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行動隊和第二行動隊目前所在的這個基地,並不是京市孤狼基地的大本營,只是一個小型的訓練基地。地理位置是在滇省境內,目的是方便在原始的熱帶雨林中訓練隊員們的野外生存和作戰能力!
也就是說,京市那邊是大本營,但是野外生存和作戰訓練,則是要轉移到滇省的這個小型附屬基地進行的。
這次野外生存訓練,因為添加了第二行動隊作為獵殺者,因此,兩隊人馬全都集中到了這個小型附屬基地。在野外生存訓練剛剛結束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還沒回京市基地呢,就又被韓澤弄了這麼一出考驗。當然,是秘密進行的,陸大隊親自從京市那邊趕過來坐鎮。第一行動隊跟第二行動隊全都滯留在此!
只不過,隊員們所了解的就只是,他們在即將回去京市基地總部的時候,忽然接到了緊急任務。
第二行動隊嫉妒不已,但是誰叫他們是萬年老二?遇上這種事情,必須是要排在第一行動隊後面,給人家當替補備胎!不忿也沒有辦法。
而此時,第一行動隊中,有超過一半的隊員都已經參加過任務了。但是還有一小半的人,一直都只是在特訓,並未參加過真正的任務。因此,在知道這次是個大任務的時候,所有人都興奮了。
平時已經預演過無數次,以至于他們全都在十分鐘內收拾好自己的背包,檢查好背包內必須的野外生存物資。收拾好了之後立刻就排隊去兵器庫領取各自的武器還有彈藥以及作戰地圖指南針等等的工具。
袁雨這是第一次參加實戰,拿到彈夾之後,他打開一看,頓時眼楮冒光︰「實彈!」
參加過任務的只是了然一笑,而沒參加過任務的,則也都興奮地也拆開自己的去看。待看到明晃晃的實彈二字時,所有人的血液似乎都沸騰起來。
實彈,意味著不是演習,是真的行動。他們這群被打磨了這麼長時間的利刃,終于要見血了啊。
二十分鐘後,操場集合。
韓澤的背包是梁進幫著收拾的,二十分鐘,所有人都到齊,整裝待發。
大隊長陸上校簡單地說了一句,「一切行動听指揮。廢話我不說了,大家該知道我們和普通軍人是不一樣的。那麼現在,就是要讓大家看看你們的不一樣之處了,看看你們值不值得這個基地!好了,出發!」
韓澤立刻下達命令,「登機。」
這麼多人分乘兩輛軍用直升機,韓澤帶著一部分人,梁進帶著另一部分。
上了飛機之後,韓澤就利用這個間隙跟所有的隊員們講解這次任務的內容。
「接到滇省警方的求助,有一個大型跨國販毒集團,今日會攜帶大量毒品進入我國國境線。這個販毒集團,警方和邊防警察已經追蹤了快兩年的時間,該模清楚的都模清了,證據也搜集到了,就等著這次在警方臥底的線報下,將這個販毒集團一網打盡。需要注意的是,販毒集團頭目這次會出現,這是他的照片。大家傳看一下!」
韓澤說著,就拿出來一張照片遞給身邊的楚莫,楚莫再往下一個個地傳閱。
韓澤繼續說道︰「大家要特別注意,販毒集團攜帶有大量武器,且人數眾多,大約會在五十人左右,彈藥充足。而且,他們肯定不會一次性大批量地進來的。根據警方線報提供的信息,這些人會分三批次進入。第一批進入的是前面探路的,他們手中的火力不會太強,這批人不能動,只能監視跟蹤。這批人是由邊防武警負責的,」
「第二批進入的是販毒集團梟首以及大量的毒品。第三批進入的跟第一批一樣,都是幌子。第二批是重中之重,因為對方有大量的火力和毒品,所以警方需要我們的配合。根據警方的線索,第二批雖然是梟首跟毒品一起進來的,但是他們肯定不會是混在一起進來,必然是分兵兩路走的。警方要去追蹤毒品那一邊,而抓捕攜帶有大量武器的毒梟,就是我們的任務!」
韓澤的聲音很嚴肅。而听了韓澤的話,大家都很是興奮。
攜帶有大量武器的毒梟,也太帶勁兒了吧。
「所有人都必須要給我穩住。因為邊境情況復雜,另外,只有這一次機會,若是我們打草驚蛇,讓毒梟又逃回了緬甸的話,那麼這次行動就可以宣告完全失敗了!有哪次,你必須要穩住,看到人了不要驚慌,先確定對方到底是不是我們要抓的梟首。所有人必須听令行事,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誰都不準開槍,听懂了嗎?」
「是!」
韓澤點點頭,「這是我們第一次配合地方警務系統行動,要是搞砸了話,大家要想想我們還配不配擁有孤狼基地。所以,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能不能做到?」
「能!」
「很好。這是按照警方提供的線索,我們要埋伏的地區。大家好好看看地圖,把地圖記在心里。到時候,誰都不要亂。」韓澤說著,又把用紅線畫過的地圖遞給楚莫,跟剛才的照片一樣一個個傳閱。
很快,直升機就在一處平地降落了,已經有一位身穿便服的向導在等著韓澤等人。
「多謝兄弟部隊的對我們工作的幫助!」向導直接握住韓澤的手。
韓澤點頭,「應該的,都是國家的事情。」
「好,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向導說著就帶著韓澤走在前面,「從這邊過去的路線有些不好走,也容易迷路,我帶你們過去。」
有向導帶路,再結合剛才已經看到的地圖,很快,作戰線路在眾人的眼前都清晰了起來。
急行軍大約三個多小時,向導終于停下來了,「大約還有一公里左右,就到我們任務的地點。」
韓澤立刻打了個手勢,後面的人自然都明白了,這是要進入一級戰備狀態,所有一切都要小心翼翼進行。
這種事情在訓練中已經做過了無數遍,這麼多人在林間快速穿梭,愣是沒有多大的聲音。仿佛他們的每一次行動都是踩在風聲的鼓點上,他們的動作所發出的聲音完全跟叢林融為一體,讓人很難辨別出是有人或動物在走動,還是山林原本就是這種聲音。
一公里的距離實在是不遠,很快,第一行動隊的人就到了預定地點。
韓澤又做了個手勢,頓時,隊伍就分散了,按照之前已經商定好的情況各自就位,到達埋伏地點周圍的叢林中,自己找掩護。楚莫跟白景則是負責找狙擊位。
十分鐘,一切就位。
所有的人都潛伏下來,放輕呼吸之後,整個山林間更是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除此之外,任何聲音都沒有。
按照警方的線索,梟首等人已經勘探過這條路,將會在明天一早通過這里。
這個夜晚,無疑是最為重要的。
隊員們很自覺地按照分工自由組隊,輪流進食休息。
這一夜很安靜,但是隊員們絲毫不敢放松。畢竟這次任務實在是太關鍵了,誰都承擔不起失敗的罪責。
第二天,月色隱去,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來臨。
終于,這條路上有了動靜,可此時,對于第一行動隊的成員們來說,任務無疑是特別艱難的。這個時間,他們根本就看不清楚來人的樣貌,又要如何判斷來人到底是不是梟首?
韓澤立刻就開始傳令,讓所有人都按兵不動,且不可打草驚蛇。不管對方是不是梟首,都先放進來。畢竟,把人放進來了之後,關門打狗,即便是院子大,可耐不住他們這些人對自己院子很熟悉。可這狗要是被驚住了,跑到別人的院子里了,那去抓可就沒那麼方便了!
因為現在天黑,什麼都看不到,所以傳令就是通過手勢,一個人一個人傳下去的。
對于他們這些經過了特殊訓練的人來說,傳令失誤是不可能的事情。誰都知道,戰場上的命令對于戰局有著多大的決定性作用!是以,他們從第一天就被教導,絕對不能在傳令上面出現任何失誤。或者說是,他們在任何事情上面,都不容有失。
很快,大家就都接到了命令,按兵不動,放人進來。
此時,陌以安有些緊張,她深吸口氣,就待在梁進的身後。陌以安看著眼前一臉嚴肅而又興奮的梁進,心里默默嘆了口氣,沒辦法,梁進也在這次的考驗隊伍之內。
怎麼說呢,不是不相信梁進,這種考驗的目的,也並不是說真的非要去先把各位隊員放在被懷疑的位置上,這種考驗說白了,只是要制造一種真實的任務場景,做最壞的打算。就拿這是真實的任務場景來說,看看隊員們要如何做!
畢竟,隊員們如何做,可不僅僅是關乎他個人的生死,這是整體,所以也關系著整體的生死存亡,再往大了去說,還關乎著國家利益……容不得有半分馬虎!
把這一關考驗放在每一次信任選訓之後,一旦發現某個隊員可能有不恰當的舉動或者是思想苗頭,直接就把其扼殺在搖籃當中。
這個世界上誘惑很多,而隨著國家的日益強盛,隨著人們生活水平越來越好,那麼不是每個人都有義務非得來過這種苦日子的。即便是在沒辦法通過考驗的人,他們在普通部隊里一樣能夠過得不錯,又何苦非得來孤狼基地?
或者說這種做法很不公平,是呀,或許人家在真正面臨這種情況的時候,根本就不會臨陣退縮呢?沒錯,有這種可能性,但是孤狼基地卻不能容忍這種可能性的存在。在別的部隊,他們大概一輩子也踫不上一件這樣的事兒,他們最多就是進行演習。演習,即便是領導們再強調要把它當成真的,可在士兵的心目中,它還是假的!
在演習中,誰都不會當逃兵,因為他們都知道自己是絕對不會真的死的,勇往直前還能爭得榮譽。可真正面臨生死危機的時候,會如何做,那就不得而知了。
陌以安緊抿著唇,對于隊里的很多人,她都是不擔心的,這麼長時間,她也早看清楚隊友們的品性了。
就如池春,池春心里有了當逃兵的**,可他能算是壞人嗎?不能。相反,陌以安還認為他品性很好,他完全可以不作為,繼續留在隊里的,但是他沒有,他在發現了自己的心思之後,果斷地做出決定,不能因為他一個人,而讓整個隊伍有危險的可能!
池春啊池春,希望你這次能順利過關,那麼之前的一切,你自然也就會想開的。
暗自祈禱了一番,就在黎明快要來臨的時刻,終于,有一隊人穿過了被第一行動隊密切監控的那條山間小路。
就在這時,梁進收到了韓澤的傳達下來的命令。
韓澤認為前面走過來的這是來探路的,所以準備讓梁進帶上八個人尾隨上前,但是在留下的人尚未行動的時候,梁進那邊也不能行動,免得打草驚蛇!
梁進立刻就執行命令,親自挑出來八個人,其中也包括了陌以安,悄悄跟了上去。
整個過程,沒有任何的疏漏之處。無論是韓澤的指揮,還是梁進的行動,都很隱秘很安靜。
陌以安跟著梁進走了,他們在後面秘密地跟蹤著前面的那十來個人。那些人手中都拿著一桿長槍,一看就知道絕對不是一般人。
為了不打草驚蛇,影響韓澤那邊的行動,梁進等人都小心翼翼,不遠不近地跟在那十來個人身後。
這一跟,就是將近一個小時。因為向導留在了韓澤哪兒,所以一開始,眾人都沒發現有什麼不妥。
可是當他們跟著那十來個人饒了一個大圈時,終于,幾個隊員都感覺到了不對。
在第一時間,梁進就下達了停止前進的命令。
幾個人的臉色都很嚴肅。此時,所有人都是肌肉緊繃,全身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甚至連樹林間的風吹草動都能讓人汗毛直立。
「有問題,不可冒進。我們留在原地等等。」梁進毫不猶豫地下令。
隊員們令行禁止,立刻就停止了自己原來的動作。
陌以安暗暗點頭,梁進的處理很是得當,可她得讓這出戲繼續唱下去啊。
所以,陌以安原本靜止不動,被一棵大樹給牢牢擋住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露出了半個肩膀。
果然,只听得砰的一聲,陌以安就死死地要緊牙關,歪倒在樹上,臉上盡是隱忍的痛苦,而此時,她的肩膀上也已經流出了殷紅的鮮血。
陌以安立刻就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肩膀,阻止血繼續流。
而隨著陌以安受傷,幾位隊友們的情緒都更加緊張了,尤其是池春,在看到陌以安受傷的時候,頓時就目眥欲裂。可是讓陌以安很欣慰的是,池春雖然很是激動,可因為梁進並未下達命令,所以他沒有妄動。也就沒有暴露自己的身形!
就在此時,對面大約是已經知道射中人了,所以射過來的子彈非常密集。可因為從梁進這個方向根本就看不到對面的人是藏在哪兒,所以他用手勢告訴所有人,對方的射擊應該是全方位無目標的射擊。他們只是能大致判定這兒有人,卻不太肯定。
陌以安的手上應該是讓對方有所察覺,但正如他們不了解對方的情況一樣,對方也不了解他們這兒的情況,所以很簡單的,對方只敢用這種方式。
于是,梁進給大家下達了撤退,迂回的作戰方式。
沒有人有異議。
只不過,對面那些人可不是普通的敵人,于是,在梁進剛組織隊員要離開時,對面的子彈又一次射了過來。那些子彈只要是一踫到東西,就會立刻炸開,炸開了之後冒出一股股的白煙!
……
再然後,隊員們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陌以安發現自己被雙手拴著綁在院子里的一顆樹干上。對面,是一個用厚厚的鐵水管做的牢籠,此時,牢籠中正橫七豎八地躺著一二十個大男人。他們倒是沒有被綁住手腳。
其中有跟著她一起被梁進帶走的人,還有原本跟著韓澤一起留下的人。不過,倒是沒有韓澤,也還少了七八個人。
陌以安被綁得很不舒服,而且肩頭的血也流了一身。陌以安無語地抽抽嘴角,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又繼續耷拉著頭補眠。這些迷藥,她並未用自己的靈力化開,只不過因為她已經知道了迷藥的存在,所以下意識地吸得少了點,這才醒來得早了些。
沒過一會兒,牢籠中傳來了聲音,陌以安看過去,原來是梁進幾個人醒了過來。
梁進剛睜開眼的時候還有一瞬間的迷茫,但是下一秒,他就完全恢復了清醒姿態。陌以安不禁點頭,暗道梁進果然是有過人之處!
其他幾個也都差不多。一個人醒了之後,立刻就開始搖晃身邊的人,沒多會兒,牢籠中的人差不多就全醒過來了。
此時,所有人才著重打量他們身處的位置。
一個大院子,周圍只是用簡單的農村竹竿柵欄圍住,而他們被關押的地方,則是用厚厚的鐵水管焊接起來的牢籠。前後左右都是,就是一個鐵籠子。前面有門,被用粗大的鐵鏈鎖著。
一面是進院子的大門,大門正對著的,就是幾件有些破敗的民房。
而就在他們對面,院子中央,一棵一看就歷史久遠的大樹上,綁著一個幾乎全部都成血的血人!
眾人一看那人的身形,立刻就目眥欲裂,「安安!」
情急之下,大家竟然直接喊出了陌以安的名字。
陌以安仿佛被吵醒了,用盡了所有力氣一般地抬起頭來,眼神還有些迷茫地看向眾人。
看她那蒼白的臉色,還有全身的鮮紅,眾人心中只有一個感覺,陌以安這會兒絕對虛弱得很。
眾人還想要跟陌以安說話,可是他們的聲音卻驚動了屋內的人。
那幾件破敗的民房屋子,門被打開,走出來了幾個男人。
最前面走著的兩個男人,看起來像是保鏢一樣的人物,手中還拿著槍,四處看了看,又跑到門外,大概是跟門外的守衛們通個氣,才又折返回來。
隨後,屋內又出來了幾個人,一看就是吃飽喝足睡美了的,這些人隨意地拿起自己的槍,吊兒郎當地在院子里站崗巡邏,順便用鄙夷的目光看向被關在鐵籠子中的眾人。
最後走出來的男人,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樣子,不倫不類地帶了個墨鏡,手中沒像某些黑道大哥一樣捏根兒雪茄,而是拿著一把可折疊的刀子,刀刃泛著銀光。
男人一只手插在褲兜里,另一只手隨意地甩著手中的刀子,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都醒了?睡夠了吧,餓了沒?要不要吃點兒?」男人說著,朝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原本站在男人身後的保鏢,立刻轉身進屋,從屋內拿出來十幾個饅頭,像是喂狗一樣隨意地扔進鐵籠之中。
因為沒有人伸手接,所以那饅頭就滾落在地,沾了很多灰塵。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我們?」梁進沉聲說道。
男人剛扔完饅頭,听到梁進的話,立刻就哈哈大笑起來,「我們是什麼人?你們警察不是看過我的照片了嗎?我不過是帶了個墨鏡,就認不出我來了?」
男人說著,就把自己的墨鏡摘了,拿在手里把玩。
此時,看清楚了男人的樣貌,所有人都是面色一沉。這個人……可不就是在飛機上,韓澤遞給他們傳閱的那張照片上的人嗎?
梁進沉聲說道︰「你是毒梟頭領?」
男人冷然一笑,「我比較樂意你叫我梟哥。」
梁進聞言,緊抿著唇,不發一語。
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有用。讓梁進和眾隊員非常羞愧的是,他們伏擊人家的,卻反被人家給伏擊了!還……被人家給活捉了。這實在是讓他們措手不及,倍受打擊。
「我先問一個問題,你們中,誰是頭兒?」梟哥把玩著手里的刀子,走到牢籠邊上,笑眯眯地問道。
沒人吭聲,全部都不說話。
梟哥點點頭,「都不說話?骨頭很硬啊。我就說,抓華夏警察來玩,最有意思。要是抓些軟蛋的話,隨便打斷個胳膊砍條腿,就什麼都招了,那也太沒意思了。我玩了這麼多年,就華夏的警察最好玩,皮糙肉厚,抗打的很。能讓我一遍遍實驗一下各種刑罰。嘖嘖,還記得去年有個華夏警察的臥底,被我抓到了。我在他身上試驗了十八般武藝,結果那小子愣是有骨氣,連我都不得不佩服,怎麼都不肯說。你們知道我最後是怎麼讓他招供的嗎?」
牢籠中的眾人,眼中都是一片惱恨之色。
梟哥對這種目光卻表現得很享受,笑著說出了答案,「我後來參照了華夏古代一些據說很出名的刑法。把人背朝上綁在木板上,拿一把燒得紅紅的鐵刷子,一層一層慢慢地幫他刷背……嘖嘖,一刷子下去,一層皮肉……哈哈,最後,這麼硬的骨頭,還不是什麼都說了。哎,我還可惜,還有別的剝皮啊什麼好玩的,我還沒用上呢!」
梟哥的話,無疑是極大地刺激了鐵籠中眾人的腎上腺素,鐵籠中的眾人,一個個都好像是看仇人一般看著梟哥。
「我再問一遍,你們中,誰是頭兒,有骨氣的話就自己站出來,別連累自己兄弟。我倒是要看看,你是自己站出來,還是讓我一個個把你們嚴刑拷打一番,再得到我要的消息!」梟哥冷笑著說道。
「是我,我是隊長!」梁進直接一步跨出來,走到人群前列。
「梁哥!」隊友們都萬分著急地大喊。
梁進給大家遞了一個表情,就轉過頭來看著梟哥,「是我,我就是他們的頭。」
梟哥盯著梁進看了一會兒,冷笑一聲,「自己站出來了,很好。不過我說了兩遍你才站出來,你說,我要給你點什麼懲罰好呢?」
梁進冷哼一聲,「要殺要剮隨你便。」
梟哥頓時就拍手,嘖嘖道︰「是嗎?你可真大方。是你說的,要殺要剮隨我的便?那可就甭怪我不客氣了。我梟哥最討厭的就是好話說兩遍。既然你讓我說兩遍了,你就得付出代價。不過,我可沒說要對你做什麼,你是隊長嘛,是他們的頭,那讓他們代你受過,再合適不過了。讓我多說一遍,我要一只手。你選吧,你這些蝦兵蟹將們,你打算把哪個的一只手貢獻出來讓我消氣?」
梟哥說完,所有人都愣住了。緊接著,被囚禁的隊員們一個個氣得眼楮都紅了!
梁進更是氣得渾身發顫。
「你少廢話,要砍就砍我的手,你以為老子會怕你?」梁進咬牙說道。
梟哥淡淡地看了梁進一眼,「第二次反駁我的話了,那麼你就欠我兩只手了。你挑兩個人出來,我各自砍他們一只手。你要是不想挑的話也成,我自己挑,不過要勞動我來挑的話,那可就又要加倍了。四只手。你說,我是給四個人各砍一只手好呢,還是給兩個人各自砍掉兩只手?」
此言一出,梁進簡直要發瘋!
被綁在樹上,因鮮血和灰塵沾滿了臉而讓人看不出表情的陌以安,嘴角狠狠地抽搐著。尼瑪,這人誰呀,太有才了,這樣的台詞也能想得出來!陌以安簡直無語至極,這人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絕對是影帝級別的,就連她,這會兒都想一把掙月兌綁著她的繩子,上前把那個可惡的惡魔給狠狠教訓一頓!
深吸口氣,平復好自己的情緒,陌以安已經注意到了,被關在鐵籠中的隊員們的情緒,已經完全被調動起來了。
梁進已經被逼到了死角。
袁雨一把拽住梁進,「梁哥,我去。」
邊上的林峰也站了出來,「是呀梁哥,我也去。」
上次在雨林,是梁進帶武侯等人去救留守在原地看護第二行動隊受傷隊員的袁雨和林峰的。一路上,梁進順手現場實地教授了袁雨和林峰不少野外生存的常識,讓兩人受益匪淺。
袁雨和林峰站出來後,立刻,其他的隊員也全都站出來,主動請求把自己交給梟哥。
梁進梗著脖子,緊抿著唇,半天才說了一句話︰「好兄弟,你們的情義我領了,不過這事兒是沖著我來的,我自己去。況且,我是你們的隊長,我把你們完好地帶出來,就有責任把你們玩好地帶回去。」
看了這麼一副兄親友恭,梟哥卻只是冷笑一聲,「既然你們這麼兄弟情深,我怎麼能不成全?就他們兩個吧,剛才不是鬧著要最先出頭的嗎?看在你們這麼有義氣的份兒上,就你們兩個了。人數減半了,懲罰當然加倍,你們兩個把各自的雙手都留下,我會留你們一條爛命的。」
袁雨和林峰臉色一白,卻依舊毫不猶豫地往前走去。
梟哥插在褲兜里的手抽出來,朝著身後輕輕一擺,立刻就有兩個拎著槍的男人走了上來。
「就他們兩個吧。帶出來。」梟哥淡淡地說道。
「是,梟哥。」
兩個男人說著,立刻就有一個人拉開槍的保險,一手扣在扳機上,對準鐵籠子門口,另一人則拿鑰匙準備開門,一邊叫囂著︰「這兩個人上前一步,其他的全部都給我退後!我告訴你們,別想著耍什麼花招,否則,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硬踫硬當然是不行的,況且敵眾我寡,而且對方有武器,他門可什麼都沒有,赤手空拳的,這樣打出去肯定死傷嚴重。
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袁雨和林峰兩人被毒販子抓出去。
梟哥冷笑著看了籠子中的眾人一眼,「多謝了,如果從他們兩個口中,我能得到想要的東西,那我也不會殺了你們的。畢竟……我也知道你們身份特殊,不是一般的警察。所以,若非必要,我也不想殺人的。不過,若是他們兩個不配合,不肯說出我想要知道的……哼哼,那可就別怪我用雷霆手段了!」
梟哥說完之後,直接轉身去了房屋之內。
被帶進去屋內的袁雨和林峰,別人都不知道他們的情況,但是外面的人,無疑是度日如年。
「啊——」
一聲慘叫驟然響起,聲音都變了形,由此可知是有多痛苦。
瞬間,鐵籠子中的眾人也全都變了臉色。尤其是梁進,牙關緊咬,握緊雙拳猛然砸向鐵籠子,瞬間,雙手關節處就血紅一片。
「梁哥,我們現在要怎麼辦?不能這麼坐以待斃。」一個隊員咬牙說道。
「是呀梁哥,那些人根本就不會守信用,他們嘴上說的好,但是絕對不會留我們活口的。我們必須放手一搏,不然的話,連一絲機會都沒有。」又一個隊員說道。
梁進點點頭,臉色異常難看,「是,可是我們需要機會!」
就在此時,一直都沒說話的陸止,開口了,「梁哥,你們是怎麼被抓的?」
陸止的聲音很平靜。隊員們似乎也沒發現,從一開始,陸止都很冷靜,不管是毒梟梟哥剛才的舉動,還是別的,陸止一直都很冷靜。
梁進一愣,隨即就將自己這一隊人是如何被抓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完之後,梁進又問道︰「你們呢?你們又是怎麼被抓的?」
這次,陸止沒吭聲,是武侯開的口。
武侯很郁悶地說道︰「梁哥,你們走後,又有十來個人從那路上經過。隊長確認了,里面沒有梟哥,也像先前一樣怕打草驚蛇,就讓我們跟你一樣,帶幾個人去追蹤過去的那幾個人。再然後,被發現了,我們進行了槍戰,不過就鹵汁兒開了一槍,其他人都沒來得及開槍呢,我們就是都昏迷了,再醒來的時候,就到這兒了。」
听了武侯的話,梁進的臉色更沉郁了,咬牙切齒地說道︰「調虎離山之計。但是梟哥的人,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那個地方埋伏呢?甚至連我們來的大致人數都知道!」
見梁進這麼說,更多的人陷入了懷疑。
池春小心翼翼地說道︰「會不會……會不會是警方的臥底……出事了?」
沒錯,池春的意思就是,警方的臥底叛變了。說出事兒了,只不過是一種比較委婉好听的說法而已,他這麼說,大家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頓時,所有人的臉色又更沉重了幾分。是呀,應該是警方的臥底叛變了,不然的話,為什麼敵人會如此準備充足?竟然有那麼強效的迷藥,把這麼多華夏首屈一指的特種兵都給迷倒了?
梁進從牙縫中擠出來了幾個字,「那……隊長有危險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大家全都沉默了。
一直以來,隊長韓澤就是他們心目中的神,仿佛這世界上就沒有他做不到的事兒。那麼這次呢?
「啊不要……我沒有……」
又是一聲尖利的嚎叫,讓人忍不住頭皮發炸。
外面正在談話的隊員們,頓時就又一愣,緊接著,全都是一臉的憤恨。那些人,真是可惡至極,真該把他們千刀萬剮!
「我的手,我的手……不要……」
這已經變形了的聲音,也听不出來是誰的。反正駭人至極!
池春吞了口唾沫,遲疑道︰「袁雨和林峰……他們不會真的砍了袁雨和林峰的手吧……」
梁進猛然開口,「都記住,我們是華夏的戰士,是孤狼的精英。從我們進基地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決定把自己的命貢獻給國家和人民。死而後已!無論如何,我請大家記得,一切以國家利益為重。還有,待會兒如果有機會的話,能跑就跑,保住一個是一個,知道嗎?都不要管我,只有你們跑出去了,這兒的事情才能報告上去,也才有援兵過來干掉這群人渣。記住了!在不損害國家利益的前提下,能跑一個是一個,這不是逞英雄的時候!」
「梁哥!」眾人都一片哀鳴。
陌以安深吸口氣,知道自己該行動了。
「咳咳,咳咳……」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咳得陌以安幾乎都喘不過來氣。
「安安你怎麼樣?」池春立刻叫道,大驚失色。
對池春的呼喊,陌以安根本就沒反應。
陸止的臉上也閃現出了幾許狐疑和焦急,他也看向陌以安道︰「安安,你沒事吧?」
陌以安又咳嗽了兩聲,才抬頭去往隊友的方向看去。
「我……我沒事。」她的聲音很低,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池春頓時就大急,差點兒沒哭出來。
就在這時,那幾個房間門忽然被打開,四個男人拖拽著兩個遍體鱗傷的男人,往外面拖出去。從鐵籠子這邊看,還能看到那兩個男人絲毫是各自斷了雙臂,兩個袖子空空的,只有那不斷流出的鮮血,走一路撒一路。血腥味濃重而刺鼻,聞著就讓人分外惡心。
所有人的臉色都大變。
剛才還快要哭的池春,此時指著不遠處被幾個持槍男人拖出去的那兩個男人,結結巴巴地說道︰「那……那是袁雨跟林峰?他們殺了他倆!」
瞬間,所有的人都沸騰了,全都趴在鐵籠子邊緣,大聲地對著那群毒販和打手叫罵。
沒過一會兒,梟哥就也從那屋子里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一把染血的匕首,他正拿了一塊白布在擦拭手上的那支匕首。
听到鐵籠子中戰士們對他的咒罵,梟哥根本不為所動,只是微微笑笑,就朝著鐵籠子這邊走了過來。
「骨頭挺硬的,不過我現在真是沒辦法把那些酷刑全部都嘗試一遍。哎,這要是在緬甸就好了,你們想嘗什麼滋味都能嘗到。」梟哥笑眯眯地說道。
看到眾人的臉色再次為之一變,梟哥很滿意,「他們兩個倒是有骨氣,死也不肯說,那就把他們丟去林子里喂野狼好了。哎,真是沒辦法,我沒過兩三年過來這兒一趟,這兒的野狼都被我喂熟了呢。不過才兩個人,還遠遠不夠野狼吃飽呢。你們最好多幾個骨頭硬的,免得我的狼餓著。」
「你這種喪盡天良的毒梟,你根本就不是人,你不配做一個人!」
「你會不得好死的。我們一定會抓住你,將你繩之以法的!」
「……」
梟哥卻是冷然一笑,「是嗎?真可惜,這麼多年,你們警方都出動多少人了?還不是全都有去無回?真是夠傻的。屢敗屢戰還屢戰屢敗,要我是你們的指揮官的話,我早就自殺了!偏偏他還那麼鍥而不舍,每年都給我送來這麼一批出氣筒。」
梁進快要氣瘋了,卻也知道,跟這種沒有人性的毒梟吵架,那根本就是在浪費自己的口水。
梟哥顯然也不耐煩了,直接說道︰「好了就你,出來。你不是他們的隊長嗎?該不會到了現在還要讓你的隊員替你出頭?是男人就給我滾出來!」
「梁哥不要!你不要出去!」池春大驚失色。
陸止卻是直接站起身來,「你們不是要抓人嗎?我去,帶我過去!」
陸止的表情很是平靜,整個人也很平靜,平靜得近乎詭異。
梟哥愣了一下,嘴唇微微勾起,「好,既然你找死,那我沒有道理不成全你!帶出來!」
陸止很快被帶出來了,同時被帶出來的還有梁進!
陸止皺了皺眉,「不是說要帶我出來麼,還帶他出來干嘛?」
梟哥冷笑,「我說過成全你,可沒說過要放過他,少他媽的自作多情了。你還是多費點兒力氣想想要怎麼說服我,饒你一條命!哼。」
緊接著,梁進跟陸止也被帶到了房間內。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的焦躁和恐慌,房間里再度傳來痛呼之聲,只不過這次的痛哭之聲較之之前袁雨和林峰的,有些沉悶,想來是因為梁進跟陸止都是能忍的那種人吧,寧肯死死地咬住牙,也不讓痛苦的嚎叫聲發出來。
眾人早已經悲憤不已。
又過了一會兒,梁進跟陸止都被打得奄奄一息,就那麼幫助手腳將兩人並排掉在房梁之下。
隨即,梟哥又帶進去了兩個人……
就在此時,院子的大門再一次打開。又是一隊全副武裝的人,拖著幾個跟梁進等人一樣打扮的昏死過去的人,關進了鐵籠子里。
「楚莫,白景?」池春大驚失色!
連楚莫和白景都被抓了?
眾人連忙叫醒昏睡的幾人,再三確認,被抓進來的人中,沒有隊長韓澤。
池春強忍著心中的驚恐,開始清點人數,最後發現,除了隊長韓澤還有一個隊員徐林之外,所有的人都在這個院子里。陌以安被綁在院子中央的大樹上,太陽火辣辣地曬著,此時正是夏季,南方是特別特別熱的。太陽也特別的毒!可以清楚地看到,陌以安已經被曬得月兌水了。她本來就受了傷,流了那麼多血,此時再加上太陽這麼毒辣辣地曬了這麼長時間,不月兌水昏迷才怪!
而梁進和陸止則被打得渾身是血吊在房梁上。袁雨和林峰更是已經死了,尸體都被拖到院子外面去喂狼!
清醒的隊員們,趕緊把地上還昏睡的幾個隊員給叫醒。
「這是哪兒……」醒來的隊員迷迷糊糊地問道。
池春也顧不得別的,直接說道︰「隊長人呢?」
這個隊員還比較迷糊,還沒弄清楚自身的情況。倒是楚莫,在被弄醒了之後,迅速就看清楚了眼下的情況,他立刻就沉聲說道︰「隊長會來救我們的。」
就這一句話,讓所有人瞬間都有了信心。
是呀,隊長會來救他們的。只要隊長沒被抓走,他一定不會丟下自己的隊員不管的。而以隊長的能力,一定可以救他們走的。
同時,一定要抓住那麼警方的臥底,叛徒就該要讓他知道當叛徒的滋味!
從開始被關一直到現在,隊員們的憤恨漸漸平息,更多回籠的是理智。只要隊長沒有被抓就好,他們一定會得救的。只是,必須要熬過現在這個時刻。
外面被綁在樹上已經一整天的陌以安,一口水都沒喝,整個人都快要真暈了,嗓子里也是火辣辣的,難受的很。
而被掉在房梁上的梁進和陸止,就更難受了。被吊著的滋味,當真是不好啊。
梟哥不斷地讓手下把戰士們兩個兩個地帶去房間內,用刑逼供。有的逼供完了之後,直接把他們吊在房梁之下,而有的在逼供之後成了尸體,處理著更簡單,直接丟到院子外面去喂野狼。
到了半夜,梟哥大概也累了,或者是房梁下已經吊滿了,沒地方吊了。
梟哥沒再繼續提人出來審訊。而鐵籠子里,也沒剩下幾個人了。
池春和李健、汪華、鄭爽四個人,孤零零地被關在鐵籠子里。
夜半時分,整個院子安靜得近乎詭異。
院子外面有人在巡邏,池春等人能夠清楚地听到巡邏的人的腳步聲。他們的心一個個都揪緊了,雖然困到了極致,可他們卻根本睡不著。他們躲過了今天,那麼明天呢?明天他們要麼跟被弄死丟到外面的袁雨和林峰一樣,要麼就是跟梁進陸止還有楚莫一樣。就連武侯,都因為在審訊的時候反抗而被當場擊殺了!
池春的眼中一片迷茫,他本來就要離開的,他怕……他怕他內心的恐懼,他害怕面對那種可能性。害怕那樣子陌生而無情的冉夜!
可是現在呢?現在沒有冉夜,這些隊友們每個人都怕死,卻搶著去死……他還怕什麼呢?
池春忽然就笑了起來,原本一直郁結于心的東西,驟然之間豁然開朗。他怕的,根本就無所謂。為什麼不從另一個方面想呢?就算是有隊友背叛了,那他知道了也好過一直被蒙在鼓里啊!
……
夜半時分,池春迷迷糊糊的,有些想要睡著,可是忽然有一聲極輕的金屬踫撞和摩擦之聲響起。
池春一個激靈,就清醒了。
他立刻抬頭朝著鐵籠子的門看過去,之間有人在試圖打開鎖著們的鐵鏈。
池春頓時就一陣驚喜,緊接著,他立刻輕輕地叫醒了其他的三個隊友,指了指門那里。這些人畢竟都是經過了嚴格訓練的,對于眼前這種情況,雖然萬分驚喜激動,卻並未喊叫出聲。
幾個人圍過來,一看是自己大隊長,全都激動無比。一個個摩拳擦掌,等著韓澤把鐵籠子打開救他們出去,好好地大干一場!
但是,那個鎖並不好打開,韓澤擺弄了好一會兒,卻還是沒有打開。
頓時,鐵籠子中的幾個人都愣住了。
還是池春最先反應過來,「隊長,這鎖打不開,先別管我們去了,先去就副隊長還有猴子鹵汁兒他們。對了,安安在哪兒,那樹上綁著,她已經一天都沒吃飯喝水了,她肩膀上還有槍傷,大量失血。你救下他們了,立刻帶他們走。尤其是安安,要是再不及時醫治,她就沒命了!」
池春語速極快地交代道。
韓澤的臉色很嚴肅,又看向其他的三個人,「時間不多了,這個鎖很難開,如果我現在開鎖救你們的話,或許我能打開鎖救走你們,但時間太長,巡邏的人一定會過來的,到時候可就沒時間救其他人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我開不了鎖,救不了你們也救不了他們!而如果我現在不繼續開鎖的話,我能先把吊在房梁上的人給弄下來,但你們也要清楚,說不定我才剛把他們給救下來,巡邏的人就來了,我就沒時間再救你們了!」
這一番話,韓澤說的很認真,語速快,卻是一個字一個字的,極其清晰。
在場的四個人,包括池春,都听清楚了,完全清楚。
池春直接說道︰「隊長,這我們都知道,你快去救他們吧,時間緊,你就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能救走一個是一個。況且,隊長你救走他們之後,還會再找機會來救我們的,是吧!」
池春說完,韓澤點點頭,「我不會放棄你們任何一個人。」
池春點頭笑笑,直接回去鐵籠子里面坐好。
但是鄭爽卻忽然說道︰「隊長,我們四個除了沒吃飯之外,全身上下沒有受一點兒傷,你應該也要考慮另外一種可能性,先把我們四個救出去,我們跟著你一起,說不定能夠抓住梟首,進而解救所有的兄弟們!」
鄭爽說完,韓澤沒吭聲,好像是在考量著他的話對不對一般。
此時李健忽然開口了,聲音有些怯,「隊長,我覺得池春說的對,你還是先救別人吧。這鎖太難開了。你救他們,現在就可以立刻救走幾個。但是如果你打不開鎖,巡邏隊伍又過來的話,那可就一個人都救不了啊!我們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隊長,你先救他們!」
鄭爽的臉色一變,直接喝叱道︰「李健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難道我是?我知道隊長現在就可以直接救走他們幾個人,可是你要知道,他們已經被梟首嚴刑拷打了,又被吊在房梁上這麼長時間,他們說不定連走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是戰斗了!就算是隊長把他們先救走了,可是跑不掉,又有什麼用?還不如先把我們救出來,至少我們四個沒有受傷,還可以幫著隊長跟敵人戰斗!」
鄭爽的話,讓李健瞬時就滿臉通紅,卻又說不出來一個字。
此時,一直都沒說話的汪華說道︰「隊長,你先救其他人。開鎖太費時間了!」
鄭爽聞言,緊抿著唇,冷笑道︰「你們以為我是貪生怕死麼!哼,既然你們都同意先救別人了,那就救他們吧。」
說完之後,鄭爽直接回到里面,坐好。
韓澤鄭重地又說了一句,「你們放心,我不會丟下你們任何一個人的!」
說完之後,韓澤轉身就要走,鄭爽低聲咕噥了一聲,「還說不丟下任何一個人?都已經死了好幾個了,談什麼丟下不丟下!」
已經走過去幾步的韓澤,仿佛沒听見這話一樣,繼續朝前走。
而還留在鐵籠子中的池春等人,听了鄭爽的話,也都是臉色一暗,是呀,他們倒是相信隊長肯定會回來救他們,可是如果,他們還沒等到隊長來,就已經被這些毒販子給弄死了呢?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
韓澤小心翼翼地溜到門口。院子外面巡邏的人還在盡職盡責地巡邏,但是院子內的,則已經打起了瞌睡。這個時候,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本就是人們最疲憊最容易放松警惕的時刻。韓澤趁這個時間來,剛剛好。
他最先把陌以安身上的繩子全都割斷,但是也只是有時間把陌以安先放平在地上,根本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說,直接就又輕手輕腳地挪到了房梁那兒!
房梁下只有一個守夜的人,此時正抱著槍呼呼大睡,或許是對院子外面的守衛太放心了吧。
韓澤手中匕首寒光一閃,直接隔斷了守衛的喉嚨,守衛掙扎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很快就死去。
而此時,被吊在房梁上的人,也有幾個注意到了韓澤,他們的目光中全都閃爍著興奮和希望的光芒。
韓澤最先救下來的就是梁進還有陸止,梁進跟陸止揉了揉自己的手腳,勉強能動的時候,就開始幫韓澤隔斷他救下來的人手腕上和腳腕上綁著的繩子!
眼看幾個人全部都要被救下來了,可到了最後的武侯時,他才剛把武侯放下來,忽然,房間門打開了,里面出來了一個人,迷迷糊糊地要尿尿。
所有人都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一動也不敢動。
那人尿完了之後,直接轉身回屋,眼楮都沒睜開一下,然而,就在他即將關門的時候,忽然又喊了一句,「扎木?」
頓時,韓澤就知道事兒壞了,他顧不得別的,先于武侯一步,直接用手中的匕首劃過了那人的脖子,那人瞪大眼楮應聲倒下,摔在地上, 的一聲!
韓澤立刻大吼,「快走!」
說著,所有人立刻起身,陸止已經幫武侯隔開了幫助他手腳的繩子,體力好的,恢復快的背著此時還不能動的,快速往院子外沖出去。
眾人都已經被吊了一天了,此時根本是渾身發軟。又根本沒有恢復的時間……
大吼著讓別人先走,韓澤卻是往陌以安所在的地方跑過去,緊緊地抱住已經人事不知的陌以安。
然而,這本來就是一個局。
只是須臾之間,根本就不等這些人跑走,原本漆黑的院子,忽然之間就亮堂起來。
外面的守衛一個個手持長槍對準院子內,將所有的人都圍在中間,一個都別想跑掉。
此時,原本禁閉的那幾個房間門,也都同時打開,梟哥神清氣爽地從屋子內走出來,身後跟著一個個毫無睡意的槍手。
看這情形,誰還能不知道,韓澤完全是中計了?這些人,本來就是為了引韓澤這個漏網之魚過來。而韓澤,果然是過來的!
韓澤咬緊牙關,緊抿著唇,一臉冷然。
「隊長,你自己走,帶援兵過來。」站在韓澤身邊的陸止低聲說道。
韓澤皺眉,卻紋絲不動。
陸止的臉色微微一變,卻是深深地看了韓澤一眼,沒再說話。
「你才是他們的隊長!果然厲害,我都用盡了手段,竟然還是被你給逃了!不過那又怎麼樣?你現在不是乖乖地回來了?哈哈,我很好奇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如果你能為我解答疑惑的話,我在得到我要的東西之後,或許會給你們留一條命!」梟哥一臉興味地看著韓澤。
此時,陸止還在韓澤耳邊低聲道︰「隊長,我們掩護你,你快走。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磨磨唧唧了!」
韓澤目光一凜,對上陸止那意味不明的目光,臉色微微一變,瞬間就爆起,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撲向了梟哥。
這也是隊員們第一次見韓澤全力以赴,果然是很……震撼!
在幾乎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韓澤的匕首已經抵在了梟哥的脖子上。
見狀,眾人盡皆松了一口氣,只要控制了對方的首領,那麼節奏就可以由他們控制了。
被韓澤挾持的梟哥也是一臉震撼,好半天才喃喃說道︰「果然……非同一般!」
緊接著,梟哥又冷笑一聲,「好小子,跟著我干怎麼樣,梟哥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比當什麼狗屁的警察或者邊防武警強多了,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怎麼樣,考慮考慮?」
頓時,韓澤就臉色一變,立刻轉頭看向陌以安所在的位置。
果然,梟哥的手下已經將陌以安控制住了。
幾乎是瞬間,韓澤手中的刀子就刺入了梟哥的脖子,鮮血順著匕首流了出來,韓澤一身戾氣,陰狠地說道︰「放開她,否則我要你的命!」
梟哥卻是根本不顧自己受傷的脖子,哈哈大笑,「放了她?嘖嘖,你覺得可能嗎?別以為我不知道,那是個女人!而且八成還是你的女人!怎麼樣,現在就看你的選擇了,你是要選你的女人呢,還是你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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