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最重要的是心理素質,不要別人還沒說什麼,你自己心里就慌,露馬腳。」冉冬辰以一種資深磚家的語氣,對陳可逸輕聲說道:「我這個風采,你是見識到了吧,一會就按照我定下的調子來說,不要怕,我會罩著你的。」
靠,這廝還好意思在哥面前,說什麼心里素質?當初被唐少打上門來的時候,尿都快嚇出來了。
陳可逸也懶得拆穿他,不指望他幫忙,只要消停點,不添亂就謝天謝地了。
進了客廳後,陳可逸首先看到的就是冉冬夜。或許是在家里不出門,她今天穿著的是一身白色的連衣裙,素雅而居家。這在平常事很少見的,有一種小女人的味道。
但這種難得的小女人味道,讓人看到她真實的另一面,反而更平添了一分魅力。
她一見到陳可逸,就走上前來,眼神有些閃躲,似乎不太好意思。
「來了啊?」她親啟朱唇,問了一句,但眼神並不直視,也不知道是問的冉冬辰還是陳可逸。
陳可逸也覺得怪怪的,自己跟冉冬夜認識這麼多年了,相處一向很好,互相之間就算不說話,都不會覺得尷尬。但今天這味道卻有點不同,欲言又止的,有邪想說卻說不出的感覺,難道是因為以男女朋友的名義?
即便知道是演戲,但也跟平常不一樣,這種感覺太微妙,很難用語言來描述……
「來了。伯父伯母呢?」陳可逸四處張望了一下,客廳里就只有冉冬夜。沒見她父母。
「父親正在後院下棋,母親在書房看書。」冉冬夜說道:「等會吃飯時間,他們就會來飯廳了,你先坐著,看會電視吧。」
咦,這個節奏倒是奇怪了?
陳可逸心里嘀咕道:一般來說,見未來的女婿,對女孩子的父母來說。都是大事中的大事,平常有些什麼安排的,到這個時候通通都推了,守在門口,巴著望著看第一眼。
冉家人倒好,該看書看書,該下棋下棋。生活一點沒受影響。
如果不是生活規律保持地太嚴謹,那就只有這麼一個解釋:他們壓根就沒把今天上門來的人,看做是未來的女婿,頂多就是女兒的男朋友……
「現在的電視哪有什麼看頭?我們還是去後院,看看伯父下棋也好。」陳可逸說道。
冉冬夜的父母可以擺架子,但自己作為晚輩。第一次上門,該講的禮節一定要講,否則失禮的只會是自己。
「那好吧。」冉冬夜點了點頭,帶著陳可逸走向後院。
剛開始還走得挺快的,但到了門口。突然有些扭扭捏捏起來,手臂有意無意地甩了甩。
呃。哥疏忽了,做戲就要做全套啊。
一伸手,牽住了冉冬夜,但覺一股溫潤細膩的觸覺,以及手心滲出的一絲汗珠,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什麼。
冉冬夜先是本能地輕輕掙月兌了一下,未果,便任由陳可逸這麼牽著,將頭別過去,眼神望向遠方,不讓陳可逸看到,她的臉色有些微地發紅。
雖然只是演戲,但是在這一刻,兩人心底都有一股莫名的火花被擦起。
後院很大,花草遍地,綠樹成蔭,還有一個人工鑿的玄…….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麼**。
玄上,有一個亭子,冉冬夜帶著陳可逸走了進去,見到一個中年男子正在聚精會神的盯著棋盤。
想必這就是冉冬夜的父親了,相貌堂堂,很有魅力,給人一種特別成熟穩重的感覺。與此同時,氣質還顯得很和善,很有親和力,讓人看第一眼,就覺得似乎很好說話。
但是不是真的好說話,那還不得而知,要慢慢接觸了才知道……
「爸,這就是我的男朋友,陳可逸。」冉冬夜臉色微微發燙,尤其是那句「男朋友」,當她說出口的時候,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都加速了。
「恩。」冉父應了一聲,抬頭看了陳可逸一眼,露出一副和善的微笑:「小陳好,隨便坐。」
「伯父真是好興致,自己跟自己下棋。」陳可逸笑著說了一句:「看來伯父的心,真是靜。」
自己跟自己下棋,這種事在武俠小說里,寫得那是非常牛逼,左右互搏,攻擊力翻倍,絕世武學;但實際上,下過幾年棋的人,不少人都能辦到這一點,還包括下盲棋,車輪戰什麼的,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玩法。
要做到這些,有兩點最重要:一是對棋非常熟;二是要靜心,這點尤為重要。
「哈哈,下棋本就是修身養性,講究的就是心靜。」冉父听了陳可逸這話,點了點頭,又多看了陳可逸一眼,說道:「倒是現在的年輕人,能靜下心來的,是越來越少了。」
這話中有話,是對陳可逸表示欣賞呢,還是教訓?個中滋味,只能靠自己去體會。
至少在冉冬夜听來,覺得父親是在提醒陳可逸:不要太浮躁。應該說,對陳可逸的第一印象,不算太差吧。
冉冬辰卻是另一個理解,趕緊嚷嚷道:「年輕人靜不下來,那是生活壓力太大,要忙著奔事業,沒辦法。就說小陳,事業橫跨三個不同的行業,每天忙得腳不沾地,想靜心也不容易。」
冉父的眼神閃過一抹令人玩味的笑容,對陳可逸問道:「小陳是干什麼大事業的?」
「哪里有啥事業啊,就是散兵游勇,到處玩玩。」陳可逸說道。
這話差點沒讓冉冬辰激動地昏過去: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一句話就被嚇得自亂陣腳。哎,沒吹牛的天賦。
「小陳的意思,是到處投資,當股東。」冉冬辰覺得該自己出場,扭轉乾坤的時候到了當即說道:「最近剛在沈家那邊持有了一些股份,下一步,準備走出容城,進軍全國市場。」
吹牛嘛,精髓就在于半真半假,關鍵的地方來點實料,其他的就灌水。
「哦,在沈家有股份?」冉父略有些驚訝地看了陳可逸一眼:「小陳資本倒是雄厚,志氣也高,都想走向全國了。」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嘛。人就是要往高處走。」冉冬辰見自己的吹噓似乎有了點效果,就越來越興奮:「其實我覺得,我們恆星集團也應該走出這一步,眼光不能僅僅局限于本省,要全國爭霸。」
「如果讓我來掌舵,我會選擇和小陳強強聯手……」
汗,說到後來,這廝倒是把他自己的野心給透露出來了,想要掌舵!
冉父仿佛沒听見似的,依然是帶著那副和善的笑容,站起身來:「快到中午了,先吃飯吧,邊吃邊聊。」
四人從後院回到飯廳,一個中年貴婦也從樓上下來了,冉冬夜趕緊介紹了一下,正是她母親。
冉母的目光在陳可逸身上停留了許久,細細地打量了一下,點了點頭:「歡迎來家里做客,隨便點,不要拘謹。」
話說得倒是客氣,但細細品味著,卻有些怪異,不像是丈母娘對未來女婿第一次見面說的話。
冉冬辰在心里嘀咕著:估模著父母對陳可逸的條件不太滿意,看來吹牛還是沒吹到位。
看來自己還得繼續給這個扶不起的阿斗造勢。哎,關鍵時刻,方顯中流砥柱。
滿桌的飯菜很豐盛,但很顯然,今天這飯桌上,吃飯只是次要的,甚至是無關緊要的。
「小陳,家里的父母身體怎麼樣?」冉母一開口,就以家常的問候為切入點:「現在退休了沒有?」
「幾年前就內退了。」陳可逸回答道。
冉母一听,就微微皺了皺眉頭:內退,听起來就是廠里的工人,或者是機關里的普通辦事員。要是老板或者官員,沒這個道理。
「累了半輩子,是應該休息了,現在需要年輕人扛起家。」冉母說道:「小陳,肩上擔子大。」
「小陳沒問題的。」冉冬辰插嘴道:「白手起家,短短幾年內就有了多家企業的股份,馬上就要走向全國市場。再接下來,就是走出天朝,走向世界,向五百強企業進軍。」
「哦,這麼厲害?」冉母似乎有些震驚,對陳可逸問道:「小陳,你主要是搞什麼項目的?」
「沒搞過什麼大項目,都是隨便玩玩。」陳可逸回了一句:「主要是以開發為主。」
一听開發,冉母就下意識地認為,是投資房地產了,對陳可逸的感官,也不由得稍稍好了一些。能夠投資房地產行業,那說明有很強的實力了。
「最近在開發什麼樓盤呢?」冉母問道:「現在拿地不容易吧。」
「還行吧,有個幾百畝左右。」陳可逸實話實說,桃源村別的沒有,就剩地了。
幾百畝?冉母一听,真的震驚了:現在整個容城的房地產,都已經白熱化了,寸土寸金,關鍵是有錢都很難拿到。
手里握著幾百畝地,放眼整個市里,哪里還有那麼大片的地皮?
「你這項目,是在哪里?」
冉冬辰生怕陳可逸露餡,趕緊說道:「在一個很廣闊的天地里,將要建設一個理想家園。」
听著怎麼這麼邪性?
「听這意思,都快開發火星了?」