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王慶斌?」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具體目的,不緊不慢的問著我。
剛開始還條件反搖了搖頭,可又想到了什麼,轉而又點了點頭,︰
我的反常舉動引起了這個人的注意,︰「你真的叫王慶斌?」
「是啊,只不過我身邊的人都愛叫我外號,賽四川。」
「賽四川這個名字好啊,和你的人格一樣,十八歲就去搶劫了,真有膽量!」眼前這個看守的話,怎麼听,都是在損我,沒辦法,誰讓人家是正派人物呢!
這個看守又說了幾句注意事項,一眨眼的功夫,就走了。
黑暗中,仿佛只有我一個人,在呼氣,躺在冰涼的土炕上,瞎捉模著自己以後的人生,難道就這樣的過一輩子了嗎?只能毫無價值的呼吸著空氣,沒有一點的意義。
媽媽說的那種能救我的辦法,就是讓我這樣的過一輩子啊,這個監獄里什麼聲音都沒有,連偶爾囚犯與囚犯之間的吵架聲,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胡思亂想之時,另一個陌生的看守走了進來,表情黯然,他隨意的把飯扔到了我的桌子上,轉過身去,什麼都沒有說就出去了。
我顛顛撞撞的下了床,頭暈的厲害,如釋重負的坐在凳子上,木質的餐盤里,與其說是餐盤,不如說是一個不知被什麼東西咬了的,破木板,坑坑窪窪的。
一個干巴巴的饅頭,半碗野菜,經過了奔波的我,已經餓的不輕,咬了一塊饅頭,抓起碗里的野菜就往嘴里送,野菜里沒有任何味道,沒有加鹽,更沒有放油,難吃的叫人有種想嘔吐的感覺。但還是很努力的往下咽,因為這樣才可以在這里生存。
我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是白天,什麼時候是黑夜,一直躺在炕上發呆,催促自己的身體,快快的進入睡眠狀態,不知過了多少天,總是感覺熬過了漫長的數十年。
外面通道的分叉,就如,通往古羅馬,那些錯綜復雜的南北大道,總有一天,通過你的努力始終會找到這座城市,最古老的心髒。
從我腳步邁進這里的那一剎那,心底里的那份僥幸心情立刻就被打壓了回去,大通道里分成不知道有多少個的小通道,小通道里又分成了無數的房間。
監獄牆壁上的油燈滅了很久,這才剛點上了,我把剩下的一小塊饅頭放進了嘴里,還沒有嚼幾口,牙忽然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慌忙從嘴里吐出來了一個小瓶子,透明的,瓶蓋是用橡膠做的液體灌滿了整個小瓶子,我好奇的,使勁一拔打開了。
一股薄荷的氣味,立刻散發到了整個房間,外面忽然傳來了說話的聲音,手一抖,身體沒經過大腦的控制,把瓶子里的液體倒進了嘴里,清涼爽鼻的感覺,促使我閃念之間,有一種過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