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黃衫少女飛到對面,便坐在那里的欄桿上。看著下面的人,不高興地說道︰「你們崆峒和峨眉也算是武林中的大門派了!怎麼總是吵吵鬧鬧、打打殺殺的,弄得兩邊都不高興!多血腥的江湖啊!我不和你們玩了。」
「你••••••好個小鬼頭,竟然瞧不起我峨眉派,今天就讓你知道峨眉劍法的厲害。房崢你去會會她,看她有什麼本事。」清柳師太怒道。房崢約三十余歲,面帶慈相,不苟言笑,眼神總是顯出詭秘的殺氣。
雲飛子走到清柳師太身後,左手捋著胡子,冷冷笑道︰「師太,你跟一個小丫頭較勁干嘛!若敗給了她,豈不讓峨眉名聲掃地。今晚我們在此商議,卻被這丫頭給搗亂了,傳出去了可不太好啊。」
清柳師太斜著眼瞧了雲飛子一眼,回道︰「你們崆峒派除了能做出些傷天害理之事,還能做什麼呢?今晚之事,早已在江湖中傳開。若你不舀出個交待,武林中的各門各派便叫你聲威掃地。現在我清柳就要好好教訓教訓那小丫頭,好讓後輩知道知道什麼叫做規矩。」
雲飛子不作聲,走回凳子處坐了下來,把劍也放在了桌子上。一邊捻著胡須,一邊看著清柳師太如何應付這個丫頭。崆峒派的弟子也都退回到雲飛子身後去了,做好準備,隨時待命。峨眉派的三十余名男女弟子則站在清柳師太兩側,看心蘭和房崢是如何教訓那黃衫少女。房中的藍衣少女一直觀望著這一過程,但不曾被兩派的人發現。雲河則躲在房中竊听,只知其音不見其人,可是以雲河的江湖經驗,他斷定外面會大大動手。
清柳師太對房崢說道︰「房崢,你和心蘭兩人將那丫頭捉來。」房崢應道︰「師傅,弟子一人便可將她擒住,何須勞煩師姐。弟子現在就上去。」說罷,便向前跨出兩步,縱身一躍,右腳蹬向樓梯的扶手,飛躍而上。
房崢左手握著劍鞘,右手握住劍柄。左手一發力勁,呼的一聲,劍鞘飛向那黃衫少女。那黃衫少女本無挑釁之意,但見這兩大門派爭吵得甚是僵持,且在房中十分煩悶,也就出來瞧瞧,誰知他們也太不好玩了,但看到他們的表情也不禁格格失笑起來了。誰知那清柳師太正在氣頭上,正好找個人來出出氣。
那劍鞘離黃衫少女的身體已不到六尺,那少女側倒身子,劍鞘飛速穿過,喀的一聲響,劍鞘插入了柱子上。那少女避開了房崢的劍鞘,但房崢的劍尖也刺向了少女的心髒。那少女站起來,翻躍飛起,房崢從少女身下穿過,這一劍房崢沒有刺中。房崢用左腳向柱子一蹬,飛旋轉身追向那少女,追在少女身後,用劍一劈、一砍、一崩、一截、一攪、一掃連使六招,但一招也沒傷到那少女。
雲飛子見房崢使出的峨眉劍法甚是j ng妙,便暗暗驚道︰「峨眉劍法果真厲害,招招逼緊,出劍干淨利落不留破綻,加上獨門的輕功絕技更是出招便可傷人吶!這真是身若驚鴻縱穿柳,劍似追魂不離人啊!連本派的奪命劍也遜s 三分。」
房崢見連出六招都未著,便使出了峨眉劍法的三十六劍經中的‘玉女素心’,劍鋒一撩,一股內勁從劍身發出。那少女見房崢揮劍之時便已施展輕功躲開劍鋒了。房崢見又刺不著,便再施展出一招‘殘紅乾坤’,劍尖向少女身後一指,一陣勁風激sh 而出。那少女早已料到房崢會使出第二招,所以那少女以自己的左腳為平地,右腳踩在左腳上施展騰空輕功向上飛出一丈有余。房崢沒料到那少女還有這般本領,這一招‘殘紅乾坤’又撲了個空,打在了對面的房門上,穿門而過。
房崢的這一招雖沒打在那黃衫少女身上,但他卻打在了那藍衣少女所在的房間的房門上。那藍衣少女正好躲在門後看房崢和那黃衫少女角斗著,卻沒有想到房崢的招式竟然正好打了進來。不過房崢並沒打中那藍衣少女,若房崢再向右偏三寸距離,那麼那藍衣少女便可被發現。
這時那掌櫃和那小二只躲在角落里,看著房崢和那黃衫少女追來打去的,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音,生怕刀劍無眼傷了自己。
清柳師太見房崢已出十七招,但沒有一招傷著對方,便對還在樓上的心蘭說道︰「心蘭,你去幫下房崢,他一個人應付不了。你要速速將她舀下。」心蘭雙手一拱,應道︰「是,師傅。」
還躲在房內的雲河听得外面一陣混亂,便悄悄地走了出來,靠在了一個較為隱秘的地方,但還可以看到整個廳堂。雲河看到那黃衫少女坐在了梁上,有一個男子站在樓梯的欄桿柱上,手中握著一把劍,正抬頭看著那黃衫少女。廳堂中有一個老者坐在東面,身後站著十余名弟子。而西面一個道姑站在那里仰著頭看向那男子和那黃衫少女,兩旁站著三十余名男女弟子,神情看似很緊張。手中的劍雖還沒出鞘,但已做好拔劍的準備了。
雲飛子看見房崢佔不到半點便宜,只不說話,在那里捻著胡子,臉上露著詭笑。心里總是在思忖著什麼詭計。其身後的弟子亦是站在那里看著峨眉派捉那少女,但見房崢斗了許久卻不見捉得,一下也不知如何是好?
那黃衫少女飛到了梁上,便坐了下來,很不高興地對房崢說道︰「我還以為你只是來捉我,卻沒想到你出手招招置人于死地,看你一臉慈相,原來這般心狠。」
這時,心蘭已抽出劍來,施展輕功從下飛旋而上直指那黃衫少女。那少女見心蘭飛將上來,便縱身飛到另一個梁柱上。房崢也飛將上來,那黃衫少女只在梁上飛竄。心蘭和房崢,使劍一撩、一洗、一格,但還是刺不著那黃衫少女。心蘭和房崢使的是峨眉派的獨門輕功,輕功心法也是峨眉的上乘心法,但那少女使的輕功,卻是十分奇特,連雲飛子和清柳師太也看不出個端倪,究竟是何門何派的輕功?這也難怪心蘭和房崢出劍怎麼快也刺不到。可那黃衫少女從一開始就沒有出手只是一直避閃,劍來便閃,劍氣激sh 過來便躲開。
雲飛子和清柳師太留意了許久,心想︰「是不是這小丫頭不懂武功,只懂輕功呀!若是這樣便容易對付。」
那黃衫少女在梁上飛來竄去,心蘭和房崢已是萬般無奈了。房崢心想︰「想我房崢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今晚竟連一個小丫頭也擒不住,這要是傳了出去,豈不讓我在江湖中失了顏面。再說,在師傅面前失態,在眾師弟前掃了聲威,那我奪取掌門之位豈不難上加難。不行,我房崢非得將她舀下,就算••••••」房崢說著,臉上露出一陣陣的y n笑。
心蘭見如此下去,還是擒不到那少女,便飛躍下去。那少女還在梁上,一邊搖著雙腿,一邊微笑地看著下面的人。但對房崢還是不甚高興。房崢看到心中便起了一陣怒氣,當下左手反握劍柄將劍置于身後,右手迅速向那少女的方向一揮,有幾個細小的物事飛出飛向那少女。
那少女坐在那里,卻沒有注意到房崢施放暗器,在暗器離少女很近時,那少女才驚覺,但無法逃月兌。眼看就要刺到了,只听得‘鐺、鐺’幾聲向,那幾個物事都落在地上。
眾人受了驚嚇,往上看去,只見一把銀裝刀插在了梁柱上,但已不見了那少女。眾人再往樓道看去,看見一個男子抱著那黃衫少女。這時眾人更為驚奇。
雲河微笑道︰「姑娘,你沒事吧!」
「是你啊!大哥哥,謝謝你剛才救了我。」那黃衫少女說道。
在廳堂里的人不知怎麼又出現了一個人,正大惑不解。雲飛子站起身來,道︰「你是何人?」
雲河放下那黃衫少女,面向雲飛子恭敬地說道︰「雲老前輩,晚輩端木雲河,路過此處,見里面有打斗的聲音,便前來看個究竟。誰知那位道兄,暗施飛簪,想置這位姑娘于死地,我見這位姑娘並無與崆峒峨眉兩派為敵,只是無意冒犯,故出手相助。」
清柳師太說道︰「既然是無意的,那為何到此來搗亂,難不成她也是路過此地,世上難道真有那麼巧的事情。」
那黃衫少女對雲河說︰「大哥哥,我確實是路過此地的,我見天s 已晚,想找個客棧住一晚的,誰知這小鎮上的客棧都關門了,只有這一家還開著的,我便進來了。這你也是知道的。」
清柳師太道︰「小把戲,只能騙騙小孩。」
雲河向清柳師太拱手作揖,說道︰「師太,請恕晚輩冒犯,晚輩一早便來到此了,只听得掌櫃說今晚會有廝殺,但依晚輩看來崆峒和峨眉並無交戰之意。既然如此,又何懼江湖中人知道。待到崆峒查清真相,自會大白于天,到時再作決定未遲。」
清柳師太不作聲,看了看雲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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