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柔大吃一驚，急忙調整視覺，想要看哪里來的子彈。浪客中文網冷不防她落地的時候再次被遲雪挑起。修正場內所有等級差都被抹殺，只剩下武器的物理特性可供玩家發揮，而遲雪拿著一把詭異的紅刀，猶如鬼魅般欺近身來。
鬼劍士的強力攻擊技︰鬼斬！
「這是怎麼回事！」煙雨柔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反應不過來。前一秒還是槍，怎麼現在變成了鬼斬？遲雪的攻擊套路猶如行雲流水，沒有再給煙雨柔下地的機會，以極其強悍的攻擊力，生生地把34級的煙雨柔連擊而死。
轟隆。
最後遲雪用戰斗法師的雙重重擊技能結束了戰斗，煙雨柔的尸體被甩到地上，彈了兩下。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小丫頭，運氣挺好的，被你打中我了！」
煙雨柔甩出那件嫣紅水影衣，滿心不服氣，再次丟出一件跟水影衣配套的水影鞋子︰「我們再來！」
遲雪笑笑，靜靜地說︰「好啊。」
……
網吧的另一邊角落處，程喻文暫時離開了游戲，在打電話。
「沒錯，我已經確認好了……那邊那幫老頭子，這次都被那小子耍了。明明建議書上是更換總經理，最後卻被他找到了替罪羊。」
電話那邊的人說了幾句什麼，程喻文反而安撫道︰「沒關系。反正這麼些年，我們在這個項目里投入的也都已經賺回來。當初誰也沒想到它會那麼成功對麼？反正……近期先暫時保持觀望吧。」
「要不是看在你份上，我就直接彈警告信給飛訊那小子了！當董事局傻子嗎？」程喻嘉轉過轉椅，語氣冷硬。
透過華麗的落地單面玻璃，他可以從摩天大樓上俯瞰整個紐約市。
第五大道上，正迎來一天的開始，地鐵站前熙熙攘攘，人來人往。這邊的生活節奏，恐怕是這顆星球上最快的。
看著螞蟻般的人群，很容易讓人有種掌握眾生，生殺予奪的滿足感。
「我就不信，我們這投資方說的話會沒有威懾力。」
「五年前的注資如今賺得也夠了，什麼時候該撤資離場，我心里有分數。」程喻文淡淡地說，「至于她……如今在我的網吧里。」
「真的？」程喻嘉突然來了精神，振奮道，「她有沒有認出你？」
「沒有。她那時候根本沒有見過我的面，她見的是你，不是嗎？」程喻文的目光移向電腦前奮戰的溫靖，嘴角邊不知不覺噙上淡淡笑意，「給她找份工作吧……一個月之後……」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最後僅可供電話那邊的程喻嘉听見。
「沒錯，到那個時候……應該就差不多了……」
「程喻嘉，她，可以為我們賺到更多的錢。」
……
等程喻文打完電話再次回到網吧大廳的時候，發現溫靖坐在電腦前，似笑非笑。
「怎麼回事？」
程喻文邊問邊來到溫靖身後，不看猶自可，一看嚇一跳。
遲雪的負重幾乎已經到達上限，連走路都勉強了。可她還以極其靈活的動作閃身躲閃著對面對手的攻勢，並且冷不丁抽空反擊一下。
更恐怖的是，那個對手比她要高上14級！
「是煙雨柔？」程喻文一瞥眼就認出了那個妹子，那是他們工會里的人，平時很喜歡跟在他們幾個長老身後轉。他皺起眉頭，「你們在干什麼？」
「賭啊。」
跟遲雪靈活的戰斗狀態相比，電腦外面的溫靖倒是好整以暇，輕松得很。
「賭什麼？」程喻文不解，隨即說，「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啊。她那個水平，練一百年都追不上你。」
沒錯，煙雨柔的等級誠然比遲雪要高，可溫靖是一手一腳打造起整個神領域的人，就連她玩游戲的手段恐怕都是張卯月雷宇等職業選手手把手教的。所謂名師出高徒，煙雨柔區區一個在網游里以勾搭大神為樂的女孩子，別說練一百年，練一千年都打不過溫靖。
「是她挑釁我的啊。」
溫靖無辜道。
與此同時，游戲里的遲雪抓住煙雨柔一個破綻，一個過肩摔把她狠狠摜到地上。煙雨柔再次落敗。
「哼，再來！」
話筒那邊傳來煙雨柔氣急敗壞的聲音，與此同時丟出一件飛狼披肩。
「30級的紫裝？你穿得了嗎？」程喻文問，「你們就是賭這個？」
溫靖卻不急著理程喻文，抓起話筒說︰「不來了。」
「為什麼不來？我們還沒完呢！」煙雨柔也是夠執著的，在遲雪旁邊跳來跳去，只是微微顫抖著，底氣不足。
而溫靖只淡淡地說了一句︰「看你負重那麼輕，身上已經沒有裝備了吧。」
「……」
煙雨柔啞巴了。
神領域里，身上物品的負重會影響角色行動靈活程度。程喻文也看出來了，煙雨柔的角色身上只剩下一套粗糙簡陋的白板裝備，跟平時公會里那花孔雀似的造型截然不同。
「所以，下次你攢好一倉庫裝備之後，再來找我打吧。」溫靖說罷，還控制遲雪對煙雨柔做了個拜拜的社交動作，退出了決斗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