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琴的姐夫可能要在床上呆四五年，四五年以後能不能自立還很難說。泉城醫院附近昨天晚上發生一件惡性傷人事件，在一個小巷子里四個來歷不明的人對一位巷子里住戶里的一位張姓居民進行了半個多小時的毆打，張姓居民的右腿被鋼管狠打，斷裂成三截。目前受傷者在泉城醫院接受治療。警方已經介入調查。昨晚在泉城還發生了一件怪異的事情，泉城一中的家屬院里一位老師的妻子稱，她在晚上十點多看見了鬼。其鬼就是她上個月去世的丈夫。這位女士十點多和女兒在家里看電視，突然听見有人敲門，她就讓六歲的女兒去開門，她突然听見女兒在門口高興地叫「爸爸回來了。」女士跑到門口看見一個月前去世的丈夫抱著女兒看著她笑。女士突然像精神失控一樣大叫「有鬼。」之後整個泉城一中的老師都從家里走出來看已經有點神經異常的女士嘴里不停地說「老張，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很多人看著眼前這個可惡又可憐的女又各回各家了。就在同一天晚上泉城一中的教導處主任吳在回家的路上同樣踫見了那位死去的張老師，吳稱張老師帶著三個身穿黑衣眼戴墨鏡的索命鬼。張老師看見他後就說一句話︰我是來報仇的。之後他身後的索命鬼就揮動鋼管一樣的東西打斷了他的腿。說來蹊蹺的是，這位吳正是和一個月前死去的張老師的妻子勾搭成奸的男人。目前這位吳主任已被送往醫院治療腿部的傷，經過醫院全面檢查吳的小腿部分骨折，經過手術有望在兩年內可以康復，但是經過醫院心理醫生的檢查該人可能受到鬼的驚嚇已經有輕度的精神分裂癥，此病可能一生無法根除，只要他在某時某地腦海里出現張老師的陰影，就有可能隨時發作。
真是惡有惡報，此事已在泉城傳的紛紛揚揚。大家都在為死去的張老師興奮。大罵吳和張老師的老婆都是自作孽不可活。」雅魚長篇大論，猶如報紙的報道。
「沒有那麼夸張吧。」我笑著道。
「你還不相信，我今天坐在車上，坐車的人都在討論此事，他們說的比我說的更玄。說張老師冤死之後魂魄不散，專來報仇。尤其在在一中的家屬院里我今天早上還听說院子里的住戶一起出資請聖容寺的和尚來給張老師做超度。這就是我們的老師，在課堂上夸夸其談什麼鄉下的農民封建迷信，什麼思想落後。現在輪到自己身上，我看他們是最無知，最愚蠢的。教師只不過是一個名號而已，到現在已經不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了。和別人老婆勾三搭四，紅杏出牆者，請和尚做法事者。已經什麼都不是了。人類的靈魂就是被這些人玷污的。我都懶得說，趕緊高三畢業考個大學離開這個鬼地方。」雅魚很失望地說。
「那你知道刺蝟他們走了嗎？」甄琴擔心地問雅魚。
「走了。」雅魚說「我在車站坐車時看見他們坐到去雲城的大巴上。那個叫刺蝟的看見我讓我告訴你，他們的任務完成了。你到雲城後別忘了請他們吃飯。」雅魚對著我道。
我抽了一支煙點燃把手里染滿雞血的刀插在木墩上，雅魚提著雞去廚房給母親送雞。甄琴站在我身邊半天默默無語。我吸了一口煙看著插在木墩上的刀。甄琴突然道︰「你還沒有忘記我姐。」
「我只覺得我欠她的，她不應該吃那麼多的苦，所以我一定要替她找回來。可惜她已經感覺不到了。」我莫不悲傷地說。
「那你對我呢？」甄琴問我。
「如果有人敢欺負你我就親自把他殺了。」我果斷地說。
第一百三十四章︰父親的教育和從家鄉出來的第一車菜
我剛說完，甄琴轉身緊緊地抱著我，對我說「我剛才覺得姐姐很幸福，想不到在你心里我比姐姐還幸福。你知道其實我不想你用暴力的方法去解決事情，我害怕失去你。我不知道沒你我會去哪里？我只能把自己的鮮血輕輕地放出來。
在秋天，一個天氣晴朗的早晨，早上十點多的太陽柔活地照著我們在我家的後院里，甄琴緊緊地抱著我和我說話，我們旁邊的木墩上插著一把染滿雞血的刀，鮮血已經凝固。羊圈里的羊在圈門口悄悄地看著我們。甄琴說完話開心地笑了。我們听見了小羊羔的叫聲。雅魚從前院跑進來，沖我道「能不能給支煙？」我沒有說話，兀自吸自己手里的香煙，「給她一支吧，你不是說過一切順其自然嗎？」甄琴幫著雅魚說話。我把兜里的煙盒掏出來遞到雅魚手里，雅魚嘿嘿笑著說了一聲「這才夠哥們意思嗎？」她說完和我和甄琴走出後院門到了我家院子後面的打谷場上，打谷場上有一個很大的木頭橫放在邊上。我們三個人坐在木頭上，雅魚點燃了手里的香煙，她向四處張望了一下說︰「你們操心看著點，我估計干爹快回來了。
雅魚剛說完，我們看見父親站在後院門口給我招手。雅魚很快把手里的香煙塞到我的右手指間，我站起來走到父親跟前。
「你還想賣菜掙錢呢，我去問了一下王三，王三說他給別人拉過菜，一般都是下午裝菜晚上走，因為晚上天氣涼快。菜還可以保鮮。你把這樣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還想把全村的菜拉到雲城賣了，你說我能放心嗎？就家里這車菜你先拉走，賠、掙我就不說了。你們準備一下，我們今天下午裝菜晚上你們就走吧。後天早上就到了。」父親說完，我望著父親擔心的眼神，默默走到甄琴和雅魚跟前。「怎麼了？」甄琴看著我無精打采的樣子道
我把父親的話給甄琴和雅魚敘述了一遍，他們听完，雅魚笑著道︰「你都可以制造出讓學校老師請和尚做法事的事情來，就那麼幾車菜就把你難成這樣了，時間錯了我們還可以改嗎？」只要賺到錢就可以了。經驗是一步一步學來的，有時候可能還要付出代價才能學來一點經驗，你們已經是夠幸運的了。初入此行就能賺錢。有的人在某一行里模爬滾打一生都不見得賺到滿意。你就知足吧至少現在有兩個絕色美女陪在你身邊，並有一個，會一生伺候你。」雅魚說著忘了甄琴一眼繼續說「把煙給我讓我吸一口。」我把煙遞給雅魚。
「不要因為干爹的一個不放心而失去你原有的雄心。我會永遠站在你這邊支持你，哪怕你去要飯，我也會和你一起去的。」甄琴說。
我握了握甄琴的手。低落到冰點的心情，突然找到了回來的方向。我從橫木上站起來笑著說︰「兩位絕色美女，我們回吧，到家里收拾一下今天晚上開始我們的賣菜之旅。」我說完，甄琴和雅魚站起來。兩個女孩笑呵呵地跟我回到家里。母親的大盤雞已經在鍋里鮮香之氣滿園飄香。父親坐在院子里的木凳上默默地吸煙。
中午吃飯，我吃了半碗米飯放下飯碗自己坐到廚房外邊的院子里的凳子上吸煙。父親吃完飯走出來在旁邊坐下來點了一支煙，道︰「男子漢大丈夫，我說了幾句你就受不了了，那你以後怎麼能成大器呢？就這麼一點磨難你就不吃飯了。那如果你以後遇到更大的困難，你不是更沒有勇氣去克服了嗎。古語說的好︰玉不琢不成器。人生一輩子沒有一帆風順的，人只要活著，再苦再難也要堅定自己的意志。自己想好的就去做。不管別人怎麼說。不要把人生看的太簡單，大家都在苦苦地經營自己的生活，可是為什麼有的人就能逢凶化吉，而有的人在苦難之路半途而廢。這其實都在人的意志，意志堅定者定能贏得人生的輝煌。」父親說著拍了拍我的肩膀站起來道︰「不要忘了︰走自己的路，讓自己微笑。」父親說完從前院走進後院。我走進廚房吃完了滿滿的三大碗米飯。一直吃到母親、甄琴、雅魚都笑了。
「對，吃自己的飯，讓別人哭去吧。」雅魚笑著說。
「反正有車去，我給你們拿上我做的饃饃，我就怎麼覺得家里的吃的就是比城市里的吃的干淨結實。甄琴拿不拿？」母親說。
「拿。干媽，這樣高寒哥以後就不去外面吃牛肉拉面了，在家里喝牛女乃，吃饃饃多好啊。那才是真真的綠色食品。」甄琴道。
「干媽你偏心。」怎麼不給我拿饃饃呀。我也喜歡你做的饃饃。是不是因為我不是你兒媳婦啊？」雅魚故意刁難母親。
「不是，我也給你準備了，給你也拿。你是我的女兒，我怎麼能把你忘掉呢？」母親笑著說。
「這還差不多。」雅魚笑著走開了。
下午四點，王三的卡車已經開到我家後院外面的菜地上停下來。父親招呼著村子里的鄉親在車上裝大白菜，「听你爸說你在雲城賣菜。好好弄想辦法把我們村的菜都賣出去，也好給村里增加點收入。你家的買完了，我回來把我家的給你拉到雲城，你幫著給賣一下。我知道雖然這賣菜在城市人來說是個讓人瞧不起的營生，但是他能賺錢，只要能吃苦，我覺得你可以掙大錢。只要你需要我就給你搞運輸，我把村里的菜都給你拉到雲城。」
「你的運費怎麼算？」我望著王三道。
「一車一千，準時給你送到雲城你指定的地點送到一車結算一車的運費，怎麼樣？」王三回答。
我點了點頭給王三一支煙，然後點燃香煙，我看見父親正扛著一袋長白蘿卜從地里出來，站在車邊的兩個人接住袋子兩人一起把袋子扔到車上。
父親從來沒有把辛苦當做一回事。人生之苦人皆有之，但其心態各有所異，吃不了苦者，把勞動看成人生的苦難，而豁達者卻能把辛苦當做人生之一樂趣。越辛苦越快活。
其實是人都會厭倦辛苦，但人生要繼續，厭倦奈何之，何不忘掉辛苦，苦中找樂也不失是一種生活的方式。無奈之舉，這就是我們普通人的生活，農民已經習慣了苦的生活。
五點半時，十二噸的康明斯已經被裝得滿滿的。父親抬頭看著車上的菜，滿意地招呼著蹲在地上聊天的鄉親們抽煙。我走過去，「高寒要是可以的話你就幫著把我們的菜也拉到雲城給賣了吧，放在這里就只能喂牲口了。你拉去賣了還能多少變幾個錢，好歹那也是收入吧。如果今年能成功的話，以後我們每年都種菜讓你拉去賣，你覺得怎麼樣？」幾個鄉親你一句、我一句地問我。
「我試試看吧，如果能把我家的順利銷掉，那就問題不大，我只能是兩毛錢收購你們的大白菜和白蘿卜、胡蘿卜辣椒和西紅柿還有洋蔥的售價可能在四毛左右。西紅柿五毛不過你們要給我裝筐或者裝箱。我告訴你們我在雲城的銷價可能要在你們收購價的基礎上加一塊錢，但是我要出運費還要租倉庫儲存菜，還有菜在運輸過程中還有水分流失最後斤兩不夠的情況。所以我先把我能掙多少告訴大家，不要以後讓大家覺得我坑了鄉親，這樣就不好了。大家都住在一個村子里，抬頭不見低頭見，」我說完，在場的各位鄉親不再說話都在默默地各自算各自的小賬本。
「如果大家覺得能夠信任高寒，那我就賣完我家的菜讓王三把村里的菜都拉到雲城。不過有一件事情大家放心，只要王三把菜運到雲城我賣完一車就會把一車的錢寄到家里來，我爸會把錢發給大家的。你們仔細考慮，我去收拾一下東西。」說完我看了一眼父親，我看見父親臉上帶著悄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