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地成寸!」姜楠心頭一驚,神s 立即jing惕起來。(Www..Com)я?庫я此女子一出現,
只在眨眼間,白衣女子就已走到身前。一層層清冷的氣息,從女子身上散發而出。姜楠不禁打了個寒戰,仿佛這女子是從萬年冰川中剛剛走出。
女子蔥白的手指凌空一挑,一團雪花從指尖醞釀而出,滴溜溜,滴溜溜。雪花繞著她的指尖極速飛轉,‘噗……’的一聲,分散成十幾朵指尖大小的小雪花。女子兩指捻起其中一朵,食指輕微一抖,將指尖大小的雪花彈向姜楠,其余十幾朵小雪花,瞬間消融在虛空之中。
眼看雪花慢慢悠悠的飄來,姜楠不敢有絲毫大意,拍出一道道澎湃真氣。豈料輕飄羽毛般的雪花,彷如虛幻的光影,穿過澎湃的真氣,不受任何阻擋的飄著。
「冰封三刻不死,讓他去見掌門!」白衣女子的聲音,比她散發出來的氣息更加寒冷。
白衣女子話音一落,一圈白光從她腳下緩緩升起,凝成柔和的光圈,曼妙若仙的身影,隱沒在茫茫柔光中。
‘啵……’的一聲輕響,柔光包裹著女子,在眼前徹底消失。在女子消失的剎那,輕柔的雪花緩緩的飄到姜楠眼前,透心刺骨的冷氣從雪花中傳出。
眼見雪花臨身,姜楠極速倒退。豈料剛一退後,雪花的速度立即提了幾分,準確無誤的點在額頭上。徹骨的冰冷從額頭開始蔓延,頃刻就凍結到雙腳上。姜楠整個人像一根凍結的冰柱,直立在大殿門前。
直到這時,周邊的四名師兄才回過神,臉上卻是意猶未盡。
「三刻不死……」其中一名師兄冷冷一笑︰「瞧他的模樣,別說三刻,恐怕還不到一刻就死了!」
「這可未必,再怎麼說他也是十階修煉者,在冰封下熬過一刻鐘,還是有可能的!」
「掌門豈是人人能見的!嘿嘿……死了算他活該!」
「等了這麼多年,終于見到納蘭凝雪。也只有‘朝聞夕死’,才能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
雖說身體被冰封住,但姜楠的神識清醒無比,幾個師兄的談話,全部傳入耳中。
「納蘭凝雪。」姜楠暗暗自語一句,腦海不停浮現白衣女子的樣貌。隨手拈出的一朵小雪花,就能讓黃境十階修煉者活不過三刻,這絕非玄境修煉者能夠做到。
在雪花臨身的剎那,姜楠就將水系真氣凝于身外,被雪花的寒意凍成冰層。如此一來,雪花的寒氣只能隔著冰層,而不能直接作用在身體上。同時,體內火系真氣運轉,抵御著層層寒氣。要不是兩系同修,恐怕真如幾個師兄所說,在此冰封下挨不過一刻鐘。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寒意卻是越來越濃,火系真氣的御寒作用越來越弱,體表凝成冰層的水系真氣,隱隱有凍裂的跡象。能將冰層凍裂,可見白衣女子捻出的雪花,寒意有多麼恐怖。
「還沒死!這小子還有點本事!」
「區區外門弟子,就有十階修為,豈能沒有特別的手段。」
「我听說他入門才一年多……」
四名師兄不知不覺的聊起他來。聊著聊著,他們談起‘姜楠’這個名字的語氣漸漸變了,從一開始的不屑到後來的震驚。特別是說到入門一年多,就邁入黃境十階修為時,四名內門師兄有股無地自容的抓狂感。
「還剩半刻鐘……」姜楠默數著時間,‘ …… ……’體表的冰層布滿密密麻麻的裂縫,一絲絲錐心的寒氣透過裂縫傳入體內。
「還有三分鐘……」‘崩……崩……’幾聲,體表的水系冰層徹底碎裂,洶涌的寒氣猶如潰堤的長河,頃刻沖擊而來。
姜楠狠狠一咬牙,體內火系真氣運轉到極限︰「還有兩分鐘……」
「他……他……他……」其中一名師兄像是見到不可思議之事,張大嘴巴盯著冰柱般的姜楠︰「他還能支撐下去,太不可思議……」
「我可記得,當年一名玄境師叔,為了求見掌門,還未撐過兩刻鐘,就被冰封至死。他卻,他卻……卻能堅持的現在……」
……
寒意越來越濃,姜楠心中依舊默數著。這股寒意雖然恐怖,可跟魔獸山神秘湖水的冰寒一比,卻是遠遠不及。當初修為剛邁入黃境六階,卻能在神魂凍結的情況下恢復過來。如今早有防備之下,抵御冰寒三刻鐘又算得了什麼。
‘嘩啦……’三刻鐘一到,周身寒意猶如流水般退卻,消失的一干二淨。
姜楠張口吐了一口白氣,身上說不出的放松,臉帶笑意的朝四名師兄道︰「告辭了……」
四名師兄怔怔的盯著姜楠,每個人都只有一個表情‘震驚’。原本的從容傲氣,早就消散一空。
姜楠說罷,一掌推在殿宇大門,三丈的玉石殿門響起低沉的轉磨聲。殿門內漆黑一片,猶如深邃的洞穴,伸手不見五指。既已到了殿門前,又豈能不走進去。沒有任何遲疑,姜楠一步跨入跨過玉石門檻,走入深邃的黑暗洞穴中。
‘砰……’三丈高的玉石巨門‘砰然’關緊,四名師兄盡皆嚇了一跳,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真的抵擋下來了?這根本就不可能?」
「活下來,他的確活下來了!」
「哼,豈止是活下來,你們沒發現他冰封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效果。」
「我們四人連一個外門弟子都不如,哪還有臉面在這里守衛‘流雲仙殿’」
四名師兄陷入深深的沉默中,姜楠輕而易舉的抵抗下冰封,對他們的打擊只能用‘赤果果’來形容。
流雲山脈一座蒼松碧翠,煙霧繚繞的山峰上,白衣女子幽幽的低吟一句︰「有意思!」
……
姜楠走入黑暗之中,四周猶如死一般的沉寂,沒有任何亮光,更看到黑暗的邊緣在哪。
‘嗚嗚……嗚嗚……’呼呼冷風猶如一聲聲低吟哭訴,從耳邊來回飛旋呼嘯,仿佛迷失在茫茫海面,失去燈塔的指引。冷風中蘊含著孤寂、落寞、枯槁的意境,令人不禁心生苦澀。
姜楠神s yin沉,沒有片刻遲疑,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他相信只要沿著一個方向前行,一定能夠走到邊境。各種復雜的情緒涌入心間,卻無法影響他的心志。
自從當年姜家被滅門後,他就已承受著同齡人難以承受的苦寂。一次次的冷嘲熱諷,一次次的重傷倒地,一次次含著血水爬起,一次次從死亡邊緣掙扎回來。在每一次磨練中成長,隨著修為不斷攀升,他的心志已經很難被動搖。
不知在黑暗中走了多久,也許是一個時辰,也許是一天,也可能是一年,甚至是十年。在茫茫黑暗中,令人迷失的不僅是方向,更令人對時間失去了正常的判斷。
姜楠就這樣不停的走著,走著,秉承著一個信念,一個終將走到終點的信念,腳步沒有任何停留,情緒沒有任何波動。周圍變化,根本不能對他產生任何影響。
「掌門,你可看出他的不同之處了?」聶長老對著掌門灑然一笑︰「區區三關考驗,對他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
掌門和聶彥松二人,看著姜楠一步一步走來。他們能看到姜楠,姜楠卻看不到他們。這段近在咫尺的距離,蘊含著各種的詭異的陣法,若非心志堅定之人,早就止步不前,甚至是不停的原地打轉。而能像姜楠這般步履沉穩,一步一步走來之人可謂是少之又少。
「聶長老,你選他為弟子,恐怕不僅僅因為這些吧!」掌門大有深意的捋了捋胡子,對姜楠的好奇又多了幾分。隨即一步向前跨出,走入詭異的陣法中。
詭異的陣法,能讓人迷失對時間的判斷,但姜楠卻清楚自己在黑暗之中,走的時間並不長。因為每走一步,他就用手指在臂上劃一道深深痕跡,再加上堅定的意志力,這才使他不至于迷失在錯亂的時間中。
「你……來……了……」低沉悠遠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仿佛發出聲音之人,乃是這片黑暗空間的主宰者。
「你是何人!」姜楠屏氣凝神,語氣沉重無比。在這詭異的空間中,任何情況都可能影響jing神意識。為此,他要保持一個原則,不管出現任何東西,都不能因之而影響心緒,最好是能做到淡然處之。
「呵呵……我是誰,你問我是誰……老夫姓姜,單名一個楠……」
「幸會,幸會!」姜楠嘴角發出一絲冷笑︰「沒想到仙門之中,還有與我同名同姓之人。」
听到對方的話語,姜楠就可斷定他說這話的目的何在。既然如此,索xing順著他的意思走下去,看他到底有何企圖。
「呃……老夫並非與你同名同姓,因為你是曾經的我,我是將來的你……我們本就是同一個人,何來同名同姓之說……」
這道聲音悠遠回旋,仿佛從遠方天際傳來,又向隔著層層時光,從未來緩緩而來。
「這麼說,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姜楠語氣凝重道︰「哈哈……那我可就自問一句,你是多少年後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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