不是害怕了,所以跑出來了?」
寧浮生都懶得跟他解釋什麼了,揚手一拋,無葬丹就飛向了馮不歸。馮不歸接過一看,吃驚之情溢于言表。
「你是怎麼做到的?」馮不歸問道。
寧浮生說道︰「那土無葬可能生病了,所以我就把它弄死了。」
「混賬東西。」馮不歸笑罵道,雖說馮不歸無情,但他也有個好處,那就是他只看結果,至于過程,他根本懶的過問。
「你師姐呢?」馮不歸問道。
寧浮生隨口說道︰「不知道,她要跟我分開行動。」
馮不歸听到這話,臉色就變的陰晴不定了,更是在小聲嘀咕著什麼,但因為聲音太小了,所以在他身邊的寧浮生也只能听到「伏葬咒」這三個字,而且這三個字他也听的十分模糊。
就當寧浮生想要詢問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巨響,接著,一道亮麗的煙火就在半空中綻放了。就算是在白天,這些光彩也是耀眼無比。
「怎麼了?」寧浮生突然有些緊張的問道。
「出事了,你站著別動,為師去去就回,千萬不要亂跑知道嗎?」馮不歸再三叮囑,下一刻,一股澎湃的玄剎力就自他身上爆燃了起來,之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遠處。
半響之後,寧浮生才回過神來,喃喃的說道︰「剛才的師父真可怕,只是那種威壓就差點讓我變成了一個白痴,幸好,他沒有對我差生敵意,不然現在的我就跟那個生病了的土無葬一樣了。」
「師父不讓我亂動,本來我應該听師父的話,但這個地方是無葬沼澤,我還是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一躲吧。」寧浮生說道,隨即,他也沖向了馮不歸消失的方向。
一路上寧浮生沒有見到一個人,甚至連訓練的孩子也沒有見到,這更讓他感到奇怪了。之前的時候,無論是刮風下雨,或是打雷閃電,這些孩子的訓練一點都不會落下的。在向前行過一段距離,他隱約听到了打斗之聲。
心中一驚,寧浮生感覺事情有些不妙,于是他加快了腳步。越過農莊與農田,他來到了這個不算大的鎮子上。剛一進到里面,寧浮生都呆住了。
小鎮上,不大的廣場中,已經死去了很多人,而且那些人都是這個鎮子上的。
「這是怎麼回事?」寧浮生萬分不解,當初他來到這個鎮子中的時候,就知道這個鎮子是很隱秘的,一般人根本找不到這里。再向前看去,只見廣場的對面站著十幾個身穿白衣的家伙,那些家伙的臉龐之上都帶著一絲嘲弄的笑意。
「光明伏葬界的人!」這個時候黃月山森然的說道。在他身邊的曾建明顯受傷了,站在那里都有些晃動。
反觀馮不歸卻是一臉的莫然,好似眼前的事情都無他無關一般。但當寧浮生走到他身邊的時候,才發現他背負在身後的雙手在顫抖著。
「師父是在害怕?還是剛才他與人動手了?」寧浮生想到,轉眼一看,只見與他一起來到這里的一些孩子也在這里冷眼旁觀。在他們的眼神中,寧浮生找不到任何擔憂,有的只是隱晦的幸災樂禍。
「這些孩子也想他們的師父死!」寧浮生心道,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但細細想來也是有道理的。這些孩子每日都在殘酷的訓練中度過,而且稍有差池就會遭受一頓毒打,這樣的師父死了也罷。
「他們變了,僅僅半年多的時間,他們都變了。」寧浮生心中想到,他依稀記得,當日他們一起來到這里的時候,那些孩子都喜歡笑,而且笑的很幸福,但現在,他們的眼神中早已充滿冰冷了。
「馮不歸,一別十年,你還是沒有什麼長進啊。」光明伏葬界中,為首的一個人說道。
馮不歸嘿嘿一笑,說道︰「白狼,你倒是長進了啊,剛才我們玩了幾招,你竟然可以全身而退。不像十年前了,那個時候你都快被老子揍哭了,哈哈。」
白狼聞言,臉龐上的肌肉不規則的跳動了幾下,但隨即就恢復了平靜。
「現在可不是十年前了,你已經老了,而且,這次你們一個都逃不出去,都要死在這里!」白狼狠狠的說道。
寧浮生心中一緊,他知道光明伏葬界與黑暗伏葬界勢不兩立,但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會趕盡殺絕。而再看那些孩子的時候,卻發現他們的眼中竟然露出了一種興奮的光芒,這讓寧浮生十分不解。
馮不歸冷哼一聲,身上的氣勢猛然暴起,一股青色玄剎力如同颶風一般席卷而出,只听他不屑的說道︰「黑豹說這話或許可以,但你就差點火候了。」
寧浮生不知道黑豹是誰,但黃月山與曾建卻是如雷貫耳的。黑豹,為光明伏葬界中不可多得的高手,曾經一人挑了黑暗伏葬界的兩個分壇,自那時起,他的名號就在伏葬界流傳開來了。
白狼玩味一笑,說道︰「是嗎?這如此的話,那我就讓黑豹出來看看你。」說話間,白狼突然發出了一聲長嘯。
遠處,也就是無葬沼澤的方向,也傳來了一個嘯聲,接著,無葬沼澤的上空突然變成了藍色。
「曾建、黃月山,組織伏葬師逃跑。記住,就算你們都死了,孩子也不能有事!」馮不歸臉色大變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