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已近傍晚，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教室，班主任站在講台上向我招手，示意我跟他出去，我慢慢地跟著他走出樓道，走到操場，看著空曠的操場上幾個踢足球的同學，我才覺得不對，班主任掏出一支煙點燃，吸了一口道︰「今天去槍決蘇子航現場了？」我如實點頭應答，「他以前是一個不錯的人，你可能不知道我跟他高中時是同桌，那時我跟他一起逃課到學校外面打架，兩個人悄悄躲在廁所抽煙，後來他進入黑道，我們的關系慢慢疏遠，在後來我考上大學，又當了老師，他找我喝過幾次酒，再就沒有聯系。我今天告訴你這麼多，意思是︰我們的人生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要因為一時錯誤的選擇走錯路。我覺得你是個不錯的學生，希望你能珍惜生活，你將來一定有大出息的，我估計蘇子航死了泉城可能要亂一整子，你千萬不要參與進去，好好待在學校把學習補一下，這都高二了，你自己算算你在教室上過幾節課？」說著班主任在籃球架子下面停下來站在那里，吸了一口煙又道︰「我跟學校高中年級組的組長商量過了以後我們的復習資料就從你的書店訂貨，你便宜點，我臉上也有光，」說完他笑了笑。我也隨之送了她一個開心的微笑。「那你回吧，現在差不多要晚自習了。你還沒吃飯吧？」我點了點頭，他看著我笑了笑又猛然道︰「瓊玉現在怎麼樣？」「還可以。」回答完班主任的話，我快步向學校外面走去。
小娜正在整理書，她累得滿頭大汗。看見我走進去，她停下手里的活，跑到小辦公室，拿了一疊錢出來，對我說︰「高寒，這是這幾個月的收入，這些天也不見你，我就把他們都攢到一起了，你看看一共一萬兩千五百多塊，現在交給你。」我接過小娜手里的錢，看著他臉上的汗珠，數了五千又放到她手里，小娜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手里的錢，又看了看我說︰「高寒我的工資你早就發給我了。」我笑了笑，望著小娜道︰「小娜沒事，那錢你去買件新衣服，這些日子我沒有在書店，你辛苦了，其實啊，那也是你因該得的。」說完，我接著幫小娜整理書。我蹲在地上把書分類接給小娜她在書架上擺放。突然我把書遞過去沒人接，我再看小娜，她楞在凳子上一動不動，眼楮死死地盯著門口，我站起來，看見徐開斌站在門口，後面跟著兩個和他一樣頭發長得可以扎個辮子的家伙。
徐開斌見我在書店，走到我面前，望著我對他身後的兩人道︰「叫老大。」兩人用很陌生的眼神看著我，我沒等他們說話，輕聲說道︰「滾。」
「小子，叫什麼名字？不想混了，敢對斌哥這樣說話。」
我徑直把手里的書接給小娜，「我叫高寒，快滾。」那兩人听了以後沒有做聲，默默地站在那里，就像犯了錯誤的學生站在老師面前一樣。過了很大一會時間，徐開斌突然開口道︰「高寒，凱哥他們希望你接了三哥的生意。」我知道他們的意思，讓我出頭坐蘇子航的位子，這可能對黑道中多少人來說是夢寐以求的機會，可是他們那里會知道，只要你坐到那個位子上，那你的死期就不遠了，蘇子航在死牢中就把好多他根本不知道的罪行都一股腦地攬到自己的懷里，這就是大哥。我想我是做不到的，尤其對他們那些人。
「謝謝，你回去告訴張凱，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我是學生。我還想上學，你以後也不要到書店來，這不歡迎你，滾。我們要出去吃飯了。」我好不客氣地對徐開斌說。徐開斌轉身對他後面的兩人說讓他們出去在外面等他。看著兩人走出書店，徐開斌道︰「高寒怎麼說我們以前也是兄弟，你現在怎麼說變就便呢？」
「誰跟你是兄弟，你以為你跟張凱做的好事我我不知道？海洛因是你能玩得起的嗎？你不想活了早說，不要去害別人。」徐開斌見我知道他跟張凱販賣毒品的事情，看起來很吃驚，他望了望門口，小聲對我說︰「那東西很能賺錢的高寒，」
「可那東西要命也要的快，你知道嗎？你好自為之，我要吃飯了，你滾吧。」說完我叫小娜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