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語微微一愣,隨即笑著搖了搖頭︰「妹子的心意,我心領了,我來自九州界,在這個世界上,與海子相依為命,只盼能夠盡快提高修為,早日回歸九州界與父母團聚。kan。com」
張彩鶯微微一愣,隨即說道︰「那唐雲是誰?我听到你在夢里還在叫著她的名字。也看到她對你……」
丁小語立即想起了鬼靈宗聖女在木屋中救助他的一幕,隨即笑了笑,眼中充滿了慈和的柔光道︰「唐雲也與我們來自同一界,這世上,除了海子,就只有她才記掛著我了……」
張彩鶯臉上怒色一閃即失,冷聲說︰「是你的心上人對嗎?」她感到自己的口氣有些顫抖。
丁小語看了張彩鶯一眼,嘆口氣道︰「她一個弱女,竟然受到了鬼靈宗聖女的保護,我也就放心了。我知道,她心里有我,我也時時想著她,有這些就足夠了……。」
張彩鶯臉上怒色更盛,她跺了跺腳,低聲嘟囔道︰「唐雲有什麼好?」隨即蹲在一旁沉默不語。
丁小語已經看出了張彩鶯的心思,他嘆了一口氣低聲說︰「彩鶯妹子,謝謝你一直不計代價地維護丁小語,我丁小語何德何能?」
張彩鶯抬起頭,兩只大眼楮已經噙滿了淚水。她有些哽咽地說︰「我看得出,唐雲對你一往情深,愛你愛得刻骨銘心,那鬼靈宗聖女雖然對你凶巴巴的,似乎也很在乎你,面對那魔鬼也是舍命相救……早知道這樣,我們還不如一直困在火炎界一生一世的好。」
她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大滴大滴的眼淚撲簌簌地劃過美玉般的面頰。丁小語有些不知所措,坐在石床上卻沒有動一下。
就在這時,緊閉的鐵門一聲響亮,值守弟子大聲道︰「奉門主的命令,門主大人請張彩鶯師妹去他那里一趟。」
「我不要出去!」張彩鶯抹了把眼淚道,「我要門主道明親自來見我!」
「不行不行,這是門主大人的命令,不得違抗!要見門主大人,也要出去再說」值守弟子說。
丁小語看到張彩鶯望向自己,四目相對,他立即把目光閃開了,對張彩鶯輕聲說道︰「去吧,有機會我和唐雲海子一起到黑星灘看你的。」他有意提到唐雲,想讓她盡快出去。
張彩鶯匆匆站起身來到丁小語身邊。她抹掉眼淚凝視良久,突然在他的左頰上吻了一下,低聲說︰「我出去就想辦法救你出來。」
感受著少女那冰涼柔軟的雙唇印在了自己的臉上,丁小語心中一蕩,竟然呆住了。直到那股淡淡的清香遠去,他才如夢初醒一般。
值守弟子被張彩鶯這一大膽的舉動驚得目瞪口呆。
張彩鶯有如無事人一般,她微笑著向丁小語揮了揮手,那眼中分明有淚在滾動,微笑中略帶幾分苦澀和幾分滿足。她粉衣飄飄,頭也不回地蹦跳出了大門。
丁小語望著遠去的張彩鶯,內心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那值守弟子放了張彩鶯,鐵門卻沒有關上,微笑著打量丁小語道︰「兄弟,能得到張家大小姐的芳心,此生也不白活啦,有張大小姐在外給你周旋,沒人奈何得了你的。」
丁小語微笑著向他拱了拱手︰「多謝師兄的關照。」
那弟子向門外四周又看了看,隨後竟然走到丁小語身旁低聲說︰「剛剛那一戰,我們都瞧見了,知道你是一個硬折不彎的硬漢子,兄弟生猛異常,打得好生過癮。」
丁小語笑著搖了搖頭,卻大有深意地看了他兩眼。對方口出此言,說不定是吳青派來向他套話的,他也不在意,只是沉默不語。
宋姓弟子突然低聲說︰「被關禁閉的弟子是必須要做苦力的,小語兄弟,下午你象征性地去一下礦里,天黑了我就送你離開這里,這是靈仙子和鐘師叔吩咐的。」
丁小語微微一愣,心中對施碧靈和鐘正涌起幾分感激之情。隨即問道︰「宋師兄你怎麼辦啊?」
宋姓弟子干笑了兩聲說︰「東陽門的此類事情見得多了,倒也見怪不怪。送走你之後,我也就逃之夭夭,這個鬼地方不但礦洞中有可怕的鬼物出沒,更可怕的是,門主長老都不怎麼講理,視弟子性命如兒戲。這里真的不能再呆了。還不如提早找一個好的歸宿。」
丁小語微微一怔。
那宋姓弟子又道︰「此事決不夸張,後山礦洞里總是鬧鬼。兩年前甲字號礦洞里死了三十幾個弟子,宗門三長老齊出,查了半天,也沒見到什麼,後來只是敷衍地把洞口用大石堵上了,據說還下了個什麼禁制,三個月前,又開始鬧了起來,就在你回來的前兩天,有五個煉氣弟子在丙字號礦洞里又出了事兒。听說精血盡失,成了五具干尸!兩長老又追了進去,結果听說什麼也沒有發現。」
丁小語睜大了眼楮,他心知多半是昨天自己遇到的魔物所為,可是這魔物從何而來呢?他卻不明白。
宋姓弟子嘆了口氣道︰「如今下礦的弟子多半都不干了,但恐呆在東陽門也不安全,還不如退走另尋他處的好。」隨後低笑道︰「我也想溜之大吉,留住小命比什麼都強。」
丁小語微微點頭︰「在這里,丁小語也先祝宋師兄好運!」
宋姓弟子連連擺手。他停了會兒又說︰「東陽門沒什麼希望了,靈師姐讓我告訴你,下午就在入口附近轉轉就行了,別往深處去,更不要去地下河附近,那里很危險。」
丁小語又點了點頭,想到要離開這可惡的東陽門,心中暗自高興。他等到宋姓弟子走後,又看了看小獸,那兩把紅色的短刃已經被它收回,如今仍然兀自酣睡不醒。不覺間,他又打坐運功起來。
他體內的情況如今極為堪憂,趁著上午的真氣過度消耗,大團大團的魔氣在體內趁機反噬,似乎隱隱要吞掉真氣一般。他急運少陽功,勉強維持著體內的失衡情況不再進一步惡化。他不知道,體內的真氣完全被魔氣取代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