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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巍峨的血色大殿.如同一尊龐大的山岳.威嚴而不可侵犯.雖然年代異常久遠.根本無人知曉具體的年代.但血色大殿卻光亮如新.
在丁小語看來.這大殿似乎用一整塊血色的瑪瑙整體雕鑿而成.雖然龐大無比.但卻精致異常.大殿晶瑩剔透.巨柱擎天.回廊門楣.雕龍刻鳳.彰顯著一代妖聖不朽的神威.在殿的四周布置了無數強大無比的禁制.僅僅這些禁制.當世人恐怕沒有一人能夠破除.
正當眾人為眼前的血色大殿驚異不定時.殿門轟然洞開.一個灰衣老人緩步走出了大殿.老人的衣著款式相當古舊.也不知多少萬年以前的服裝.不過他目光凜冽地向眼前七人一一掃過.把目光定在了丁小語的身上.
他緩緩地開口說︰「你們逃也就逃了.為何去而復返.又回來了.」聲若洪鐘.冷厲無比.震得眾人耳朵嗡鳴不止.
眾人都是一驚.內心不由得升起一股滔天寒意.
老人面色陰沉.接著說︰「妖神大人是為你們而死.而如今你們卻不斷地來謀奪她的寶物.擾她清靜.你們都去死吧.」聲音隱含了無盡的憤怒與殺機.幾人全都驚在了當場.
他說著抬起了手掌.掌中有金色神光緩緩流轉.一股令人窒息的強大威壓彌漫而出.瞬間向眼前的七人罩落而下.
「祖兒住手.」一聲清冷的嬌喝自大殿內響起.
灰衣老人舉起的手掌微微一僵.隨後有幾分不甘地放了下來.身後退了兩步躬身說︰「是妖聖大人.」
大殿的深處.傳來一聲女子的嘆息︰「既然來了就是緣.」
妖聖大人竟然是個女子.丁小語大吃一驚.他急忙向老人躬身說︰「晚輩無意冒犯大神聖威.初次闖入.實在是因為有我追殺.」周亞海在一旁也急忙行禮.
到現在.丁小語可以肯定.眼前的這位老人.肯定就是他在上次誤入大陣時發出一聲嘆息的那人.
老人冷哼了一聲.不再理會.把目光投向了猿鐵︰「你雖然是山岳巨猿一族不錯.不過妖聖大人卻是九頭鳳族人.雖為妖族.但與你也無關.」
眾人全都一愣.
老人說︰「妖神大人心懷仁慈.她願放你們一條生路.祭拜妖神大人.然後趕快離開.」
殿內女子輕聲道︰「是我喚這高山猿進來的.祖兒不可為難他們.」
不等猿鐵說什麼.老人轉身而入.幾人跟著老人邁步進了大殿.
大殿的正中.一座高大二十幾米金色的塑像端坐正中.塑像是一位二十幾歲端莊美麗的女子.女子頭挽飛仙發髻.面容恬靜而祥和.雙手各掐一個印訣置于盤膝之上.她周身光華繚繞.瑞靄千條.長衣飄舉.栩栩如生.一種高潔而神聖的氣息撲面而來.
來到像前.人們不由得心生敬仰.頂禮膜拜之念.幾人紛紛大禮參拜.
「大勢將亂.努力勤修.保我諸界安平.諸位來我地宮吧.」就在丁小語一行禮畢之時.又一道脆如天籟的女音自塑像上發出.眾人皆驚.
「快走.」灰衣老人不耐地向丁小語一行揮了揮手.引眾人來到了一處地下密室內.密室內空空如也.一個直徑十幾米的傳送法陣閃著青蒙蒙的光輝.
幾人立在其上.光芒一閃.瞬間消失了蹤跡.
「祖兒你好大的膽子.」密室內突然響起一個冰冷的女音.一個虛淡的女子身影緩緩顯現在灰衣老人的眼前.
灰衣老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那女子接著說︰「趁我長眠期間.幾萬年來.你坑殺人族妖族無數.是何道理.」
「他們打擾妖神大人的清靜.理當死一萬次.」灰衣老人顫抖著說.
「哼.我問你.你把他們傳到了什麼地方你當我不知」女子清冷的聲音在密室中回蕩.
「他們更是該死.兩次冒犯神威.讓他們自南而北.走上幾年長點兒教訓.妖神大人不必為這些螻蟻一般的存在而計較.」灰衣老人說.
「祖兒.」女音緩和了幾分.虛淡的身影烏發輕揚.她接著說.「你伴我總有幾萬年了.我們情如姐弟.你從不拂我意.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
「大人.」灰衣老人顫抖著聲音說.「昔年來葬仙谷我就反對.不想果然中了魔尊的陷井.我心有不甘.我恨這些螻蟻一樣的人族.就是為了保護他們.大人您才埋骨他鄉……」他呼地抬起一張淚水縱橫的老臉.目光變得一片陰寒︰「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住口.」女子清冷地喝道︰「五帝就來自人族.五帝亦是埋骨于此.你難道是在說他們嗎.你好大的膽子.」
灰衣老人一臉委屈地呆在了地當中.一動也不動.
女子聲音又漸漸緩和了下來.她接著說︰「祖兒.怎麼才能讓你回歸.真的要讓我用強嗎.當初讓你守陵.就是一個錯誤.」
灰衣老人周身一顫︰「大人你這話是何意.」
女子說︰「其實我在千年前就已經復蘇了.我一直引而不發.靜靜地看著你.真不知道你何時被魔化了.告訴我為什麼.」女子聲音突然變大了.
「我……」灰衣老人一時語塞.臉色漸漸陰冷了起來.他呼的一聲站起身︰「我魔化你也看出來了.這葬仙谷裂縫遍布.用不了多久就要崩塌了.原本是在等三魔尊出世.現在看來雖然翻盤無望.我也無悔.哈哈哈…….一個胸大無腦.自以為是的女人.我現在就滅了你剛剛凝實出的元神.」
灰衣老人說著.揮起一掌拍向那道虛淡的身影.身影微微一晃.瞬間在原地消失.突然又出現在另一個方位.
「祖兒.」女子輕輕地呼喚著.語氣中充滿了無盡的悲意.「為什麼會這麼.」
「死了就是死了.為什麼還要想辦法凝實出元神活過來.你還是在這里安息比較好.」灰衣老人一擊成空.厲吼一聲.再發力擊向那道虛影.但仍無所獲.
他喘息著.眼露猙獰地看著虛影.他大喝一聲︰「你躲不掉的.這里的禁制全都被我破除了.去死吧.」一掌拍出.金光流轉.如同山崩海嘯.滾滾向虛影壓了過去.
虛影微微嘆息.緩緩地消失了.一個聲音在密室中回蕩︰「祖兒.我會好好收斂你的.」
她的話音剛落.堅硬的青石地板.突然寸寸暴裂而開.石屑亂飛.煙塵四蕩.地表突然騰起上百道黑綠色的帶刺長藤.把他緊緊地束縛住了.
「啊∼.」灰衣老人大吼著.面現猙獰.「雲靈鳳.你這個陰毒的女人.這里竟然被你布下了萬藤陣.」他雙手連連揮動.扯斷根根粗大的藤條.然而.更多的藤條纏滿了全身.尖利的毒刺刺進了老人干癟的皮肉之中.
他大叫著.周身閃爍著淡淡金光.想拼命掙斷這此藤條.然而.他的掙動越來越弱了.最終緩緩地停止了.魂魄已滅.一具干涸的尸體在藤條收回地下時.硬邦邦地躺在了地上.消失了生機.
「祖兒.對不起.五萬年.滄海桑田.世事變幻.我不是從前的我.你也已經不是從前的你了……」女音悠悠回蕩在密室之中.久久未散.
石林陣中.高聳的血色大殿漸漸虛淡了.似乎歸于虛無.
……
展現在七人眼前的.是一片無垠的黑沙漠.天空中.陰冷的風依舊吹著.但卻沒有了一片雪花.佇立良久.幾人才緩緩地向旁移開幾步.腳下的一根白骨崛出地表.
「我們這是在哪里.」丁小語問.
眉心間.一縷輕煙飄飛而出.方天在兩人面前凝聚成形.他白發輕揚.目光凌厲地向四周望去.最後輕輕嘆了一聲︰「千年前我來過這里.這里應該是葬仙谷最南端.當時我們稱之為‘沙淵’」
「沙淵.」周亞海重復著說.
「不錯.據我們分析.其實這里才是古神古仙們的真正主戰場.所有的一切.都在一次大戰中被沙化了.」方天說.
「我們被那灰衣老東西給陰了一把.現在只想趕緊出去.我感到我們在這里.就如同弱小的螻蟻.太恐怖了.」東方茉莉說.
「或許這就是妖聖的本意也說不定呢.她是嫌我們前次進入石林大陣打擾了她.」周小樂道.
「不可能.妖聖大人不會這麼做的.我看就是那個灰衣老頭干的.」猿鐵爭辯道.「那灰衣老頭我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是聖妖大人那一聲輕喝.我們也成了妖神冢里的一具白骨了.」
「不用爭.這事情我們難以辯明.還是想辦法出去為好.」丁小語道.
方天點頭︰「不錯.據我所知.從這里.到達我們進來的地方.如果用走得走上百年.這里面怨念縱生.危機重重.當然要盡快離開的好.」
「上百年」丁小語吃驚地說.
方天若有所思說︰「我知道了.那是傳說中的九頭鳳族妖聖雲靈鳳.這個在史料上有記載.只是不知道她是怎麼在這里殞落的.不過她似乎開始復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