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這個「吉中組」。安達京子,也是個吸毒者,這兩者之間在肯定有聯系。
由于那個叫三夫的男人死了,這條來自女方的線索就斷了,但那個男方的線索還可以查到。
田島離開了「哥倫布」酒。
這不是一件單純的殉情案。田島堅信這一點。如果這一點成立話,那麼洪崎民夫也就不可能只是一個化妝品的推銷員了,他會不會是販毒者?
田島一下子閃出了這個念頭。最近j ng方對販毒采取了極其嚴格的措施,在酒、小胡同里搞這種交易的事大大減少了。所以他們會不會利用推銷員干這種事?
他們從化妝品推銷員中「招募」人員。如果給錢,這樣的人是不難上鉤的。有了推銷員的身份,他們就可以大搖大擺地到各家各戶去從事這項活動。也許洪崎民夫就是接受組織的命令,打入化妝品公司,當了一名推銷員的。他每天從公司里帶出一大包化妝品,先回家換一下東西,當然也可以把毒品藏在化妝品包裝盒中,然後就奔向自己的「老主顧。」
由于他每次「賣」得化妝品多,交納的收人多,于是便受到公司的信任,成了優秀的推銷員,從販毒中獲得的金錢,遠遠超過了他交付的賣貨款。
如果安達京子也是他的一個主顧之一,那麼,如果他倆出現了情死,這條線就斷了。這種單線聯系就可以保證這個組織活動的高度機密性絕世唐門
田島想著,盡管這只是想象,但卻是一個十分圓滿的解釋︰洪崎民夫是販毒者,安達京子是主顧,這兩個人中有一個人給組織帶來了麻煩,于是便制造了這麼一起偽裝殉情的案子,將兩個人殺害而滅口。
但這畢竟還是推理。並沒有事實根據,還必須進一步調查。
田島取了洪崎的指紋,到計算機中心去查找他的檔案。如果證實了自己的預想,那麼這個洪崎肯定就有犯罪前科,
果然,在計算機中心查到了洪崎的檔案。
他曾因「傷害罪」被捕入獄。那是五年前的事情。被關押了一年。但田島的另一個預想卻落空了。即想通過檔案中的指紋,查一下洪崎民夫與哪個黑幫組織有聯系。
洪崎出獄後在一家舞廳干過一年。然後就成了「羅勒」化妝品公司的推銷員。
「是不是你想得太復雜了?」須賀股長對田島的推理抱有懷疑。但田島卻堅持自己的分析。
他應當與某個黑幫組織有聯系。田島堅信這一點。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麼這次事件只能是一個推銷員和別人妻子通ji n的殉情案了。
「讓我再調查一下!」田島向股長提出了申請。
他決定通過洪崎民夫服過刑的監獄的線索,找到他的伙伴。
洪崎民夫與一個叫吉村的人在監獄中非常要好,但據說這個人出獄後一次也沒有見過洪崎。田島不信,他認為這兩個人一定有著秘密接觸。
會不會是這樣︰吉村與某個組織有聯系,而洪崎則通過吉村接受這個組織的領導。反正無論如何要先找到吉村,田島從監獄的檔案中,找到了吉村的材料和照片。
吉村正一,三十歲。當然,這是他的真名。
田島又來到了「羅勒」化妝品公司。
如果吉村與這個組織有聯系的話,他肯定也和洪崎一樣,充當一名推銷員,利用這有利的條件從事販毒。在總公司的人事部里,存放著全體職員的卡片,並全都貼有照片。田島在人事部職員的幫助下,在這幾百人的卡片中查找著與吉村相似的人。
結果落空了。總公司里並沒有吉村正一。
「這有其他使用推銷員的化妝品公司嗎?」田島向這個職員問道。
「有一家叫‘卡塔露’的公司也是推銷員推銷化妝品的。不過那個公司比我們小多了。」
田島決定去那家公司看看。「卡塔露」化妝品公司在有樂街。比起「羅勒」公司來,它確實是一家小公司。
田島來到公司人事科,從職員卡片中查找吉村正一,這個公司不足一百人,這次田島一個人仔細翻找著卡片。
當他翻到一半時,不禁「啊」了一聲,並停下了手。他發現了一個長得極像吉村的男人照片。雖然他戴著眼鏡,但他的臉形、鼻子、嘴和吉村正一一模一樣。
卡片的名字叫桑原正次。他的所屬分店是新宿分店。新宿在四谷附近,那麼當然可以考慮與死去的洪崎民夫有一定的接觸。
「這個人是出s 的推銷員哪!」營業科長看著這張卡片說道,「他每個月都能超額完成任務。」
「你被這假象蒙騙了。」田島諷刺道。
他立即趕往位于新宿西口的「卡塔露」化妝品公司的新宿分店。
分店在一家專營麻將牌的商店二樓。大概因為是下午三點鐘的緣故,推銷員都不在家,只有分店經理一個人用為難的目光盯著在培上的成績表。
他看過田島的j ng察身份證後,便說︰「桑原正次已經出門了。」
「這我知道。」田島環視了一下這間空曠的辦公室後笑了笑,「請告訴我桑原先生的住址。」
「他住在柏林一丁目的一家叫‘東西莊’的公寓。在電話局的後邊。不過,他非常討厭人們去他家。他業務上很出s ,就是人不怎麼樣!」
「要是這樣就更應當去了。」田島又笑了笑說道。
「東西莊」是一棟木制結構,外邊為水泥抹灰的簡易公寓,但內部設備似乎是一流的。
田島向管理員問了一下桑原正次的房間︰二樓的二十二號。
「桑原先生在家嗎!」
「在家。」
田島不由得抬頭看了看二樓︰「真的在嗎?」
「我剛才看到他慌慌張張地跑回來的。」
「慌慌張張……」
「是的,這可真少見。他平常可……
田島听了一半就急了︰也許他要逃朗!他立即向二樓跑上去。一上二樓樓梯,旁邊就是二十二號房間。房間里果然有動靜。田島敲了敲門。里面突然一下子安靜了。像有人屏住了呼吸一樣。
田島再次敲了敲門,屋內沒人回答。田島用力椎了推門。門從里面插上了。他向後稍稍退了兩步,拉開架式,猛然撞開了房門。
「出來!」田島厲聲命令道。
回答他的是一聲打碎玻璃的聲音。似乎有人從窗戶上跳了出去。
田島又用力踹了一下門。門從門框上掉了下來,發出了一聲巨大的響聲。一瞬間,田島看到一個男人弓著腰正要從窗戶上跳上去。
田島沖入房內,快步趕到窗口。
這個人站了起來,正要向下跳,但田島一把拽住了他的左腳,拔出手槍喝道︰「站住!」
這個男人無可奈何地從窗戶上下來了。
「是吉村正一嗎?」田島問道。
「是的。」這個男人用遺憾的表情答道,「是吉村正一又怎麼樣?」
「為什麼要逃跑?」
「我以為是強盜進來了,我這個人膽小。」
「如果膽小,就把這個戴上!」說道,田島把手銬扔了過去,「把它戴上!如果你不老實,我就不客氣了!」
「知道了。」吉村正一泄氣地給自己戴上了手銬。
「為什麼抓我,我想知道為什麼!」吉村狡辯地問田島。
「馬上就會告訴你!」田島也毫不客氣地答道。他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房間的正中放著一只手提包。
「打算去旅行?」田島盯著吉村的臉問道。
吉村不回答,只是一個勁兒地看天花板。
田島打開手提包,把里面的東西一古腦兒地倒在草席上。他想從里面找出點毒品什麼的,但只是些衣服。
「找到什麼了嗎?喂?」吉村挑釁地看著田島。
田島又拉開抽屜,打開壁櫥,到處翻騰了一遍,既沒有找到毒品,也沒有找到手槍。
田島越來越著急了。如果這次放掉吉村,他肯定再無蹤影;但是找不到證據,也不能逮捕他。而且如果放掉吉村,他還會銷毀罪證的!田島焦急地把雙手續在一起,再次環視房間。由于這個房間很小,所以好像再也沒什麼可找的地方了。
他又翻了翻字紙簍,也沒找出什麼東西來。
「媽的!」田島低聲罵了一句,又看了看吉村。他突然發覺吉村正全神貫注地盯著一處。
他在看什麼?
田島又裝成翻字紙簍的樣子,悄悄地窺探吉村。他盯著桌子旁邊。那兒放著一只鑄鐵的煙灰缸。那個煙灰缸有什麼看的?
「你好像在看那個煙灰缸。」田島故意問道。果然,吉村的臉s 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
田島把煙灰缸拉了過來,里面有一個小紙團。外邊有點糊了。是不是剛才吉村在燒這個紙團。
田島取出紙團,把它平鋪在桌子上。這是一張當票。
已經被燒掉了三分之一。但上面寫得大多還在。
「r 幣兩干元整。(但鱷魚皮手提包除外)……」
田島馬上回憶起安達昌一講過的話︰妻子安達京子就常常把鱷魚皮提包帶在身邊。那麼這個鱷魚皮包會不會就是安達京子的呢?
「原來如此呀!」田島看著吉村「嘿嘿」地笑了起來,「因為這個,你以殺人嫌疑被逮捕了!因為你涉嫌殺害洪崎民夫和安達京子!」
吉村正一的臉「刷」的一下子變得蒼白。
「這是命令,那家伙想洗手不干了。」吉村用膽怯的聲音說道,「可不是我干的,是‘吉中組’的頭兒命令我干的……」
「別在這兒解釋了!」田島用平靜的口吻說道,「到j ng視廳去交待給你下達命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